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着文文的手,“唉,我这手都粗了。”
文文捂住嘴笑个不住,“你现在可是男人了,要那么好的皮肤做什么?”
“恩,这到是,我现在还真是不在意这些东西了。不过,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莫可,你别这么说么。”文文心里难过,就算是有一个好人家,可是自己不是自己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呢?
“不说啦,不说啦。”莫可拉着文文,扭头喊了一嗓子,“快点吧,要不到那,我爹会等不及的。”
莫振云看了一眼牵着单文文的莫可,若有所思。莫可见莫振可就满心欢喜的跑上前去,“爹。”
三人看了一眼厅里站立的伟岸男子,只他身上那种隐忍的霸气与存在感,年纪轻轻,黑发只是用简单的发簪束了起来,狭长的眼中闪着一丝寒光,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们三人身上巡视着,但看着莫可的目光却温柔似平静的海面,有着广阔的包容与溺爱。
莫振云抚着儿子的头发,微笑的上了桌。
“不给为父介绍一下你带回来的朋友?”
“恩,爹爹,这位是单文文,今年十三岁。”
“这两位是与文文一起的易烟与无涯。”
“奴家易烟,今年十四岁,见过庄主大人。”易烟聘聘婷婷的身姿拿捏的正是好处,起身后一扭头,正望见莫可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在下无涯,今年十岁,见过庄主大人。”
“恩,既然是可儿的朋友,就当这里是家,请安心住下吧。”
“谢庄主。~”
☆、拥抱
莫振云吃过晚饭,就喊了莫可去书房,莫可以为自己的小伎俩父亲生气了,所以心下忐忑不安,进去之后也一直心神不宁,谁知两人一坐下,莫振云却问莫可:“可儿想读书么?”
“读书?不想。”莫可一愣,怎么问起这事了?
“那可儿想学武么?”
“想,可是爹爹不是在教我了么。”
“为父想把你送到你师祖那里去习武。”莫振云端起一旁的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吹了一下,优雅的抿了一口。
“爹爹是觉得可儿带人回来做错了么?那可儿以后再也不带了。”莫可心下一惊,忙道。
“可儿,为父并未怪你。只是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能永远在为父身边,早些去历练对你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那爹爹,我要去多久呢?”莫可走到莫振云身边,一脸的不情愿。
“这要看你什么时候达到了师祖的要求了,自然就可以回来了。为父当年五岁入山,十八岁下山,进山十三年,希望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莫振云慈爱的抚着莫可的头。
“那我何时动身?”
“下月初一。”莫振云看到莫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以为他是不愿离开家,贪恋那几日温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莫振云的儿子怎能如此溺于安逸。
莫可从书房中出来之后便直直奔向自己的院子,叫了单文文几人到自己的卧房。
“叫你们并无他事,只为几日后我爹的生辰。我希望易烟能为我父亲献只舞,可否答应我?”
易烟重重的点了点头,“奴家答应。”
“无涯,明天,你可否下山帮我买些东西回来?”
“行,你说啥是啥呗。”
“恩,那今日你们就回去休息吧,帮了我这个忙,以后,我莫可发誓,定不会辜负了各位的恩情。”
“你傻了吧,这说的是什么话,只是个生辰罢了,用的着说这样的话么。”无涯嘟起嘴不耐的先吵嚷起来,不过脸上倒是显出一片红晕。
“我要是知道你话这么多,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扔到倌楼去。”莫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斜眼瞧着天涯。
天涯脸红不服气的噤声,谁让咱虚长了两岁,个子还比人家矮又没人家力气大,迈开小腿,委委屈屈的跟易烟回去了。
单文文却一直没有动,“你有心事?”
“不算,只是爹让我去学武,虽说庄里没什么不安全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我爹,他身边没有什么女人,这么大个家,只有管家能帮他,他也从来没让我见过他的朋友,所以,我很担心。”
“你爹那么大的人,不可能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啊?”
“我是怀疑我爹在做的事很危险,所以他才一直不让我知道,否则,家里就我一个,这么大个家,肯定会从小就培养我,不过这三年来,一直都只是随我性子,所以我才担心。”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我可照顾不了你父亲,我们几个说句实话,你爹也不一定信得过吧,但是我会努力帮你看着。另外,你说的学武是怎么回事?要去多久?”
“不知道,爹让我去师祖那里学武,他说他在那里足足学了十三年才得以下山,我也会以十三年为期,我会争取早一点回来的。”
“恩,那你自己要小心。”
“你才是,明明是我把你带回来的,结果你对这里还没熟,我就要离开。”
“咳,我们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还说这话,莫可,我生气啦?”
“好,好,我不说了。。。。。。。文文,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能回来,一定等我回来。你愿意等么?”
“当然愿意啊,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的。”
“文文,能够遇见你,真好。。。。。。能够再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莫可垂下头,单文文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还是听出了那声音里暗藏的悲伤,心里也有些感触。
“别说这么伤感的话,我会哭的。”
“恩,不说了,在我临走前,抱我一下吧。等我回来了,也许,就没办法再像现在亲近了。”
“莫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恩,我会的,你也是哦。”
这个拥抱,不再关乎男女,不再关乎世界,只是两个异世的灵魂在一个陌生的相互信赖,相互扶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快结束啦~~~
☆、装修
是夜,莫可坐在自己的□□,低低呢喃道:“你陪了我三年了吧,以后不要再陪着我了,帮我照顾我爹好吗?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吧。”
黑暗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向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的一样:“没有人可以伤害云主,请小主放心。”
“放心吗?”一滴泪水悄我声息的落在地上,轻脆的一声惊断了莫可的神经,声音一度哽咽,“请,一定要照顾好我父亲。”
离莫可离开只有一天,这一天正是莫振云的寿辰,莫可一大早就让莫文去监视莫振云的行踪,这几个小娃就在莫振云居住的院子里大张旗鼓的折腾起来,莫武站在大院门口阻止仆人通过,品草列只能被迫当起脚夫来,一会儿提个篮子,一会儿拎个木桶,一会儿递个剪刀,一会儿扯个布条。
中午吃饭时,莫振云不见莫可,让莫文去叫,莫文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回复说,小主正在收拾东西,所以午饭在自己房间吃了,请云主不要担心他。莫振云一挑眉,“莫文,今天天气有些微热,去我书房把我的折扇拿过来吧。”莫文不疑有他,一溜小跑的去了。
莫振云看他走了,走身就往莫可的院子走去。
这会儿子莫可忙了一脸的黑渍,让文文瞅着了,忙拉着易烟笑话他,莫可也不生气,举起黑乎乎的手就要往二人脸上抹去,吓的二人急匆匆的一边尖叫一边往边上退去。无涯扛着一袋花布,瞟了他们一眼:“哼,都不老实干活,哪像我,唉哟~”话还没说完就让莫可抹了一脸黑,“啊,你个家伙,居然往我脸上抹,你看着,你看着,我不把你抹成门口的大黄。”说罢,提步便追,莫可往品草列身后一躲,无涯没停住,这两手黑全蹭在品草列的衣服上,本来好好的一个白玉丝绸衫上面赫然印了俩手掌印,这下可好看了。
品草列两眉倒竖,怒气冲冲的拎起无涯的后领子,“你小子,这么的不注意?我这可是新的衫子,好不容易做好了,今天才穿上身,就让你一把抹了,看我不打你屁股。”无涯几下甩开了品草列的手,跳了老远,冲品草列做了个鬼脸,“才不。”
这一老一少满院子的攻防战把文文乐的腰都直不起,易烟拿着帕子捂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肩膀也抖个不停。莫可猫着腰一个轻跳,落在文文身边,两手往她肩膀上一拍,便忙不迭的跑掉了,气的文文拿着扫把满院子追,一时不慎却把易烟给扫了个正着,直掉入一旁的花桶里,满桶的花瓣弄了易烟一头一身,早起梳好的发髻也歪在了一边,易烟泛了一脸的红,气也顾不上气,赶忙想爬出来整理,可是花瓣软软的,支撑不起她,站又站不住,那群人正玩闹的不亦乐乎,顾不上她,二尺多深的木桶就足够让她在那愁半天了。
这时一只大手把她从桶里拉了出来,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一股男人所特有的味道包围了易烟,易烟手足无措的逃离了那怀抱,正要道谢。
“谢~,咦,庄主,我~”
莫振云制止了易烟的道谢,笑了笑,扭头看了看莫可,转身走了。易烟仍自呆呆的站那望着,脸上红红的,那只手的温度还在灼烧着自己的手臂,那味道似乎还在她身上流转,从来没有与男人如此接近过,让易烟很不好意思。
莫可见易烟在那呆站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猛地拍了她一下,易烟却半点反应没有,便在她耳边连吼上几嗓子,把易烟吓了一个哆嗦。
“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没,没想什么啊。”易烟愣愣的看着莫可。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说你们这么玩,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完呢,还要留出点空暇让我们回去换衣服的。”
“这倒是不错。得咧,无涯,你别跑了,赶紧给我回来干活。”
易烟见莫可没有再问,偷偷松了口气,要是再问,她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此,一行人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的把莫振云的院子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莫振云的寿辰
渐夜,莫可特地去迎莫振云,不过他这是头一次用武力去迎,两人一路打下来,莫可的莫式剑诀使下来,莫振云也吃了一惊,儿子的进展还真是不一般啊。
莫可边舞边退,直退进莫振云的院子,莫振云也不点破,可一进了院子,莫可便不见了,整个院子空荡荡的,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莫振云好笑的小步前行,不知儿子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不远处人造溪流的小桥上,横空飘着一个巨大的卷轴。
“彭!”
“彭!”
“彭!”
“彭!”
“彭!”
“彭!”~有人突然在这时放烟花,各式烟花在空中绽放,映红了半边天,五彩缤纷的煞是好看,让人应接不暇。这时庄里的人都抬起头来,互相猜测今天是个什么节日,为何庄里会放烟火。不远处修雅城里的人们也都从房间里跑出来,抬起头来看着映了满天的花火,各种颜色,各种花式,一直放着,足足放了一刻钟的时间。
莫振云静静的看着天空,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突然从院子角落的草丛中急速飞出两粒石子,打中了卷轴上的绑带,画布便哗啦啦的坠下来,一簇簇黑白得宜的菊花青竹眏入眼帘,偏偏那中间是空的。莫振云所住的院落在山顶的正中,整个院落横竖都有个几百米长,这画卷一展开,几乎将院落前后给隔了开,山脚下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刚刚的烟火把山下城中的人们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不知谁人将布画后的灯给点了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印在画卷正中央,身旁一边是菊一边是竹,风一吹,人未动,花摇竹摆,满满的都是妖娆的风情。若是莫可他们在城里,定会听到那一片唏嘘之声。城里的人看到的不过仅仅是个影子,必竟城镇离这里太远了,但山庄里的人却看的清清楚楚,连那美人头的一个钗影都清晰可见,所以在他们心中,就不只是唏嘘,而是感慨了,从来未见过如此美的身影,而就因为看不见面容,所以在人们心中更是一个女神般的存在了。
不知何处飘来一阵琴声,悠扬婉转,画卷上的人动了,纤纤玉臂,轻纱缦舞,看不清面容,却见身姿卓然,婷婷玉立,配着那乐曲,一扬水袖,长纱摇摆,金足点地,曼妙的舞姿,一时让世人都看的痴了。
这时,一个清脆的童音,悄然响起,幽幽的唱:
“我谢谢你的爱唱了很久很久可在你耳边好像K歌小时候坐窗口等着你爱我 背靠背听着日落我谢谢你的爱藏了很久很久 八年的勇气一句挥霍能不能按定格好让我慢慢的把爱种在你耳朵像风筝拉着我逆着风像邮票贴着你量地球恋人们的功课填满爱的颜色梵高的麦田我们收割 傍晚是我爱的美术课星河是你爱的银手镯路口依稀记得再见的那首歌眼泪听懂。。。。。。。。”
这歌声悄然入耳,这声音,“可儿~”莫振云想起这些年的父子二人,那一句“小时候坐窗口等着你爱我”听的他很心酸,只以为是儿子倔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失去娘亲的儿子,就算想亲近自己,恐怕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做不来现在这样吧,每次看见那个小小身影,都会想到妻子的逝去,也许,他才是最错的那个人,如果早些迈出那一步,儿子又怎么跌下望回崖呢?前尘往事都映入脑中,一时间思绪万千。
莫可却想起前世的那许多年,自己对父母的渴望,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这样好的父亲上哪里找?虽然自己是穿越来的,可是对父亲却从第一面就感觉很熟悉,仿若他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父亲,以后,无论他是谁的父亲,无论自己是谁,他现在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最敬仰的爹。自己在这世上一天,他就是自己的天,以后自己一定要有能力保护爹爹,明天,自己就要去拜师,所以,爹爹,请保重!
莫可唱到后面,声音有些发颤,文文拉住他的手,冲他点点头,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真的知道,她一切都知道,自己是父母双亡才进的孤儿院,当时自己已经是14岁了,她知道父母的好,比起莫可,她太幸福了,至少幸福了14年。而莫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