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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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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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克垒显然兴奋过头了,闻言说:“厉行告诉我到了这个阶段就该请你出马了啊。”
这就开始治他了?赫义城憋不住笑:“他就是让你来挨我骂的。”
刚挂了电话,贺雅言就穿着唯美的公主婚纱从试衣间出来,偏头看看帮她整理头发的米佧,她问:“邢克垒啊?”
顾不得回答,望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未婚妻,赫义城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炽热,上前一步提住贺雅言的手,堂堂参谋长同志好半天才嘴拙地说了句:“好看。”
贺雅言弯唇,微微嗔道:“傻样儿。”然后转过身去,故意问他:“这样也好看吗?”
见未婚妻柔裸的背暴露在空气中,赫义城即时收回先前的赞美之词,锁眉:“设计图是这样的吗?这是没缝完还是绐我省布料啊? ”见米佧偷笑,他脸一板:“就知道笑,回头穿一件给你家邢克垒看看,看他不当场给你撕了。去,帮你雅言姐换一件。”
贺雅言才不听他的,在镜子前照了照, “我喜欢这件。不过腰上稍肥了些,要再改瘦一点儿……”
“还瘦? ”赫义城的目光锁定在她纤细的腰上:“那还能喘气了吗? ”
不管能不能喘过气来,反正贺雅言喜欢的,赫义城总归会妥协。所以哪怕对那件背部性感的婚纱颇有微词,婚礼当天还是穿在了贺雅言身上。
当明艳照人的贺雅言穿过拱形花门一步步走过来,当赫义城从贺爸爸手中牵起妻子柔软的手,当婚礼现场响起牧可弹奏的结婚进行曲,一对新人不约而同想起相识的一幕……
六年前的全军比武接近尾声,赫义城铆足了劲准备冲刺时,之前就有了异样的右腿一阵钻心的疼,仿佛听到骨头断裂的“喀嚓”声,他的身体在下一秒直直栽到下去。被就近送去医院吋,身穿白色医生服的贺雅言冷静地安排他拍片。
拿到片子后,贺雅言瞥了眼赫义城,交代护士: “准备手术。”
“手术? ”赫义城没想到这么严重:“明天还有一项比武,我……”
不等他说完就被贺雅言打断了,她以谴责的目光望过来:“你的意思是明天还要参加比武?”见赫义城点头,她把手中的病例本“啪”地拍到桌子上:“肌肉反复运后产生紧张与淤血,因没能及时吸收运动所产生的震动,使外力直接传到骨骼,引起的骨裂,不及时手术有残废的可能。你确定还要参加比武?”
赫义城直拗地坚持:“你只需要给我把疼止住了,谢谢!”
贺雅言摘下口罩,明艳的脸隐含怒意,她抬手戳戳他闪闪发亮的肩章:“命令我是吗中校同志? ”见他犟牛一样不吭声,她语有不善:“到了医院,别说中校,将军也得听我的。”转脸看向一旁的军官,她问:“谁签字? ”
作为赫义城的下属,年轻的军官当然是不敢签字的。而根据医院规定,没有家属签字就不能做手术。贺雅言无奈,把情况反应给院领导,在赫义城首长的同意下,她把人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术后赫义城问:“如果我首长不同意呢? ”
贺雅言低头翻看病例本,头也没抬:“那我就代签!”
赫义城还在为比武的事窝着火,闻言讥讽, “你胆够大的啊!”
贺雅言拿病例本敲敲他健康的左腿:“我胆不大你就成瘸子了。”
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赫义城挥手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那时相识,可请激情四射。再因牧可和贺泓勋产生交集,依然是火药味十足。然而兜兜转转六年,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让人不禁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阳光明媚的五月,赫义城与贺雅言的爱情修成正果。为她戴上戒指的瞬间,他分明看到她眼角的泪光,以指腿轻为她拭去,赫义城哽咽:“从此刻起就要辛苦你担起军嫂的担子了。雅言,谢谢。”
贺雅言含泪笑起,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我都愿意和你一起。”
最朴实的言语,最坚定的心意。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如雷般的掌声响起,赫义城将他的新娘揽进怀里,自此开始了他人生的另一段里程。
见米佧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样子,邢克垒边帮她擦眼泪边感叹:“紧赶慢赶还是落后了,从求婚到结婚,好点子全被他们用了,我这英雄还有用武之地吗? ”捏捏米佧的手,他耍赖:“宝宝,我表示压力很大。”
米佧吸吸鼻子:“就说你技不如人得了。”
技不如人?无论是哪儿方面的技术邢克垒都不承认不如人! 士可杀不可辱,受了藐视的邢克垒在米佧被新娘捧花砸中脑门时,一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捡起花束单膝跪下去, 一面在米佧含羞带怯地接过花拉他起来时,以势在必得的语气说:“你等着!”
这个男人,连表达感情的方式都和别人不同。幸好米佧习惯了他典型的邢克垒式语言,明白他在说要给她一个也许不隆重,但严肃认真的求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气了要修理她呢。反正不管怎样,米佧的心是已经交付出去了,其它的只是形式,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新婚燕尔,赫义城却连婚假都没休就急急赶回师部。随后各部队就接到比武命令。
此次比武,全军举行。要求每个集团军自下属的师、旅、团选拔尖兵,到北京参加比武。命令一下,各部队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选拔工作。从团到师再到集团军,一级一级过筛子,最终选出十五人参加为期一个月的集训。其中十名战士代表集团军参赛,另外五人备战。
作为父亲,看到名单时邢校丰难掩兴奋地给夫人打电话:“垒子以第一名的成绩入选了。”
夏宇鸿既心疼又难免欣慰:“他倒是出息了,越来越像你。”
邢校丰笑得异常慈祥,心想媳妇儿你要表扬我就直说呗,嘴上却说:“也不看看是谁儿子。”
夏宇鸿微微嗔道:“就因为是你的,人家都不乐意把女儿嫁过来了,还好意思说。”
邢校丰哼一声:“军令状都立了,他米屹东还能反悔不成?”
提到军令状,夏宇鸿没好气:“那是在垒子得冠军的情况下。万一他输了呢?你别忘了那是全军比武,不是过家家。”
邢校丰脸一板:“赢不了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夏宇鸿顿时升级为强硬版:“那你就去睡客房!”
邢校丰当即偃旗息鼓。
说到军令状,是有故事的。邢克垒的一纸军令状不是立给部队,而是立给他准岳父米屹东的。在和米佧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之后,邢克垒向米屹东表示想要尽快迎娶米佧过门,当然他没敢提违规操作的事。本以为考验应该都通过了,毕竟他和米佧的恋情早就由地下转为了地上,况且对于米佧的夜不归宿米屹东似乎也默许了,没想到还是被四两拨千斤地驳回了请示:“佧佧还小不懂事,结婚的事不急。”
明白老人家舍不得女儿,邢克垒不着痕迹地握住米佧的手:“米叔多虑了。佧佧的善良、可爱、单纯,是我最珍惜和要保护一辈子的,我会像宠孩子一样宠她,尽我所能地让她幸福。我爱佧佧,和她懂事与否无关。”
他眼神坚毅,语气凝重,出口的话简单却令人动容。米屹东感受到他的虔诚。可他还是坚持:“听佧佧说你要去参加全军比武?忙过这事再谈。”
当然不是真的让邢克垒以全军比武冠军的荣耀作为聘礼,但米屹东需要看见:在娶米佧这件事上,邢克垒的坚定和决心。确切地说,这是一位父亲对娶走他宝贝了二十四年的掌上明珠的男人的考验。
邢克垒只当是一种鼓励。他承诺:“米叔您放心,这一步我肯定能跨过去。”
军令状的插曲暂时告一段落,目前邢克垒的首要任务是集训。根据军区下达的命令,此次集训由师参谋长赫义城负责,五三二团团参谋长厉行担任主教官,另外还有两名从师部千挑万选的助教。
时间紧,任务重,厉行连夜制订出针对性方案,对十五名队员进行军事理论、队列、射击、投弹以及武装越野几项规定科目的训练。
由于是特种兵出身,厉行的训练方案远比野战部队正常的训练强度要大。参加比武,体能是基础。邢克垒的腿受过伤,高强度训练之下,再次骨折的可能性很大。为免比武前出问题,赫义城考虑放慢他的训练节奏。邢克垒却不同意,坚持和战友同步。
时间转瞬即逝,邢克垒出发那天米佧去送行。
米佧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乌黑如瀑的长发上别着一枚紫色发夹,清丽如出水芙蓉。她用清甜的嗓音打趣邢克垒:“你去非洲了呀,怎么又黑了呢?”
又是一个多月没见,邢克垒以饱含思念的眼神看她:“我已经黑到饱和状态了,应该再黑不了了。”
米佧把手伸过去和他的肤色对比:“快成黑白配了。”
邢克垒反手握住她的:“拍婚纱照时摄影师的光距不好调了,色差太大。”
这时,给束文波搞突然袭击的小夏插话进来:“这就得看摄影师的技术了。”用胳膊拐拐束文波,她笑嘻嘻地说,“也不能为了照顾你们的肤色,让我们天天晒日光浴吧?”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小夏可谓软硬兼施,却持续拿束文波不下。不过即便他不承认是她男朋友,小夏依然对他很有兴趣,而且吃准了依束文波的脾气狠不下心对她凶。
在小夏面前,束文波还真就强硬不起来,闻言只是无奈地说:“什么你们我们,搞得我好乱。”
“少装糊涂了,以你的智商肯定能理解。”小夏挽住他胳膊,“再说你都向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拍婚纱照不是早晚的事嘛。”
束文波一怔:“我什么时候向你求婚了?”
“你还想耍赖啊。”小夏瞪着他,“我被雅言嫂子的捧花砸中,不是你捡起来递给我的?”
束文波反驳:“那是你逼我捡起来给你的好吧?”
小夏竖眉毛:“那我就逼你等比武回来娶我。”
“哪有这样的?”与邢克垒对视一眼,束文波暴走。
小夏气得跺脚:“束文波你别想耍赖,不娶我的话,让你谁也娶不成!”
邢克垒朝她竖大拇指:“霸气!”
小夏秀眉一挑:“不就是耍赖嘛,谁不会啊。”
米佧失笑,批评她:“你别老欺负人家了。”
“谁欺负他啦?”小夏义正词严地纠正,“我明明是喜欢他。”
等小夏追着束文波吻别去了,邢克垒笑睨着米佧:“在家乖乖听话,回来就娶你。”
米佧凑过去,旁若无人地抱住他的腰:“那你快点回来。”
邢克垒拍拍她的背:“宝宝你说,万一我没得冠军,你爸真不同意把你嫁给我怎么办?”
十指在他腰际扣紧,米佧低语:“那你就带我私奔。”
听她说到私奔,邢克垒想笑却笑不出来,沉默片刻,他吻了下米佧的额头:“等我。”
米佧记得那一刻他的表情,有股坚定的韧劲儿。不仅仅是对她感情的坚守,也像是对比武的势在必得。米佧不在乎他是否夺冠,只希望他健康平安。可她清楚,作为一名军人,那是一种荣耀和肯定,既然出战,必是要拼尽全力。与所谓的军令状无关,也和她无关。
此次大比武与往年不同,实战性加强,规则也异常残酷。确切地说,为了接近实战,有时根本没有规则可言。除了五项规定科目,增设了野战生存训练。根据日程安排:队列、军事理论、投弹、射击和武装越野五项常规科目四天完成,野战生存一项用时三天。
第一场比试是没有悬念的。最基础的十人班队列训练,只能算是赛前热身。
第二场军事理论比试,说通俗点就是在电脑上做题。能代表军区参赛的,都是有两下子的,军事理论绝对不在话下。不过,今年的题目格外刁钻,典型的剑走偏锋,绝对不会让谁轻易过关。
指军大厅里,看着战士们眉头皱紧地盯着电脑屏幕,各部队首长们多少有点担心。可赛后赫义城问邢克垒如何时,少校同志只轻描淡写地回答:“这点程度……”傲气、自信的。
前两场比试安排在第一天,第三场投弹比试在第二天进行。
投弹,对于像邢克垒这种身强力壮的军官来说,要达到投远的标准并不难。至于准头,当然是靠练出来的。按专长分,邢克垒其实是技术兵,但从小习过武的他,体能在长年的锻炼下丝毫不比侦察兵逊色。不过,术业有专攻,在投弹方面,相比神投手,他确实略逊一筹。
投弹比的是臂力和腰力,除了远以外,弹着点要有定数。开始比较顺利,进行隔墙投弹时,邢克垒的臂力和腰力没协调好,胳膊脱臼了。
趁医生为邢克垒脱臼的胳膊复位的空当,赫义城调侃:“这下麻烦了,搞不好真得带着米佧私奔喽。”
邢克垒拿眼神谴责他的落井下石:“老大你真不厚道,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赫义城笑:“怎么叫偷听呢?那是我五官敏锐耳力好。”
“耳力好?”邢克垒哼一声,“看来是被嫂子□出来了。”
“臭小子。”赫义城端住他的胳膊作势欲折。
邢克垒嗷嗷叫:“你是不是我首长啊,不会是敌军派来卧底的吧?”
战友们笑起来。
随着赛程推进,第三天进行十公里武装越野的较量。
前面五公里,邢克垒一组十人始终保持在前面的位置,不过于领先,也绝不落后。接近八公里时,邢克垒持久的耐力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显露出来。他一面带动同组队员避免任何一人掉队,一面在负重三十五公斤的情况下发力冲刺。
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下来,浸湿了作训服。骄阳下,邢克垒保持旺盛的战斗力,以三十分钟的完美发挥完成十公里武装越野,扳平了因投弹失利落后的整体和个人成绩。
第四天的比试科目为射击。分为:卧姿、跪姿、站姿,以及移动打靶几个小项。与平时训练有所不同的是,全军比武的射击场条件是——五级大风天气。
一阵凌乱的枪声之后,第一组队员的成绩显示在电子屏幕上,看得首长们纷纷皱眉。
轮到邢克垒一组上场时,大家才知道原来枪是分解的。
枪械全能贺泓勋可以在能见度极低的雷雨大雾天气里打出十环的成绩;代号“判官”的厉行是最优秀的狙击手,至今为止没有失败记录;至于电子对抗营出身的邢克垒,任职师部参谋协助赫义城抓军事训练时,他就把风雨天射击纳入了日常训练。所以当站在自然环境恶劣的比武场上,邢克垒的心态很平和。
身上的作训服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邢克垒迎风而立,动作利落地组装被分解的枪。目标距离、活动速度、风速以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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