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内衣狂- 第16部分

慕容扬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嘴：“切！什么人啊，讨了便宜还要卖乖，要收钱就直说就是了，搞出那么大一套。”

沈睿也不介意慕容扬的态度：“原本呢，我们工作室的设计费用通常都是在一万到三万之间，这个价码慕小姐是知道的，她表姐那件设计的价格就是两万六。考虑到安西你这件设计是用来参加穆雷尔展示会的，并且考虑到咱们俩也算是朋友了，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了，你给一万欧元吧！”

这下，两个美女都惊呆了，特别是慕容扬，嘴张的大大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的样子。

“你这人脑子不太好用吧？既然是你占了便宜，你跟安西又是朋友，你还收的比平时的高？”安西自然是不好意思说的，可是慕容扬就没那么好了，她是毫不犹豫的直接脱口而出。

而这个时候，安西也缓缓的开口了：“是呀，沈睿，你是不是说错了，是一万人民币吧？“

沈睿摸了摸鼻子，很不经意的说到：“我没说错啊，就是一万欧元。本来你用这件内衣去参加穆雷尔展示会，我是打算收你三万欧元的。就是因为咱们俩算是朋友了，我就给你打了个折，三点三三折啊，很低的折扣了，一万欧元，这个价格很合理啊！”

“呸！你怎么不去抢？我告诉你，徐家汇的银行很多非常多，你完全可以在这儿借一把刀，然后下去抢银行！有你这么漫天要价的么？”慕容扬毫不犹豫的指责沈睿，她现在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越来越无耻了，或者，甚至已经不能用无耻来形容他，他已经超越了无耻可以形容的范畴。

不过，慕容扬还没想好用什么词儿来形容沈睿，不禁深深的觉得自己在复旦的新闻系学到的词汇量实在是太过于贫瘠了。

沈睿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安西。安西的眼神里也有几分不解，毕竟一万欧元，大概相当于十三万人民币了，这在国内，几乎是一个天价啊，国内顶级的设计师都不敢开出这样的价格来。

“呵呵，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是在漫天要价，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二位是否觉得这份设计很精彩？精彩到欧洲没有哪个设计师能够做的出来？”

安西也不得不承认沈睿的话是对的，至少目前为止，她看过了不下三十份设计图，却只有沈睿这份能让她满意并且有惊艳到眼前一亮的感觉。

可是慕容扬可不管那么多，她和安西那么多年的友谊可不是假说的：“沈睿，你也太卑鄙了，居然趁着安西看上了你的设计，就以此来作为抬高价码的条件。你根本不配做个男人！”慕容扬的声音已经抬的很高了，她原本就是一个不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大小姐不做，要跑到一间小小的报社里去做什么记者了。

周围的人听到慕容扬的声音，不禁都扭过头来看着这边。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原本沈睿带着两个超级大美女出现在这家餐厅里，就已经足够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了。男人们忿忿不平，心说沈睿这个丑八怪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左拥右抱两个如此的美女。而女人们也在忿忿不平，在心里怒斥这两个女人寡廉鲜耻，居然霸占了同一个大帅哥。现在看到这桌好像出事了，自然就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在看。

“慕小姐，抢银行是犯法的，收取设计费用好像并不违法。而至于我是不是一个男人，你大可以在晚饭结束之后跟我一起送安西回家，然后跟我上楼试试……”

第三十九章【越来越苛刻的条件】

沈睿这话让慕容扬闹了个大红脸，差点儿就站起来指着沈睿的鼻子大骂沈睿是流氓了。可是安西却拉住了她，心里却因为沈睿刚才那句话暗暗发笑。慕容扬的火爆脾气她是一直都知道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跟任何人发生争执，还从未落过下风。可是现在看到慕容扬在沈睿面前频频吃瘪，自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先生，可是你应该明白，国内现在最好的设计师，也不过就是十万以内的价格……”安西为难的对沈睿说：“虽然不是我出钱，但是公司那头恐怕……”

沈睿笑了笑：“如果你们公司不愿意出这笔钱，无所谓啊，另请高明就是了。我可以把我这个设计十块钱卖给慕小姐，她不是一直都很想要这个设计么？”

慕容扬愣住了，她原本以为沈睿是死要钱的那种人，心里不免有些瞧不起他。可是现在听到沈睿说可以把这个设计十块钱卖给自己，不禁就有些纳闷了……

“你刚才不是要了那么高的价格么？”

沈睿很悠然自得的说：“钱我是不在乎的，对于我而言，一个月赚两万，我可以养车供楼天天去酒吧。一个月赚两千，大不了我去跟别人一样挤公交吃大排档。况且，你们觉得如果我表示我愿意加入法国或者意大利的某个时装公司，他们会不会不要我？平时给一些普通的顾客做设计，之所以我不收高价，是因为那些钱足够我用了。可是这次不同，涉及到脸面问题，凭什么国内的设计师的价格就要比欧洲的设计师低？”

安西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睿漫天要价的原因是因为要跟欧洲的设计师怄气……

可是慕容扬的心里就很复杂了。从情感上说，她不觉得沈睿的话完全是真实的，毕竟她对于沈睿一直都有成见，她始终觉得沈睿没有他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但是从理智上而言，她也觉得沈睿这份设计足以让欧洲那些顶级设计师觉得自愧弗如，所以也觉得沈睿要这么高的价格没什么问题。

“既然安西小姐觉得我的要价过高，那么这样吧，我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回去跟你的公司商量一下，要么，按照一万欧元给我设计费。要么，我可以跟你们签署一份协议，你们先拿着这份设计去参加穆雷尔展示会，如果这份设计拿了奖，那么就请付五万欧元的设计费，没获奖，就当我白干了这笔活儿。”

这话一说，就连安西都觉得沈睿狂的有点儿过分了！

安西觉得沈睿狂，并不是觉得沈睿这份设计比不过欧洲的那些设计师，而是因为任何一个***，即便是在最公开公平的比赛里，多多少少也会因为参赛者的名气、资历等等条件而具备不同的起点。若是赛跑或者拳击这种比赛还好，反正谁强谁劣一起站在起跑线上，比赛一结束就能看得出来。可是偏偏设计这种事情就像是跳水或者体操比赛，裁判也会有一个主观印象分，沈睿从资历上完全是一片空白，想要立刻就脱围而出，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

并且，穆雷尔展示会，作为一个业内的最高级别的评比，其实并不是一个严格的比赛，或者说能够参赛就是表示已经获奖了。因此在整个展示会结束之后，也只会由参加展示会的各个公司的资深代表，按照自己心目中的最强设计和最优秀的模特，各给出一张选票，得票最高的就是最佳设计和最佳模特。一共才十六张票，这主观意识就更会凸显的比较厉害，沈睿想要获奖，简直有点儿痴心妄想了。

“这样吧，我回去跟公司商量一下，看看公司那边怎么说。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先生白忙的，我会尽量争取给沈先生一个合理的价格。”安西还是为沈睿着想，她其实很清楚，如果按照沈睿开出的条件，即便是公司的人认为沈睿的这份设计的确非常出色，恐怕也还是会按照第二种方式签署合同的，没有人会相信沈睿的“处女作”就能拿奖——这个处女作是对于时尚界而言的。

可是沈睿依旧显得很狂，他摆了摆手说：“安西你就跟公司方面按照我的要求说吧，我说过，拿不拿的到设计费其实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是不想丢了中国人的脸面。另外，麻烦你跟你们公司说清楚，我这份设计，卖出去的只是使用权，而不是生产权。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们只能用这份设计来参赛，而并不能进行批量生产。否则，就另请高明吧！”

这话更是让安西惊诧不已，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点儿过分了，就算是一个成名已久的顶级设计师，大概也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吧？只卖使用权，那等于就是只卖了一套内衣了，而不是一整个完整的设计。一套内衣一万欧元？难道是镶钻的内衣么？

安西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沈睿明显不打算做出任何的让步，他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表示买单。

先把安西送回了家，沈睿依旧很绅士的在停下车之后，下车帮安西拉开了车门：“安西，我知道我开出的条件很苛刻，可是我这个人在设计上一向很固执，否则我就不会偏安一隅的开一家小小的工作室了。你尽可按照我的要求跟你们公司谈，不管谈得成谈不成，我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如果不幸没有谈成，你可以私人保留这个设计，也可以还给我。”

安西呆了一呆，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勉强一笑：“谢谢你的晚餐，我尽量跟公司谈吧。”

原本安西想邀请慕容扬上楼坐坐的，可是慕容扬却说自己累了，想回去早点儿休息，安西也只能自己上楼了。

实际上，这个时候，安西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第四十章【沈睿的野心】

安西知道，如果她一开始就跟公司拿出沈睿的条件，公司几乎就没可能答应了。因此她决定先把设计给公司看，等到公司内部已经认同了这次的设计，再跟他们谈关于沈睿的两个条件。而公司最终的决定几乎是必然的，一定是获奖则五万，不获奖则分文不给。等到基本同意之后，再跟公司说关于使用权以及生产权的问题。这样一步步的深入，也许公司还有同意的可能性。

见安西已经上楼了，沈睿回到车里，转头问慕容扬：“我送你回去吧？还是你有其他的活动，我也可以再给你当一回车夫。”

沈睿原以为慕容扬会说那就送她回家吧，却没想到慕容扬抬头说了一句：“我想跟你聊聊，不如就去你那晚带安西去的那家棉花俱乐部吧？刚才听你们说起的时候，似乎很有意思。”

沈睿一愣，很快点了点头：“也行，正好我回去也睡不着。”

于是沈睿又开着车子让衡山路开去。

熟门熟路的穿过了前边的茶社似的大厅，进入了里边的小酒吧，赫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台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卷，摇头晃脑的在唱《把悲伤留给自己》。

“咦，这不是……”慕容扬也颇有些意外。

沈睿含笑点了点头，食指放在唇边，冲慕容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附到慕容扬耳边，小声的说到：“这里的老板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他只要是到了上海，一般若是有空的话，都会过来捧捧场的。”

慕容扬点了点头，心说难怪看到这里边的客人似乎也没什么太惊讶的样子，一个个依旧像是对待一个普通人似的该喝酒喝酒，该听歌听歌。

找了个角落站住，小声的叫过侍应生，要了两杯啤酒，两人便端着跟随其他的客人一起，摇头晃脑的听那个台湾著名的歌手唱歌。

一曲终了，歌手下台，就像是个普通人一样，回到座位上坐下，自顾自的抽烟喝酒，等待酒吧的歌手上去唱歌。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现在说吧。一会儿万一那家伙再上去唱歌，就不方便说话了。”沈睿喝了一口酒，对慕容扬说。

慕容扬调整了一下，说到：“你难道不知道安西拿着你的设计去参加穆雷尔展示会，对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么？说不定你就可以借此一举成名，成为欧洲某个大的品牌公司的高级设计师。”

沈睿淡淡的笑了笑：“为什么不说是首席设计师？”

慕容扬眼前一黑，心说这个沈睿还真是狂的可以：“我不是太懂设计这回事，不过即便是你的设计真的就是顶尖的作品，可是首席设计师凭借的不仅仅是他的设计，资历和经验也相当的重要吧？”

沈睿点了点头：“Ravage你该知道的吧？全球十大昂贵内衣品牌之一，他们曾经邀请我做他们的设计师，我拒绝了。”看到慕容扬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表情，沈睿笑了笑说：“我拒绝的原因只有一个，我说我要做他们的首席设计师，他们没同意，然后我就没理会他们了。”

慕容扬现在大概除了吐舌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像是沈睿这么狂傲的人，就算他真的有那个能力担任Ravage的首席设计师，可是至少也要先进去历练一番，随着名气和资历然后再慢慢的获得这个位置吧？可是他居然因为对方不答应他这个无礼至极的要求就拒绝了这样的一家公司，除了说他这人傲慢无礼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也没什么，我始终认为中国也有极为杰出的设计人才，只是在国际市场上得不到足够的重视，而在国内他们又要为生活奔波，因此用不了两年就把他们的才华都给磨灭掉了。所以，这也就是我选择自己soho的原因，我不想让我自己的天分被市场运作磨灭。”沈睿依旧很傲气的说到，但是慕容扬似乎已经开始习惯沈睿的傲气了。

“可是，任何成功都是需要妥协的，你一直这样桀骜不驯下去，依旧是会被埋没的。”慕容扬都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苦口婆心的来劝这个一个小时之前还被自己认为无耻之尤的男人。

沈睿摇摇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的坚持是正确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如果你是为了劝我，那么就不必说下去了。我既然说出了口，就一定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慕容扬感到很无奈，她第一次见识到了沈睿的执着，或者说不该称其为执着，该说是偏执才对。但是随即，慕容扬又想起一句在欧洲很流行的话，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看来，我只能祝福你成功了！”慕容扬无奈的举起了酒杯。

沈睿也举起了酒杯，跟慕容扬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慕容扬想了想，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还有，我觉得你至少不该说那五万欧元只能买到使用权，要知道，就算是目前最昂贵的C·Gilson，也不过就是三千美金一套，五万欧元，你以为那是玛丽莲·梦露穿过的内衣么？”

“如果安西的公司足够重视这个设计，他们就一定会派人来跟我谈，而不是盲目的拒绝。”

听沈睿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