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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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衣遗-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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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干警也是身经百练的人,只一愣神的功夫,另一个人就发足朝程世南追去。
秦骁被袭胸了,二十一年来还没人涉足这块白土地呢,但她一向没把自己当男儿身去折磨,还是没反应过来程世南干了什么,指着他逃跑的方向,“你,不是,你,……”
王有福心领神会,“大小姐,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您在这里等着。”说罢也朝着程世南追了过去。
留下秦骁一个人和胸口的一个巴掌印,呆在原地。
……
一辆军车开出扩音器,“不许游行,这是非法的,闲杂人等尽快散去,此处戒严,此处戒严。”
婕妤一个瘦弱女子,挤不过土匪悍妇,索性慢悠悠的随着人潮走,阿土开着商青的车,跟在她后面。
陆军17团的团长郑光祖,拿着望远镜在总揽全局,看到商青的车跟着一大美人,乐呵了,丫个败家仔泡妞泡到这里来了,看我这次不好好的敲上他老子一笔。扔下望远镜就朝着这里赶了过来。
郑光祖赶到那辆宾利GT的旁边,指着婕妤,“美女,你被我征收了,站在原地不许动。”抡起大拳头,用力的捶着车窗,“商青你这个龟儿子给老子滚下来。”
车窗慢慢的摇下来,露出杨少没有表情的脸。
郑光祖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夹紧肛瓣,露出尴尬的笑脸,“杨少,您怎么在这里?我不知道是您,我这就叫军车来给给您开道。”
杨少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了,前面那女子是我的人,你叫人不要打搅她。”
“是是,是我有眼无珠,您放心,我在这伺候着,没人敢过来。”心思迅速的旋转,莫非这个就是最近在私底下传疯了的禾孝婕妤?她跟着跑的那个男人呢?
……
云生赶到这里,看见婕妤身后站着个大兵哥,不禁吓了一跳。又有一辆车停在那里,顿时猜中了七八分,楞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刚刚抛弃了婕妤,现在是不是还有脸面去面对她?
婕妤望眼欲穿的等着去疼惜别人的男人,见到云生,惊喜的朝他挤过去。
云生紧张的拉着她,失而复得,这个词是不能轻易尝试的。他看不到杨少,也没那个胆量去挑衅他。只好亲热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老婆,没事吧。”懦弱的他只会这样做。杨少,你看到了吧,这是我的,我不允许别人染指。
婕妤安静的微笑,“我没事,芹泥呢?”
“安顿好了。刚才,我不在你身边,怪我吗?”
婕妤挽着云生的手紧了紧,“有担当才是好男儿。”
云生愧疚的摸摸婕妤的额头,一个人分不出那么多的心,顾此失彼,人最不能欠的就是情债,欠了,那就一辈子都还不清。
杨少见了这一幕,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凭什么你个第三者一来就坏了我一生的幸福?
郑光祖发现杨少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刚想顺着杨少的目光去看看情况,聪明缜密如杨少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厉声骂道,“郑光祖,你给我挣点气,我把你扶上团长的位置四年了,你寸功未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郑光祖吓得前后具紧,低着头听杨少的训话,不敢造次。
杨少憋着的怒火全部撒到了他的身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天天趴在女人的肚皮上,也不怕长褥疮?……”
可怜的郑光祖,撞到枪口上了。

傻姑娘

第六十八章
往枪口上撞的,不止郑光祖一个。
闻如是那个活宝,帮条腰带,在人群里穿来串去找乐子,没长眼的撞上了一个大兵怀里,天真无辜的近视眼,看不到大兵伟岸的脸,伸出一双肥嫩嫩的胖小手,扯着大兵的衣领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军帽,惊乍的叫了起来,“呀!你这个帽子真前卫,可不可以借我戴戴?”
大兵一脸的黑线,挺严肃的问她,“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闻如是的爆发腰带上的小蝴蝶,心里却是先入为主喟然一叹,“原来是个傻姑娘。”
闻如是一脸的天真无耻,诚实的回答他,“这个护栏太高了,我跨不过去啊,被人群冲到这里了。”
大兵无奈的摇摇头,“你家在哪?你的家人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到处乱跑?”
闻如是一脸认真的回答,“本来我妈妈也是不让我到处乱跑的,我会迷路,但是我到了一个地方就会记下地址,向路人问清坐哪路车可以回去,这样就不会迷路了,喏,这就是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爱心贴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笔画,举的高高的要给大兵看。
这么个天真美丽行径白痴的少女,谁见了都会不自觉的生出三分怜意,更何况是这些整天关在兵营里,见到母猪都觉得胜赛貂蝉的兵蛋子。这个大兵自然不例外,和善的对闻如是说道:“我带你出去,这里要开始抓人了。”
闻如是自无不从之理,小鸡啄米的点着头,亲热的拉着大兵的袖子晃,“大哥,你人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改天我去找你玩好不好?你住在哪里?”
大兵像对待亲妹妹一样拉着闻如是的手往出口方向走去,有他开路自是无人敢挡,边走边和蔼的答道:“我叫林晓斌,在陆军十七团服役。”惋惜的一叹,自言自语,“长的挺标致的一姑娘,可惜了是一个傻子。”
闻如是挺纳闷,平常大家都说她傻,她也渐渐觉得自己真的挺傻的,但是这个阿兵哥刚见到我就知道我傻了,是他太厉害了还是我真的傻了这么明显吗?
闻如是没有那个脑细胞去思考这个艰难高深的推理命题,索性不去想,兴奋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晓斌哥,兵营里面好不好玩?带我去玩可以吗?……晓斌哥,你看天上好大的一朵云,……斌哥,你看我这腰带做的漂亮不漂亮?……斌哥,明天我去找你,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啊斌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
“草,是死是活的倒是说句话啊。”云生拿着电话一遍一遍的打,洪墨雅和廖开汶都没人接电话。
洪墨雅和廖开汶两人在人海里寻找着禾孝婕妤,没有自己跑掉,结果就找到了警。察叔叔。
条子上来就问他俩,“你们是不是来参加游行的?”
话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洪墨雅这个不成器的伪君子,偏偏读死了圣贤书,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不过……”
“是就行了,不用再不过了。”顺理成章的被条子带上警车。
廖开汶更离谱了,死命不从,被条子推搡着还在讲法律,“公民有游行示威权,你们不可以抓我。”
条子:草,又遇上个脑子有坑的。……
被程世南救了的秦骁,也跟云生会和在了一起,对着着急打电话的云生说,“别打了,应该也是被抓了,我对不起大家啊。”
云生安慰着她,“不要这么说,来这里的都是一腔的热血。法不责众,他们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关一晚上是免不了的,唉,我一个窝的三个兄弟全部去了,在牢里该是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搓麻将都是三缺一啊,我真的想陪他们共赴难啊。”
闻如是被林晓斌带出来也找到了秦骁他们,听见云生这么说,这个煞风景的白痴二傻,跳着脚,“你傻啊,他们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啊,你们只会搓麻将吗?那你赶紧去陪他们搓一个晚上也行啊。”
云生一脸的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闻如是的热情。什么人啊?懂不懂适当谦虚虚假是必要的啊。
闻如是见云生没了动作,一撇嘴,“鄙视你,说的好听,没义气。”
云生正色,“不是我没义气,而是刚才我把婕妤一个人丢下,差点没出事,我再也不敢把婕妤托给别人了,必须由我亲自守护。一个男人,有了家,就与义薄云天无缘了。”心有余悸的紧了紧婕妤生凉的柔荑。
婕妤听了,一颗患得患失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回以云生玉手反紧握。
闻如是双手掩住眼睛,白痴行径发作,“看不到,看不到,你们少肉麻的你侬我侬了,我还是想我的斌哥哥好了,啊!真阳刚啊,我可以完全躲进他宽阔的背影,迷死人了。一张脸帅到流油啊!又有爱心,爱死他了。一对胸肌比我的还大啊,唉,云生你就别看了,你的还没我的大呢。”
云生一脸的黑线,看看自己平坦的前胸,自我安慰,“女人在练胸肌这个项目上天赋异禀,男人跟女人比胸肌,那是纯属该吃脑残片的主。”
秦骁忧心忡忡的对众人说道:“好了,别闹了,大家先回去。颜全戏他们一伙已经跑到另外一条街上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他们各自回校。芹泥说咖啡还没喝完,我和如是去找她,然后一起回去。”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云生一眼。
云生何尝不明白,芹泥这是在躲他和婕妤。他岔开话题,“秦骁,他们被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该想想办法啊。”
秦骁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干练自信胸中有竹,“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回去想办法,普通人应该没有大事,就是程世南很棘手,他为了我应该是把这次事件发起人的身份揽到自己身上了。先看看朝廷是什么态度,我再想对策。”
“你也知道程世南为了你,”云生打断秦骁,“他都做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男人从来不会耐心的等谁,缘由天定份需人挽,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骁刚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自有分寸,先回去吧。”
各人分道扬镳。
游行人群渐渐散去,杨少修理完郑光祖,开着车出来,两百万的宾利从云生的歪脖子自行车旁边呼啸而过,“不甘心啊。”杨少那淡淡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听的商青眼睛一亮。
婕妤坐在歪脖子的自行车上,揽着云生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淡然的微笑。
这一次,云生还是没见到杨少的金面。他骑着那辆歪脖子自行车,带着后座上的婕妤,费劲的蹬着,颠簸了婕妤的一生。

哥,草你大爷的

第六十九章
一间清净素雅的咖啡店里。
秦骁优雅的调搅着杯里的咖啡,四方桌的对面坐着一个衬衫领带的男士,他放下杯子,“小姐,你打电话约我出来,要提供给我爆炸性的新闻,不知道现在您是否可以讲了呢?”
秦骁憋着平日的悍匪气息,妩媚的笑出声来,“帅哥,急什么?”跟撩拨客人的妇女似地,用上了美人计,“这么好的新闻一出去,估计明天你们报纸的发行量会一举突破十万份,从而将你们东城日报的排名提高至少五位,进入榕城的前三甲甚至是第一,您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那男子很绅士的一笑,“我这里先谢过你了,酬劳方面您不用担心,正常是两百,如果您的消息真的够劲爆的话,我们会视情况再加钱。”
秦骁大手一挥,立马上去拉着他的手,一副跟人家认识了好几年的摸样,“咱哥两谁跟谁啊,谈什么钱不钱的,不用钱,我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不过有一段话你得用我的稿子,也不多,就四十来个字,我都会背了:“这么一群动机爱国的游行人员,却被收进了监牢,天理不公,我们要放人,这是广大人民的心声。”就这么一小段,其他可以由您任意执笔。”
“你说的是昨天游行的事吧,”男士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昨晚还有人打电话到我们报社,本来已经都编排好稿件了,准备今天发行,但是立马就接到当局的电话,严禁报导此事,所以抱歉了,谢谢你的咖啡,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再见。”
“哎,大哥,所谓富贵险中求,……大哥,你听我说,……草你大爷的。”秦骁无力的跌坐回椅子,已经是第六家了。她奔走在各大报社媒体,一次次的无奈,一次的撑起笑脸。
秦骁本想通过舆论压力给当局施加压力,让他们尽早放人,昨晚忙了一宿给各大报社打电话提供此次游行的规模、目的、甚至连发起人都说明是秦骁本人,后来又忙着准备今天接受采访的措辞语句,真真是彻夜未眠。
今早一看,各家报社新闻节目,大抵讲了一些房价这辆马车拉动着全国的经济持续快速增长,民生乐业,警员高效组织捞起了浮尸。哪里的领导买了新铲子领导大家绑上大红布种小树去了,等等不一而足,就是没有见到昨天游行那么大阵仗的蛛丝马迹。
这就好比在一个大教室里,大家认真的做着考卷,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你突然放了个震天响的屁,大家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做着试卷,就是这种腻歪感觉。但秦骁不死心,一家一家的走媒体,主动献身让他们采,结果没一家鸟她。
从咖啡厅里出来的秦骁晃了晃重似千斤的脑袋,抹了把脸,把这些乱糟糟的失败感一并抹杀,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然后越笑越得瑟,慢慢的恢复一向的自信与彪悍。秦骁不是一个会轻易言败的人,男人会干的事我都会干,男人不会干的事我也会干,还没有什么事是老娘干不成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五月的江南春暮潮湿闷热,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小的。阳光很耀眼,秦骁怎么瞪大眼睛看都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煞是明亮,头重脚轻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不得劲,就像醉酒一样轻飘飘的舒坦,可以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羽化登仙去了。
“我应该是发烧了。”秦骁自言自语的走着,“这点小事难得倒我吗?下一站,枫林晚报,说不定越小的报社越敢干,一定要拿下他。”在街上没形象的大吼一声,“灭了丫的。”一副女强盗的行径。
街上的行人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悍妇,一张脸红的跟国旗似地,脚步大开大阖颠三倒四,行人纷纷避让。
秦骁的手机响了,意识不清的掏出来喂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对方跟神经病一样一直在唱歌,拿下来一看,娘的,还没按接听键呢。
“喂,洪墨雅他们出来了。”云生在电话里头毫无感情的对着秦骁讲到。
秦骁大喜,脸上涌现一阵病态的潮红,回光返照似的活跃,“那程世南呢?”
云生语气不善的嘲讽道:“没什么大事,就判了十五天,被学校开除了而已。”
“什么?”秦骁大叫一声,“我去换他出来。”说罢就往前冲去,一脚踩到空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机滚到一边。
云生在电话的那头先是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听见电话里头,远远的有一个女高音在嚎,“死人啦,哎呀妈呀,死人啦。”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你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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