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刘小姐就登上了到异常的快船,然后转车去江城。
县民委最终没派人到码头给刘小姐送行,恩断义绝了。不知刘小姐作何感想,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来送,她是来去无牵挂的,独来独往的,不认识谁,谁也不认识她,成了孤家寡人,这也说明她以后要加强对同事的关心和爱护,让同事把她当成一家人,这样即便政府部门不理不睬,她也不会感到孤单,反而对做项目越来越有信心。
余哥和德志一起去虎坡村。余哥看到魏村那里的技术员和方支书都很负责,就不担心那里的项目进展。魏村基本上都是一户一口水池,很少有集体水池,一口大水池管好几户的很少。村民基本上都是自己操心建水池,不操心的就不做。大多数村民都积极响应来做,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余哥在做预算的时候,留了一手,知道魏村将来由他来管理项目,就给魏村的预算算的很充足,资金足够对付整个村的需要,另外最好还有剩余,让领导开心,知道他很会节约,很会做项目,是值得学习的。
但是,实际上余哥首先挑选单户水池项目村,比如魏村,他就选定了。至于虎坡村,哪怕他先去考察、先和村里接洽、先表态、先做预算,只要涉及到时集体用水,他就退避三舍,更要命的是,他没有全局观念,认为自己承包了一个村,就想尽办法来把村里的事情做好。哪怕牺牲其他同事、其它项目村的资金,也要把自己的一摊子事做好做完美。
余哥这次去虎坡村,是要看看他的邻居。这个邻居是女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德志去得晚,还不认识她。余哥先去,在走访调查的时候,认识了她,觉得这个人热情好客,值得交往。
德志不在村里的时候,余哥常去她家。她有两个儿子,都在上小学。常年不见她有笑容。她很苦恼,常年和丈夫分居,丈夫在内蒙古挖煤,她在家务农,照顾两个孩子。孩子都在学校住读,到周末才回来,周日下午又要返校。
所以,虽有了一个家,却不完整,白天还好,可以做做农活,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就是做活。到了晚上,她独守空房,感到很寂寞难耐,又是壮年时期,生理需要很旺盛,却得不到满足。人生总是短暂,却苦恼缠身。
余哥常去她家。
余哥没有带妻子同在项目点工作。机构的安排恰恰是这一点时致命的。整个机构工作人员中未婚的差不多有三分之一,这样高的比例,的确是个难题。机构做的项目,适合单身人士来做,如果让已婚配偶健在的人来做项目,的确很难受。
因为交通不便,来去不易,每每工作一个半月才能回家休假一次。如果回家,刚好遇到妻子来了“好事”,撞上了“大姨妈”,那可不是倒霉么?就是碰不到“大姨妈”,头一晚上肯定没能坚持几分钟,就那几下子就泄了。如同没了气的皮球,瘫软一团了。接下来几天是恢复期,刚刚找回感觉,英雄重现,准备大杀一场的时候,又要上班了。
这个遗憾,是德志切实体会到的。
至于余哥,德志是不相信他是柳下惠,不信他一定是君子坐怀不乱。他是孤男,她是怨女,也是寡女,两人同在一室,没有操戈吗?这个真不好说,因为没有证据。“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是古话,说的没错。没有证据的话不能瞎说,没有根据的理由不能成立。
余哥说:“有一天,她变了。突然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以前像灰老鼠一样。”
德志问:“那是为什么?”
余哥说:“他老公回来了呗。给她好好地喂饱了。”
德志问:“那真的有奇效吗?她又不是草,干旱的季节,浇了一点水,就活了,而且充满生机。”
余哥说:“那是。女人在**上得到了满足,在精神上也会愉悦的。对美容很有好处的。”
德志说:“那是。可是,我们的妻子独守空房,没有人照顾啊。”
余哥说:“那也没办法。机构就是这么安排的。如果领导是正常的家庭,正常的夫妻关系,也就无什么意见了。他们会考虑到前线工人的需要的。但是,我们的领导却不是正常的夫妻。”
德志说:“那怎么见得?”
余哥说:“大姨妈齐老师有家不常回,却天天跟着刘小姐在一起。难道她老公没意见吗?”
德志说:“那倒也是。我还真担心会出事的。”
余哥说:“管她们做什么?”
德志说:“我也管不了她们,只有她们管我们的份儿。”
德志心想,原来女人是要靠男人来喂养的,不仅是心灵鸡汤的喂养,**的结合,亲密无间的性关系,更是在语言上的安慰和体贴,用舌头来疗伤,那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余哥和女邻居之间的故事,目前为止,还没有传出什么绯闻。德志也没有做进一步的记录。笔者也就不能闭门造车,免得贻笑大方了。
那女邻居习惯了独居,丈夫回来开始几天反倒不自在,后来才有所改变。但是,丈夫还是要出门,否则家里孩子的学费就有了问题,接济不上了。孩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学费也在逐步上升,学校里的杂费又多,名堂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简直让人呼吸不畅。
余哥倒也不会主动去沾那女邻居的便宜了,但是余哥在女人面前站立不稳是真的。不是偏左,就是偏右,似乎这一辈子都不明白女人,要探讨一辈子似的。而女人对于这样的男人,从骨子里看不起,认为是个奶油小生,实际是老的掉渣的男人,早就没用了,不过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用罢了。
余哥到虎坡村,没有为德志扫除任何障碍,问题还在那里,余哥根本不着急,仿佛早就想算计德志一般,德志也迷惑不解,不知道余哥到底是站在那个立场说话。接下来,为购买钢筋之事,虎坡村又发生令人大开眼界的一出“戏剧”。
第一百零四章 村委敛财
余哥和宫支书商量购买钢材的事,是在德志去村里之前。宫支书委派贾新意去操办,但是,按照机构的原则办事的话,应当由管委会来决定。
德志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既然项目由自己来管理了,就要试着用从刘小姐那里学来的方法,应用在项目当中。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困难。不遇到困难,就不会掌握方法,不掌握方法,困难永远都在那,不会得到解决的。
这一次到村,德志跟余哥商量,需要按照社会工作的手法来操作,不能偏听偏信村委会个别人的,要有自己的原则,按自己的手法来办才好。
余哥不说话,他可能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宫支书来访,现在水利项目需要钢筋,做水池用的。
德志说:“刘小姐要求,要按照她的方法来执行项目。我和余哥正商量怎么办呢。”
余哥点了点头。
宫支书说:“那好吧。你们想怎么办,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办,需要我们村委帮助的,只管说就是了。”
余哥说:“可以先去小城县城看看钢材市场再说。”
德志说:“宫书记,我们先要开个管委会会议,让大家选出采购钢材的代表,准备去小城县城考察一下市场。”
宫支书说:“好的。我去通知贾明珠召集成员来开会。”
德志说:“他不是不干了吗?”
宫支书说:“他不干是在说气话。他自己也不想天天挑水吃,还是需要吃上自来水的。”
德志说:“那好吧。你负责通知他。我等候你的电话。”
宫支书就离开了德志的住处,直奔贾明珠家而去。
德志和余哥都不说话。坐等消息。没过多久,宫支书说:“可以了。马上到贾明珠家开会。”
德志和余哥都很高兴,这个顽固的家伙终于扛不住众人的利益需求,这个压力会越来越大,直到通水为止。虽说水泥票事件,让其焦头烂额,但后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埋怨之言,都还信任他,只不过有些急躁罢了。
他把剩下来的水泥票分别给了村里其他有车的农户,让他们去拉货,这样也就不怕货车司机将水泥拉到别的地方卖掉。弄不好了就找到他家里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等把水泥拉到仓库后,再给打条子签字认可,凭条子支取运费。这下子可好,算是公平了,大家利益均沾。沾不到的是因为家里没车,那就不能怪别人了,只能怪自己没车,或者有钱没有兴趣投资在运输业上。
去拉货的大多数都和贾明珠有关,或者和贾明珠的妻子有关,这些蝇头小利,对他们来说,能争取就争取,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为什么要白白地浪费呢?
大家都陆陆续续地齐聚到贾明珠家里,贾明珠见人来了不少,基本齐全,他说:“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选出代表去采购钢筋,选出两名代表,先到小城县城看看,了解一下市场行情。”
大家都没意见,举手表决,最后定下了还是由贾明珠和宫华发去小城。宫华发上次去购买水泥签协议,这次又派他去,他又不愿意。
宫华发说:“上次去了一趟县城,说起来很风光,后来却导致一片骂声。”
贾明珠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闯的祸,我自己负责,你不用管。那些水泥,我一定要追回来,追不回来,我自己赔。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一张老脸在村里混的。”
宫华发说:“我又没说你,我说我老婆子很不愿意我去。吃力不讨好。耽误了农活儿。有这点时间,我还可以多做点事,还能见得到效益。这个水,我看不是很容易搞通的,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德志说:“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们投资就是要让你们吃到自来水。如果你们不需要,我们可以撤项,不在你们村做了,转到别的地方。不浪费资源。”
宫支书说:“算了,华发,我们村委也要让这自来水通水。你我都在这条供水线上,争取趁年轻把水搞通,到老了不用挑水。现在辛苦点,将来就享福些。”
宫支书这么一说,还真管用。宫华发相信村委会,相信村支书,就是不相信村管委会主任,这家伙脾气太坏,当个小组组长就自以为是,要是当了省长,那还得了,起码不让别人活了。倒是宫支书还会哄人些。
宫华发终于铁定了心,不再听他老婆的絮叨,女人嘛,毕竟是头发长见识短,理她做什么!他说:“那好吧,明天去,但以后不要再喊我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第二天一早,四人搭车前往小城县城,直奔钢材市场。其实,街上的门面不大,但是品种齐全,螺纹钢、冷拔丝还有各种规格和型号的钢筋,初步问了一下价钱,然后又问下一家。
余哥、宫华发和贾明珠是从乡村来的,见这些东西很少,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他们很兴奋,也很认真,拿出小本子在记着钢材价格。连问了几家,都是差不多的,在4300元到4500元每吨之间晃动。但是,决定买还是不买,贾明珠和宫华发都不表态。德志和余哥很是纳闷。
打听完钢材价格后,四人返回,路经丘湾乡的时候,水利站站长常剑接待他们,中午在饭店里吃饭。宫华发爱喝酒,常剑就投其所好,特别给了点了当地的纯正的苞谷酒,喝得他乐呵呵的。贾明珠不喝酒,常剑就给他点了饮料。德志和余哥当然也不沾酒。这酒葫芦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药。
果然,常剑一边劝人吃喝,一边说:“你们打听钢材价格怎么样?”
贾明珠说:“在4300元以上每吨,少了不干。”
常剑说:“是这个价了。估计还要涨。最近基础建设项目比较多,钢材市场火爆,价格攀高不下,要买赶紧买。”
贾明珠说:“这还要宫支书说了算。我们不能做主。”
德志说:“你们可以做决定,但要对决定负责。”
酒足饭饱,大家要离去。常剑请乡长安排车送他们回村。
经过平阳坝,以前的小乡镇,后来撤销,并入丘湾乡,成为一个大乡。常剑将车停下来,对大家说:“这里有我的一位朋友,他也开了家商铺。大家可以去看看。”
车在路边慢慢停下,大家下了车。看到路边有一家铺子,门口摆放着的是加油机,分别加柴油和汽油,里面摆放的是水泥和一点钢筋,旁边是一个养猪场,臭气熏天的。
从脸面出来一个胖子,在山区很少看到胖子,这家伙笑呵呵地走出来,说:“欢迎,欢迎,今天是什么风把老朋友给吹来了?”
常剑说:“这是香港dashing基金会的姚先生和余先生,另两位不用介绍,你可能认识,是虎坡村的。我们来想看看你的钢材。目前,两位先生在村里实施水项目,需要一些钢材,到你这里讨便宜来了。”
胖子说:“没问题。价钱好说,老朋友来了还敢宰吗?”
常剑说:“那好,先让他们看看货吧。”
胖子说:“好的。请大家跟我来吧。”
德志、余哥他们四人跟着胖子进入仓库。看到里面摆放着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什么都有:水泥、钢筋、水管、铝合金等等。胖子笑嘻嘻地说:“跟我做生意,不会亏。”
等他们看完,宫华发问:“你这钢筋多少钱一吨?”
胖子眯缝着眼睛,给他们发了烟,点着,然后说:“我们到外面去喝点茶吧。”
大家从仓库出来,来到旁边的会客室,看起来像是胖子的老婆的人,给大家每人沏了茶,看着那一次性杯子飘出来的水蒸气,德志听胖子说:“不贵,每吨要4800元。现在是这个价,晚一点了还要涨,是朋友,我就不喊高了。”
德志心想,这明显是高价了,还说不贵,难道说4300元每吨的贵吗?
贾明珠和宫华发听了这个价,马上反应,说道:“太贵了,不要。”
常剑坐在旁边不吭声儿,也不说贵,也不说便宜,就是不说话。没过多久,常剑说:“我送你们回村吧。”
因生意没谈成,大家久坐喝茶也没什么意思,听常剑站长这么一说,大家都起身,和胖子辞别,就上了车,常剑开车送他们回了村。
常剑送他们到宫支书那里,和宫支书打了照面,常剑将车开走,连茶都没喝。贾明珠向宫支书报告了今天的情况,宫华发中午喝了点酒,昏昏欲睡,宫支书让他先回家去了。宫支书明白了现在的钢材市场行情,并了解到平阳坝的胖子并非善类。这次生意没谈成,可能留存有一些祸患。
正在疑惑间,宫支书的电话响了,他就出去接听,一会儿回来,他的脸色都变了,说:“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