“老关,想办法从玉龙河里搞两条鱼。”
白昌星一边给防潮垫充气一边说。
老关把匕首绑在树杆子的头上,权且当作鱼叉,溪水不深,又很清澈,不一会儿工夫,老关就叉到了两条草鱼。
衣娜常在山里陪会员,练就了一手做野炊的绝活,老关收拾好鱼,衣娜做了一铁皮罐香喷喷的鱼汤。白昌星从登山包里取出面包、火腿、罐头,还有进山前衣娜为大家准备好的西红柿、黄瓜等食物,最过瘾的是老关上山前带了两瓶二锅头,使得晚餐显得极为丰盛。
晚餐吃到一半时,天就黑下来了,四个人围着篝火又唠了一会儿闲嗑,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山里的天,孩子的脸,怎么说变就变。”
白昌星扫兴地说。
两个帐篷四个睡袋,衣娜很自然地与白昌星进了一个帐篷。进帐篷前,万鸣武醋意十足地开玩笑说:“昌星,小心枪走了火。”
“放心吧,咱这枪法指哪儿打哪儿,从来就没走过火。”
白昌星一语双关地说。
为了安全起见,老关喂完马,在四周巡视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情况才钻进帐篷,由于下雨,篝火很快就灭了,没有篝火老关不放心,他让万鸣武先睡,自己在帐篷里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握着猎枪放风。
衣娜钻进帐篷后,小小的帐篷内顿时温馨起来,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白昌星嗅得心旌荡漾。
“白大哥,
战神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衣娜担心地问。
“战神是匹公狼,它一定是发现了漂亮的母狼去幽会了。” 白昌星挑逗地说。
“狼也懂幽会?”
衣娜俏皮地问。
其实,衣娜早就对白昌星心有牵挂,她喜欢白昌星的儒商风度,更喜欢他对自己一片怜香惜玉的情怀。
“衣娜,我倒很羡慕战神呢!”
“为什么?”
“它可以和心爱的母狼幽会,我却只能把心爱的女人藏在心里。”
“为什么要藏在心里?为什么不告诉你心爱的女人你爱她?”衣娜满怀春梦地问。
“因为我还没有把握确定她爱不爱我,我怕说出来反而失去她!”
白昌星满怀深情地说。
衣娜刚才喝了几口二锅头,此时红晕飞腮更显妩媚,“白大哥,你这么在乎她?”
“在乎,尽管在这个世界上美女如云,但她在我心中一花独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能给她什么名分!”
“白大哥,她不要什么名分,她只要你的心。”
衣娜说着双手钩住白昌星的脖子,在他脸上火辣辣地吻了下去,然后直勾勾地望着白昌星,简直就是容貌如花、肌肤如雪、香气如兰。白昌星如醉如痴,全身酥麻,他趁势把衣娜揽入怀中,温存地说了一句:“娜娜,你让我想得好苦啊!”话音刚落,厚厚的嘴唇已经扣在了衣娜鲜嫩的樱唇上。
白昌星和衣娜赤条条地一直折腾到午夜时分。雨早就停了,寂静的山谷中四匹马突然嘶鸣骚乱起来。正在打盹的老关激灵一下子惊醒了,他扒开帐篷帘子定睛一看,不远处立着一个小山一样的黑家伙。
雨过天晴,夜空像被洗过一样,月光像淡蓝色的雾,充满了水一样的柔情。老关借着月光,看得很清楚,那像小山一样的家伙是一头棕熊,正站在熄灭的篝火旁捧着铁皮罐喝剩鱼汤。旁边拴在树上的几匹马受到惊吓,正在拼命地挣脱缰绳。
棕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玉龙山国际狩猎场明确规定不允许狩猎棕熊。眼见大家伙扔下铁皮罐,一步一步挪着笨重的躯体向帐篷走来。睡眼惺忪的万鸣武也看清了,他紧张地举起枪要瞄准,被老关一把拦住了。
“万局长,冷静点,玉龙山禁止狩猎棕熊,咱别犯法!”
“老关,再不开枪,小命就没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棕熊向白昌星和衣娜的帐篷摸去。此时的白昌星和衣娜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白昌星动作快,他刚穿好衣服,棕熊就把头拱了进来。衣娜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顿时惹怒了棕熊。只见棕熊一下子立起来仰头咆哮一声,挥舞着厚大的熊掌,一巴掌掀翻了帐篷。白昌星来不及抓枪,赶紧护住衣娜。老关一看急了,他一个箭步冲出来,举枪对准了棕熊,棕熊鼻孔中发出粗粗的喘息声,发现身后有动静,咆哮着转身向老关扑了过去。老关急中生智,像狼一样发出一声嗥叫,说时迟那时快,老关的身后顿时蹿出几条黑影,也像老关一样应和着发出嗥叫声,白昌星定睛一看,五六条狼从林子里蹿出来,围住了棕熊,领头的正是战神。
几条狼并不急于进攻,就像猫玩老鼠一样与棕熊打心理战,它们围着棕熊上蹿下跳,搞得棕熊眼花缭乱,棕熊不耐烦了,伸出肥厚的熊掌朝前面的战神拍了过去。战神轻轻后跃,便躲了过去。狼群见棕熊在对峙中体力耗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发动车轮战,战神找准机会,纵身跃起,在棕熊的后颈咬了一口。棕熊发出啸叫,用力一甩,把战神抛了出去,狼嘴里叼着一团熊毛,血从棕熊的背后渗了出来。
几条狼轮番上阵,一会儿棕熊的腿被咬一口,一会儿后背被咬一口,白昌星、衣娜、万鸣武和老关被眼前的情景像惊呆了,他们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很快熊便知难而退了,它呼哧呼哧地咆哮着后退,被几条狼逼进了附近的林子里不见了,空气中弥漫着野兽特有的气息,让人嗅着都毛骨悚然。
林子里又发出了几声低沉的狼嗥。不一会儿,战神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其余几条狼早已不见了踪影,战神的两只三角眼,像冒火一样发出幽幽的绿光,长长的舌头耷拉着仿佛是独占鳌头的英雄。
白昌星放开衣娜激动地拍了拍狼头,情不自禁地说:“战神,想不到,你这么够朋友,关键时刻见真情啊!”
“昌星,今天我算大开眼界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都不会相信刚才的一幕是真的。”
万鸣武感慨地说。
“鸣武,这回你相信狼性高于人性了吧?”白昌星得意地说。
众人早就没了睡意,老关重新点着篝火,一直熬到天亮。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大家又累又困,只好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上,万鸣武又打了两只野鸡,白昌星打了一只野兔。回到狩猎场俱乐部会所,衣娜拿到后厨,大师傅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下午两点钟,悍马吉普车驶出玉龙山国际狩猎场俱乐部会所,衣娜坐在悍马车上,依依不舍地一直送到碗口粗的原木搭成的狩猎场大门前才下了车。白昌星答应衣娜,回东州安顿好便让老关回来接她。悍马车开出了很远,衣娜还在挥手。
工于心计 麻将哲学
下午,李明林在北都大酒店开了房间约卢征、白昌星、赖东打麻将。赖东由于是土地爷何振东的秘书,东州房地产界的大老板自然都高看他一眼,但是赖东很注意影响,他心里很清楚,有多少房地产商向何振东献殷勤,就有多少房地产商向自己献殷勤。道理很简单,市长的事都得秘书办,求到何副市长了,何副市长一枝笔签了,具体落实还得靠秘书,甚至秘书要从中作梗,你连市长的面都见不上。
赖东很知道自己的分量,也很会用自己的身份办事,但是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房地产商分三六九等,都巴不得与自己称兄道弟,无非一个“利”字。平时赖东在何振东面前很会夹尾巴做人,放屁都怕有响动;离开何振东也很会摆谱,特别是在房地产商面前很会拿架子,惟独在李明林、卢征和白昌星面前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从不拿架子,因为李明林不仅级别是正局级,而且在东州房地产界有“及时雨宋江”的美誉;卢征不仅实力雄厚,而且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迷协的朋友很多;白昌星在市政府办公厅房产处当处长时,赖东还是个小科员,而且白昌星在东州房地产界是城府最深的人物,有不怒自威的气质。因此,赖东与这三位房地产商走得很近,特别是李明林,两个人无论谁张罗打麻将,对方必到。
此时此刻,白昌星的心情非常好,可能去一趟玉龙山不仅办成了缓交土地出让金的大事,还拿下了梦中情人衣娜,两件喜事让白昌星今晚的手气是顺风顺水,一上来就做东,连和了四把,还不下庄。
“昌星,你小子小心了,正所谓赌场得意。”
卢征酸溜溜地说。
白昌星和了四把,炮都是卢征点的。
“卢征,你那臭手跟足球的臭脚一样,进攻基本靠走,停球基本靠手,过人基本靠吼,防守基本靠搂。”
白昌星一边码牌一边笑着讥讽说。
李明林一边笑一边接过话头,“卢征,有个笑话不知你听过没有?球迷问上帝:中国队什么时候能拿亚洲杯冠军?上帝脱口而出:明天。球迷有点疑惑地问:你开玩笑吧?上帝转过身去,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说:是你先开玩笑的!”
李明林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卢征接着扔出一个二饼,白昌星又和了,李明林、赖东、白昌星又是一阵哄笑,卢征嘟囔着说:“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老白,乐极生悲,你小子怕是要出事。”
“卢征,你积点口德好不好,让我看,你小子要走桃花运了。”
白昌星笑着说。
“这话怎么讲?” 卢征懵懂地问。
“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呗!”
白昌星说完扔出一个六万,卢征兴奋地吼道:“和了!总算和了!”
白昌星讥道:“故意给你点的,你小子再不和,就该领球迷闹事了。”
白昌星说完起身去了洗手间,赖东也起身跟了出去。
在洗手间,赖东一边小便一边说:“大哥,你要小心点马智华。”
“为什么?”白昌星不解地问。
“今天中午范真真、陈金发、唐荣灿请他吃饭,本来也请我了,我没去。”
赖东慎重地说。
“赖东,他们请马智华吃的哪门子饭?” 白昌星警觉地问。
“大概是范真真要挖你的墙脚,马智华好像答应了,不然不能答应吃他们的饭。”
赖东揣摩着说。
“赖东,够交情!” 白昌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在赖东手里说,“兄弟,这是大哥的一点意思(奇*书*网整*理*提*供),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这件事我会查清的。”
赖东也没客气收了钱,两个人走出洗手间。
白昌星怕李明林、卢征看自己的笑话,用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毛小毛发了个短信:“小毛,你了解一下未来城的销售人员动态。”
白昌星心里清楚,一旦马智华被万象城挖走,五十多个销售人员很可能被带走,果真如此,未来城将被置于死地。
这时,白昌星的心思已经不在麻将上,连着点了两炮。李明林笑着说:“昌星,怎么,一泡尿把运气尿没了?”
“麻将如人生,第一要靠运气,第二,没有永远的赢家。”
白昌星敷衍着说。
“这话我赞成,做房地产公司也如同这麻将,要看住上家,控制住下家,防住对家,才能打胜仗啊!”
李明林一本正经地说。
“我倒觉得人生犹如打麻将。” 卢征插嘴说。
“这话怎么讲?”
赖东不解地问。
“麻将有许多未知,每个决定都有风险,选择的就是风险最小的路。大局控制在运气之中,但技术可以改变格局。人生有许多未知,每个决定都有风险,选择的就是风险最小的路。人生控制在命运之中,但智慧可以改变结局,麻将的打法不是惟一的,生活的答案也不是惟一的,所以,要不断探索,选择现在能选的最好答案。”
卢征侃侃而谈。白昌星却心不在焉,但是白昌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仍然附和着说:“行啊,卢征,打麻将都快打成哲学家了。”
话音刚落,手机提示音响了,白昌星连忙查看短信:“白总,太晚了,销售人员一个也没联系上,不过销售情况良好。”
白昌星觉得销售人员一个也联系不上情况本身就不太正常,麻将就没心思再打下去了,“明林、卢征,对不起,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先走一步。”
赖东心里清楚。李明林和卢征不明就里。
“昌星,什么急事非得你这个董事长亲自出马,告诉手下人处理一下不就得了。”
李明林不解地说。
“是不是哪个小妹妹又勾魂了?” 卢征开玩笑地说。
“实在抱歉,确实有点急事。”
白昌星把赢的钱往桌子上一扔说,“你们哥仨去喝茶吧。”然后抱了抱拳匆匆离开了。
工于心计 反败为胜
夏末的东州城正值末伏第六天,傍晚的天空似乎被来自宇宙之外的某种自然力量压低了。白昌星一边开车一边拨白志刚的手机号,他感觉气压低得喘不过气来。
“志刚,可能要出事,赖东告诉我,中午范真真、陈金发还有那个香港的唐荣灿请马智华吃饭,这小子可能要反水,刚才我让毛小毛了解一下销售人员的动态,结果一个也联系不上,你赶紧和小毛联系一下,一个马智华走了就走了,若是他把我们的销售人员全挖走了,未来城就会一下子陷入瘫痪。”
“哥,这不可能,即使万象城来挖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把五十多个销售人员全挖走。”
“志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觉得来者不善,别忘了范真真一直想置森豪集团于死地呀。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白昌星挂断电话,直奔森豪大厦驶去。森豪集团就在森豪大厦的顶层办公。森豪大厦目前是东州惟一一座5A智能化写字楼,许多有实力的公司都在这里办公。
白昌星把奔驰车停好,下车后默默地往森豪大厦旋转门走,快走到门前时,迎面从门里出来一个女孩子,白昌星定睛一看认识,正是未来城的售楼员小姜。
“小姜,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白昌星劈头就问。
“对不起,董事长,万象城和我们签合同了。”小姜紧张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白昌星追问道,心想,果然发生了。
“今天白天。”
“毛小毛刚才给你们打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万象城给未来城五十多个销售人员全都换了手机卡,嘱咐我们务必把手机号换了,马总说,他要带领未来城的销售人员一起弃暗投明,集体起义。”
“他们给你们多少钱?”
“四个销售总监每人五十万,我们每人二十万。”
“钱拿到手没有?”
“每人给了一张支票,白天我老公已经兑现了。”
“合同签了没签?”
“签了,如果不去的话,双倍返还,二十万就变成四十万了。”小姜哭丧着脸说。
白昌星万万没想到马智华做事会如此绝情,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