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错,正需要一个得力的帮工,只是看到老实的冉阿让十分可怜,便好心的让他帮忙自己打理店铺。
得到工作的冉阿让干得十分卖力,烹饪的鱼汤让钢铁厂的工人们赞不绝口,更难得的是,冉阿让喜欢上了一个老工人的女儿,在店主以及其他工人们的支持下,对方父女俩也对诚实可靠的冉阿让很有好感,并不在意他的残疾腿。3个月后,相互熟悉的两个年轻人在长辈们的默许下,开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小人物冉阿让仿佛就要过上幸福生活。然而,一场意外却再度改变了他的命运。同样,也引发了马赛城的一场大辩论。
那是一天中午时分,钢铁厂发生锅炉大爆炸,冉阿让的未来岳父死于那场严重的事故之中,随同还有50多人死伤。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按照常理,工厂主向每个遇难受伤者赔偿一定金额的即刻了却。但死伤的人数太过,贪婪的商人不想耗费如此巨额的赔偿,便唆使工头指责是工人们失误导致这场灾难发生,还声称要向工人们索要钢铁厂的损失。
遇难工人的家属们气愤无比,当下将工厂主告上马赛法庭。只是让前者所不知道的是,工厂猪聘用的律师收买了法官以及陪审团,并让一些得到好处的工人在法庭上大做伪证。可想而知,官司毫无疑问的输了,遇难工人的家属们还要连带赔偿工厂的一切经济损失。
这一极其不公正判决,就今原本在为失去亲人而痛苦不已的人们,更加无法接受,法庭内外哭声、喊声、骂声连成一片。在被法官与军警强行驱赶法庭之后,面对无罪释放而继续肆意挑衅的工厂主时,悲愤的冉阿让轻轻放下怀中昏死过去的未婚妻,他一改与世无争的态度,掏出身上用来杀鱼的小刀,不顾一切的冲向毫不准备的工厂主,以及在场的其他帮凶。。。。。。。。。。。。。。
四死一重伤。在大批军警赶到之前,冉阿让扔下了沾满鲜血的小刀。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49章 冉阿让的一桩命案 (中)
马赛监狱绝对不是一个好场所,与巴黎的当普尔监狱一样,都是阴暗潮湿的鬼地方,处处都是污水横行,老鼠遍地,还有那让人几乎窒息的发霉味道;犯人们的痛苦呻吟和狱警们的大声呵斥交织在一起,不断充斥着安德鲁的耳膜。
下到重犯牢笼的26号的门外,已经10分钟有余,安德鲁就怎么一直的站立着。他知识注视着铁窗里呆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盯望着天花板的那位名叫冉阿让的死囚。就是这个犯人给自己惹出了天大的麻烦,让安德鲁在之前的两个礼拜内始终寝食难安。
安德鲁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外贸和善,温顺如同一只绵羊的里昂瘸子,在没有受到过杀人训练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拿一支用来杀鱼的小刀,连续割断4个壮实男人的喉咙,还严重捅伤了第5个人的脾脏。而整个事件过程不到2分钟,比起特种部队的杀人功夫差不了多少。几分钟后,凶徒冉阿让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大批军警制伏,并即刻投入到马赛监狱。“制伏”,那是法警的自我陈诉,事实上,来自秘密警察的独立调查报告中显示,却是犯人冉阿让主动放下凶器投降,未作任何反抗。
这状看似平常,但又非同小可的命案,让赶来马赛上任不到10天的警察总局长,奇可特少校确实紧张忙活的一段日子。秘密警察鼻子的确很灵,他们利用自己在马德里培养出来的高效率,很快将案件的来龙去脉,前因后结调查水落石出,包括已经毙命的奸商为逃避钢铁厂意外事故中地确凿证据;以及冉阿让在法庭外的行凶目的,只是输掉那场官司之后地报复杀人,属于一时冲动。
整件事情调查大白于天下之后,因为奸商及其帮凶已经为他们的贪婪行为付出了生命代价。便不再追求刑事责任;奉命接受善后处理的宪兵队进驻“马赛第一钢铁厂”,开始监督市政官员联合着的厂方向工人们的家属进行一系列理赔工作;那些被查处的受贿官员,包括当庭法官等人,也先后遭到宪兵队的逮捕。马赛市地司法律师即将对他们提起刑事诉讼。对于上述情况,即便是忿忿不平的马赛第一钢铁厂的各位大股东们,也无话可说。只是私下里抱怨那个该死地混蛋,为董事会惹出这样的大祸害来。
惟独冉阿让报复杀人事情异常难办,本想捂住这件该死的麻烦事。盼望着与之前地同类事件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市政厅长官们却不幸发现。由于“城市观察报”长篇累牍地连续跟踪报道,使得马赛市民们很快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经过。立刻。马赛城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马赛观察者”报中那极度煽动性的用词,热闹感读者们相信冉阿让才是整个事件中的真正受害者,后者的行为是在奸商与无耻法官相互勾结,自己无法为岳父讨回公道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发生的无奈举动。
“城市观察报”的一名记者在采访冉阿让的未婚妻,鱼铺老板以及第一钢铁厂的其他遇难家属后,曾在评论专栏中笔尖辛辣的写道:
“在那场血案背后显现的残酷的现实,以及之前,各个马赛工厂内发生的种种恶劣行为,使得我们清晰的看到,貌似无比繁荣,充满正义感的马赛城在大革命爆发后的第6年里,它仍然只是富人们的享受天堂;对于穷人而言,这里却是一个缺乏正义、失去公平的人间炼狱。。。。。。。。。。我们需要大声的询问一句,所谓革命,难道就是让无耻的暴发户们替代腐朽的贵族,改变着某种剥削方式,继续肆意欺压弱势的贫民吗?”
绝大部分马赛市民逐渐同情起冉阿让的遭遇,很多人自发的走上街头,来到市政厅的广场上集合,他们围绕在冉阿让未婚妻,以及其他遇难工友家属的四周,高喊各类着激进口号,强烈呼吁安德鲁部长,以及拉法耶特专员赦免冉阿让那可以饶恕的罪行。而紧急调到市政广场维持秩序的大批国民自卫队,因为有不少亲人好友在示威队伍中,于是不少人转而同情冉阿让,甚至与在场的群众一起开始携手联欢,一同高喊“应该无罪释放”的口号。
与此同时,马赛的商人们同样联合起来,相对于20多万同情冉阿让遭遇的马赛市民而言,他们人数实在太少,自然不敢贸然走上街头去游行示威,因为那样会遭遇愤怒的群众一顿痛扁,即使是军警也无法保障他们在街头的安全,那是人群中,更有大批他们工厂里的工人。这些人对自己的痛恨程度,并不比对“第一钢铁厂”雇主的仇恨要低。
但实力雄厚的商人们拥有巨额财产,能够分头四处花钱游说市政官员,一方面,是让后者派出军警保护商人们的工厂,另一方面,还利用自己的喉舌“地中海商报”,发出对安德鲁在马赛政府的一份倡议书:希望能严惩肇事凶徒,以次来保障各国商人们在马赛的合法利益,日后不再受到暴徒们的侵犯,云云。
驻防马赛一带的土伦军团官兵,以及当地官员们各自接到上级下达的封口令,严禁私下谈论、评价、发表有关冉阿让案件的一切情况。上述所有公务人员,务必与马赛市政当局保持同一步调,否则,一律严惩不怠。而所谓的同一步调,便是要么在公众面前三缄其口,要么直述政府报刊,“自由马赛报”上的相关内容,而这些内容,基本上都是毫无油盐,含糊不清的谨慎措词,甚至还比不上奇可特少校向提交安德鲁的案件调查报告。
“该死的混蛋,怎么办!怎么办!哪个人可以告诉我,如何尽快平息这场事件!”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安德鲁面对数位市政高官们大嚷大叫。
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不堪,后面的话几乎发不声来,惟独在部下面前不停的挥舞双手,向沉默无语的官员们展示自己的愤怒心情。连日来,安德鲁的唯一工作便是无数次在市政厅的3楼阳台上,面对广场上数万的示威群众,千篇一律的发表演说,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回家,并表示自己一定将秉公处理这类问题。最开始,安德鲁只要花上20分钟不到,便可让所有人离去,但到如今,他站在阳台上整整5个钟头才结束当日的劝说。
“部长阁下,此事必须尽快的妥善的解决,否则,事态发展将愈发严重,一发不可收拾。能不能,调集马赛四周的土伦军团取代国民自卫队守卫在市政厅周围,或者干脆。。。。。。。”司法长官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议。不想话还没说完,便在眼前快速飞来一件类似茶杯的硬物,砸在自己的额头上,地上响起玻璃碎片的声音。在众人的惊呼中,司法长官赶紧用手一摸,眉间开始流出血来,心慌意乱的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唯有掏出手帕捂住伤口。
茶杯取自安德鲁的办公桌面,扔茶杯的人自然是那位安德鲁部长。他知道这位接受过商人们不少好处费的司法长官的此举目的,无非是想利用全副武装的土伦军队过来驱赶,或是镇压广场上手无寸铁的数万示威群众,哪怕是制造一场大屠杀也在所不惜。
早就对司法长官的受贿行为极度不满的安德鲁,只是看在拉法耶特的面子上没有直接撤换,现在听到该死的家伙又在大放厥词,“帮助”自己出些混帐茗主意。一时间,暗德鲁恶向胆边生,在扔出了昂贵的水晶玻璃杯后,随即,他叫来门口站立的两名宪兵,并宣布以受贿罪加以逮捕,将其强行拖出部长办公室,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辩解。
在安德鲁重新将恶魔般的目光投向其他官员时,所有人都吓得垂下脑袋不敢直视部长阁下,包括拉法耶特专员在内。这位法国贵族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他只是内心在会议数年前,似曾相识的巴黎练兵场事件。不同的是,前者已经真实的发生在自己头上,并导致拉发耶特最终彻底丧失巴黎的民心,沦落为“革命罪人”;而现在,同样的问题摆在年轻的安德鲁部长面前,不知道他能不能做的比自己更好些。
房间内的气氛十分压抑,每个人都继续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出一口,惟独听着面前的安德鲁部长在狭小的空间里急躁不安的走来走去。他们生怕制造出一丝令安德鲁部长不愉快的声响,便会有桌面上的另一东西砸向自己,或是有提到部长命令的宪兵将自己拖出房间,因为他们中大部分都有接受商人团体关于此事的大笔贿赂。
10分钟后,安德鲁停止了无休止的徘徊,背对着众人,左手一挥,继而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在问题得出妥善解决方案之前,集中在隔壁房间等候消息,不得外出休息室一步。另外,请拉法耶特将军一人留下。”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50章 冉阿让的一桩命案(下)
在仅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安德鲁背着手眺望窗外的景致,拉法耶特则注视着安德鲁德背影,站立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安德鲁缓缓的转过身,将目光投向房间内的唯有客人,继而问道:“将军,您觉得这个突发事件应当如何处理,才算妥当?请别拘束,随便说说。恩,我们还是做着说吧。”在示意对方入座的同时,安德鲁同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声不吭的拉法耶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他嘴唇颤动了一下,想要谨慎的说些什么,借此表达自己对的观点,但他看见安德鲁桌上搁放着一本未能公开出版的《罗伯斯比尔文选》时,拉法耶特最终决定,还是继续保持沉默的好。因为正是罗伯斯比尔和他的盟友们,利用自己在马斯校场对共和派的镇压的机会,赢得了民众的支持,却成功将自己的赶下台。
安德鲁瞟了拉法耶特将军一眼,知道对于本书的作者抱有极大地成见。事实上,整个法国虽说不再镇压雅格宾派的势力,但仍对罗伯斯比尔本人及其思想进行反清倒算。除了安德鲁敢公开拥有这本违禁书籍外,其他任何人,不管他是身处巴黎各地,还是落户马赛一带,都会遭到双方警察的秘密逮捕,而投入监狱。
忽然,拉法耶特发现安德鲁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前者内心一震,开始暗自警觉起来。因为这是一个信号,拉法耶特听着塔列郎曾经谈及过,眼前这位年轻的上司一旦从先前的愤怒或躁动种。继而表现出一类截然不同德表情,那么就意味着安德鲁已经在内心做好了抉择,没有一个旁人能够再来影响上位者的决策。
“我对自己下属地无耻行为,表示道歉!”沉默半天的拉法耶特突然说道,他明显转移的话题。
安德鲁听了只是笑了笑,双手一摊,释然的说道:“呵呵,我的将军!安德鲁并不介意司法官地贪污行为,也不是因为他的建议使得我震怒。我只是讨厌此人在大肆收受贿赂的同时,却不想着为政府办点实事。一个贪官做的这份地步,无论对于政府机构,还是普通民众,或是有钱地商人而言,都是一个无用的垃圾。至于您部下的其他人,尽管大多也在受贿,但我收到地秘密调查报告上证明,他们仍在大体上效忠马赛人民的利益。只是需要将军您,时常多加引导得了。安德鲁确认一点,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既然我本人也在大肆接受他人的贿赂,所以,也不会要求马赛地所有官员个个都是圣人。而且,司法官给我的建议也不无道理。在巴黎,我的岳父都是这样对付闹事地街头平民,在欧洲各国,包括在西班牙王国的我,同样干过这类地血腥镇压。实话告诉您,早在一周前,我已经命令修什将军亲自率领特种兵两个营,秘密进驻马赛市政厅周围的民宅里。至少有30门火炮和1000多名精锐部队陆续到位。今日,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以向人群开火,包括那些不听号令,准备寻死的国民自卫队。”
尽管有所预料,但拉法耶特仍十分震惊于安德鲁德决定。他喃喃的说道:“这么说,部长阁下有心让特种部队来镇压这场尚未发展成骚乱的群众集会?或是在马赛,赶来上演一场土伦式的大惨剧?”
拉法耶特在巴黎的制造的马斯校场事件中,仅仅死伤不过百人,而安德鲁在土伦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屠杀,1万多贵族与教士都先后成为地上的尸体,没有一个伤者或是俘虏。因此,在说话的语气间,拉法耶特变现出责备安德鲁德意思,尔安德鲁自然也听得出来,但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解释着:
“不,正如您所说的那样,现在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