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这种糊涂我犯一次就够丢人了,绝对不会像那次你相亲时一样胡思乱想。”
周晚晚笑笑地看周阳,“你还是去哄哄周小二吧!我也就是换个房间,他可是一直跟你睡一起的,忽然把他扔出来,他肯定失落又伤心,说不定躲哪儿哭呢!你看今天他脾气有多差。”
“周囡囡,我又听见了。”周晨拎着一篮子新摘的草莓出现在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晚晚。
周晚晚把脸埋在周阳怀里哀嚎,“大哥你是跟周小二串通好来诱供的吗?!”
周阳哈哈大笑,“周囡囡你现在不是应该赶紧拉拢我跟你统一战线吗?再乱说话你连同盟军都没了!”
周晚晚很严肃地看周阳,“我好想沈哥哥!全家就他对我最好!”
周晚晚午觉睡醒的时候就实现愿望了,沈国栋趴在窗台上对她笑,“听说你今天特别想我?”
周晚晚瞟了他一眼不说话,拿枕巾把自己的脸盖上,我现在不想了。
沈国栋一纵身跳了进来,把睡得四脚朝天的小汪扒拉到旁边,一把把周晚晚抱到了自己怀里。
周晚晚慌张地看敞开的窗户和门,沈国栋疯了吗?他们可是在家里,周阳和周晨都在呢!
“阳子去生产队了,小二让霍老头叫去县里了。”沈国栋在周晚晚睡得粉粉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家里就咱们俩!”
周晚晚指了指睡醒了也不动,躺在炕上瞪着眼睛看他们的小汪,还有它呢!
小汪冲周晚晚摇了摇大尾巴,把大爪子伸过来放到沈国栋腿上,表示我不说话,我就是看着。
“滚蛋!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沈国栋往门外一指,“去拿你的球!”
小汪风一样就跑了出去,完全没有了刚才懒洋洋的样子。
电灯泡小汪被沈国栋一个大力抛球支走了。周晚晚再次落入魔爪。
窗台上的花影慢慢移动,午后的暖风带着阵阵花香温柔地吹动窗纱,一只蝴蝶慢悠悠地在窗口徘徊,听到屋里又娇又软的轻呼低吟,红着脸躲到了花心里。
“沈哥哥……别,别……别亲那里……头发盖不住……”
喘息声越来越重,夹杂着轻声的诱哄,“乖,沈哥哥轻轻的,别怕。”
“这样亲你好不好?喜不喜欢?”
“小白兔?睁开眼睛,乖,你不说话我可亲了?亲这里,还有这里……”
“别……”
“那你自己说,让沈哥哥怎么亲你?亲哪里?”
“这里?这样?”
“呀……你混蛋!”
“那你自己说呀,喜欢沈哥哥怎么亲你?”
“轻点儿……”
“这样吗?”
“再轻点儿……”
……
“喜欢这样?”
“好了好了,不问了,我们家囡囡喜欢这样,我知道了。以后就这样亲你,乖……你抱我一下,我就听你的,轻轻的,好不好?”
“真乖。”
……
“囡囡,小白兔?”
“嗯。”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保证不用担心留下印子,他们准发现不了。”
“嗯。”
“我亲衣服盖住的地方……算了……我怕我忍不住……”
……
“你怎么一下就长成大姑娘了呢?”
“你不是一直嫌我长得慢?”
“我是嫌时间过得慢。等到我们能结婚的时候还有那么久……我都快一年没好好亲你抱你了……现在是有机会也不敢了,你变成大姑娘了,我离你近一点都想把你吃了……”
“别怕,别怕,沈哥哥舍不得我的小囡囡受一点儿委屈,不结婚肯定不会欺负你的,别怕。”
“沈哥哥,我们去外面坐一会儿好不好?”
……
“沈哥哥!在外面呢!”
“是你自己说喜欢在外面的,我不挑地方,哪儿都行!”
“你!流氓!”
“知道我第一次想亲你就是在这里吗?那天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回来看见你的小嘴儿红殷殷地嘟着,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忽然心里就痒痒得不行……”
“不许说了……”
“这个必须说。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今天不说不知道得等到哪天才有机会呢。”
“不许说!不说我也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从那天起就一直想把你按到这张桌子上狠狠地亲你,想把你亲哭,想把你紧紧揉在怀里……”
“不许说了!”
“好好,不说了,咱们做……今天把我想说的都做一遍,反正我一定得让你知道……”
宁静的午后,繁花似锦的小院里异常宁静,满墙的蔷薇花红着脸躲开,忙碌的蝴蝶都藏在花影里偷看,满树的紫藤花避无可避,羞得闭上了眼睛……
第三六二章改变
离周阳和石云的婚礼还有不到两个月了,家里开始收拾房子,准备婚礼的东西。
大家分工明确,沈国栋负责采买,周晚晚负责给全家人做衣服和新房的被褥、窗帘等等一切用品,周晨负责家具、装修把关,周阳就准备好做新郎再跟新娘沟通好就可以了。
墩子也提前打好了休假报告,并承诺他回来就承包所有体力活。
几个人都是利落的性格,手里可用的钱、物又充足,所以完全不用外人帮忙,把周阳的婚礼就准备得妥妥当当。
弄得想来帮忙的赵五婶、李大娘这些屯邻只能过来喝糖水嗑瓜子。
即便是这样,周晚晚也准备好了零食瓜果茶叶,叮嘱赵五婶没事儿就带几个人过来坐坐,这是他们家的第一场喜事,就是要热热闹闹才好。
李老太太带着家里的几个儿媳妇和孙女也来了几趟,其中就有赵晓雪。
李国华和赵晓雪去年冬天结婚了,李国华也从临时工转正,成了国家正式职工,只是从百货商店卖文具的转到小饭店做后厨打杂。
对此李老太太颇有微词,总觉得自己小儿子从跟文化人沾边儿的工作变成了围着锅台转的。每天扫地洗碗切墩儿,那哪是大男人干的事儿?!
李国华干了大半年饭店杂工也开始后悔,每天脏兮兮累得臭死,跟坐在百货公司里卖卖本子钢笔差太远了。
可是赵晓雪的父亲能力有限,能给他安排的工作也就这个了,所以赵晓雪才屈尊降贵往农村跑,就是想趁着周阳结婚的机会跟周家兄妹搞好关系,好托沈国栋给李国华换个工作。最好是坐办公室的。
去年冬天他们结婚的时候是在绥林县城办的,赵晓雪家的亲戚大都在县城,当然不可能跑农村来参加婚礼。至于李家这边的亲戚,能去就去,去不了谁也不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一个老农民。
所以周阳兄妹几个只有周阳作为代表去吃了一顿婚宴,李家大舅舅和二舅舅家也差不多,只是家里派两个代表去了。
去多了安排不开。没准备那么多席面。赵晓雪已经明示暗示好多次了。
所以这次看见赵晓雪过来,周晨和周晚晚商量了一下,在她第二次来以后就跟李老太太交代。赵晓雪腿脚不好,就不麻烦她来帮忙了。
周阳结婚是喜事,碰结婚的东西,已婚妇女要不是全福人都不吉利。赵晓雪身体有缺陷,他们忌讳这些。
而且也不欢迎李秀华家里的人。结婚那天更是不会邀请他们来。周晨觉得这些话还是得提早跟姥姥家人交代好,他大哥的婚礼绝不能让这些人来添堵。
古桃最后还是没嫁给那个“一根筋”,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来。
万一李秀华他们在周阳的婚礼上把古桃带来,或者说几句尖酸刻薄的恶心话。事后杀了他们都不能挽回遗憾。
周阳一生一次的婚礼,他们必须做到完美无缺。
李老太太为这事儿回去跟李老头哭了好几场,最后李老头把来周家帮忙的事交给了大舅妈和二舅妈。不让李老太太插手了。
她再搅合下去,亲戚情分都要没了。
七月初。周阳的新房装修一新,家具摆好,新衣服也试了好几套,就等着一个月后举行婚礼了。
沈国栋的采购工作也基本完成,只是还有一些疑问要周晚晚解答。
“为什么非要再买一台缝纫机?”
向阳屯的家里有一台,绥林的家里也有一台,都是给周晚晚做衣服用的。
周阳反复强调,石云嘱咐不用再买了,用家里那台旧的就可以了,可周晚晚还是把缝纫机加了上去。
沈国栋当然不在乎一台缝纫机,他是怕周晚晚有什么事不肯说受了委屈。自从周阳的婚期定了,他就像个护崽的老虎一样看着周晚晚。
不是他不信任周阳和石云,他是太在乎周晚晚。
男人结婚了以后当然是得把妻子儿女放在第一位,这无可厚非。可是一想到他们家小丫头最喜欢最依赖的大哥以后不是把她放到心尖儿上疼了,沈国栋就替周晚晚委屈。
“沈哥哥疼你,肯定加倍疼你,把阳子那份儿一起疼出来。”沈国栋跟周晚晚反复强调。
“我大哥没少疼我,你瞎说什么呀!”周晚晚笑,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跟他说了。
早在周阳订婚的时候,墩子就给她写了长长的信,虽然没像沈国栋这样直白,却也把这个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如果她真的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可能会为哥哥结婚失落。可是她不是,这个世界上没人比她更渴望看见周阳结婚生子了,那曾经是她努力了几十年的唯一目标。
现在梦想就要成真,周晚晚睡觉都是笑着的。
周阳终于过上了正常人的幸福生活,他马上要有挚爱的妻子,以后会有健康的孩子,会有美满和乐的家庭,这些在周晚晚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她让沈国栋买一台新的缝纫机回来,新婚就是要用新东西,即使石云愿意用家里那台旧的,她也不能让别人以后说石云结婚的缝纫机是小姑子用旧的。
她不能让她的大嫂受这样的委屈,即使石云不在乎,她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她的大嫂,像保护她的大哥一样。
他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是一体的。
周晚晚也没让沈国栋去外贸商店给她买那条漂亮的白纱裙子,买了她在婚礼那天不穿肯定不行,别说沈国栋,就是周阳都不会答应。
可是穿了就是跟新娘子抢风头。那天所有的风头都是周阳和石云的,她不用太漂亮,只要带上最真诚最热情的祝福就足够了。
周晨和周晚晚把家里的东西仔细检查整理。列了满满几张纸的流程,每个细节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周阳和沈国栋在旁边待命,只要他们俩有需要,就马上跑腿打下手,几乎婚礼前的所有周末都是这样过来的。
进了七月份周晚晚的升级考试就要开始了,今年是中专升大专的考试,虽然只是校内选拔。可也非常重要。
家里的事准备得差不多了。周晨就不让她再插手,嘱咐她专心考试,考完了周阳的婚礼也就差不多到了。
周晚晚乖乖回学校学习。回去第一天就被郭克俭叫出去吃饭。
自从去年听到她遇险,郭克俭在暴雨里骑了几百里自行车回来救她,他们后来的相处就比以前多了起来。
但见面也不是很频繁,基本上一个月左右郭克俭会过来找她聊聊天或者吃一顿饭。
他想多过来也不行。现在他还在海州矿借调,一个月也就能回矿务总局一、两趟。有时候还会赶上周晚晚放假。
周晚晚不再排斥郭克俭的善意,她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经历了那么多冷漠见识了那么多残酷,她对真诚的关怀和温暖更加珍惜。
郭克俭聪明有趣。说话办事非常有分寸又周到细致,相处起来特别舒服。认真说起来,他几乎是秋雅之后周晚晚最能谈得来的朋友。
周晚晚打开郭克俭递过来的袋子。拿出一个布娃娃,非常长不解。“这是我六岁的时候你没来得及送的礼物吗?今天忽然想起来了?”
“十六岁也可以抱着布娃娃,据说小孩子喜欢布娃娃是因为没有安全感。”郭克俭把碗筷细心地烫好,给周晚晚递过去。
“我大哥结婚了,所以我就变成被抛弃的可怜小孩儿了?”周晚晚觉得特别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她现在很需要安慰和安全感呢?
“可怜倒是不至于,失落总是有点的吧?”郭克俭笑笑地看着周晚晚,“周阳可不止是你大哥,她应该是你心里父亲的角色。”
“所以你觉得我要有个后妈了?”周晚晚在郭克俭面前从来都是肆无忌惮,有时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点惊讶,怎么一点都不忌讳呢?
她曾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没有负担吧。
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也没有那么多的恩义,他又包容妥帖,总能找到最适当的话来化解尴尬,好像从来都能把她一时任性谈崩了的话题拉回正轨。
“看,让我说中了气急败坏了吧!”郭克俭脾气好,可说出的话从来都是跟周晚晚势均力敌的,这才是跟他相处最有意思的地方。
“你真的觉得我能从这个丑八怪身上找到安慰?”周晚晚晃了晃那个丑丑的布娃娃,“假设我真的需要安慰。”
“假设你真的需要安慰,你就能从任何地方找到,不在于那个东西或者人怎么样,只在于你愿不愿意接受。”
郭克俭说完就去窗口取豆腐脑和打糕,留下周晚晚和那个丑娃娃相面。
“肯定没沈爷爷那里的‘糯米团团’好吃,不过这个打糕据说是朝鲜族师傅做的,非常正宗。”郭克俭回来就只跟周晚晚说食物了,让她安心吃饭。
“那是六岁小孩子的叫法,你说起来还挺顺溜。”周晚晚也随他转移话题。
这个人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知道把握分寸,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不会给人压力。
“谁让你六岁的时候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呢。”郭克俭笑着给周晚晚夹打糕,看她吃了,非常高兴地把装打糕的盘子推到她面前。
周晚晚童心大起,放下手里的碗筷,伸手在郭克俭面前晃了两下,在虚空中一挽一抖,再伸出手来,手心是两块巧克力糖。
“谢谢你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再去买一份儿我带回去给同学吃。”周晚晚把糖放到郭克俭面前。
郭克俭却不动,“囡囡,我一个月工资四十八块五毛,请你吃这顿饭一块二,平均一个多月才请你吃一顿。”
周晚晚不太好意思地笑,“那你就不要去了……”
“你真的要跟我分那么清楚吗?每次都要给我补回来?如果你这是不想我以后来找你的意思,现在明确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再来烦你。如果不是,就别吃完饭跟我算那么清楚。”
郭克俭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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