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爽。”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刘晓不用抬头,便也知道是李微雨。李微雨显然是追着来的,有些气喘,对着刘晓和苏宁说了声“抱歉”就拉着张怡爽要走,张怡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学姐,既然来了,不妨就把该说的话说清楚吧。”刘晓坐在凳子上,脸上却是难得认真的表情,语气也是难得的认真,以至于其他三人都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刘晓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说道,“与其你们总是这样暗地里视我为眼中钉,处处为难我,倒不如一次说个痛快,若我有不对的地方,我道歉,若是你们冤枉了我,我希望你们也能给我一个说法。”
“说就说,谁怕谁。”张怡爽甩开李微雨的手,苏宁见她这仗势,马上站到了刘晓的前面,和张怡爽面对面,两人颇有剑拔弩张的气势。刘晓拉了拉苏宁的衣角,“宁,这事我自己处理,你先出去溜达溜达吧。”苏宁转身看了看刘晓,刘晓点点头,眼角里俨然有了一丝笑意,还有一丝调皮,苏宁心知她已经有了主意,便出去了。
这边李微雨也把一脸不乐意的张怡爽推了出去,然后顺便关上了门。寝室只剩下李微雨和刘晓两人,一时间,寂静无声。
“学姐,坐吧。”刘晓率先打破了沉默,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抱歉不能给你沏茶了。”
“不要紧。”李微雨朝着刘晓礼貌的笑了笑,也没有坐下,只是径自走到窗口前。冬日的阳光正好照进室内,外面依然是叽叽喳喳的路人的说话声和打篮球的声音,反衬的室内更加的安静。李微雨看着窗外,抬起手,微微的挡住了太阳光,眼睛半眯着,看在刘晓的眼里,却像是一幅画一般。一时间,谁也没有打破这宁静。
过了一会,李微雨放下手,转身背靠着墙壁,微微俯下身,指了指刘晓的腿,真诚的说道,“刘晓,我很抱歉,包括之前的很多事情。”
“不用,不算什么大事。”刘晓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那,我先走了。”李微雨似乎找不到更多的话题了。事实上,若非是因为欧阳安,他们之间,的确不可能有太多的牵扯。
“等等,”李微雨说完,刘晓就立马接了话,似乎怕李微雨马上就会出去似的,“学姐,不管你信不信,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和欧阳安说过,他只是送我到寝室,然后就走了,仅此而已。”
“我明白。”李微雨点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低语似的说道“欧阳,本来就很聪明。”
刘晓心下听的明白,便知道欧阳安找过李微雨,所以被张怡爽知道后,才会怒气冲冲的找自己算账。心里不由得有些雀跃,这是不是代表,欧阳安是在意自己的。但随即又微微的不安,因为眼前的人,显然正在伤心中。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吧。”李微雨轻轻的拍了拍刘晓的肩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刘晓看着她转开门锁,打开门,在她即将把门带上的时候,刘晓突然就提高了声音,“学姐,其实之前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替自己申辩?不怕我记仇吗?”快关上的门顿了顿,然后缓慢的关上了,却没有一句话。
这边刘晓说的虽然都是问句,却已经是带了九分的肯定,而李微雨的反应,让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为难刘晓的事情,李微雨根本就不知道,但这事不能说和她无关,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好朋友张怡爽想要替她出口恶气而已。
刘晓还在沉思中,苏宁就已经进来了。她和张怡爽两人一直都在门外,直到李微雨和张怡爽两人离去。
苏宁也不说话,只是拍了拍刘晓的头。刘晓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又什么都没出口。等苏宁背过身去拿什么东西的时候,刘晓又突然说道,“宁,如果我说我喜欢欧阳安,你信不?”
“哦。”苏宁似乎是一点也不惊讶,“信。”刘晓没有接话,苏宁转过身,看到刘晓手放在椅背上,下巴靠着手,看着窗外,苏宁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却只看到蓝色的天,还有已经光秃秃的梧桐的枝桠。“你打算一直这样发呆?”
“那你说怎么办?”刘晓有气无力的说道。
苏宁抿着嘴唇,想了半天,很认真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转身又补了句,“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
“其实,欧阳,人挺不错。”刘晓似乎是询问,其实是肯定的说着,“上次我家教到这么晚,我打电话给陈垣接我,他也来了,他手受伤了,我碰到了他也不吭一声的。。。。。。。”BLABLABLA;刘晓就这样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念着,苏宁偶尔“嗯”一声,然后安静的做着事情,到后来,端了张凳子在苏宁边上坐着。刘晓似乎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憋着的话全部一次说完,到最后她自己说的也累了,声音便慢慢的低了下去。苏宁瞥了眼,竟连眼睛也合上了,赶忙推了推她,“天这么冷,要睡觉上床上躺着去。”刘晓赖着不肯起来,硬是被苏宁扶了起来,她这才不情愿的躺着去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梦话,苏宁侧着耳朵听了,却什么也没听懂,摇着头笑了笑,自己看书去了。
第17章 外记——写给《光年》
——————还给青春的爱情
其实开始写《光年》的时候,我还在象牙塔里面。
后来,中途曲曲折折,耽搁了许多时间,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写这篇外记的时候,我正不亦乐乎的过着光棍节,跟随大伙儿瞎起哄,普天同庆。
每天上班下班,晚上回去在QQ上和大家插科打诨一会儿,然后依依不舍的上床,等待黎明的降临。偶尔会想更更文,却总是找不到接下去的路,于是便这么耽搁着,然后被骂着(某些女人一直说我为啥人品和坑品是如此的不对称,我也只能哼哼两声,然后继续保持沉默)。
啰嗦完毕,正题:
一直对爱情抱有某种程度的不现实幻想,喜欢从一而终,总觉得一个人的最初就应该是最终,牵了手,就要走一辈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爱情,才是一袭华美的袍。以前看张爱玲,她说华美的袍上,会爬满虱子,虽然很喜欢,但窃自以为那是无病呻吟的词句,只适合在无事的午后拿来感叹一下。后来才发现,原来竟是如此的入骨和贴切。
其实,两个人,彼此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因为相互吸引,走到一起,本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相恋是漫长的一件事情,这一生,没有人的感情会完美无暇,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磕磕绊绊。或是相互喜欢,只是少了那么一点点勇敢,于是,彼此沉默,某年某月突然发现,却遗憾已经错过。或是走到一起,却少了一点点坚持,一点点自信和宽容,在岁月中,慢慢趋于平淡,在一个不知名的时间,向左向右,各自珍重。而终于修成正果的,祝福一声,顺便提醒,一生那么长,永远不知道,下一段路,会有什么样的风浪,能一起搀扶走过,是福气。
而我的《光年》,只是一个关于青春的故事。
大学的校园,欧阳安和刘晓,在那样美好的年华里遇见彼此,倾心相爱,是什么,让他们分开,许多年后,再见面,彼此说声“好久不见”,过去,终于成为一段终结。可是未来那么长,长的让我们不知道会有多远,在孤独的旅途中,渐渐发现,曾经说好永不分离的人,终于各自天涯,又是一种怎样的心疼。
苏宁,一个恬淡的女子,隐忍而坚持,就这样静静的美丽着,她和陈垣,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而未来,他们能走到一起吗?或是在个偶然的瞬间,陡然明白,哦,原来我们相爱过的,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然后,在人生新的拐角处,给她一段新的幸福。我不知道,因为,连我也不确定,给一个怎样的结局,才算是对苏宁的一种圆满。
抱歉,故事很多,能写的却只有寥寥数语。
虽然知道,那些属于青春的故事,终会远去,那些爱过恨过痛过哭过的昨天,终会消散,可是,属于青春的爱情,不会散场。
那些消失的光年,会在我们的笑容和泪光里,永远铭刻。
第18章 千千心结(三)
早上忽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台上,窗户内,凝结着厚厚的水汽,外面的一切都已经看不见了。已经七点半了,寝室里面的人都还在被窝里缩着,尽管大家八点钟都是要去上课的,但是谁也不愿意先起来。
刘晓昨晚睡得早,此刻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撑着身子起来,对着窗台发呆。然后看了看手表,在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恶作剧般的说道,“同志们,四十分——”,话还没说完,园子一个枕头就从后面飞了过来,“刘晓,你再说劈死你。”刘晓吐了吐舌头,嘿嘿的笑了。
小羽缩在被窝里穿着衣服,慢吞吞的说道,“刘晓,看你这精神,自己下去换药应该没有问题,下午就不用劳我们大驾陪你去校医院了吧。”刘晓一听,立马正色道,“我仅代表我自己,为我刚才的行为郑重的道歉。请羽大帅收回成命。”
小羽哼哼两声,不理刘晓,径自拿了牙刷毛巾飘出去了。十分钟后,其他三人就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就绪了。刘晓在床上谄媚的笑着说,“恭送各位官人。”三人瞥了她一眼,离了寝室,关了门。剩下刘晓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看看窗外,然后认命的打开了电脑。如今这个时期,她能做的,也只有上网了。谁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来着,胡扯,被窝顶多算是二流的杀手,电脑才是坟墓,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我把青春献给你。
外面的雨渐渐的大了起来,打在窗台上,刘晓只觉得身上愈发的寒冷,不禁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紧。此时,电话却响了起来。刘晓在床上翻了半天,才在被窝里头把她那可怜的手机翻了出来,而电话早已经停了。刘晓不看还好,一看来电显示,人几乎立马就激动了,是欧阳安,她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天天对着苏宁唠叨的那个人,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欧阳安。他们多久没见了,好像才三天吧,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的漫长。对着电话看了半天,想打,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打,心底的声音又告诉她,此刻她多么希望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喂”也好。正在犹豫期间,电话却又再度的震动起来,惊得刘晓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只是仔细一看,却是陈垣的电话号码,索性接起来,“陈垣,你催命符啊,这么早打电话过来,还让不让人睡觉。”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刘晓有些不耐烦,“怎么不说话了,不敢说了?”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就说了这么俩个字,刘晓立马蒙了,有些试探性的问道,“欧阳学长?”
“是。”声音还是平静无波,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刘晓想到自己刚才的恶劣语气,心内不禁懊悔万分。一时之间,只想敲破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每次都要在欧阳安的面前“惊艳”一次,这下完了,自己铁定没有机会了。
欧阳安见刘晓没答话,便“嗯?”了一声,刘晓这下总算调整好情绪了,“在的,你说。”
“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借的是陈垣的手机。”欧阳安很自然的解释了原因。刘晓也就顺便“哦”了一声。
“今天下午打算几点去换药,我来接你。”不是问号,是肯定句,刘晓听的很清楚,所以她的脑子很不争气的当掉了。卡了一会儿,“不用了吧,我室友会送我去的。”
“几点,我来寝室接你。”欧阳安仍然坚持着。
“真不用。”
“三点吧,就这样,我挂了。”
欧阳安挂了电话,只留下刘晓对着手机发呆,“嗯,干嘛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因为李微雨而内疚吧。靠。”刘晓有些气闷,直接把手机往床尾一仍,掀起被子,继续睡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各位同学上完课吃完无法上来的时候,也就是十二点多了。
园子惊奇的掀开了刘晓的杯子,啧啧的惊叹道,“刘晓,说你是睡神一点不为过。”刘晓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手表,惊的直坐起来。
苏宁顺手把买来的午饭往她旁边的桌上一扔。刘晓视若无睹,只是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
还是小羽注意到了刘晓的反常,“刘晓,你是不是有事儿要跟我们说啊。”
“没,”刘晓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嗯,其实是有那么点事。”说罢,扫了一眼众人,欲言又止。
“你再不说我抽你啊。”园子是个急性子,见她这副摸样,早就等不及了。
“那个,早上,欧阳安说要来接我去校医院换药,下午三点。”刘晓的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因为显然大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惊骇,连苏宁都有了揶揄的神色。
“有奸情,”小羽声音几乎是在尖叫了,以至于正在大口灌水的园子被呛得直咳嗽,还狠狠的掐了小羽一把。
刘晓很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我想,他只是内疚而已吧。”小羽和园子并不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一脸疑惑的看着刘晓。于是刘晓只能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于是,刘晓又要开始安慰已经火冒三丈的园子同学,最后刘晓没有办法了,只好用最后一招,“园子,我看,你还是帮我说一下今天诸位老师所划的重点比较实际一点。”
是的,此时,已经接近学期的尾声了,已经有老师开始陆陆续续的结课,划重点,尤其是选修课,往往都结束的比较早,所以划重点也比较早一点。但是园子显然对老师的所谓的划重点很不满意,哭丧着脸说,“今天上午两门课,老师都说不划重点,直接被笔记,天杀的。”
刘晓的电话此刻却响了,刘晓一看,欧阳安的,有些犹豫的望了大家一眼,“欧阳安的电话。”小羽二话不说,直接拨了个接听键,然后凑到了刘晓的耳朵旁。
“刘晓。”电话那头欧阳安的声音有些鼻音,感冒了吗,刘晓心里胡思乱想,嘴上应着,“嗯?”
“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先打个电话通知你一下。”这回刘晓确定了,欧阳安的声音的确是鼻音,应该是感冒了。
“好。”刘晓找不出其他的词来回答,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她即便想表达下自己的关心,也觉得别扭。
“那——,”欧阳安停了一会儿,似乎有话想要说,却又顿住了,“那半小时后见。”
“好。”刘晓侧耳听着,似乎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