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专题宣传和报道,能使我们的杂志更具影响力和商业价值。”
舒颜淡笑:“可是漫姐,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做过专题报道,而且对于香水,我也只是略懂表皮,我怕做不好。”
冰漫笑着安慰道:“你本来就只是个记者,以我们的眼光和感受去报道他们的相关人物和研究成果就行了,记得,只是要起到宣传和推广的作用。”
姚城理解地笑笑,眼神很直接却又一点都不显得冒犯地注视着舒颜,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这是他在很多杂志和报道上的招牌式笑容。
舒颜的内心七上八下,以一个女人的敏感直觉来说,今晚绝对不是纯粹的工作问题,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冰漫,对方却还是很自然地保持着随意的微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是大姐大亲自开的口,她能拒绝么?无奈,只好象征性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尽力。”
……
晚上,冰漫送舒颜回了租房处,此时的舒颜脑袋有一点点的昏沉,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不过这种感觉挺不错的,感觉脚步有些微的飘忽,但脑子里却是清醒的。
冰漫看着舒颜虽然小但却装饰可爱的租屋,不禁笑着调侃起来:“舒颜,你真的很有少女的梦幻情结……”
“漫姐,不要开我玩笑了。”她笑着靠在沙发上,直觉这一整晚下来,她假笑得脸都麻木了。
“知道今晚为什么叫上你一起么?”冰漫直接问道。
舒颜对对方的问题一点也不感兴趣,说实话,当初采访姚城之后,曾经几次受到对方的邀请参加派对,但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心里也多少有些底子。
“漫姐,我觉得你‘不安好心’哦?”她直接跟对方开起了玩笑,也示意自己并非什么也没有察觉。
冰漫倒也是爽快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更是觉得无需拐弯抹角,于是笑着直言:“你倒是很聪明啊,不过,不是我不安好心,是人家早就对你‘虎视眈眈’了,之前因为你是有夫之妇,人家知难而退,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明白了吧?”
舒颜没想到冰漫会把话说得这么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是苦笑着耸耸肩。
“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冰漫微微眯上眼睛。
舒颜没有迎上对方的眼神,事实上,冰漫那双犀利的眼睛很轻易就能看透一个人,为了避免自己的心思泄露,她每次都习惯性地耷拉下眼帘。
“漫姐,现在谈这个真的让我哭笑不得,你应该了解我的。”她缓缓说道。
冰漫不置可否,只是继续以轻松的口吻说着:“我当然了解你了,你这丫头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呢,不过,姚城虽是我的朋友,他的为人如何我却没法给你个清晰的说明,你看着办吧。”
“漫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事实上,从上次采访后我就有感受到他的好意了,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谈这些,或许,以后也不想谈了。”她苦笑着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像模像样地抽起来。
冰漫有瞬间的僵愣,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口气有些许惊讶:“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
舒颜笑开了,借着些微的醉意,她喃喃起来:“漫姐,我发现有些东西只要一夜就学会了,就像这烟……”
冰漫恢复了方才的表情,笑着望着眼前的女人说道:“舒颜,婚姻可以完全地改变一个女人,而你,真的变了,只是,你还是没有回到自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尽早捡回自己遗落的心,过去的已经过去,有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挽回的。”
她僵坐着,任手指间的香烟慢慢燃着,直到瞬间的灼痛让她骤然松开……
冰漫走后,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小小的空间又恢复了难耐的寂静,除了外面那听起来虚无的车来人往的喧嚣声。
你还是没有回到自我……
冰漫的话就绕在她的耳际,没有回到自我?什么才是自我呢?她不是一直都生活在以自我为核心的世界里么?
很晚了,但手机上照样传来那个熟悉的名字发来的短信:“冷空气就要到了,记得出门多穿点,还有,你之前常用的那种塑料杯经过检测,里面含有对身体有危害的元素,以后喝水或冲牛奶还是用玻璃杯吧,记住了。”
无力地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她将身体蜷缩在小小的空间里,然后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却无声无息,天气冷了,可是,她的心却复杂地又暖又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这里的冬天是湿冷的,她之前有个习惯,就是当双手冻得连指尖都发酸的时候,趁着顾秦不注意,偷偷插到对方温暖的颈项处,然后听着他急促或发着抖的叫起来,她便会满意地大笑起来,每次都能让因为打字而冻得通红的指尖得到温柔的舒缓,顾秦也从来不发火,甚至用自己的双握紧她的手,轻轻地呵着气,然后摩娑起来……
她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到颈项处,冰冷的触感让全身为之一颤,以前顾秦也是这种感觉吧?
无声地哭泣着,在这冷冷的落寞的冬夜……
第二卷 第三章 一个人的生活
“儿子啊,我说你抽烟能抽饱肚子的?”顾秦妈妈看着露台一地的烟蒂,不由得一脸担忧加无奈。
顾秦机械地笑笑,眼神继续落在面前的画板上,那上面就是摆在露台一边的垃圾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画这个,最近很奇怪,总是喜欢把目光放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面。
今天又是周末了,清晨的阳光倒是不错,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露台上的几盆雏菊在老妈的照看下长势不错,顾秦决定,下个“模特”就是它们了。
“小秦,你先停下来,妈有话跟你说。”老妈见他对刚才的话没什么反应,不禁深深鳖着眉头。
他放下手中的画笔,随意地转过身,轻声问:“妈,有什么话你说吧。”
老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爸后天就回去了,家里听说已经差不多了。”
他轻轻点头:“恩,知道了,其实再住一段时间也无所谓吧,回去了你们肯定就不来了。”虽然现在的确是很需要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但想起老爸老妈苍老的容颜,他又感觉于心不过了,本来还想着带俩老到处看看的,可现在却真的没那样的心绪了,心里不禁有些自责和愧疚。
老妈笑着摇摇头:“还是乡下地方舒服,街坊邻居有说有笑的,这里成天静悄悄的只能面对着电视机,还是回去好啊。”
“恩,那我有时间再回去看看你们。”他疲惫地说着,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老妈一脸复杂的表情:“我就是担心你啊,我们走后就剩你一人了,你能照顾好自己么?”
顾秦勉强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妈,你不要瞎操心了。”
老人满眼苦涩:“哎,真没想到你跟舒颜会搞成这样,现在想起来,我们都太冲动了,你爸说得对,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这老婆离了,就怕再也难相聚啦……”
他耷拉下脑袋,不想让自己的苦涩给对方看到。
“一个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你说你现在就一人了,要我怎么放心啊,每天要工作又要自己照顾家里,这谈何容易啊?”老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顾秦知道自己此刻无言以对,老妈的担心他能理解,但却无法安慰,因为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个人的生活该怎么过,心里不禁滑过一丝苦闷,以前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在宠着老婆,现在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由她宠着呢?家里的一切一直都是对方在操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西服是在哪儿干洗的……
一切似乎都猝不及防,现在想起来,或许真的是太冲动了,心里明明无时不刻地在想着那个女人,却又硬是想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这是可笑的、可悲的吧?
……
隔天,趁着周末有空,他带着俩老上酒店吃顿好的,顺便买了些日常用品好让他们带回去用。
碰巧的是,在超市里,顾秦居然碰上了同样前来购物的舒颜的好友,安安。
安安敷衍式地跟他打了招呼,自从上次陪舒颜去医院之后,她一直觉得自己对顾秦多少有些愧疚,所以见了面显得有点尴尬。
顾秦倒是一脸自然,寒暄了一阵之后,他喃喃着问道:“舒颜最近怎么样了?有常去找她么?”
安安摇摇头:“那丫头我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可她一次也没答应出来散散心,硬是自己闷在那小屋里,我看时间久了不闷出病才怪呢。”
“她住在哪儿?”顾秦直问。
安安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具体地址告诉了顾秦,事实上,对于他俩的离婚,她直到现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曾经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现在却分道扬镳,实在令人感叹。
说再见之前,顾秦认真地对安安说道:“有时间多去陪陪她吧,如果她有什么事,麻烦给我来个电话。”
安安点头,心里对面前的男人多少有了些感激和感动,事实上,舒颜或许真的是误会了……
……
周一上午,顾秦请了半天假,送老爸老妈回乡下后,他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眼睁睁地面对着一屋子寂静。
生活还要继续,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今后就是一个人的生活了,也许,再过段时间就可以适应了吧?
他不是个好儿子,更不是个好丈夫,甚至,也不是那个连性别还不知道的孩子的好父亲……
心还是会时不时地绞痛起来,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他习惯在每天醒来之前用手触摸着身边的位置,以为一切还在,之前的不过是梦一场罢了,然而过后,又会感觉可笑至极。
……
傍晚下班后,他随便到超市买了一些干面和粉丝,还有诸如火腿或鸡蛋等等的辅料,打算以后就随便一点了,反正之前舒颜出差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安顿自己的。
回到自家门前,他发现叶月就站在门口,手上提着几袋东西,似乎很冷,不停地把手送到嘴边呵气。
见到他回来,对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即嗔笑道:“愣着干吗?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秦尴尬地笑了笑,上前开了门,心想着,还好老妈走之前又帮着收拾了一下房间,要不然自己还真的不好意思请人家进来坐呢。
“随便坐吧,要喝点什么?”他生硬地招呼着,顺手将桌子上的一些图纸资料收在一旁。
叶月把东西放到桌上,笑着摇头:“不用了,坐一下就好,你这里挺不错的,是你自己设计的吧?”
他苦笑着点头:“恩,这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看着有点老土的感觉。”
叶月浅笑:“一点也不会,我就挺喜欢的,下次买房子也让你帮我设计设计。”
顾秦自嘲地耸耸肩,不置可否。
“听说你爸妈都回去了?是不是住着不习惯啊?”叶月似乎在没话找话。
“恩,可以这么说,他们喜欢热闹,可在我这里却冷清得像个冰窖,成天只能看电视解闷,所以还是打算回去了。”他淡淡回答着。
叶月沉默了一会,随即喃喃着开口:“可是,你以后不就只能一个人了?”
“是啊,这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他笑笑。
“我给你买了些日常用品,你一个大男人的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不过,也不知道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所以只能依我自己的感觉了,你将就着用吧。”叶月看似随意地说道。
顾秦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就是专门给他买东西来的,不禁顿感有些难为情了。
“麻烦你了,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的,家里也应该还有的用,至于牌子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舒颜平时都买些什么的,所以无所谓。”他感谢道。
听到舒颜的时候,叶月的眼神明显有了点变化,但随即就恢复过来了,浅笑着想要转移话题:“这窗纱真漂亮,也是你搭配的?”
顾秦的视线转到浅蓝色的窗纱上,思绪立时就飘到了当时的那一幕,舒颜喷火的眼神直直射向他,责怪他一再地忘记取回新窗帘,然后负气地转身离开……
“顾秦,怎么了?”叶月疑惑地望着对方一脸出神地想着什么。
他回过神,笑了笑,简单回答:“这是舒颜选的……”
叶月微微愣住,一时也没了话,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一片窗纱,嘴角的苦涩慢慢地蔓延开来。
叶月心想着,顾秦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他不想说话,那么即使气氛再尴尬冷寂,他也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当然,对舒颜是不是这样她就不知道了,离开他这么多年,或许彼此都改变了不少,现在虽然面对面,但却感觉越发陌生了。
……
送走了叶月,顾秦怔怔地靠在门边发呆,叶月的意思和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感觉,只是,知道一切都不可能,所以只能选择沉默,选择木讷,选择冰冷。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和解释的男人,一切只在自己的心里清楚,表面却习惯装作若无其事,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会伤害别人,但没办法,叶月只能算是他曾经的爱恋,现在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在某个角落,还存在着那么一个影子……
第二卷 第四章 彻夜无眠
三更半夜,舒颜起身上厕所,刚上完想要走回卧室,突然听到一些似有似无的吱吱声,好像在客厅,又好像就在她的卧室!
她顿时精神了不少,方才的睡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里的一切都静的可怕,所以这样的似有似无的声音在她听来就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了,她慌张地打开了客厅的日光灯,站在中间,视线一刻不停地扫着每个角落。
茶几上的苹果零乱地散开着,有一个上面已经明显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个洞,更让她惊讶不已的是,厨房里晚上吃剩的土司片居然会出现在客厅的地板上?!
如果没有猜错,肯定是这房子有老鼠在活动了,而她平生最怕的也就是老鼠!看了看时钟,现在是午夜三点了,她感受到了黑夜就像一张幕布似的将她牢牢套紧,除了自己,再没其他人存在的气息了……
突然,一道黑影快速地从她旁边的沙发底下一下子窜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