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的手段,带领他的部队与圣马丁的军队争斗。两支革命军火并,圣马丁认为是‘留在世界上的一件十分丢脸的丑行恶名!’所以他作出了痛苦的抉择!”
……
而安德鲁眼前的圣马丁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辉煌历史,他只是在纳闷将军为何一言不发的总盯着自己看。难到是自己穿着这身丑陋无比的红蓝相兼西班牙骑兵制服的缘故,还是将军是否曾经认识过家父?
就在圣马丁胡思乱想的时候,安德鲁总算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举杯敬酒,尴尬地掩饰过去。
“圣马丁上尉,能否告诉我,你为何要投奔革命的法国,要知道,全欧洲都在反对我们。”沉默半天的安德鲁开始发话,因为在历史上的圣马丁在重新回到阿根廷之前,一直效力西班牙,属于法国的敌人。
“是的,将军,”圣马丁放下酒杯,笔致了腰竿继续说道:“我来自西班牙贵族统治下殖民地,体验过自己同胞的苦难,他们自己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却在为贪婪腐朽的贵族们创造大量财富,时常还要接受种种非人的待遇。八岁那年,我亲眼看到邻居家的伯安娜大姐吊死在自家的门口,是因为那个贵族在她新婚前夜卑鄙的侮辱过她。我求助过仍在亚佩尤当副都督的父亲,但父亲含泪的告诉我,这是贵族们享有的初夜权,我们无法改变。从那时起,我发誓要改变这一切,驱赶西班牙贵族,建立独立自由的阿根廷。
为此我与将军一样,也曾经大量拜读过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还有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霍尔马赫等启蒙思想家的作品。在12岁时便乞求父亲,加入到殖民地军队里,准备学习些军事技能,好有朝一日能号召同胞武装反抗殖民地贵族,在得知法国大革命爆发后,我就一直想投奔革命的法国,只是苦于家庭的束缚。”
圣马丁悲愤的表情深深刻画在他脸上,而革命者的坚定体现他的言语中,若是旁人一定会安慰与同情,但安德鲁不会那样,他知道圣马丁需要的不是那些无谓的表示,而是革命者之间的友谊与帮助。于是他继续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家人现在马德里,不怕波旁王朝的贵族们对他们不利?”
圣马丁低下头,眼睛里充满了悲伤,沉默了半天才回答道:“我是去年随同阿根廷殖民地骑兵师团来到西班牙本土,父亲在我离开阿根廷之后,也辞去了殖民地副总督的职务,带着全家人迁居到马德里。就在年前,刚到马德里的父亲因为在议会中强烈反对保守派贵族在殖民地的无端征税,而被他们陷害入狱,几天后病死在监狱中,母亲得到这个消息也毅然陪同父亲到天国的那一边,我的三个弟弟被叔父收留并在2月初搭乘商船重返阿根廷。现在的圣马丁孑然一身,无所牵挂,在方索托征集军队前往旺代增援法国叛军,我就主动报名参加,从那时起,我就时刻寻找机会,准备叛逃到革命的法国,投入将军麾下效力。希望能有一天,能把革命的火种撒向苦难的阿根廷。”
“不仅仅是阿根廷,而是整个美洲,我的上尉!”安德鲁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圣马丁身边,拍拍上尉的肩膀,动容的说道。
“是的,将军,是整个美洲的解放!”圣马丁大声的回答到,仿佛他看到自己已驰骋于广阔的美洲殖民地,率领着他的同胞们冲向西班牙的最后一个堡垒。
结束了严肃的话题,随下来的谈话相对轻松些。圣马丁向安德鲁介绍了与他一起所投诚的骑兵连,都是阿根廷殖民地的贫民子弟,其先前参军的目的无非是生活的好点,圣马丁成为他们的连长后,在上尉的影响下,思想开始了转变,暗地开始从事反对西班牙人的行动,并与南美洲殖民地的独立份子取得了联络,此次集体叛逃法国,就是为了希望得到法国人的帮助,支持他们准备在南美殖民地开展独立战争。
安德鲁听了圣马丁的称述感到有些郁闷,郁闷的原由是20年后南美殖民地独立战争将要提前开始,难道是自己落到革命法国的缘故。他不得而知,但安德鲁知道,南美殖民地的解放战争之所以能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胜利,除了贵族们的压迫导致人民的英勇反抗,也包括眼前圣马丁在内的各位革命者的出色组织与指挥,但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拿破仑大军入侵西班牙,致使这个往日的殖民地帝国彻底的陷入崩溃,无法再有任何实力镇压其殖民地那如火如荼的起义斗争。
而现在,只是1794年,西班牙的势力虽然在不断削弱,但依旧保持着强大的军力,特别是在殖民地,那是帝国的生命线所在,而且从刚刚获悉的情报上说,西班牙王室贵族正绕过他们的自由派首相同英国人达成协议,准备出让若干殖民地利益以换得英国海军的大力支持,西班牙人的军队外加英国人舰队,起义军很难获得法国人的帮助,如果法国能够提供所谓帮助的话。
说的帮助,海地对南美独立战争的帮助最大,但此时的海地黑人领袖杜桑在刚刚获得自由人的地位后,就带了一个三人代表团来到革命法国,说是准备学习法国革命,好让自己的同胞获得独立与自由。也真他妈的是笨蛋加白痴,法国如何会让自己的海外殖民地取得独立地位,除非全法国人都成了圣人,至少巴拉斯不是,他代表国民公会以种种理由将杜桑滞留在巴黎,其实是软禁下来,而且秘密资助海地的原法国贵族,通过英国人的舰队并为他们提供武器与弹药,好让贵族们重新获得殖民地的统治地位。
更可惜的是,另一位南美殖民地的杰出革命领袖,西蒙·玻利瓦尔现在仍是孩提时代,说不定还在他父亲的庄园里与小女孩们捉迷藏。很难想象缺少了玻利瓦尔与圣马丁这样的卓越领导者,一盘散沙的殖民地起义军如何能获得胜利。除非,除非自己能帮他们一把,让法国军团进攻西班牙本土,削弱其实力,策应南美殖民地的起义斗争。
但这可能吗?似乎不太可取,原先想要进攻西班牙的念头全出于自己天真的想法,西班牙再是软弱也不可能任由自己来欺负,连拿破仑40万大军就陷入高原泥潭而不能自拔,自己手上的有几个兵可以调动,充其量一个整编军团,5、6万人而已,恐怕连马德里都打不到就全军覆没了。
想到这里的安德鲁并没有立刻答应圣马丁的提议,只是借口他本人只是个将军,所有行动与调遣都需要来自巴黎国民公会的最高命令,等此次战斗结束后,他将派人送圣马丁到巴黎,请求议员们的赞同,云云……
对于安德鲁将军含糊不清的表述,年青的上尉显然不太高兴,但迫于自己的抉择,他还是准备接受将军的建议,圣马丁和他的骑兵连先到夏德中校的骑兵团中效力。
看着闷闷不乐的圣马丁,安德鲁心里一软,不想未来的英雄就如此沉沦下去,话题一转,严肃说道:“上尉,如果你想把任何希望寄托到他人身上,那你永远不可能看到阿根廷独立的日子,就如同我本人一样,从不指望法国人能出兵援助未来的中国革命。”
“是的,将军,”圣马丁站来起来,直对着安德鲁,坚定的说道:“只有依靠自己实力才能推翻殖民地的封建贵族统治,圣马丁荣幸的接受将军任命,并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再度回到自己的家乡。”
第三集 越过比利牛斯山 第14章 叛军的愤怒与无奈
青烟未散,余火燃烧,火劫之后的叛军营地一片荒凉。
贮存粮食的仓库被烧个精光,麦面由白色成了全黑,加上救火时泼上去的水,如同沼泽中的泥浆一般令人作呕。干肉成了烤肉,接着是熏肉,最后一碰便成粉末颗粒;炮弹库同样化为灰烬,弹药早已成为凌晨绚丽的烟火而释放完毕,只剩下一堆缺胳膊少退的火炮架子歪七错八的躺在四周;马厩的情景好不到哪里去,上千马战马只有不到200匹被及时转移出来,余下的不是被偷袭者顺手牵走,就是被活活烧死在马厩里面,成为一堆堆尸骨与熟肉。
望这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休斯特狠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发誓把那些制造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找到,统统挖心,并悬吊于旺代的森林中。
他当然要愤怒了,今天凌晨接到大本营后方遭受袭击的消息后,还在几十法里外寻找乡姑的他,来不及穿好裤子就匆忙赶过来,等到达仓库位置时,却只能看到满地狼迹。这里储备的粮仓是旺代叛军三个粮仓中最大一个,能满足数万叛军近半个月的消耗量,休斯特以为放在后方就不会任何安全问题,而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些成为烂泥般的玩意。
难道10多天后,因为缺乏食物补给,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出来的队伍就将作鸟兽散;火炮还有弹药也统统完蛋了,没有了他们,自己如何攻克拉罗什城,难道要用无数士兵的身体铺垫起来积累到城头?
该死的安德鲁,居然如此的卑鄙手段!
休斯特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多派些人干掉那个山岳将军,却让他趁自己不备,将自己原本高枕无忧的后方基地袭扰个精光。一个晚上下来,休斯特不仅仅损失了半数粮食,全部火炮还有数百名士兵,却连个袭击的人影都没抓着。
对,是自己队伍中间出现了内奸,可该死的内奸是哪个呢?
休斯特在胡思乱想的猜疑着,丧失理智的他觉得身边所有人都有可能,当眼睛里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视四周时,了解他脾性的侍从们惟恐避让不及时,要么低头,要么望天,要么检查自己装备,没有一人敢直对愤怒的伯爵大人,他们知道眼前的大头领又想要杀人解闷了。
正在这时,不远出传来一阵欢笑声。休斯特抬头一望,却发现百多个士兵没赶去救火,而是兴高采烈地围在马厩里分割着尚未烤焦的马肉。气急败坏中的休斯特正没找到合适的出气筒,看到眼前一批碍眼的家伙们,恶向胆边生,向后挥了挥手,叫来自己的侍卫队将那些分抢“战利品”的倒霉蛋们统统抓起来,就地枪决。
杀人的环节还没有结束,休斯特接连又枪毙了当班的好几个军官,一名中校,两名少校,还有五个尉级军官。此时,身边的侍从接到一份情报,说是当晚袭击营地的共和军是化装成难民的50多人,现在应全部逃回拉罗什城。
西班牙人也很愤怒,方索托上校赶到被袭击现场的时间只比休斯特晚了半个小时。在他接到袭击的消息后,自己的第一反应是马厩里上千头马匹。然而,等他赶到马厩发现只剩下200匹伤痕累累的残马时,自己几乎就要晕到在地。那些可都是上等的西班牙纯种马啊!方索托在悲哀,这些都是用金币圈养的宝贝,连士兵们都不得随便鞭策它们。可现在……
火炮库的毁灭与粮仓化为乌有,方索托并不在乎,那是法国叛军的财产,但眼前损失的数百战马,却是自己无法挽回。几分钟后,一件更让他恼火的事情发生了,那是他察觉到值勤的圣马丁上尉骑兵连居然集体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集体叛逃,投奔法国共和军的怀抱。对于这种愤怒,方索托不敢宣泄出来,一是怕了丢西班牙人的面子,二是怕恼羞成怒的休斯特伯爵对自己不利。只好在心里诅咒着该死的圣马丁还有他的骑兵连,发誓等回国之后,一定要将他们的亲属以叛国罪,统统送上绞刑架。
没等前两类愤怒平息,方索托同样接到了自己人的密报,说科尔曼少尉借用了马厩的战马出去后,至今没有返回营地。听到这个消息,方索托立刻昏厥过去,等他清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即下令所有西班牙骑兵(不,现在应该叫步兵了)全部出动,四处搜寻少尉的下落。火药库化为灰烬,数百头纯种马损失与骑兵连的集体叛逃,这些不幸的消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科尔曼少尉的无端失踪更令他恐惧的了。因为科尔曼少尉不是别人,正是西班牙国王的……
贝尼埃神甫也赶来了,同样显露着愤怒表情,不过那只是表面的装模做样而已。神甫可在心里笑开了花,安德鲁将军的队伍真可谓是神出鬼没,几个小时的工夫全部干掉了休斯特的一半粮食储备,还有所有的火炮以及西班牙人大部分战马。厉害。厉害!失去了战马与火炮的休斯特叛军即使是拥有数万之众,又如何能在正面战场上获得胜利,神甫现在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两军决战中,安德鲁不要有太多的杀戮,毕竟都是法国人打法国人自己。自己与安德鲁的合作到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明智选择。
当然了,没有自己派遣天使的协助,他们也无法单独完成这个任务,至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居然连个伤亡都没有。神甫也在心里为自己的决策感到欣慰,那是在今天凌晨,他的手下为又他带了一个神秘客人,缪拉中校。这位土伦军团的援助指挥官告诉神甫,自己遵照安德鲁将军的命令,在天使们的帮助下,已率领2000人的精锐部队秘密潜伏在某个森林中,愿意随时听从贝尼埃神甫的调遣,协同绞杀叛军。而一个多小时的简短会晤,为双方未来的协同作战提供了有力保障,
下午时分,一封情报同时送到三人的手中:拉罗什城内的共和国军,已在昨日全部放弃了该城,现向布列塔尼平原方向转移并布防。
休斯特开始还不相信,刚刚获得胜利的共和军哪会主动让出拉罗什城,这座坚固的堡垒。倒是把报信的人痛打了一顿,直到第二个,第三个回报后,他才将信将疑,随即点齐人马,冲到拉罗什城城内。
进城的叛军士兵都显得异常兴奋,他们终于“占领”了一座城市,再不用待在阴暗潮湿的森林里,连自己的小弟弟都快发霉。然而,兴奋了没多久,他们就开始失望了,眼前的拉罗什城除了一些孤零零的古老建筑,连个值钱的玩意都找不到,传说中教堂内的各类财宝都空无一物,只留下一排排用于祈祷的破旧座椅。食物也没有,找出一点面包粉就是新奇的宝贝,因为在上午时分,总头领休斯特宣布所有叛军士兵食粮每日减半,冲到城内的叛军,一没食物,二没财宝,纷纷叫嚷了起来,几分钟后,演变为骚动,继而开始冲击自己的军需运输队。
还是休斯特及时派亲信镇压,打死了数十个带头闹事的骨干份子,才没让士兵们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