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不成它也怕我们?
燮野明看它没有动静,忍不住天才地猜测道:嗯,让我来试一试。
只听他左手突然发出一连串轻微的骨节爆响声,接着开声吐气,猛的一拳击打在身后的峭壁上。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无数石块从峭壁上纷飞着迸裂了出来,留下一个深两米宽三米的凹坑。
呼……
燮野明打完收功,面带得色地瞅着那条怪蛇:嘿嘿,你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毫毛,老子就打得你跟这些石头一样满地找牙!
那条蛇显是被这巨大的动静给吓了一跳,缩了缩头后,紧接着又收首直立,半个身体忽地高昂起来,将我们两个人吓得几乎要抱作一团,抬起头来死命地看着它接下来的动作。
就在我们惶恐无助的注视下,那条蛇竟然一头朝我们上方的峭壁撞了过来。
燮野明惊呼一声:它疯了?难不成是见功夫没我高,就羞愧得想自杀吗?
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巨响便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在我们头顶炸了开来。眼看着一块块一人多高的巨大岩石从上面纷纷滚落,满天的石屑纷飞中,我和燮野明四下乱窜狼狈不堪地躲避着轰然坠地的岩石。
待一切重归于平静,又捂着口鼻不住地咳嗽了半天后,我和燮野明这才彻底绝望地发现,那只蛇竟然在离我们头顶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砸出了一个直径十五米深十米的巨大坑洞!
大概也只有变身后的埃娜,或者奇佳丽的深蓝袭击才能收拾掉这个恐怖的家伙吧!凭我和燮野明此时的功力,怕是没办法动它一根寒毛了……
不过,当我们回过头来再看那条蛇的时候,却惊喜地发现,它居然……撞晕过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燮野明不怕死地大力拍着那只蛇的身子,嘿嘿笑道:这要是杀来吃,可够我吃个几十年了。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些如盘子般大小的厚厚鳞片,数着上面如年轮般一圈圈的细致纹路,啧啧叹道:真是恐怖至极的生物啊!如此强韧的鳞片,恐怕就算是最高段的电系魔法也拿它没有办法。没有驯龙的话,只怕下来的就算是金徽龙骑将,也难逃一死啊!
燮野明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叫道:我听我师父说过,这些冷血动物们都害怕寒冷,因为它们无法自行控制体温!羽,冰冻可是你的拿手好戏啊!我看过会儿它要是醒了,你就用你拿手的那招大雪纷飞冻死它!
我猛一拍头,骂了句:妈的,刚才愣是给吓蒙了,连这招都忘记了。
趁它病,要它命!拿剑是砍不死它了,我的火魇真气对它这种不懂真气是啥东西的家伙也是一点效用都没有,羽,你赶快冻住它,我们好去找出口。
我点点头,伸手抵在怪蛇硕大无朋的脖颈处,体内的真气立刻狂涌而出。
突然,我感到它的身子微微一颤,连忙心惊肉跳地叫道:快走开!它醒了!
燮野明连忙退了开去,冲我喊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继续冻它!
我点点头,翻身爬上了它的身子,手继续按在它的身上狂输着冰寒冻气。
随着蛇身猛的晃动了一下,我差点被它给甩了出去,还没等我抓牢鳞片,蛇身猛的再次直立起来,四下张望着似乎是在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扭动头部,想回过头来咬住趴在它脖子上的我,见咬不到我,便发狠地甩起头来。
我死命地抠住怪蛇脖子上的鳞片,随着它猛烈的晃动而像块破抹布般在空中荡来荡去。就在我快支援不住的时候,它突然发现了正在它面前虚张声势呼喝不止的燮野明。
怪蛇立刻停止了甩动,侧着头紧盯着燮野明,又是呵呵地怪叫了两声,我脚下两米多长的巨大角腮再次缓缓张了开来。
担心着燮野明的安危,我赶紧加快了真气输入的速度,谁知这心中一急,一口气没提上来,体内的真气竟猛的上下翻涌起来。
咬牙拚命压下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我狂喝一声,体内的真气立刻用比刚才还快了十数倍的速度疯狂泄入怪蛇的体内,就见它仿佛被人从脑后狠狠给了一锤般,高昂的头颅猛的撞向了地面。
在一阵轰然巨响中,燮野明咳嗽着避开四散的石块,兴奋地叫了声:好样的!继续啊!
见此举收到奇效,倍受鼓舞的我咬牙再次催动真气,仅在短短数秒内便将我所有的真气都输入了怪蛇的体内。
怪蛇嘶哑地叫唤了几声,浑身开始不住地瑟瑟发抖。当我从它身上无力地翻落下来时,它浑身上下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动弹不得了。
喘了会儿气后,燮野明走过来扶起我,哈哈笑道:好样的!小子,你竟真把它变成一条巨大的冰棒了啊!哈哈哈!
我虚弱地笑了笑:妈的,快去找入口吧!再耽搁一会儿,恐怕我们就要超出游戏的限制时间了!
呵呵,急什么啊?这里的时间设定是外面世界的四倍,两个小时的入门券足够我们玩八个小时了。我看现在恐怕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吧!
待我调息完毕,再次气定神闲地站起身来时,燮野明已经找到了那个该死的传送门。
咦,怎么会在那里?
我惊讶地看着二百多米高的峭壁上,一道散发着淡金色光晕的传送门,正水平地飘在那里。
燮野明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平安无恙地从这条蛇嘴里逃出去,原来只要直接落进那个传送门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跟这条蛇打招呼。
我哭笑不得地说: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在跟一条根本与我们无关的蛇打交道。
说罢,狠狠踹了那条蛇一脚,却痛得我抱脚直跳。
不过我们的辛苦也没有白费。
燮野明狡黠地一笑,指着远处怪蛇细长的尾巴:我刚才在那里发现了一块似乎并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好像是某套盔甲上面的胸甲,只是嵌在蛇身里,弄不出来。
我好奇地跟着他走到蛇尾,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扒开还在不住凝结着的冰霜,果然看到一片银蓝色的金属。
伸手摸去,一股熟悉的暖流瞬间袭遍全身。
我愕然一愣,猛然醒悟:这块胸甲和我的面具是一套的!
哦?是吗?
燮野明惊喜地笑道:那就更加可以肯定,这东西绝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了。扒下来带出去,哈哈哈!
我和燮野明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砍又是敲地弄了足足五分钟后,才终于将这块胸甲完整地从蛇尾巴上取了下来。
啐了口唾沫,燮野明骂了句:妈的,这身蛇皮要是拿出去做盔甲,说不定世界末日到了都能活下去。
我敲了敲手中做工精美的胸甲,竟是由五块棱角分明、造型精美的薄金属甲组成,与我的面具属于同种材质。
仔细看去,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金属甲上还有隐隐的流光闪动,就仿佛蕴藏着一道道看不见的溪流一般。
穿在身上,除了肩部以外,整个上身前胸后背地的所有要害尽皆被覆盖,而且竟和我的身材搭配得天衣无缝,就好似是为我量身订做的一般。
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强烈的欣喜,我笑着安慰还在不住骂着那条蛇的燮野明:这个怪物爬不到外面去的,你以后也不可能会再碰到它,还怕它干什么?
燮野明这才住了嘴,好奇地打量着穿在我身上的胸甲,又围着我转了个圈后,忍不住笑骂:他妈的,这件盔甲看来我是穿不下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专门给你预备好了的一样呢!
说完,他又冲着那条蛇骂道:快给老子再变一件适合我穿的出来!不然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
我笑着将胸甲脱下来递给他说:别折腾它了,它也听不懂啊!你要喜欢,拿去改改也能穿吧!
燮野明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扔还给我:唉,算了,就算改也找不到相同的东西来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嘿嘿,说不定什么时候它能救你一命,你就当欠我一顿饭好了。
将胸甲套在衣服里贴身穿好后,从外面竟看不出我身上还穿了盔甲。
还是师兄厉害,看了我的面具一眼就知道是某套战甲的面罩,出去后问问他,看他能不能知道这套战甲其他的部件在哪里,而这套战甲又叫什么名字……
在没有了生命威胁之后,我和燮野明手脚并用地爬上光溜溜的峭壁,很是顺利的进入了传送门。
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转眼便来到了那座古色古香的白色行宫前。
在山峰下对面悬崖上引颈等待多时的几个老色鬼,顿时激动得双颊通红、泪流满面,冲着我们一个劲儿地挥手狂叫,而其他人见有人成功闯关,不禁也纷纷壮了胆子,准备跳下去试一试。
我冲着那几个老色鬼挥了挥手,让他们稍安勿躁,便在云雾缭绕中和燮野明一道走进了那恍若仙境的行宫。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古意盎然的小桥流水、流云淌雾的假山亭阁,令人心旷神怡。
在一片鸟语花香中,我和燮野明在这个不大的小庭院中转了两圈,闻着那沁人心脾的清冷幽香,看着各色奇异的花卉在流动的淡淡云雾中若隐若现,一种仿佛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让我们两人面面相觑、呵呵傻笑。
走进正厅,只见一块牌匾高高悬挂,上书三个大字——寻梦阁。
燮野明喃喃道:这谁写的字啊,这么难看!
我没好气地笑骂:这是草书,你当别人都跟你我一样,写的字跟虫子爬出来的一样啊?
呵呵,寻梦阁?呵呵,羽啊!这里倒还真是很像在梦中一般哦!
燮野明看看厅中的摆设:这些凳子桌子的造型怎么这么奇怪啊?要软垫没软垫、要抽屉没抽屉的,还镂了这么些奇奇怪怪的图案,不怕不结实啊?
我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嘻嘻笑道:这里倒是很适合古时候的那些贵族们谈情说爱、互诉衷肠啊!我听阿冰说,以前的古代就是流行这种木质的镂空家俱和门窗。难不成这个天堂岛的创造者,是个古代家俱文化的爱好者?
阿冰?阿冰是谁?
燮野明奇怪地问:听名字该是个女生,嘿嘿,小子,你到底认识多少女生啊?也不介绍一个给我。
我失笑:把她们介绍给你?你都多大了,三十五六该有了吧?她们都该叫你大叔了!
喂喂!这个时代流行的就是老牛吃嫩草,我这可是顺应时代潮流。
说笑了一阵,便听见一阵环佩叮当的轻响,一个宛若黄莺般的女声在里面问道:咦,有客人来了吗?
我和燮野明愣了愣,都没想到这里的人居然能说我们这个世界的话。
另一个娇婉动人的声音答道:应该是吧!月婷姐姐你去叫蝉儿来,我先招呼他们。
门帘一挑,随着一股淡淡的香风,一个明丽动人的白衣少女走了出来,冲着我们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让我们二人都看得痴了。
绝色!果然是绝色啊!
燮野明好半天才惊叹了出来。
我也惊奇地上下打量着那个女子,只觉得她长得极美,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尽的娇慵妩媚,似乎不是现代人。可到底和现代的美女有哪些差别,我却说不上来。
若拿她来和雪城月她们比较,就好像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味。
后者就像现代的写实风景画,将每一处最细微的景致,都色彩鲜明地勾勒出来,宁静中蕴着无穷的动意,带给人一片具体而又生动的美丽,宛若一股清风、一道溪流,徐徐流淌过心灵的深处,让人觉得仿佛身临其境。那画中的一切,都能感染触动心境,令人忍不住便明朗地笑了起来,又或者端起一盏清茶,边慢慢地品着,边细细地欣赏画中无尽的动人之处。
而前者,则就像是古代的那种写意山水画,作者将满腔的情致胸怀都化作那寥寥几笔,几个明丽细致的线条、几道深浅不一的墨痕,便蕴出一种让人只看上一眼便心领神会、却又说不出来的怦然心动,黯然地噙着眼泪、欣然地颔首微笑,又或是壮怀激烈、魂断神伤,纵然心中百感交集,也只能默默注视,却说不出话来。
大概,正是因为现代社会中所缺乏的这种难以描绘、只能感悟的美丽,才更让人们对这游戏世界中的绝色趋之若骛、心仪神往吧……
少女见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斟了两杯茶递给我们说:两位能不能坐下来?这么站着看着人家,我都替你们累呢!
刚才她身在门外时,说话声就已经好听得让人心动,如今站在眼前,那清澈冰纯的声音更是令人如痴如醉。
接过了茶,我这才如梦初醒,自惭形秽之余,忍不住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问:请问这里通向外面的传送门在哪里?
少女讶异地看了我一眼,微皱着眉头说:两位莫不是嫌这里太过粗鄙?又或者是我们姐妹实在难看得让你们伤心?这就想走,也不多留一会儿。
我连忙摆手:不不,只是我们还有朋友在下面,要把他们接上来。
少女轻轻一笑:呵呵,以前来的几个终生会员们,可都是出了名的醋王,不费吹灰之力来到了这里,却还唯恐别人也跟着过来。哪有像你这样的,千辛万苦地闯了过来,却又好像生怕我们会吃了你。想多叫几个人来壮胆吗?
我实在招架不住,连忙拉了把还在失神的燮野明。他这才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没听见我们的对话。
我只得自己回答:没有没有,我倒怕是我吓着了你们。说实话,像我们这两个粗人,实在不适合待在这里,我看还是赶快换人好了。
燮野明奇道:换人?换谁啊?
接着才想了起来,拍额苦笑道:是啊是啊!我们两个大老粗是一点也不懂得你们这种细致的心思,还是换几个成熟的来吧!估计能合你们的口味。
那个少女收起笑容,皱眉不语,只是奇怪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又摇了摇头后,轻叹一声道:跟我来吧!
那一声叹息如泣如诉,直叹得我们心中怜意大生,差点就没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看看我们确实没有撒谎。
第十三集第七章
绕过几个雕梁画栋的雅阁,我们默不作声地顺着曲折的回廊跟在少女身后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远处回廊的尽头有一道淡蓝色的传送门。
分外忍受不了沉默的燮野明终於呼出了口气:终于到了。唉,在这里连个屁都不敢放,让人浑身都感到不自在呢……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脏话,连忙解释道:啊!放屁的意思,其实是指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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