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找来一个曾被废黜了的荷兰储君,准备让其充当下一任荷兰国王,这位叫维达的混蛋,正在千方百计的拉拢自己的势力,不少胆小腿软的当地贵族都已倒戈在他门下效力。
似乎是报复式的欣赏完傲慢者的愤怒表情后,轮到罗克特使慢悠悠的说话,“您错了,将军大人!摄政王殿下不是向普鲁士宣战,而是示好的举动!殿下给我的情报,只是安排我与您来做一场交易,嗯,很简单的一项政治交易,对于双方都有着莫大的好处利益!”
“什么交易?”福斯特竭力压制着内心怒火的不断上涌,追问道。
“普鲁士承认比利时王国并入法兰西共和国,并从法国北部边境撤回20万德意志联军,而作为回报,安德鲁殿下也会命令达武司令官的远征军从阿姆斯特丹撤回西班牙,至于新一任的荷兰国王,将由安德鲁殿下与弗里德里希三世陛下联合推荐,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的话,弗里德里希三世陛下的远亲,布伦克伯爵也对荷兰国王的宝座窥视已久,这样的安排,不知道将军大人,您觉得如何?”罗克特使适时的抛出最后的谜底。
西班牙人的提议的确诱人,普鲁士王国本来出兵帮助荷兰的初衷,便是伺机废黜现任的荷兰国王,扶植自己的势力登上荷兰王国的王位,对于比利时等国,普鲁士压根不在乎,毕竟他们距离法国太近,野心与实力的不平衡使得普鲁士人不能一口吃下。倘若,这项交易能够成功达成,那便是取得了此次出动20万庞大军队的最终目的,福斯特同样不想将普鲁士军力无故的耗费在与法国人的对立中,至少在统一全德意志,实力空前强大之前,普鲁士仍旧必须容忍法兰西共和国作为欧洲强国的真实存在。
“为何与我作为谈判对象?相信施泰因首相同样不会拒绝这样的交易内容!”福斯特很是疑惑不解,普鲁士的首相是施泰因,而不是他自己,一个首相府的高级军事顾问。
罗克笑了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道:“原因同样非常简单,我尊敬的将军大人!摄政王殿下要求本人的谈判对象务必是纯正普鲁士血统的容克贵族,而不是随时有可能下台的首相!如果,这项交易成功,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对您的称呼将会是首相阁下,而不是现在的将军大人!”
“一句赤裸裸的挑拨!”福斯特很是确信自己的判断,但这种清醒的念头仅仅持续不到片刻,就被随之而来的,即将可能施加到自己头上的荣誉所取代。
福斯特对于普鲁士首相宝座的位置早就垂涎三尺,而且现任的施泰因首相只是来自莱茵河的一个小国,并非纯正的普鲁士人出身,这对于习惯于自傲的容克贵族们而言,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尤其是施泰因时常怂恿年轻的国王陛下锐意改革国内政治经济,不仅大量释放土地上的农奴,还不断解除国内关税壁垒等等措施,甚至盛情邀请其他非普鲁士出身的人士出任王国高层官职,这些都极大的损害了保守贵族们的固有利益。
要不是施泰因首相是现任弗里德里希三世陛下最尊敬的导师,容克贵族们早就团结起来公开反对外来首相,现在,有了一个令自己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能将所有功劳施加在自己头上,何乐而不为之?一想到这里,福斯特毫无犹豫的抛弃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开始与西班牙人秘密讨论阴谋交易的细节实质。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1章 奇侠佐罗(上)
荷兰战事总算是按照安德鲁预先设定的结果而完美收场,法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比利时王国以及这个王国的巨大财富,来自东北边境的战争威胁则通过一场卑鄙的幕后交易解除,与此同时,20多万德意志联军重新退回到莱茵河东岸,在普鲁士军队的枪炮扶植下,弗里德里希三世陛下的远亲,那位布伦克伯爵同样登上荷兰国王的宝座,这是一场强国之间皆大欢喜的结局,却是弱国们的不幸。
不幸的人还有那位可怜的维达侯爵,他尚未做完荷兰国王继承者的美梦,居然又在一夜之间彻底破灭,作为一个废弃了的棋子,唯一的命运便是再度被流放,不过这次,没等维达侯爵走出荷兰国门几步,就被紧跟上来的军情局特工秘密除掉,杀他的缘由却是侯爵大人说了太多不该说的牢骚话。
作为马赛的独裁者,荷兰战争的胜利似乎并没有给安德鲁带来任何实际利益,从表面上,安德鲁出钱出兵为敌对的巴黎政权获得了一个新的地盘,解除了即将抵达国门的战争威胁,但到头来自己却是一无所获,而事实上,安德鲁则是战争利益的最大受益者,他为自己再度赢得法国民心创造了有利条件,至少在巴黎,没有一个市民去怀疑安德鲁对法兰西共和国的忠诚,普通士兵们依然相信神奇山岳将军的存在,而处于中立立场的将领与政客们对安德鲁的做法青睐有加,甚至连一贯鄙夷马赛独裁者为人的共和派份子,也适时的放缓了对安德鲁根深蒂固的敌意。
于是,巴黎的各大报刊上头一次铺天盖地的渲染着对这位“共和国战神”的阿谀之词,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一月前所有媒体的报道,却是呈现对马赛独裁者一边倒的恶意攻击,当回到巴黎的卡尔诺执政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着外面众人对安德鲁发出的阵阵喝彩声时,他不禁的感叹道:“这个混蛋安德鲁,居然用区区2万人就征服了整个巴黎。”
只是在陆军部长自言自语的同时,卡尔诺也在回忆安德鲁最后与自己交谈时的最后一句话,“……未来的巴黎政权在进行一场不流血的更迭之际,希望执政官和您的部下,能够保持某种程度上的中立,仅此而已……相信您在权衡利弊之后,会考虑清楚的,即使是最后不同意,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依然会以德报怨,继续帮助懦贝尔元帅完成荷兰战争,嗯,还有抵御普鲁士王国的军队!”
对于安德鲁的承诺,卡尔诺当初还是将信将疑,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指望,但最后发生的事实却真实的告诉他本人,这位桀骜不驯的年轻元帅的确照做了,而且做的相当好,不过接下来的,则是卡尔诺执政官必须履行自己先前的承诺,即放弃与巴o拉斯集团的同盟,在未来巴黎与马赛之间,一场不流血的权力争夺中,与双方保持一定距离的中立。
“或许,让安德鲁重回巴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虽然他的野心太大,但却有能力,有实力,且充满自信与活力,至少能为全法国的人创造一个合理的就业机会!”卡尔诺如是说道。
“创造合理的就业机会”,这是卡尔诺逗留马赛期间,从安德鲁那里学到的一个新名词,安德鲁告诉这位科学家出身的执政官:唯有让人民得到一个收入合理,能够养家糊口的稳定工作,哪怕是这项工作再过辛苦与劳累,老百姓们也会对上位者感恩戴德……无论哪个时代的当权政客都应该要“少谈点主义,多拿点实际!毕竟,民以食为天!
卡尔诺在不断自我安慰之际,仍试图为自己寻找一类合适的借口,在当这种借口逐渐发展成为一种信念时,他毅然叫来了门外的侍卫,接着吩咐道:“中尉,去派人转告巴o拉斯执政官,就说我病了,不能出席今晚的庆功宴会!另外,让懦贝尔元帅和莫罗元帅从各自大本营秘密返回巴黎,我需要单独召见他们。此事,务必严格保密!”
……
一场并不精彩的荷兰战争所带来的政治上的大获全胜,却没给安德鲁赢得如期的快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好时光里,这位马赛的独裁者独自一人待在私人别墅的优雅书房内,双手正抓破了脑袋冥思苦想着,原因很简单,那是西班牙王国在墨西哥殖民地的严重事态发展令摄政王殿下忧心忡忡,一度寝食难安。
安德鲁手中的殖民地简报已经捏过两个小时有余,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一则消息之上:从8月开始,墨西哥殖民地的韦内加斯总督业已切断了与王国包括航运在内的所有通信联络……有确切的情报显示,这位野心勃勃的总督阁下正在向英国人无耻的寻求帮助,意图让墨西哥殖民地摆脱西班牙宗主国的控制,彻底沦为其私有领地。
“妈的,当初就应该下决心派人干掉这个该死的反骨仔!”安德鲁忿忿不平的骂道。
回想起来,安德鲁感觉有些懊悔,去年,在结束伊比利斯半岛战争之后,戈多伊首相就曾告诫自己务必提防颇具野心的韦内加斯总督,说后者十多年来一直在墨西哥殖民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后,仅仅将其间的零头上缴给西班牙王室国库,而把得到的大部分财物以自己的名义,慷慨的施舍给当地贵族与军队将领,借此收买人心,为此,内阁中的许多大臣都建议安德鲁摄政王最好能将韦内加斯调回西班牙本土看守,以免墨西哥生变。
只是当时的安德鲁顾虑太多,心想在自己鞭长莫及的南美殖民地,对一个拥有绝对权势的当地总督大员突然发出调招令,势必将逼迫对方铤而走险时的狗急跳墙,会对原本就不太稳定的海外殖民地再度产生更加不利的影响,而且自己下一步重点始终放在欧洲,盯上地中海,落到法国,在彻底战胜英国之前,安德鲁暂时没有能力向殖民地调派大批军队的计划与安排,另外,从安德鲁一贯爱好猜疑的角度上说,他也是怀疑戈多伊等人,是不是在妒忌韦内加斯总督搜刮到的巨额财富,却没能及时孝敬给马德里诸位内阁大人。
以上种种因素促使安德鲁继续对韦内加斯总督采用怀柔政策,对于内阁首相等人劝告充耳不闻,甚至还派遣最优秀的特工千里迢迢赶赴墨西哥殖民地,帮助阴谋分子除掉异己与反叛者,但所有事情的最后发展结果,却被韦内加斯总督视为自己的软弱,居然在他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变本加厉的搞起墨西哥殖民地的独立运动,尤其让自己难以容忍的是,叛徒韦内加斯还投向自己最大的敌人,不列颠王国的怀抱,安德鲁当然明白,墨西哥当地盛产的银矿与黄金对于英国经济复苏,英镑货币国际地位的重建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只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到,当务之急则是如何解决墨西哥反叛总督的难题,安德鲁曾召集过幕僚们开会商议,但讨论的最后结果,仍旧是众人却未能提出一个确实有效的可行方案,墨西哥距离欧洲大陆太过遥远,这是任何解决方式都不能回避的实质问题。
派遣大军来武力解决,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虽然安德鲁有充分的自信心认为西班牙本土军队的战斗力远远胜于殖民地军队,但两者中间却隔了一个辽阔的大西洋,加之强大英国舰队在海面上的不断滋扰,使得海上远征军的风险性极大。
让安德鲁担忧的还有当地的民心所向,由于之前韦内加斯总督曾利用西班牙宗主国各个当权者下达过的旨意,肆意压迫与剥削墨西哥的平民百姓,导致不知情的下层民众对西班牙宗主国的态度并不友好,特别是在自己派遣特工暗杀过墨西哥起义军的领袖之后,这种矛盾显得更为突出,无论是殖民地的移民,还是当地土著人,对安德鲁抱有的仇恨程度不比贪婪的殖民地总督要减缓多少,所以,即便是远征军能够顺利登陆墨西哥湾,也同样会招致当地居民的抵制,一场没有当地民众支持帮助的讨伐战,只会让安德鲁自己与韦内加斯斗的两败俱伤,而新的反抗军则会伺机崛起,重新席卷于整个墨西哥殖民地。
再度利用海外特工实施暗杀?这是安德鲁曾经闪过的念头,但仔细一想,却是自己早已丧失先机,当初,自己派遣军情局特工到南美成功刺杀过起义军的领袖,伊达尔哥神甫之后,老谋深算的韦内加斯总督势必会加强这类刺客行为的防备,即使是前进一步,除掉了韦内加斯本人,安德鲁也不能保证一盘散沙的墨西哥便可以重新归为自己掌握。
失去了一个强权势力控制下的墨西哥殖民地,这类愚昧的做法只会加重加深本地的动乱程度,让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英国人坐收渔翁之利,占得一个捡来的大便宜,何况,摄政王命令秘密特工去暗杀一位殖民地的总督,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一旦被他人揭露,同样将让其他南美殖民地的总督们唇亡齿寒,连锁反应之下,他们在思想和行动上便会纷纷与自己离心离德,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寻求各自自保的举动,甚至去投靠英国人作保护也在所不惜。
左也不行,右也不可,举棋不定的安德鲁急得快要跺脚起来,原本区区一个殖民地的得失,对于自己的欧洲全盘战略看似无关紧要,但是却时时威胁着安德鲁在西班牙的固有地位问题,无论是马德里的显赫贵族,还是西班牙各地的普通平民,之所以将安德鲁视为“伟大的王”,那是自己确实维护了西班牙王国的利益与尊严,要是这份耀眼夺目的光环被来自墨西哥的一场叛乱所破坏,势必将从根本上动摇西班牙臣民对摄政王殿下必胜的信心。
想到这里,安德鲁唯有痛苦的呻吟起来,正当此时,他听到房间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金属撞击声,伴随而来还有低声的呵斥,以及有节奏的脚步声,从窗外探头一望,却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柯赛特正与她的剑术老师在花园中比试较量。
在18世纪末的欧洲各国,击剑仍旧是欧洲贵族流行的一项古老而优雅的格斗运动,雪白的剑服、精致的头盔、典雅的礼节,使得这一运动秀于其表,斗智斗勇、紧张刺激更使它慧于其中,安德鲁却对此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种上等贵族间的高雅游戏中所使用的昂贵装备,还不如换来一门8磅火炮,或是15支步枪来的更合时宜。
只是,柯赛特却疯狂的迷恋上这一贵族格斗运动,作为女性,柯赛特无法走上真正的战场,但她却希望能通过学习击剑来体验到骑士们仗剑行侠、决斗者生死一发的感觉,于是,柯赛特开始哀求自己的丈夫请来一个剑术高手去教导本人。
尽管安德鲁自己对击剑向来不感冒,但对来自娇妻的各项要求,却是不打折扣的一一满足,很快,安德鲁便利用摄政王殿下的优势,从马德里招来了号称“欧洲第一剑客”的击剑高手,伊格纳蒂?科尔蒂斯男爵,一位出生于名门望族30岁的自由派贵族。
柯赛特与科尔蒂斯男爵使用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