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把它弄丢了,本来以为会抱憾终身,但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它又辗转回到了我的手中,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让他见证这一刻。”
金一鸣在看到那枚子弹的时候,心猛然一跳,这是之前他送给她的礼物,可是刚才他听到了什么?这原本就是她的?怎么可能。。。。。。忽然,当时司徒少南看到他送到礼物那一瞬间复杂的表情蹦了出来。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她睹物伤怀,却不曾想这枚子弹让她伤的不是军人情怀,而是人,那个是她初恋,却为她而死的杜竣笙。
这一刻,金一鸣的心中翻涌着无限的悲凉,他笨,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要稍作思考,把整件事串联起来,不难窥探到其中的隐晦。
只是他心中还尚存一丝希冀,是对司徒少南的希冀,是对他们这段感情的希冀。
吕杰用余光扫了一眼金一鸣复杂的神情,冷冷一笑,“他?就是你那个前任,哦不,不是前任,那个叫什么笙的?”
他佯装想不起来的转头问金一鸣,“你知道不,什么笙来着?”
金一鸣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对哈,司徒怎么会和你说有关他的事呢,万一被你察觉到什么,岂不坏了她的计划。”
吕杰的语气里满是讥讽,不等金一鸣做出反应,他又自言自语到,“杜竣笙,对,叫杜竣笙,想起来了。”
其实吕杰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进一步刺激金一鸣,他怎么会不记得杜竣笙的名字,就连他这个人,吕杰也从未忘怀过。
吕杰曾经是一名出色的外籍华人特种兵,曾经作为国际特种兵特训营的教官和年轻的杜竣笙有过接触,还因为吕杰过于狠辣,残忍的训练方式发生过冲突。
最后,吕杰因为杀人逃出了训练营,投奔黑翼,二人算是没再见过,直到五年前那次,杜竣笙死在了他手里,不,确切的说,不是他亲自动的手。
“不过,司徒,你报仇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貌似击穿杜竣笙心脏的那一枪不是我开的吧?”
闻言,司徒少南的身体猛的一颤,险些站不稳,这是她心底最深的伤疤,忽然被吕杰无情的揭开,破碎的伤口就像决堤似的往外冒着殷红的鲜血。
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红色,血的红,刺的她睁不开眼睛,链子末端的子弹仿佛燃烧了起来一样,热量通过链子传到了她的手上,灼烧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是的,吕杰说的没错,当初击碎杜竣笙的那一枪不是他开的,是司徒少南,虽然当时她的手被杜竣笙的大手覆盖,食指被他的强制性的操控着勾动的扳机,可终究是她手中的枪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当他心头的热血喷洒到她的身上,脸上时,杜竣笙是笑着倒下的,而司徒少南却没有办法接住他缓缓倒下的伟岸身躯,因为同一时间,杜竣笙将她推下了断崖。
那一刻,成了司徒少南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从梦中惊醒,司徒少南都会用手握着胸口,因为那里疼,疼的她冷汗直流。
金一鸣就那么静静的,以旁观者的冷静和淡定听着司徒少南和吕杰之间的对话,只是,到底但不淡定,冷不冷静,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小金人
海风在吟唱,海浪在翻腾,破晓的曙光终于穿透云层,几束刺眼的阳光晃得众人眯了眯眼睛。
司徒少南依旧没有看金一鸣一眼,哪怕一个不经意的余光都不曾给,吕杰见他们二人毫无交流,不禁眉头微蹙。
司徒少南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话锋一转,朗声道:“即便是那样又如何,难道你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如果不是你的贪婪,又怎会发生那么多事,你当初将枪口对准萨哈背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自己的下场,只是过程不同而已,结果不外乎是众叛亲离而已。”
被戳破秘密的吕杰身形有瞬间的紧绷,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因为此时那个秘密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拼尽全力所守护的东西终究还是失去了,连一点余地都没有。
所以,他毫不避讳的笑了笑,“众叛亲离?我的众在哪?我的亲又在哪?不要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的我耳朵疼。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众叛亲离呢,所以,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司徒少南冷然一笑,“那坤莉呢,那个将你视为全世界的女人,难道你也不在乎了吗?”
闻言吕杰呼吸一顿,忽然脑海中窜出一道高挑纤细的倩影,巧笑嫣兮。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一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说他残忍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儿女情长从来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虽然对坤莉他从心底里会感到亏欠,当初漠视她的追求。其实也是他的一步棋,可能从她动情开始,就进入了他为她编制的情网中,只为了能在黑翼有一席之地。
可是人的欲望一旦膨胀,就如泛滥的洪水,湮灭一切,以至于那最后的一丝不忍。
最终。吕杰如愿以偿。亲手杀了萨哈,荣登了帮主之位,本来一切都朝着他所预想的方向良性发展。
只是。世事无常,一切不过过眼烟云,他所苦心经营的一切终究还是消散了。
“呵,她。不过是我上位的一块垫脚石罢了,一个女人。还不足以让我为她做出什么愚蠢的行为。
不过,司徒,这点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的,和我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司徒少南眼角的余光瞄见躲在暗处的坤莉,此时的她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愤和悲伤,泪水横流的憔悴面容上。是悲凉到极致的痛苦。
来的路上,司徒少南就已经暗示过她。待会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嘱咐她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坤莉觉得没有什么事会比整个黑翼覆灭更为让人无法接受的,所以她很淡定的躲在暗处,一颗心都放在了吕杰身的上。
只是,她听到了什么,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刚刚幻听了,下一秒这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时间并不会因为怜悯谁而停止它前行的脚步。
如果不是被曲浩则制皓着,此刻,她一定冲上去,问吕杰,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自己最爱的人竟然就是被自己憎恨了这么多年的杀父仇人。是可悲,还是可笑。。。。。。
司徒少南摇头,淡淡的叹息了一声,“真为坤莉不值。”
“哈,不值的何止她一个,我身边的金一鸣想来不会幸运到哪里去吧。”
吕杰话锋一转,又将话题转到了金一鸣身上,随即,他抬手摸着下巴,认真的打量着金一鸣一会儿,然后将视线定格在金一鸣那双失去神采的眸子上。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的看了看金一鸣,又看了看司徒少南,“我说司徒,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才发现,这位金先生,居然和杜竣笙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嘿,拓威,你看,像不像。”
闻言,拓威也是仔细的打量了金一鸣片刻,“看不真切,整张脸都脏的看不清了。不过没关系,我这里有照片。”
说着,拓威从口袋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照片,递给吕杰。
金一鸣起初没有因为吕杰的话而有所反应,因为此刻,他在等,等这一切都澄明的那一刻,因为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今日种种都是她事先设下的一个局,而他也愿意相信她。
这样单纯的想法可能很幼稚,甚至是自欺欺人,但此时,金一鸣别无选择,因为他不敢想,如果真如吕杰所说,自己将会怎么样,和司徒少南之间又将会何去何从?
司徒少南望着那沓照片,心中突地一跳,她闭了闭眼睛,苦涩从心中蔓延,将她吞噬。
吕杰翻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风华绝代的金一鸣和他面前的这位,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无法复制的是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金一鸣对于来自吕杰的打量并不以为意,此时他唯一注意的是那沓照片,他不知道照片上是什么,但一定和他有关,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照过那么多相片。
“真的很像,真不知道司徒是从哪里找到你这么个好演员,就凭你俩的默契配合,可以拿奥斯卡了小金人了,只是,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能得到什么回报?这是我最好奇的?”
吕杰居然和金一鸣拉起了家常。而且时不时的看几眼照片。
“那上面到底是什么?”这是许久都没有开口的金一鸣发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吕杰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这么快就忘了剧情设定了,刚才还夸你是好演员呢。”
“给我。”金一鸣语气冷然的说,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难道还会有比这更遭的事情发生吗?
只是,金一鸣低估了世事无常的命运,有些事情总是来的那么猛烈,让人毫无防备,击碎你所有的幻想和奢望,迫使你不得不面对残忍的现实,即便背后有着怎样的苦衷,一旦伤到了心,冷到了情,破碎了梦,一切都变得那么可笑而可悲。
让你恨,让你痛,让你无处躲藏。曾经有多爱,此时就有多恨,爱到极致,才会恨得彻骨。
☆、第一百三十八章突发事件
吕杰抬眼示意拓威解开金一鸣的束缚。还没等身上的绳子彻底被抽…离,金一鸣便急不可耐的提步到吕杰面前,伸手去夺那些照片。
但因为长时间被束缚手脚,金一鸣的四肢有些僵硬,再加松松夸夸的绳子还没来得及彻底取下,他就向前一步,导致他踉跄险些扑倒吕杰,还好吕杰手疾眼快,抬手一撑,挡住了金一鸣前倾的身体。
这一幕显得有些滑稽,可是在场的人笑不出来,因为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司徒少南本来如钉子一般钉在原地的双脚,在看到金一鸣险些摔倒的瞬间,下意识的向前动了一下。
“小心点儿,你要是出个一差二错,我可没有发跟司徒交代,一个杜竣笙我就抵不起,再来一个,她还不得追我到地狱,只是就是不知道,你够不够那个分量了?”
金一鸣缓缓从他手中拿过照片,无视他的讥讽。
当视线落到照片上的瞬间,他的瞳孔瞬间一缩,心尖都颤抖了一下,没错,照片上有他的图象,很清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都拍的很到位,而他的身旁是一道被他遮挡了半个身子,只探出半个头的影像,仔细辨认,是司徒少南。
而他们二人此时正坐在一处湖边,金一鸣的脸纠结成一团,把脸扭到了镜头前,探出半个头的司徒少南手里拿着一串油炸臭豆腐。
隔着照片,金一鸣仿佛还能闻到那个‘鲜艳欲滴’的味道。那是他和司徒少南去吃烧烤时的情景。
紧接着,金一鸣又翻看第二张,又是另外一个场景,是金一鸣和司徒少南挤在流动的中学生当中。在小吃车的前面排队。
再翻,是司徒少南当时救小宁时,跌落到救生气垫时,自己不顾一切冲上前,心疼的责备她做事不计后果。
一张,两张,三张。。。。。。
照片显然没有按拍摄的时间先后排序。所以看起来很零散。不过那都是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即便再零散,对于他也是完整的。
最近拍摄的是几张二人在马尔代夫时的剪影,蓝天碧水。一切是那么美好。
忽然,金一鸣的动作一顿,指尖停留在了一张远景拍摄下照出来的照片,那是一片热情如火的枫叶谷。在满目飘飞的红叶中,两个相得益彰的身影彼此深情凝望。十指紧扣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画面是那样唯美。
“无论何时何地,我亦生死相随。”
天地为证,红叶为凭。誓言犹在耳中,现在想想,当时她的那句无论何时何地。只得应该就是此情此景了吧,是怪自己太蠢。还是她演的太真。。。。。。
看到金一鸣脸上时而温暖,时而伤感的神情,吕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女人就是心细,司徒尤其更甚,我还在想,我派去c国的人办事效率怎们就这么好,几乎每天都能传回类似的照片,现在想想,哎。。。。。。活该我落的如此下场。”
吕杰点到为止的话留了很大的空间给金一鸣自己补脑。相信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总不会再自欺下去了吧。
金一鸣拿着照片的手缓缓收紧,直到将手中的照片捏的变了形,手上的力道依然没有消减的意思。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周围所有的人仿佛都在嘲笑着自己的滑稽,而且还是一出演砸了闹剧。
金一鸣呼吸一阵阵急促,大脑似乎都开始缺氧,他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在笑,笑的那么不可抑制,那笑声那么刺耳,刺的他耳膜发疼。
金一鸣的反常让吕杰微微皱了皱眉,他是故意那话刺激他,为的就是给他和司徒少南制造矛盾,如果能让他们二人从此分道扬镳更好,因为希望看到司徒少南为今日的选择后悔。
让她爱而不得,痛苦的生活下去。
而据他了解,金一鸣是个及其骄傲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的被娇惯着长大,更是有一股子优越他人的自豪感。
而这种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被人愚弄,而且还是感情,也许他会宠你入骨,爱你如海,可一旦碰到他的禁忌,那么后果往往是无法预料的。
因为吕杰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没有金一鸣这样的先天条件,但他的骄傲依然存在,所以当萨哈用权势威逼利诱他和坤莉交往的时候开始,便在他的心底埋下了遗祸种子。
当司徒少南看到金一鸣的反常时,心脏猛的一阵抽痛,她不知道金一鸣会如此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试图上前去,当她刚抬起脚,拓威和那些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手下猛地将枪口对准她,只要她敢上前一步,他们就会将她射成筛子。
吕杰看到司徒少南脸上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绢狂的大笑了两声。
这实质性的笑声更加刺激了金一鸣,只见金一鸣阴寒的眼神猛的射向吕杰绢狂的笑脸,然后大步上前,一记直勾拳直奔着毫无防备的吕杰面门而去。
突然爆发的力量让吕杰毫无招架能力,向后踉跄了好几部才稳住身形,没有狼狈的被他击倒。
众人一见,拓威第一个冲上来,照着金一鸣的后背就是一个屈肘。金一鸣瞬间就趴到了地上,吕杰捂着发胀疼痛的鼻子,指尖缓缓的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屈辱,此刻吕杰唯一的想法。
而原本用枪指着司徒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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