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端木赐问。
“关键就是钱啊端木君!”危月用咏叹一般的声调说,“金钱与爱情是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命题,你给不了他们爱情,但你可以给他们钱啊。”
“我听说今年年初政府拨给海山大学的教育资金只有去年的三分之二,在学校财政吃紧的情况下,那些小社团是没有资格向学校申请社团活动经费的,而且现在又不是夏天的新生入校期,没有新生入社,也就没人交入社费,那些小社团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没有钱,就不能举行他们最喜欢的聚餐游玩,不能举行联谊比赛,也不能免费地吃拿卡要,总之他们会很不开心。如果这时候端木君你愿意当散财童子,那他们会很欢迎接纳你的,根本就不需要踢馆这么粗暴。”
端木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更何况这也要不了多少钱,这点金额对于端木君来说恐怕就像是富士山的落樱一样不屑一顾吧。”危月轻声笑道。
“富士山的落樱很漂亮,我不会不屑一顾的。”端木赐意有所指。
“是啊,端木君是一个很有情怀的人啊。”危月说,“那么这件事就请交给我办吧,也算是为了答谢端木君为我保守秘密,没有将我的行踪泄露给我的家族。”
“这算什么?”端木赐说,“帮着自己的好朋友逃婚,这么酷的事情全世界男人都会做的,谁都不缺这点义气!”这句话真不像是子贡能说出来的……
危月笑道,“既然这样,那还是请行动吧。”
端木赐点头,然后两人分别去攻陷城池人心了。
说起来这个手段还真是不怎么样啊,有点粗糙,还有点卑鄙,但却很符合人心。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学校不能给我提供满意的条件,那我换个上家还不成?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更何况那也是个老师啊,投靠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这个世界上家境普通的人终归是多数,虽说海山的经济高度发达,可也没夸张到随意落下块招牌就能砸死几个千万富翁的程度。所以这里的学生们虽然多数家境优渥,可却未必有多少闲钱来玩社团。
这种情况下,大慈大悲的端木老师闪亮登场,心中怀着拯救学生的愿望,接受他们的社团,相信一定可以得到学生们的爱戴……吧?
……
……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后,事情差不多都办成了。
全校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社团,除了少数几个很强硬的以外,基本上都被攻陷了。
实际上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因为这些人、这些社团都是通过不太正当的方式团聚起来的,说起来端木赐还真是有些心中有愧,不过也没关系,端木赐有办法真正的折服他们,因为他并不只是有财而已。
他还有才。
只要在未来他能把自己的才艺都展现出来,在书法社面前写书法,在帆船社面前玩帆船,那么现在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说到底这个年龄的年轻人还是崇拜向往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尤其是精通他们那个领域的人。
“人都差不多了,端木君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在饭桌上,危月问。
“当然是向学校提交建立社团的书面申请啊。”端木赐举杯笑道,“我可是老师啊,怎么可以带头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呢?当然还要经过学校的批准啊。”
危月也笑着举杯,心里说——呵呵。
……
……
ps:下一章将会出现一个我精心准备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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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鹤园主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平静如寒湖,和唐家的合作渐渐地步上了正轨,步瞳熏特意从美国抽调了一批人手来中国当辅助;摩根家族也暂时安稳着,湖面无波;至于社团申请书也递给学校相关领导了,就等着批复。
端木赐依旧每天穿得衣冠楚楚的去上课,他所教的中国古代文学课,几乎创下了一个海山大学开校以来的前所未有的记录——到课率100%!
除了第一节课有七个不开眼的学生之外,之后的课堂上都全是全满员,没有一个敢于旷课早退的,除了几个偶有迟到的除外。
这个辉煌战绩除了是因为端木老师的颜值吸引了一大票女学生和外班女学生坚持围观外,同时也是因为他的课讲得确实是好,深入浅出,通俗而不庸俗,海山大学毕竟也算是学霸云集之地,这样高质量的授课自然会受到学生们的欢迎。
再加上端木老师又“年轻”,与他们的代沟较少,身上没有一些老教授常有的陈腐气息,自然也就更受欢迎。。。。。。当然,取得这个战绩的功劳也少不了“严刑峻法”的一份。。。。。。
总之这个逆天到课率在海山大学的老师圈子里传开之后,还真有不少人来找端木赐“取经”,结果往往还没等端木赐开口,一边的楚心宿就会凑上来笑嘻嘻地说,“端木老师是靠脸吃饭的,xx老师,你也能吗?”
xx老师掩面羞愧而退。
端木赐也几乎要羞愧而退。。。。。。我是靠才华吃饭的好不。。。。。。也不对,我不用靠才华吃饭。。。。。。我是靠这个。。。。。。我去这个不重要!重点是我不是花瓶!
端木赐下课之后被一群“好学”的女学生围住,被问一些或深奥或浅白的问题,这时候肯定走不开啊!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身为老师如果不为弟子们解惑,那岂不是大大的失职?所以端木赐面对着这些明显心思不纯的学生,也不得不忍了。
端木赐在经历了诸多“精心”挑选的问题之后,就摆脱了一干热情过度的学生回到了办公室,回到办公桌上之后,端木赐驾轻就熟地按照惯例把桌子上的情书给装进了指定的箱子里,并没有像对待垃圾般随意丢弃。
毕竟这也是人家女孩子的心意,承载着春天的第一次萌动,端木赐作为一个还算有点格调的人,还做不出扔情书这种没品的事。
作为一个在古典中国长时间居住,而又在近现代进行了西方文明洗礼的人来说,端木赐现在就是“君子的心,绅士的风度。”
或许这么说会有些出入,毕竟也是活了这么久了也不可能太纯粹,但如果从内心最深处底处来看的话,他的确就是这么一个人。
然而在一摞情书的下方端木赐还看见一张明显不是情书的东西,正疑惑着,邱笃礼就隔着座位说,“这是一位先生送来的,本来是想亲自交到你手里的,可你上课去了,没办法,就只能先放这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邱老师了。”端木赐微微点头。
“没事没事!”邱笃礼很憨厚地摆摆手。
端木赐轻笑一声,然后回身拆开了这枚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矩形折叠卡片,看起来又像是请柬的模样。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前次也收到过一封请柬,那是唐一斤老爷子八十大寿的请柬,而今没多久,他又收到了一张。
这张请柬不同于唐家请柬的喜气洋洋,红得跟火烧云一样。
这封请柬是素白的封面,只在纸角勾勒了一枝梅花,点缀了一点红,启而视之——
“鹤园有雪,有酒,有梅,愿与君共享,共饮,共赏,阁下雅达之人,必不致令我失望也!”
一句文绉绉的话,用毛笔落出,行文间颇有颜真卿的风骨,落款是“鹤园主人”。
“鹤园主人?”端木赐眉间一蹙,这个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鹤园,他曾经在那里遇见了两件故人之物。
传说这鹤园在海山地位超然,很少有人敢在那里惹事,曾经有参与拍卖的买家在那里因为某一件拍品起了冲突,但他们都不敢当场高声喝骂,一切都等出了鹤园再解决。要知道,能进出鹤园的都是海山的名流,但犹是如此,他们也依旧不敢在鹤园闹事,由此可见鹤园的地位。
鹤园的地位都如此之高,那么鹤园主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端木赐把请柬放在一边,准备按照约定在明天赴约——这不能不去啊。
而且端木赐也很好奇,这鹤园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
第二天,阴,有雪。
端木赐根据约定驱车前往鹤园,这一次他是孤身一人去的,没有带步瞳熏。因为这有可能是一次私人性质的碰面,带人不合适。二来步瞳熏最近也很忙,忙着和唐家合作,忙着展开家族的生意。
所以他就自己来了,连司机都没带,哦对不起,端木赐不喜欢用司机。
这一次来到鹤园门口之后,端木赐就在门口侍者的指引下在园内停了车,然后上了另一辆车,这一次很明显不是去拍卖的地方,而是一路曲折,来到了更深处的位置……
然后端木赐发现,这地方他曾经来过……不是两个月前,而是在两百年前……
鹤园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周围的建筑物都改换了模样没了参照,而且时代也有些久远,所以他就忘了……
在几百年前那个文采风流的时代,端木赐也曾经受这里的主人邀请前来参加雅集,端木赐之所以会忽然记得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自己面前这座小阁楼看起来很熟悉,而且小阁楼的匾额“何妨一下楼”五个字,就是他亲手写的。
这座阁楼是当年那位鹤园主人的读书之所,此人嗜书如命,一旦读起书来便是手不释卷,有一次读书读得兴起,竟然有整整三个月没有下楼,所以后来这位读书人请端木赐为这座楼重新命名时,端木赐一时兴起,就下写了“何妨一下楼”,一语双关。
端木赐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风趣幽默喜欢诙谐的年轻人,他在看到这五个字之后不仅没有感到被戏谑,反而大喜,立即命家仆把这五个字打成匾额挂在上面,引得现场那些参加雅集的文人清客们哈哈大笑。
端木赐不禁轻笑出声。
“先生,有什么事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侍者听见端木赐出声,回头问。
“没什么?”端木赐阻焊头看向窗外。
他三百年前曾被鹤园主人受邀来这里做客,而如今时空轮转沧海桑田,他又被三百年后的鹤园主人请来这里,心中感慨,又岂是旁人所能知晓的?
……
……
第四十四章听老爷爷讲过去的故事
既然已经顺清了大家的渊源脉络,那么也就基本上把对方划进了“自己人”的范畴,也就可以进行更加愉快的交流。而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端木赐也知道了为什么申亚东能够找上自己。
事情的源头还是那场在几个月前发生的鹤园拍卖会。
端木赐参加那场拍卖会所用的身份就是美国端木家族的继承人,否则的话他也没有资格得到那张邀请函。
作为鹤园主人的申亚东自然会把来客的名单都过目一遍……说实话“端木”这个姓氏真的是不多见,就算是在复姓里也算是罕见了,偶尔见到一个还真是醒目的不得了,更何况,申亚东还曾经有一个也姓端木的好兄弟……
如此一来申亚东就派人去查,最后在海关查到这个年轻人是从美国回来的,家族也是在美国,如此一来,就和申亚东心目中的已知信息重合上了——当年端木兄曾经告诉过自己,他是从美国回来的……
这可不得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着要找寻“端木言”的消息,人老了,难免要念旧一些,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人。可惜人海茫茫,又哪里打听得到?更何况端木家族又是个如此低调的家族,而且大家混的圈子也不一样,商界和军界根本就不搭边啊!
如今蓦然听到这个家族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些蛛丝马迹,也足够老人家欣喜了。可他也毕竟是从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滚出来的,颇有几分淡定功夫,生怕出乌龙,于是就在得到消息之后先派人立刻去查去核实,确认无误之后才敢邀来相见,稳妥至极。
而端木赐也知道了自己当年的兄弟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一个团长了,在经历了十余年的浴血奋斗和积累资历之后,他在退役的时候已经是声名赫赫的上将,门生故吏无数,退役后并没有在京城安家,而是回到了老家海山颐养。
鹤园就是国家对将军十年浴血的肯定,当然,在老将军逝后,这里还是国家的。
如此一来,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古典园林居然会有这样的威慑力,原因全在于住在里面的人。那里住着猛虎,虽然是一只衰老的虎,但余威尚在,在彻底倒下之前,也不会有哪只小狐狸敢在它面前乱蹦跶~~~~
像是余威尤烈的将军,只凭一杆织绣着姓氏的大旗,就可以震慑敌军!
……
……
申亚东似乎是有些说渴了,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虽说已经是老迈的年纪了,可端杯的手却依旧稳如磐石,仿佛将军握紧了刀剑。
“当年太原一别,我与不语兄已是数十年未见了,不料刚得知消息,却是他的死讯,真是让人不快活!”
不语,是端木赐当年那个小号的字。
端木赐忍着别样的心情安慰道,“申老也不必太过挂怀了,太祖父他老人家高寿而逝,无病无痛,也算是喜丧了,去时家人俱在床边,想来应该是此生无憾了。”
申亚东犹自唏嘘不已,眼中精芒溢散,仿佛依稀看到了当年,“那年彭老总发起百团大战,我部奉命切断太原城附近十五里的铁路,要鬼子进出不得!只是敌军势大,守路兵马众多,我部一时之间尚难以仓促得手,于是我就便衣入城前往打探消息。”
说到这儿,已经近百岁高龄的申亚东竟像个小孩子似得眨了眨眼睛,依稀掠过一抹年轻时的英气,“我就是在这时候和你太祖父相遇相识的,你知道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吗?”
端木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当然知道。。。。。。
但是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所以他仍旧是装作不知道,而且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这个。。。。。。晚辈倒是没听太祖父提起过,还真不知道。莫不是在茶馆里遇见的?太祖父他老人家爱喝茶。”
申亚东哈哈大笑,“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你们这些小辈知道!不语兄也是知道羞的,怎么可能好意思跟你们这些小儿辈提起这种事?”将军的笑声很沙哑,但却能听见豪气。
“我和你家太祖父是在窑子。。。。。。。啊不妓院。。。。。。啊不青楼里遇见的!”申亚东改了几次口,最后不耐烦了大手一挥,挥斥方遒道,“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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