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向莫浩然的背影扮鬼脸,回过头问乐高远,“若熙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看来,我们要动作快一些了,最近的动作太杂乱,浩然一改再改,耽搁了太多时间了,你想办法把花苑出手吧。”
“这怎么行,这里这么多姑娘,哪里那么容易,能不能带她们走?”
“目标太大了,不可能,顶多把我们的人带出去,你挑捡一下吧,何况我们也不是不回来了。要不,”乐高远顿了一下,“我们找个花苑里信得过的人,让她先帮我们看着?”
文文思考半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莫浩然回到了白府,白丞相让他连夜进宫面圣。这一进宫,就被扣在了宫里,蓝月离美其名曰年关将近,让莫浩然在宫里玩几天,其它的事可以先搁在一旁。
莫浩然很纳闷,不知道原本还很着急的蓝月离在想什么,白印雪也没见着,蓝月离也不上朝,自己的身边到处都有护卫,去趟茅厕还有人跟在后面,莫浩然只呆了一个晚上,就气的要杀人。
第二天一早,蓝月离就来到了莫浩然暂住的院落。一照面,莫浩然就觉得蓝月离比上次见面时又要矮小了一些,声音也稚气也许多,知道眼前这位帝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浩然,寡人不想瞒你,寡人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蓝月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故做沧桑,但莫浩然知道并非如此。
“那圣主的意思是?”
“寡人听说莫氏一族能以一挡百,可有此说?”蓝月离穿着有些大的衣袍向前走了些许。
莫浩然觉得自己脸上要出黑线了。“回圣主的话,都是些谣传。”
“前一阵子有人闯进了宫里,寡人见那人体貌奇异,武力高强,不知道与浩然比起来会差多少?”
“浩然不知,若是有机会见了,比试一下,或许就知道了。”
蓝月离笑笑,“你先在宫里住一阵子吧,长在蓝月的花都喜寒,所以在冬天才开的最艳。”
作者有话要说:二
☆、兵乱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凌至皓的军队也开到了京都外面,蓝月离仍然天天悠哉的带着莫浩然到处闲逛,白印雪也天天到处窜门子,莫浩然白天陪着蓝月离,晚上就偷摸溜出去找乐高远和韵婷,没有人知道别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至蓝月离中毒之后,每月中总会有一次朝会,这个月的朝会,每个人都来的很早,谁也不傻,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印雪每天都邀一些大臣去家里坐坐,或者屈尊去人家家里叨扰叨扰,凌至皓闷不吭声,可是却把军队开到了家门口,皇帝老儿天天不干活,就带着一大群保镖瞎晃悠。
所以这次的朝会,人人自危,脸上却还得装的跟没事人似的,说说家常,唠唠里短,但心里都不是那么回事。
“圣主到!”一声高唱,大臣们纷纷站回自己的位置,凌至皓与白印雪分别站在文武大臣的最前排。
蓝月离仍然是端坐在帘后,等着有人议事。
“圣主。”谁都没成想是凌至皓先出了队,“臣有事议。”
“奏。”
“圣主近来多卧床,早朝也废了许久,前太女逝世已有十几载,望圣主立储君。”
“臣以为不妥。”白印雪也迈上前来,“圣主当在,何况皇城中频有事生,皇女们也不脱嫌疑,所以不适宜为立。”
“别吵了。”蓝月离压着嗓子喊,“寡人无意立储,此事暂歇,日后再议。”
“臣以为,圣主还是先立为好。”
蓝月离的脸色越来越差,白印雪也上前道,“凌将军,圣主不是已经说日后再议么?难道凌将军要违背圣主的意思么?”
“不敢,只是臣久未见到圣主,所以才过于担心,”凌将军望向纱帘后的人,“还请圣主为凌某解惑。”
蓝月离咬牙切齿,“寡人面部长疮,不宜见风,凌将军无需挂心。”
“圣主,”凌至皓直起身,“最近皇城中频有事发生,所以臣调了些人手加强皇城的守卫。”
蓝月离面具后的脸几乎开始抽搐起来。“看来凌将军还真是为寡人费尽了心思。”
“为蓝月付出一切,皆可。另外,”凌至皓远远的迎上蓝月离愤怒的目光,“请问圣主,凌某的弟弟现在何在?”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朝会外的莫浩然可清楚得多,从各个宫门涌进的军队站满了皇城的每个角落,莫浩然清楚,自己带走念影秋就相当于给了凌至皓一个冲进来的借口,这个人想要的是那个位置,无论他说的多么冠免堂皇,可意思还是很清楚,他想要站得更高。
韵婷说蓝月离想要用广成的力量来牵制凌至皓,而凌至皓要她做的,仅仅是袖手旁观,而韵婷给他们的,不过是为他们之间的旺火加了把柴,给他们一个开战的借口。
而接下来,凌至皓在朝会后堂而皇之的住进了皇城,随他而来的,是三万军队。可当夜,皇城内火光震天,喊声如雷,凌至皓与他的三万军队被封在了皇城内,京都外的军队进不来,整整一夜,那声音都没有停歇。
莫浩然站在皇城最高的地方,冷眼看着这一切,这就是人,装做什么都没做,却把精卫都安插在自己身边,等着那最关键的一击,自己无非就是那个见证人,见证了一场战争,为了两个人的欲望而开启的战争。
整整一夜,偌大的皇城里没有一个地方安静,没有一个地方是原来的样子,凌至皓的军队与蓝月离的精卫们相互搏杀,直至精疲力竭,然后死在别人的刀下。
宫殿旁的植物在寒夜的风霜里傲立,溅上了不知是谁的血,一片白色的地面,那血显得异常妖艳,莫浩然才知道,原来蓝月离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让他在宫里,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出手保下自己,可是蓝月离却不知道,莫浩然向来是凭自己意愿做事,听话这个词是不在他脑子里的。
那血似乎刺激了莫浩然的神经,他想要离开那里,可是眼睛却挪不开,远远的,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男人,也像他一样的站在皇城的另一座宫殿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四目相对,那男人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蜻蜓点水般跃去了。
莫浩然追着那个男人来到京都的城墙上,这里也是战场,莫浩然有些受不了,那火的颜色还有那血的颜色,都让他头痛欲裂,他仰头长啸,在这不安静的夜里震破了苍穹。
城墙处的人们被震破了神经,当场就昏了过去,那个男人也立即盘膝打座,稳定心神,但面色苍白是更改不了的。当莫浩然停下吼声的时候,万余人的战场,已无一人站立,男人再站起身时,已经不再看向莫浩然,转身离去,莫浩然正欲再追的时候,韵婷却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拉离了城墙,直奔郊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妄想第一次写战争,总是觉得写的乱了些,可是也不知道要怎么描写脑子里的场面,唉,还请各位看官包涵,妄想会想办法再写好一点。
☆、你要怎么样才肯给我?
当莫浩然清醒一些的时候,他人已经在郊外的湖里了,是被韵婷一脚踹下来的,湖水冰冷刺骨,对莫浩然来说是最好的镇定剂,
他喘着粗气,全身湿透的站在湖水里,仰头看着月亮,它圆缺了几次?这次应该是挺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吧?不用借助外人,自己挺过来,全靠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生活。
莫浩然撕下上衣,扔在了岸上,钻进湖里游了几圈,韵婷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心疼的不行,可是这是他的命运,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保护他,教会他,能尽一点自己的责任,那就是最好的了。
湖水仍旧寒冷袭人,莫浩然却感觉不到,他现在就要冷静一点,为什么看到血会这么兴奋?为什么?以前不曾有过这样的。基本冷静下来之后,莫浩然一步一步走上岸来,拿起水边的衣服,赤祼着上身,站在韵婷面前,“为什么?”
“?”
“是你让蓝月离把我留在宫里的吧?你答应了他什么?”
“留住她女儿。”
“那我呢?”莫浩然抬起头,一脸的渴望,说吧,告诉我。
韵婷面对着他期待的目光欲言又止,莫浩然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了结果,拎起衣服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你干什么去?”
“去找我的人。”
“他们很安全。”
“你做了什么?”
“保证他们的安全。”
“为什么?”莫浩然转过身大声吼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一句话而已,有这么难吗?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对我这样,不要让我再有幻想,不要让我以为我可以拥有。”声音愈渐变小,带了些哽咽,韵婷看见在那个最阳光的脸上下起了雨,直下到她心里,就那么一行,可是却这么令她心痛。
莫浩然默默的走掉了,韵婷紧皱着眉头,振霆,怎么办?
莫浩然用易烟的银钗找到了她们,都在等他,在一起的还有花苑的姑娘们、霍英吉兄妹和那个叫玉婉的男孩,莫浩然的目光扫过她们,便直接向后面走去。
文文和易烟欲上前询问,乐高远却阻止了他们,摇了摇头,自己跟了上去。
“浩然,我们来打一场吧。”乐高远站在他身后,淡淡的开口。
“我会打伤你。”
“只要你不用你的内力,我想我自保不会有问题,实在不行,我就喊停。”
莫浩然转过头,“真的可以吗?”
“可以。”
“可否算在下一个。”
两人循声望去,是一个颇具气场的男人,莫浩然一眼便认出是引自己出宫的那个男人,“原来是你。”
“正是在下。”那个男人颇具礼貌,乐高远上下打量着他,此人比自己还要高些,虽然不及莫浩然,但仍然是出类拔萃的体型,整个人修长儒雅,成熟坚忍,引人膜拜的体质,而且能够看得出他内敛的力量,和男人的大气,这样的男人,非富及贵,定是名门望族的子弟。
“我不跟无名之辈打,报上你的名来,还有你的年龄,我不欺负年老的人。”莫浩然的话让乐高远哭笑不得。
“在下古月,已满二十。”
莫浩然把手里的衣服塞给乐高远,轻声说,“你回去吧,文文她们得有人保护,而且,揍他,我可以不用留手。”
乐高远看了一眼那个仍然一脸云淡风轻的人,有点可怜那张英俊的脸,也没有多想,便扭身回去了。谁知回去之后与文文一说,文文就差拍大腿了,直呼“完了完了,这可赔不起了。”乐高远不明所以,易烟只回了他一句话,“希望不要又变成两个。”乐高远呆立当场,久久没有言语。
古月见二人嘀咕一阵,就只剩下莫浩然在这,脸上不由得有些诧异,“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想让他看见你的样子。”
“这么自信?”古月的凤眼轻眯半分,流露出几分置疑。
莫浩然活动了一下脖子,面色平淡,“自信是什么?我不需要。”他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自信可言了,他现在只想狠狠的发泄一下,却不知道从哪蹦出这么一个给自己。
古月轻皱起来,“你还是不要太过大意为好。”
“不会,”莫浩然微仰着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大不了让你砍几下。”然后你就是我的了。一边说,一边向他靠近。
古月在莫浩然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腾的就退后了几十米,抬眼望向莫浩然,竟然是□裸的□,完全不加掩饰,这个男人!古月从心底产生一种被藐视的愤怒,这是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是没有的情况,因为敢藐视他的人都死了。
莫浩然看着古月的喉咙,就感觉一阵口干,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血又开始沸腾起来,希望这个家伙可以多陪自己一会儿。
古月压低了声音,“希望你不会为你现在所想后悔。”
“后悔?”莫浩然邪气的勾起唇角,“那你就后悔突然跑到我面前来吧。”说罢,莫浩然向古月纵跃而起,如同一只猿一样横扑过去。古月借旁边的树木而起,躲过莫浩然的扑抓,站在轻飘的枝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猎物,而那个难缠的猎手正虎视眈眈的看向自己,现在,他确实有点后悔刚才跳出来了,分明只是想拭探一下这人的能力,没想到却变成羊入虎口。来不及多想,莫浩然又向自己追了过来,手腕一抖,扇子中的银针飞射而去,莫浩然仿佛没有看到那些银针,在半空中向上一跃,便要用双臂去抓古月,这时才听到银针扎在树上的声音。
古月大惊,忙合扇一横,挡住他的攻击,飞起一脚,莫浩然向侧面闪身,拉住他的脚便将他甩向地面,古月连续几个旋转,才平稳的落地。不等莫浩然站稳,古月开扇便向莫浩然胸前一扫,莫浩然合臂挡开,右腿向后一撑便迅速向前踢去,古月也横着左腿欲将他踩落,却没占到半分便宜,还踢得腿骨生疼。飞扇直冲莫浩然的面部,却不想莫浩然用手臂横挡,另一只手攥拳轰击而来,古月向侧面闪身,便听得轰然一声 ,向后看去,自己刚才位置的那棵树被拦腰打断,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这男人究竟想怎么样?
莫浩然看着血从自己手臂上刚刚被扇子划到所裂开的伤口中流出来,眼睛里不由得更加欲望高炽,他将血舔掉,再看向古月,情不自禁的扑了过去。
两个人将林子打得七零八落,漫天飘着飞起的沙石和树枝,古月面对着越打越凶猛的莫浩然有点头痛了,不能伤他,因为根本伤不到要害,而血只会刺激他,可是不伤他,自己快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合扇翻身,欲将其打晕,却不想莫浩然比自己转身更快的握住自己的扇子,古月只得弃扇退后。莫浩然见他逃开,随手将扇子扔到一边,脸上显出一丝不耐,“我玩够了。”
古月见势不好,转身便逃,用上自己最拿手的轻功,可刚飞出去没多久,身后一只大手便触到了自己的肩膀,古月用力一挣,便听“嘶啦”一声,衣服被莫浩然扯烂了一层,本欲加速的他却不曾想,莫浩然比自己还要快些,一把攥住自己的手臂扔了下来。因为在空中来不及转身,只能后背着地,被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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