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
费钧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嗅着他清爽好闻的味道,枕着他的胸膛,贴着他的体温,很快困意就袭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与周公会面去了。她是属于那种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睡觉的人,有什么烦恼明日再去想的人,所以不会做噩梦,稳稳妥妥地睡到了……凌晨两点,突然被一阵又一阵的隐痛惊醒了,她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像是例假来的感觉,在费钧怀里扭了扭。
“怎么了?”费钧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哑。
“肚子痛,那个好像来了。”关心慕蹙眉,
结果去洗手间一看,果然是大姨妈莅临了,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必须吃妇科千金片和喝红糖水,幸好家里都有,费钧为她找到了药片,泡好了水,亲自喂她吃药喝水。
再次躺下后,关心慕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最后被费钧固定住,他蹙眉:“翻来翻去不是更疼?”
“我要转移注意力,这样可以减少痛感。”关心慕说。
“……”费钧又一次怀疑关心慕的智商,但手却很自然地贴在关心慕的腹部,轻轻地揉。
关心慕抬头,唇正好贴在费钧的喉结上,费钧的喉结微微滚动,垂眸看着她,如深潭的眼眸里起了一丝涟漪。
“别乱动。”他声音中带着隐忍,手按住她的腰。
“你的敏感处是这里啊?”关心慕伸出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摸了摸。
“再动,后果自负。”费钧微微眯起眼睛。
关心慕立刻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指,静静地躺在费钧的怀里,享受他的手掌给她的腹部按摩,夜里很静,似乎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关心慕半点睡意都无,懊恼地叹了叹气。
费钧垂眸,看着她圆圆的脸蛋,长长的睫毛,蹙起的眉头,突然心里起了柔软,像是一根羽毛落在心尖的感觉,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鼻子,她本能地抬眸,他又情不自禁地封住她的唇,她微微开启唇瓣,他的舌头就灵活而强势地进去了,和她的小舌头纠缠起来。说实话,费钧的吻功非常好,他口腔又非常干净,带着一种温热的薄荷味道,让关心慕很享受,但心里不自觉地浮上一句话,是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的,说是一个男人的吻功越好,说明他吻过的女人越多,所以最可爱的男人的吻都是青涩而莽撞的。总之,绝对不是费钧这般技巧臻于完美的。
他们吻了很久,关心慕很自然地伸出双臂环绕住费钧的脖子,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芽的,似乎有种抵死缠绵到底的意味,她很努力地回应费钧,最后吻得腮帮子都酸了,才呜了一声,费钧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神带着温柔地看着她。
关心慕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葛优和女主角缠绵地吻了很久后,女主角的嘴里吐出了葛优的牙套,当时她觉得实在有点反胃,怎么能吻成那样?此刻有些明白了,有一种感情蓬勃迅速地从心底冒出来,只能靠接吻来表达,甚至是爱抚不能代替的。
“费钧。”关心慕轻声地喊了他一句,本能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还痛吗?”
“好一些了。”关心慕终于带了一个哈欠,或许是接吻时间太长而缺氧了,困意终于袭来,她翘起腿,搁在了费钧的大腿上,有这样完美的人肉抱枕,为何不用。
隔天起来,关心慕的脑袋搁在费钧的胸膛上,一串口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滴滴答答。
她的腿从他大腿上挪下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呃……该不会是……
抬眸看费钧,他正镇定地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完全不理会他那小弟弟正对她“竖”然起敬。
“你这只禽兽大早上就发情!”
费钧瞟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慕,你磨蹭了我一个晚上,这样我还没反应,那就是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最虐的事情就是国庆牺牲游玩的时间更文而米有花花,TT
费费有没有点欠虐的潜质?
、chapter7
大早上关心慕的右眼就不停地跳动,俗话说右眼跳灾,她有些预感会有不幸的事情降临
中午的时候许帅来请她吃饭,说XX路开了一家道地的川菜馆子,他有两张优惠券,就载着关心慕飞奔而去了,路上关心慕的右眼跳得非常厉害,她愁道:“我右眼皮跳得那么厉害,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许帅不以为意地笑笑:“能出什么事?待会回到办公室找一张小纸条,写上不跳两个字,然后贴在眼皮上就可以了。”
因为新开的川菜馆子地址有些偏僻,停车位不好找,许帅开车绕了两圈才找到一个狭小的停车位,好心情地吹了吹口哨,和关心慕下了车,迈向馆子所在的小巷,谁知刚走入小巷子背后就出现了三四个人,速度之快,动作之突兀让关心慕还来不及思考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四个人已经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许帅,一人从后扑到了许帅,在关心慕一声“啊”的时候,几人已经开始对许帅拳打脚踢。别看许帅是个男的,他个子只有一米六九,体重还不到一百斤,两条腿细得和筷子似的,因为有哮喘病,平日里爬个楼都气喘吁吁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关心慕本能地扑过去护住许帅,结果噼里啪啦的拳头和脚都落在她的腰和背上。
血液顿时结冰,关心慕痛得不行,但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护住许帅,大喊:“来人啊!快报警!”
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闻声过来了,吼了两声:“你们在做什么?!”
关心慕立刻回应:“帮忙报警!”话音刚落,腰背上又挨了一记。
这时那三四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发话了,那声音又尖又细,完全听不出是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烂货,一股骚味,菊花都被X烂了!”说完几个人便匆匆离开了。
结果是关心慕和许帅坐在公安分局接受笔录,十五分钟后费钧赶来了,他穿着深灰色的西服,显得器宇轩昂,快步走进来,眼睛精准地攫住了关心慕。她狼狈的样子映入他的眼眸,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上一撮毛随风飘荡,脸颊上还有指甲划伤的印记,他蹙眉,走到她面前沉声问:“痛不痛?”
关心慕一怔,她本以为费钧第一句话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她痛不痛,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底冒了出来,源源不绝的,输入四肢百骸,刚才那场惊悚剧的后遗症譬如惶恐,不安等情绪瞬间消失了,她摇了摇头,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和背酸痛得不行,蹙起了眉头,费钧则伸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费钧的怀抱一如昨日的宽厚温暖,带着淡淡的香味,关心慕贴在他怀里觉得非常舒服,像是这本来就是她的归属。
那边的许帅还在和警察争执,一个劲地说:“一定要抓到他们!我要告他们,告他们!”
许帅说偷袭殴打他的人是赵铭派来的,赵铭就是S城一家酒吧跳舞的,菊花被X烂的死受(据许帅的描述),因为气不过自己和陈浩在一起,所以打击报复。至于陈浩则是许帅的现任男友,而菊花被X烂的死受赵铭是追求陈浩不成,却死缠烂打最不要脸的微生物种类(据许帅的描述)……
总之,这是三个男人之间最狗血的爱恨纠缠,给许帅做笔录的警察已经嘴角微微抽搐,许帅显得很激动,一个劲地喘气,嘴唇都发青了,一副哮喘快要发作的样子。
因为费钧的出现,关心慕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正巧费钧和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相熟,彼此热络地打了招呼,那位刑警大队队长瞄了一眼关心慕,笑着说:“你女人?”
你女人?三个字让关心慕顿时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但这种感觉不差。
费钧拉住关心慕的手,点了点头,清冷的眼眸出现一抹无奈的笑意。
手掌上的温暖传递过来,关心慕冰凉的手立刻暖了起来,侧头看看费钧,他站姿挺拔,面色沉稳,再看看有些发福的大队长,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身警服穿在费钧身上,一定会非常好看,说起来她也是个制服控。
出去的时候,费钧的手还紧紧拉着关心慕。
外面阳光正猛烈,关心慕白皮肤上的指甲印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费钧凝视着她,终于还是说了不客气的话:“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保护自己的做不到?”
关心慕语塞,心里的确冒出一种做错事的内疚感,但是她没有后悔,许帅是她最好的“男姐妹”,平日里处处帮着她,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怎么能舍弃许帅而不顾呢?而且至少她的身体比许帅要壮实一些,别看许帅是个男人,皮肤又嫩又薄让十八岁的女孩子都羡慕到死。
“许帅是我的朋友,所以……”关心慕说不下去了。
“别人的死活和我没关系。”费钧沉沉地说,“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毫发无伤。”
关心慕怔住,愣愣地看着费钧。
“因为你是我的私人财物。”费钧又加了一句,气势恢宏。
阳光正灿烂,刚才公安局里的空调打得太猛了,以至于关心慕全身上下都凉凉的,此刻,阳光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将她全部地笼罩出,暖意从指端输送到全身,她不由地扯了一个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费钧,费钧瞟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
费钧害羞了?关心慕心里想着,人已经小跑起来,扑到费钧的后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一蹬,整个人挂在了费钧身上,来了兴致,提声说:“老公,今天回家我烧菜给你吃。”
“你的厨艺?”费钧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忧虑。
“我的厨艺怎么了?我已经对着菜谱练习好长时间了,绝对好吃。”关心慕说。
“那我将就了。”
晚上,关心慕在忙忙碌碌中做好了四菜一汤,糖醋丸子,苦瓜炒蛋,麻辣豆腐,青椒牛柳和一碗速溶汤,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费钧拿起筷子开动了,夹了一颗糖醋丸子吃了一口说:“糖醋丸子太甜。”接着舀了一勺麻辣豆腐尝了一点就说:“麻辣豆腐太麻。”再吃了一口苦瓜炒蛋,评价是:“苦瓜太苦。”然后看了一眼青椒牛柳不屑道:“青椒怎么比牛柳多?”最后十分嫌弃地瞟了速溶汤,不客气道:“速溶的汤,你也敢端上桌子?”
关心慕的心被费钧狠狠踩在脚下,顿时泄气了,没好气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刷刷刷将盘子和碟子绕到自己面前,一口菜一口饭扒着吃,心想味道不错啊,费钧这厮太挑剔了。
突然间,费钧的筷子探到她面前,从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牛柳到自己碗里,浅笑道:“为了不彻底打击你的自信心,我多少还是尝一点。”结果他也吃完了一碗饭。
饭后对于洗碗的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因为洗碗机洗不干净,而费钧又是有些洁癖的男人,所以他坚决拥护用手洗碗,但是由谁洗碗这个问题,两人不让步。
“我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洗碗。”费钧懒懒地放下报纸,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
“什么?石头剪刀布?”关心慕心想幼稚!
“我让你,我出剪刀。”费钧说。
“我不!”没注意谐音。
“好了,我赢了,快去洗碗。”费钧起身,丢下报纸,径直回了书房。
这是什么情况?关心慕傻眼了,半响后反应过来,在心里狠狠骂了费钧一顿,然后恹恹地去厨房洗碗,满满一盆子的碗和碟,让她洗了很久。
过了周末,周一回到公司,许帅郑重地向关心慕道歉,并很诚恳地提出这个月的中餐费他全包了。
关心慕叹了口气,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帅,你怎么惹到那帮牛鬼蛇神?”
许帅开始喋喋不休,骂骂咧咧:“还不是那该死的,菊花被捅死的赵铭,那只死受,总腆着脸皮追着陈浩不放,陈浩是我的男人!他凭什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长得那么丑还涂很厚的白粉,留长指甲,穿紧身牛仔裤,我去!恶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陈浩对你是认真的吗?”关心慕截断了许帅的滔滔不绝,问了关键性的一句。
许帅愣了愣,拨了拨头发,声音没了刚才的气势:“怎么问这个?我俩好着呢。”
“真的?”关心慕眼尖地逮捕到了许帅脸上的一抹叫做“没底气”的神色,“那陈浩为什么不带你去见他的朋友?你在陈浩家里过夜的时候,他妈妈临时来查岗,你干嘛要躲到衣柜里去?还有,你之前不是说陈浩和其他几个男人关系不清楚吗?”
“陈浩他只是比较爱交朋友,对人比较热情,所以那些小贱受都赶集一样上来贴着他,他说了真正的男友就是我一个。”许帅说。
“无论是男女恋,还是男男恋,都要光明正大,他都让你躲在他家衣柜里了,你不憋屈啊?还有那些小受为什么贴着他?还不是因为他好贴嘛!他来者不拒,所以惹了一堆菊花债!许帅,你真的得考虑清楚了,要找一男人过一辈子就找实在一点的,真心对你的。”关心慕说。
许帅叹了叹气:“同志要找到真心爱人不容易,别说过一辈子了,能安分过一年就不错了,陈浩,他至少目前为止是对我好的。”
关心慕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许帅,问:“你这次被打,他怎么说?”
许帅立刻笑得灿烂:“他带了一批人去找那死受去了,谁知那死受缩在家里,鼻青脸肿得像只猪头,见到陈浩带了一帮人还好奇地问,你们昨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哈哈,不知是谁帮我们报了仇!”
关心慕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觉得很解气。
自从洗碗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后,不知是关心慕的运气差还是费钧的运气太旺,她每次都输,只能咬牙去洗碗,结果一连三十天都是她在那里刷刷刷,终于在这天晚上她用石头赢了费钧的剪刀,叉腰站在沙发上大笑,催促费钧快去洗碗,费钧快步走进厨房,关心慕丢给他一对橡胶手套,说:“洗得干净点啊。”她自己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翻看杂志,惬意惬意啊。
门铃突然响起,关心慕去开门,因为响起的不是感应器的铃声是门铃声,她差不多知道是谁来了,下面大门的钥匙只给双方父母配过,不知来的是她母亲还是费钧的母亲。
结果是沈婉。
沈婉穿了丝绸质地的短袖和黑色裙子,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头发照例是一丝不苟地盘起,看见关心慕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