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巴姐责备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现在可厉害了,宠着的人多了,连瞪都瞪不得。”
摇摇头,萧笑明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拍着扒在沙发背上哽咽的小乖。“小乖,你信不信巴姨啊?巴姨可是挖掘了无数明星的大经纪人啊!难道连谁好看都分不清吗?”
回头瞥她一眼,小乖抽着鼻子,眼泪却有止住的迹象。“听巴姨说啊!这次的片子可是很棒的导演很棒的演员,而且小乖可以每天和妈咪在片场里一起玩耶!”
扭头看了看正哭笑不得望着他的安宁,再看看一脸认真的萧笑明。小乖犹豫了下,终于点了点头。
看得安宁又气又笑,“这小家伙,简直比大牌明星还难搞嘛!”
转头瞥她,萧笑明笑笑,“有你在剧组里,这位小大牌才会乖乖听话啊……”
目光一闪,安宁看看瘪着嘴看她的小乖,也笑了起来。一招手,看儿子一溜跑地扑进自己怀里。她笑着敲了下他的头,“臭小子,一会奖你多吃两块排骨啊!啊,我忘了,某人没有门牙没办法啃呢……”
“妈妈坏……”
看着疯成一团的两只,萧笑明失笑出声。转过头看着含笑相看的李美艳。不禁伸出手碰了她一下。
“还好,当年小妹坚持了……”抬头看她,李美艳浅笑低语:“小乖才是小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是最大的财富。”
“嗯,每个孩子都是母亲最大的财富与骄傲……”巴姐浅笑着,突然啊的一声,“阿宁,我不在这儿吃饭了,差点忘记答应了女儿要去接她的,我先走了……”
当坐在制作公司里,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安宁已经没有了昨天那样的激动。更多的还是淡然与欣赏。虽然发哥一直都是她所喜欢的明星,却始终不是最爱的那个。
大概是和韦嘉辉还要就剧本细节问题商讨,所以发哥才恰逢其会地参加了安宁的签约。之前就见过,尤其是在之前的游行事件中,受发哥很多关照。安宁自然要上前招呼。
和一贯给人的印象一样,发哥从来都是个很绅士的人。虽然穿着休闲服,开朗的大笑。却仍然像穿着燕尾服的贵族,有一种绅士派头。
看到安宁便笑起来,指着安宁回头道:“看啊!是这个师奶小(图片残缺)
一句话,让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也顺着他的目光笑着看向始终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发嫂。发嫂陈会莲实在不是一个美人,但气质却是一流的,有一种温婉贤淑的气质却不掩精明干练之色。
握住安宁的手,她仔细打量了安宁半天。才看向一旁的韦嘉辉,“你的推荐不错啊!”
安宁眨了下眼,过后才知道发嫂也是这部片子的投资人之一。而这部片子之前定下的女主角原本是梅姑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才没有达成最终意见。也就是这个时候,韦嘉辉推荐了安宁。在看过《马场》的片段后,包括吴语森的几人都还算认同安宁的表演,才由韦嘉辉出面联系了巴姐。
“我很喜欢那部《再见》的。”发嫂笑着看她,“戏里戏外都算是有情有义了……”话还没说完,另一头发哥已经笑道:“我太太可是很少欣赏一个女人哦!”笑着回头嗔怪地看他一眼,发嫂又转过头笑看着安宁。目光一转,她突然看向安宁身后。眼中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转过头,安宁也笑了。
蹲下身抱着小乖,怨道:“怎么都不把手吹干就跑出来了呢?”掏出手帕擦干他的手,安宁把儿子推到前面,“叫人啊!你认识的……”
“小马哥!”三个字,让在场众人都大笑起来。就连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的吴语森也笑了起来,笑着摸了摸小乖的头,显然对自己的电影连这么小的小朋友都知道很是得意。
发哥更是直接抱起小乖,“小子不错嘛!居然也看过《英雄本色》啊!”
发嫂一面拉他,一面小心护着,“你小心些,别摔到孩子”
安宁眨了下眼,想到发哥和发嫂一直没有孩子,对他们这样喜欢小孩子也就不感到奇怪。
“嗯!小马哥……砰、砰、砰……”小乖用手比着枪,瞪大了一双眼。很是自豪,“我和妈咪一起看过好多电影哦!妈咪说,要是想做明星,就要做小马哥。小马哥是大明星,很大很大牌的明星……”
被他的天真神态逗得大笑。发哥一转头,和发嫂温和凝望着小乖的目光一对,再看向小乖,眼中更多了几分温柔。
“小马哥不是大牌哦!小马哥只是一个演员……要说大牌明星的话,这个剧组里,我看就属你是大牌哦!你看,我都要抱着你……”
被他逗笑,小乖眨眨眼,天真地道:“真的?我才最大牌?”
“嗯!”发哥一本正经地点着头,看小乖偏了头思索的样子,不禁大笑出声。收住笑声,沉默了下,他才缓缓道:“不只是你啊!和你一样的那些小朋友们都是大牌啊!因为……你们才是有无限可能和未来的人……”
第二卷电视风云 第一百零五章 演员之苦
按照剧本,《和平饭店》这个故事是发生在1912年的旧社会。可是,在风格与画面上又要有那种苍凉荒芜肃杀冷寂而又颓迷的氛围。
从根本上来讲,那间和平饭店是大西北荒原上一栋破败的小楼。要那种狂风呼啸与玩吗奔腾的气势与冷冷的沧桑感。但为了节省资金。电影并没有到内地的西北拍摄。因为整部戏主要场景都是室内或是饭店周围。所以剧组在广州找了一块土质干松的空地,搭建了电影里那栋破败的小楼。
当站在那栋被做就甚至可以有些地方已经损坏的小楼前,回过头看着那些仍然在房子四周撒上细沙,以便在使用鼓风机做出狂风大作时有风沙漫天效果的工作人员。安宁突然很是感慨。
这样的沧桑,《白发》里的唯美,那些在电影里只是几秒几分的场景,有谁会想到幕后的美术指导花费了多少心思。不只是这样大框架,还有房子里的每一个小配件,每一件道具,都是凝聚了美指的全部心思。
不光是美指,武指,就是他们这些在幕前看似风光无限的演员,又有哪个是随便混出来的!?
《和平饭店》的故事既简单又复杂。既有着韦嘉辉的宿命感又有着作为监制的吴语森独有的暴力美学。宿命的轮回,沐浴在阳光下的白鸽……
从杀人王阿平放下那把染满血的军刀划地为界,开创和平饭店,庇护逃亡者十年,到那个闯入平静世界带来灾祸及狂乱迷情的女人的出现。
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却要直到结尾时才意外地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皆是一个骗局。
选上安宁演邵小曼这个角色,有很大一部分因为是《马场》哪一部戏。那个爱钱如命,泼辣起来可以用悍勇两个字来形容的女人,和邵小曼,有一些相似。爱钱,抽烟,喝酒,骂人……一个是口才灵便具有极强的说服力;一个是撒谎时眼都不眨地骗到一大片。而骨子里却又都有那深藏在内心的真情,她们,是同样可以站在自己男人背后全力支持他的女人。而另一部分原因则要归功于那部《重庆》,那一段激情似火,极富挑逗性的激情戏。
而且更让作为投资人的发嫂满意的是:虽然安宁演起激情戏也放得开了,而且又是个绯闻很多的女星,却已经坦诚恋情,名花有主的女人威胁性总是小些。
虽然小道消息都是这样说的。可安宁却只是一笑以对。说那样话的人应该从未见过发嫂。没有见过她望着工作中的发哥时微笑而从容的表情……当一个女人深爱着丈夫时,或许会惶惑会担忧,但是基本的信任感总还是要有的。不如此,又如何能够维持幸福的婚姻呢!
在这部戏里,安宁的基本造型很是妖艳。一头长卷发,浓艳的妆,红唇似血,吊起的眼梢带着一种骚媚入骨的风情,却又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颓废的迷离之色。
如果说发哥在这部戏里是荒凉的大西北,那她,就是靡艳而淒伤的旧上海,两种不同的风情纠缠在一起,构成这部苍凉而又靡艳的《和平饭店》。
对镜端详,觉得自己的造型和那年参加选美时拍的宣传片中的造型很是相似,只是比那个造型的冷艳更多了几分世俗的风尘之气。
邵小曼,是一个爱钱滥赌,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而她,现在就要演这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身体是脏的,心也是脏的,可是在心底没有人触及到的地方却仍有一方柔软。
在拍摄地,见到了在片中客串的吴倩连。严格说,这位从台湾到香港发展的女明星并不算漂亮,不过却是极有味道。虽然在戏里戏分很少,且很有专业水准,也极为敬业。
从戏里来说,安宁所饰演的小曼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吴倩连在戏里角色——杀人王的女人的影子与替身。红旗袍,红唇印,滥赌,脏话,烟酒还有那可以迷死男人的歌……一切都深深络印着那个让杀人王又爱又恨的女人的印迹。但,相似的外貌却又完全不同的内心以及选择。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她们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爱与恨,背叛与忠诚,惶恐与不安,孤独与寂寞……
在安宁看来,这部冷峻充满暴力与热血的戏其实始终都是在讲述着那些矛盾而又复杂的情感。
按照剧情,安宁是骑着马闯入这片荒原中唯一的生存之地。第一次骑马。安宁几乎可以算是被赶鸭子上架,姿态笨拙得让所有的人发笑。不过还在她演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女侠,骑马的姿势堪虞笨拙越显狼狈才叫好。哪怕是一声“CUT”后她就从马上滚下来惹得众人爆笑也不打紧。
虽然一场戏把所有在场看到的人都搞得大笑不止。可一旦演到正戏,安宁就不含糊了。一双眼睛半眯着,既风情又妖艳,即使是被裹住玲珑的身段,光是那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也透着那股子风尘的妖气。
一抹浅淡又带了一丝鄙夷的笑,摘下手里的戒指丢在柜台上,连带瞥都不瞥瞪着她的公狗母狗,只是盯着自己染了艳红色丹蒄,做作地摆出兰花指的手,“先给我开间上房,然后到大堂来找我……”
把邵小曼刚走进和平饭店时的放荡嚣张演的淋漓尽致。在饭堂上故意伤情,扯谎的那一丝假,在欲哭无泪死的伤心表情下,发飘的眼神……
明明在说着最伤心欲绝的谎话时,却不忘吃东西,还要故作优雅姿态的那种做作。
可以说邵小曼这个角色是安宁入行以来所言的性格最复杂的一个。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千面狐狸,有着太多的面。
演技大神当前,安宁自然要虚心请教。谁知发哥竟只是看她一眼,笑言:我自己都不大知道要怎么演呢!
虽然这样说,有根本就没怎么提点安宁。可两人每一次演对手戏时,安宁都会觉得深有触动。发哥是不会用语言去告诉你该怎么去演技,而是完全用他的表演区带动你完全入戏。
发哥是个入戏很深的演员,当他真正进入状态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即便是明知是在演戏,也禁不住会觉得怕。像拍那场被发哥吼着把偷去的东西还回去时,她真的被吓到发抖。甚至忘了说台词,到导演一声“NG”时,发哥笑了,安宁还傻愣愣地看他。可是几天磨合下来,她也渐渐能适应发哥的表演。好像,发哥时强力催化剂,让她从里到外都有了一种惊人的变化。
在戏里,阿宁和发哥有很多的对手戏,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坐在沐浴盆里,挑着眉,娇媚风情地扯着弥天大谎,而他就坐在桌子旁细细审视着她所带的物品。不动声色地听着她胡天胡地地说着根本没变的谎话。
再到在饭堂里,她拿着刚偷来的物品声称是国宝要贱价卖给他,甚至还嚣张而霸道地威胁他,又在得知他的身份时受惊烟道而喷了他一身。
这一个镜头,不知怎么的,竟一连NG了两次。不是没喷正,就是喷得少了,结果安宁就那样一连喷了发哥几次。发哥倒是没生气,安宁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笑着耍赖道:“就当是补偿你之前吓到我啦!”见发哥不说话,她吐了下舌头就偷溜掉。拍跳舞那一场戏时,安宁才知道原来发哥也是像铭sir学过舞的。怪不得之前拍《纵横四海》时那一段轮椅舞精彩绝伦。大概整部戏里,两人最温情的时刻就是这一刻了。在相拥时,目光相对,难掩眼中的笑意。那样深那样深的眷恋却隐藏着淡淡的哀伤。
发哥的身材虽然近年来有些发福,可是舞步却极是轻盈,可惜这支舞还是只有半支,按照剧情只有那半支,甚至连舞步都还未展开。就已经被导演“CUT”。就是安宁球着说跳完都没人睬她,以致于成了安宁在这部戏里的一大遗憾。
不过幸福总是短暂,安宁在戏里的轻松时光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拍摄,不是那些情绪激荡的激情戏,就是悲惨地暴力戏——不是暴力别人,而是被别人暴力相加。还从没有哪部戏是这么惨被人毫不怜惜地狠K。
拍激情戏也还好说,之前有过经验,又有发哥的带动,入戏也很快。
香艳的鸳鸯浴画面拍得唯美而浪漫又不乏那种火辣的香艳。这是两人两情相悦时的温馨。而另一场激情戏就惨些。拍摄地点是在马棚,粗陋简单,马粮干草,呛鼻子的马粪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尿骚味。除了感官刺激外再加上两匹打着响鼻,喷着热气,好像随时都会发飙的大马瞪着大眼盯着他们,这个环境,真的是很不适合拍激情戏。再加上为了表现出大西北的那种沧桑感,这部戏的服装都是很厚的,我在马棚里就更觉得闷热难耐。
这一场激情戏,做主导的却不是发哥,而是安宁。在为了离开而用尽手段后,终于用到了色诱这一招。在昏暗的马棚里,她悍勇地扑向发哥。这一场戏,几乎算不上是激情戏了,而是男女的一种角斗,虽然女人身弱力小,却拼了一股子悍劲。那样近乎绝望的一种热情。只有要让这个男人动心,她才能得以存活下去的最后一线希望。就连她的吻,都带着一种绝望而哀伤的意味。
拍摄这一段戏最好就是一气呵能,情绪连续才更有看头。不过可惜正式拍摄时却总是因为角度不对或是出镜穿帮等等原因一再NG。一连拍了一个多小时,又累又饿还要彪悍地去扑倒人高马大的发哥。实在是难。最后拍完这一场戏,安宁几乎是饿狼扑食一样扑到饭堂。不过可惜,虽然是无众多,她却悲惨地只能喝稀粥。抚着嘴唇,望着发哥的眼神忍不住哀怨起来。
知道你老大入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