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至少幸福了14年。而莫可,从5岁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她失去了记忆,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期期盼盼的等着有人来接她回家。每当有人来领养时,莫可一定穿的最整齐,笑的最开心,可是却总是没有人肯带走她。每一次每一次,好像要注定让她得不到一般,渐渐的,莫可再也不希翼别人的爱,变得冷漠和孤单。
那一世,自己见到莫可时,她清澈的眼睛已经蒙上了厚厚的期待与失望,莫可的冷漠,莫可的玩世不恭,自己都知道,真的知道,好想替她擦掉偷偷流下的泪水,好想挡在她面前让她看不见别人家里的温暖,她很想保护莫可,却无能为力。那对看似无心的眸子却装了太多的痛楚与悲伤。每次看到都觉得心疼,想着过往,文文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莫可也回复了她一个微笑,表示自己很好。
“~~~~~我谢谢你的爱藏了很久很久 八年的勇气一句挥霍能不能按定格好让我慢慢的 把爱种在你耳朵能不能按定格好让我慢慢的 把爱种在你耳朵~”
歌声渐歇,舞步渐停,山庄里的人还在回味着,整个山庄以及整个修雅城都沉浸在歌声里,那仿若勾起他们的回忆里的声音,和那仙女飘飘,无论哪样,都让他们感叹不已。
莫振云就这么站在院子门口,后面是赶来的下人们,都定定的望着画布,久久没有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唉,分别前的欣然总是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等可儿回来
忽听见有人击掌三声,霎那间,整个院落亮起灯笼来,照的黑夜也如白昼一般。莫振云这才看清楚院子里的样子。
本来是半院青松,半院竹,清秀的院落现在却都缠上了彩布,本应百花开放的夏天,院里却没有一枝真正的花朵,却仍然芳香浓郁,硬朗的院落氛围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了一点温馨,那满院的风景在夜里摇曳,只留莫可站在小桥上。
莫可每一步都走的很稳重,来到莫振云一尺远的距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今日是您的寿辰,我知道您不愿操办寿辰一直低调行事,但今日是您寿辰的同时也是我要离开前的最后一晚,我只想为爹献上我的礼物。不为其它,只为我想让爹知道,可儿长大了,有些事我可以不问,有些事我可以不想,但是,可儿想让爹知道,爹是可儿的天,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莫可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湿润在流转,可更多的是坚定。“而可儿有愿有一天可以成为爹的天,帮爹分担您眉宇间的烦恼。”
“明日,可儿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请爹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可儿回来孝敬您。”说罢,莫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莫振云扶起儿子,一晃这几年,那个瘦弱的孩子,已经变得如此硬朗了,何时变的呢?还会唱这么好听的曲子,又是何时学的呢?虽然知道儿子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无用,却没想到这礼物会如此特别,他抚着儿子的头,微笑颌首。
“爹,今晚是可儿下的厨,爹,您可要给足我面子啊。”莫可揉揉眼睛,抬起头也笑了,只是那有些红了的双眼泄露了他的情绪。
莫振云惊的不轻,他从不知道自己儿子居然会下厨,他的记忆还只停留在炒鸡蛋上。“好,今日,我一定要好好品尝我可儿的手艺。”
父子俩并肩走过小桥,穿过画卷,径直来到厅中的餐桌边。易烟与文文等人,已经都站在了一旁,大家的心里都有话要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着这父子俩。
饭后,莫可一行人在走回院落的路上,易烟拉了一下莫可的衣角,“莫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可望了一眼没有停留的众人,显然是都知道的了,便点了点,“我们去那边吧。”
这一夜很亮,天上的月洒了一地的银,两人来到湖边,慢步走在亭上,这时节,荷花已经开了少许,水中碎碎的闪着无数的月光,汪汪的一湖水,荷叶就这么撒开,不知在哪就有那么几个花骨朵绽了开来,给人一个惊喜。
莫可就这么站在荷花亭中,望着水中一动不动,虽然年纪小,面容仍稍显稚嫩,可眉宇间的英气却已经显露,易烟站在他向边就这么望着莫可,也一动不动。
“易烟,有什么事说吧,我在听。”莫可扭头看了一眼易烟,又看回水中。
“上次,莫公子跟奴家说的事,奴家决定答应了。”易烟低着头,这个决定真的让自己很纠结。
“你是真的懂我的意思么?”莫可没有抬头,低低的说道。
☆、离别
“懂,易烟虽然识字不多,但必竟在花楼也呆了这么久,有些事耳熏目染的也了解了,何况庄主也是好人,能教出莫公子这样的人,那庄主也一定是品性极好的了。易烟只怕不被接受,其它,易烟没有想过。”
“易烟,谢谢你。”莫可的心里很是感激,他知道这对易烟代表了什么。
“莫公子说笑了,应该是易烟道谢才对。”易烟低下头,轻轻搓着双手。
“易烟~”
“莫公子,易烟有一个条件,希望莫公子一定要答应我。”莫可见她没有自称奴家,语气也甚为坚定,也严肃了起来。
“你说。”
“莫公子,请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早些回来。我,我们都等着你。”易烟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垂的越低。
“恩,我一定会的。”莫可温柔的看向易烟,轻轻一笑,从身上摸出一只银钗,上面嵌着一只欲飞的白玉蝴蝶,还有两窜珍珠雕的梅花缀。将银钗缓缓的插在易烟头上,“这是我之前下山的时候为你订做的,今天才取回来,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有些事要看缘份,所以我不勉强你,如果实在不行,便不要强求了,学点你喜欢的,等我回来。”说罢脱下自己的外衫给易烟披上。“回去吧,晚上天凉,你穿的这么少,也要注意身体啊。”
“恩。~”易烟攥着衣服紧了紧,便低着头跟随莫可缓缓步出了荷花亭。
一路无话,莫可把易烟送回房间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小院门,正看见天涯蹲在自己房门口,那张精致的小脸蛋此刻皱皱巴巴的。
莫可走近他,也蹲下了。“等很久了?”
“没等多久,才过来没多会儿。”
“有话和我说?”
“恩,早点回来,然后等我打赢你。”天涯盯着莫可,一脸正经与不舍。
“恩。”莫可微微一笑,转过身与天涯并肩坐着。“我会早点回来的。”莫可勾起唇角,“回来之后,告诉我吧。”
“恩。”
“你是我带回来的,在这,应该很安全,留着这个,以后,会有用处的。”
无涯看着手里的梅花耳针,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紧紧的攥着,“我会好好收着的。”
天上的月亮很亮,虽然只是弯弯的一个月芽,却照的人心里满满的。
次日一早,莫可便随了品草列下山了。他回首望去,文文她们站在大门口,眼睛都肿肿的,再往上,一个人影站在昨夜摆放画卷的地方,风扬起他的衣衫,鼓起了满满的落寞。
莫可什么都没有再说,调过马头,狠狠的一甩鞭。“驾!”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结束,撒花~~~~
☆、入山
从山庄里出来,莫可与品草列两人穿过广成王朝,进至森盟国,光马匹就换了四次,又直走了大半个月才走到武名山,夏天从庄里出来的,到武名山的时候已经近秋了。
在武名山山脚下的时候,品草列突然停下了,面有为难,仔细叮嘱着莫可,“这再往上,我就进不去了,剩下的只能靠你一个人,你要小心行事,切记切记。”莫可郑重的点了点头,品草列又嘱咐了许多才转头走了。
于是莫可一个人又在山上转了7、8天才找到真正上山的路,一路荆棘刺的他混身血迹,终于看到一扇石门。他上前仔细打量着,上面被剑深深刻过的“隐居”两个字,让莫可断定没有错了,就是这里。
“扣!扣!”莫可敲敲门,“有人在吗?”
没多会儿,一位须发白眉的老者前来开了门,一身的白衣,笔直的站在那里只看了莫可一眼,莫可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他觉得自己被老者从心里看透了,让他无处可藏。
“进来吧。”听到召唤,莫可的双脚自己迈步跟了进去。石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嘭”。
石门内完全转换了场景,鸟语花香,风清云淡,院落很小,只有几间房和一个正厅,中间一个小院。老者带着莫可来到正厅,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
“莫可,叫我师祖即可。”
“是。”
莫可正要问什么,却看见从正厅后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手里抓着一只蝴蝶,急切的叫着,“师祖,师祖。”看见莫可之后就悄悄放慢了脚步,安安稳稳的走到老者面前,又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师祖好。”
“恩,如轩,怎么了?”老者慈详的面容,轻声的问话,让莫可觉得这不是跟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人,小娃看着莫可揪了揪老者的衣服。
“他叫莫可,以后就是你师兄了。”随后老者又指着小娃,冲着莫可道,“这是你师弟,柳如轩。”
师弟?这不是女孩啊?“是。”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孩子,那双清澈的眸子这个时候只看着自己,莫可的笑意不由自主的爬上了脸庞。
两个孩子互相打量了几眼,莫可才望向师祖,“师祖,不知道我从何时开始学习?”
“明日,今日你就好好歇下吧,这里的房间,你可以随意挑。”
“是。”
师祖望着这两个不知道多少辈的徒弟,缕着胡子,一言未发。
莫可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拿出自己那几样东西,和简简单单的几件衣物。拍拍手,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小娃站在门口偷偷看着自己。
“如轩,来。”
看莫可向自己招手,柳如轩小嘴一咧,颠颠跑了过来,羞涩的叫了一声“师兄”。
“如轩今年几岁啦?”
“五岁。”
“哦。如轩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是男孩子。”柳如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莫可好笑。
“如轩来找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晚上,如轩可以跟师兄一起睡吗?”
“恩,可以是可以,不过,如轩为什么不自己睡呢?”
“我,怕黑。”
“呵呵,来吧,不过要等师兄先把房间打扫干净的,好不好?”
“恩,好的,那我晚上过来哦。”
是夜,柳如轩真的抱着他小小的枕头过来了。莫可把他迎进房,他就径直冲着被子过去了,跑到一半却扭过头,用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莫可。“师兄,你不睡吗?”
“睡,你先上去吧。”
“恩。”柳如轩屁颠屁颠的就冲过去了。
当晚莫可怀里抱着个肉球,暖暖的,软软的,比以前抱着熊枕头的感觉好多了,就是大小差了点,不过,这是自打出了山庄之后,莫可第一次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开始啦!~~~~~~~
☆、小师弟~
次日一早,师祖让莫可先舞一次莫式剑法,指点了一二,就告诉他一句话:“沉静如水,风动随波,一切尽凭本意”,让他在睡前打坐时默念。随后告诉莫可只要把整个院落打扫干净,料理三餐,一天的练习就这些了。
莫可很是不明白,难道自己过来就是做这些的?不过他仍然打算照着师祖的话去做。如轩听说要打扫整个院子,小脸皱成一团,说后院有很多装书的屋子,要每天打扫会好累的,而且居里的东西都是石头做的,哪得多沉啊。莫可笑笑,不置可否。
最后,师祖只甩了一句话给他,你将莫氏剑诀练满十一式之时,就是他莫可下山之日。
莫可走到房后,才见三排大小不一的房间,再往后就是后山,没有围栏,就这么敞着,看了一眼厨房和各式器具,发现居然真的和如轩说的一样,都是石器,每样都不少于几十斤,笑了笑,这个身体现在没什么优点,就是力气大,不过收拾这所有的东西,还是会疲惫。
师祖对莫可的厨艺不置可否,可莫可却在师祖放下碗筷的一瞬捕捉到一个满意的笑容,这让他欣喜不已。第一天的所谓练习,直让莫可做到半夜,才累的混身酸软的爬回房间,看着床,上那个早已等不及而睡着的粉嘟嘟的肉球,还流着口水,他浅浅一笑,困意袭来,莫可倒在床的另一侧就睡着了。
第二日柳如轩醒的时候,没有发现师兄,一掀被子,笨拙的穿好衣服,一开房门就见莫可正费力的用石桶抬水,嫩嫩的喊了声“师兄。”
莫可回过头笑了笑,抬起水桶向厨房走去,柳如轩颠颠的跟在后面。“师兄,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蛋包饭。”
一年后。
莫可放飞了信鸽,每月寄回家一封信,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这个世界的通讯真是麻烦。低头想想,莫氏剑诀到是练到第7重,但莫可对这个速度仍有些不满,可是每天打扫让他花费了太多时间,看来要动作再快一些了。那句口诀,莫可也猜想了一些,但是没有精准的分析透彻,按理应该是传说的某种内功心法,可是就这么一句话,任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啊,师祖又什么都不肯说,所以他只好按自己的做法来练。
由于每日的打扫任务繁重,日常三餐又要他打理,让他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下来就是练功,这些纯体力运动,倒让他日渐结实和健壮起来,力气也比之前还要大不少。舞起剑来更加虎虎生风,煞是威力十足,六岁的小师弟越来越崇拜他,天天跟在他后面给他打下手,那柔嫩的嗓音几乎天天在耳畔响起。
“师兄,起床了。”
“师兄,喝水。”
“师兄,菜。”
“师兄,水盆。”
“师兄,洗澡。”
“师兄,师祖说。。。。。”
“师兄,有只小鸟。”
“师兄,你教我练剑吧。”
“师兄,我们去后山抓鱼吧。”
“师兄,如轩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