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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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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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无论是奥地利人还是俄国人,在得知希腊人被异教徒屠杀之后,都只是一份假惺惺的外交关注而已。”
马尔科望着人群中夹杂着头戴六角小帽的犹太人,正乐滋滋与旁人饮酒作乐,仿佛是在准备庆祝自己的独立日一般,而自己的心情感到十分郁闷与后悔。在安德鲁崛起于土伦之时,马尔科仍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英国人,奥地利人与俄国人的身上。马尔科曾经对眼前,手上涂满法国贵族鲜血的东方屠夫,甚至有些不屑一顾,直到对方成为西班牙的摄政王。
“主席先生,您先去拜访一下我的桑德罗总监,谈谈商业合作的事宜。至于,其他问题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谈。”不知道是有些心软,还是偷偷闻到对方手中的支票,散发出的金钱味道,安德鲁终于松了口。虽说言词间显得十分暧昧,但表明双方仍有同盟的可能,只是安德鲁强调着,必须征求自己的同盟者,犹太共济会长老们的默许。
“谢谢,殿下!”得到的答案尽管不是最好的结果,但马尔科仍是满意的向安德鲁告辞。不多时,他和他两位同伴就已经在拥挤的人群中,急着打听与寻找那位桑德罗总监。
在舞池的另一侧,安德鲁发现自己的私人医生,正被一位少女打扮,面目娇好的女子纠缠着,双方似乎谈得不太起劲,感觉大部分时间都是女人在喋喋不休说道,而凌兴汉却很不自在,只是礼节上应付,而不得已继续留了下来。
“该死的家伙,有艳福不享,真是可惜,真是浪费!”安德鲁好笑的叫骂道。
同时,一个不算恶毒的坏心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安德鲁招手叫来一位侍卫,吩咐部下如此这般。等到侍卫暗自偷笑着离开自己时,安德鲁让身边的另一侍卫为赶紧去张罗,腾出一个相对寂静且不被任何人打搅的空房间。
为自己的同胞一切安排就绪之时,安德鲁想要转身离开会场,转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因为在那里将要准备着与其他商界代表的会晤。
“公民,安德鲁公民!”安德鲁的背后传来的却是一阵感觉有点熟悉的叫喊声。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48章 冉阿让的一桩命案(上)
“公民!”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法语词汇,安德鲁几乎已忘却了。
自从去年7月,安德鲁率领大比利牛斯军团攻入伊比利斯半岛之后,就再也没能听见别人这样称呼自己。取而代之的则是“统帅”、“总司令”、“摄政王”、或“亲王殿下”等这类尊称。即便是重回法国,在马赛的这一段日子,军官以及市政官员们管自己是“安德鲁部长”,市民们的叫嚷声十分杂乱,什么都有,但惟独没有“公民”这类的字眼出现。
所以,安德鲁感觉十分差异,当即转头循声张望,发现一个30岁不到的人站在不远处,直直的看着自己。在全场满是华丽服饰的时装表演会中,对方却貌不惊人,衣着随便,外表贫寒,还头顶着三角帽,显得相当刺眼。几个一直警惕会场的宪兵,看见他正面对着安德鲁,便想要赶过来审查一番“三角帽”,却被已经认出来人身份的安德鲁部长出手制止。
“哈哈,你好,旺多姆公民!”很快,安德鲁高兴快步迎上前,与其激动拥抱,同样以用“你”和“公民”相互称呼起来。
“你好,安德鲁公民!”旺多姆只是简单的应付着,并且在言行举止显得并不热情。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的旺多姆兄弟!”安德鲁开始拉近乎,就像2年前,旺多姆议员在科日镇,送给刚到法国的安德鲁兄弟一只怀表。当时失魂落魄的东方人,与如今大富大贵的西班牙与法国南部统治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只是顺路来向你辞行的,随便感谢你和你地部下。将我从巴黎的断头台上救下来。”旺多姆简要说出来自己的来意。
在去年发生的“热月政变”中,作为罗伯斯比尔的忠实亲信之一地旺多姆议员,只是恰巧在北方军团中视察军队工作,而未被热月党人即刻处死,因而逃过一劫。但在没过多长时间。思家心切的旺多姆议员秘密回到巴黎,却不慎被热月党的密探发现,逮捕后被关押在大牢里,准备不经过任何审讯。在3天后直接送上断头台。
此刻,刚好有安德鲁的特使,桑德罗老管家押送第一批送给热月党人地战利品来到巴黎。他得知旺多姆议员即将走上断头台,而后者则是安德鲁指示自己可以尽量帮助的朋友。于是,桑德罗尝试着游说巴o拉o斯等人。不知道是大批贿赂起来供销,还是热月党人厌倦了无休止厮杀,虽然旺多姆议员没能在桑德罗离开巴黎之前获得释放。但已经从死囚牢中关押到一般囚犯营里。
直到1个月后,巴黎政权向全国发出停止清算雅格宾派份子的通告后。旺多姆才最终从监狱中重新获得自由,只是丧失了他地议员资格。不过,在1795年的大选中,凭借巴雷尔执政官领导的雅格宾派地影响势力,旺多姆再度当选成为500人员的议员。
此次旺多姆的目的地是北美的路易斯安娜。数天前,他刚刚被督政府任命为该地区地特派专员,巡视路易斯安娜各殖民地的据点。至于口头上说是顺路探望老朋友,实际却是绕了大弯,本应在英吉利海峡商船的他,直接从巴黎南下马赛。
“呵呵,桑德罗总监带你进入晚宴时,他为何没有通知我!对了,三个希腊热闹为何还不能找到老管家,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安德鲁环视了会场后,奇怪的问道。
“别看了,桑德罗正在港口帮我安排到北美的商船,我必须今晚离开马赛,赶赴新奥尔良部长阁下,你能送我一段路程吗?”旺多姆主动提出不太多分的要求。
安德鲁当即点点头,明白旺多姆议员有私下事务与自己商谈。安德鲁随手招来一名侍卫让他安排好一辆马车和卫兵,并嘱咐其他商人暂且在会客室内等候自己。很快,两人从人群中悄悄溜出,一同消失在热闹的市政厅宴会中。
当安德鲁的马车在大批宪兵的护卫下,准备从港口重新返回市政厅时,已经是40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通过车窗看夜晚的马赛港,安静得很,渔船像小孩的玩具一样,灯光恍惚之间,海港的夜色让人迷醉。著名的马赛鱼汤散发出的扑鼻香味让赶车的马夫心动不已,心想着赶快完成任务,回到家中大口的喝上一壶。
黑暗的车厢内安德鲁孤独一人,唯有放在手中的几本书陪伴着他。这些书籍是刚刚乘坐北美商船,离开马赛港的旺多姆议员受他人委托,专程来给自己的礼物。这个他人,不是别人,却是罗伯斯比尔。而书的名字,却是一直未能正式出版的《罗伯斯比尔文选》。
安德鲁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封面上凹凸不平的字样,细细判断着上面文字的含义,仿佛自己山岳派领袖的音容笑貌,再度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在安德鲁离开巴黎,评定旺代叛乱。
之前,与罗伯斯比尔最后一次交谈中,在得知山岳派的领袖正在整理自己的文集,想要拿去出版商校对出版,年轻的将军很兴奋的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领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当文选出版的时候,我想要得到一本有你亲笔签名的书?”
“当然没有问题,等到旺代平乱之后,将军可在巴黎来拿,或是我直接邮寄给你。”
……
不知为何;《罗伯斯比尔文选》迟迟未能出版,直到热月政变即将开始,书的作者走上断头台的前三天,该书的样本才从印刷厂取出,其间一套是信守承诺的罗伯斯比尔领袖,专门留给安德鲁将军的,只是前者无法将书亲手送给安德鲁本人。
从与旺多姆议员的密谈中。安德鲁得知罗伯斯比尔始终对于自己寄予厚望,尤其在将军一举平定多年地旺代叛乱后,山岳的领袖曾欣喜告诉旺多姆,安德鲁永远都是“法兰西的和平使者”,“一个值得信赖的坚定革命者”。
只是现在。领袖的上述评语成了一类绝妙地讽刺。倘若罗伯斯比尔在坟墓中直到暗德鲁在自己死后的所做所为,一定是气得在棺材中打滚。一个“和平得使者”在法国南部策动着法兰西分裂格局,马赛与巴黎成为水火不容的势力对抗;而“坚定的革命者”业已成为西班牙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摄政王殿下。居然在马德里重新拾起专制的大旗。
“抱歉,我的领袖!是我让你失望了,不过。世事弄人,很多事情地发生都是身不由己,你是个坚定的革命者。那日,相信你一定听懂了我的暗示,却依然坚持自己地信仰。不顾及议会中的倒戈派,为心中的理想而献身;但安德鲁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地过客,我确认保证利益的存在,比起追求不切实际地理想要现实的多。
不过,可以让你放心的是,我不会真的分裂法国,统一的时间只是长短问题;而且我在马赛等地所做的一切努力,势必让法兰西人民享受和平安逸的生活。这两点,我可以保证!绝对保证!”安德鲁喃喃自语着说道。或许是向领袖解释,或许仅仅在自我安慰罢了。
……
对于普罗旺斯省的马赛而言,今年26岁,且寂寞无名的冉阿让公民只是一个来自里昂附近小村落的外乡人。早年的冉阿让坦言自己活的十分自在,他在家乡与父母一起种植棉花,并每年想20公里外的里昂防止工场供应大量优质棉籽,尽管所获的钱不多,但衣食温饱可以。闲暇之余,冉阿让也时常随同年迈的父亲在城里,帮工场主们打些小工,包括如果防止棉纱等,见识过不少世面。一个好心的神甫甚至还教导他读书写字,送过穷人的孩子一本圣经。
只是,1789年开始的法国大革命,不仅使巴黎陷入长期动乱中,也同样波及到曾经十分富裕的防止工业重地的里昂。革命派与反革命派相互残杀的结果,便是整个城市沦为一片废墟,所有的工场不再传出机器的轰鸣声。
虽然城市内激烈的战火么一让冉阿让的家庭里损失一个成员,也是失去了生活的重要来源。因为国内的动乱,使得家中堆积如山的棉花需要运送到马赛等港口上,才会有英国人来收购,而且奸商们仍在竭力压低价格,冉阿让几乎连往来的路费都承担不起。回家途中,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把他的大腿被岩石砸伤。所幸在同伴们的救护下,总算保了大腿还活了过来,但落下终生残疾,从此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1793年的那个夏天,法国革命最危急的时刻,与冉阿让一样破产的农户青年中,绝大部分都被强行征集到共和军中服兵役。很多人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到村子里,唯有一份阵亡通报以及微薄的抚恤金。而跛脚的冉阿让却幸运的逃过这场灾难,继续在家服侍年迈体弱的父母。直到1年后,两人因贫困而双双病逝。
1794年11月的一天冉阿让的村子里来了一大批身份奇怪的商人,他们大部分来自马赛。因为冉阿让到过马赛运送过棉籽,听得出地中海一带那粗俗的口音。只是说他们是商人,参过军却开小差逃回家的一名同伴悄悄的告诉自己;其间的和年多人都是军人,看他们的凌厉的目光与走路的步伐中,可以自己是这些家伙都是职业军人,还是精锐部队走出来的。
但这些“外地商人”此行的目的,却不是在收集棉籽,而是在里昂附近召集所有熟练的纺织工人。外地人开出的佣工条件十分丰厚,还允许妻儿一同前往暂不说工作之后的每月薪水让村子里的男人们心动不已,而且外地人还许诺在工人们签下协议之后,依据熟练程度的能力和家室成员多少,当即给予一定的安家费。从20到60法郎不等。
这可以是一大笔钱,冉阿让还想着个一过世地父母重新换个墓碑,但之前的安葬费已经让孝顺的农民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家产,他也仅能在破落的修道院中度日。要是能有这笔钱。哪怕是20法郎也可以了却心愿,为一直爱自己地父母做好最后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的冉阿让毫不犹豫的与其他同伴一起,跑去外地人设置在村口的招募处报到,一番面对盘问与实地操作之后冉阿让签订了佣工合同,如愿以偿地得到了20法郎,并在第二天下午。大队人马出发之前,了却了自己对父母的承诺。
从里昂各地南下的工人们浩浩荡荡数千人之多,分着数批赶往马赛。在沿途地交谈中。冉阿让才从同伴的嘴中知道,这些招募熟练纺织工人的外地人,是受到在西班牙王国地安德鲁将军派遣而来的。目的是将他们送到巴伦西亚一带地棉纺工厂中。
原本,里昂人并不喜欢千里迢迢跑去西班牙境内干活。只是迫于生活压力,冲着对方开出的每月高薪罢了,但得知是传说中那位三月将军,现在西班牙摄政王盛情邀请自己前往异国他乡时,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从没参军过地冉阿让也十分高兴,毕竟,战无不胜的安德鲁将军一直是法国贫民中的偶像。
但在马赛港上船之前,冉阿让却被来自西班牙负责移民接待工作的官员,排除在前往巴伦西亚的大名单中。原因十分简单,冉阿让身有残疾,行动不便,很难有西班牙女子自愿与他结婚。因为安德鲁殿下想着让法国工厂在西班牙境内安心工作,曾对负责移民的官员们再三嘱咐,务必给没有结婚的熟练工人安排一名本国女子,只是条件由官员们自行决定。
在得到另外10法郎的遣送费之后,冉阿让无可奈何的孤独一人留在马赛城。冉阿让不想回到自己的家乡,那里除了父母的坟墓,再么眼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于是,他揣着身上唯有的10法郎,决定呆在马赛寻找其他工作。只是,马赛一带没有自己熟悉的纺织工厂,那是在安德鲁产业结构图中,惟独安排着众多的钢铁车间、机械制造厂、筑路公司、以及航运船队等等。技术工种上,冉阿让没有上述的这一特长;面对繁重的体力劳动,也没有一个工厂主愿意接受体力有限的残疾人。
一连许多天之后,冉阿让身上仅2个法郎不到,此时,安德鲁的职业救济所尚未开始。走投无路之下,冉阿让意外得到一个老人的收留。老人家在港口附近有一间从事马赛鱼汤的铺予,专门供应附近钢铁厂的工人,生意不错,正需要一个得力的帮工,只是看到老实的冉阿让十分可怜,便好心的让他帮忙自己打理店铺。
得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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