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这种事并非由她一个人就完的成的,他清高,怎能受了她的“勾引”?
她有自己的倔强和骄傲,凉凉开口:“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黑暗中,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花园里一个焦急的呼喊声响起。
“惹欢,惹欢,你在哪里?”
她本能的应道:“我在……”
下一刻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忙住了口,只是晚了,韩翌晨已经找了过来。
如果让韩翌晨知道自己和萧祁在一起,肯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他已经过来了,躲无可躲。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忽然攀上了萧祁的脖子,让萧祁高大的背影背对着草丛入口处,然后踮起脚尖,勾住了萧祁的脖子,顺势做了一个亲吻过来,唇却并没有真正触碰上他的,只是停靠在了他薄唇一指的地方。
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营造一副情侣在草丛里亲密的假象,让韩翌晨害羞离去。
只是她没想到他却假戏真做,粗糙的手掌探入了她的发间,在她毫无防备之际轻轻一推,四片唇,轻而易举的触碰到了一起。
元惹欢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鸣,本能想躲,腰肢却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动弹不懂。
他的吻蛮横又不容反抗,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滚烫湿润。
走到草丛边的韩翌晨果然只往这看了一眼就嘀咕了一句“明明在这附近”,然后匆匆往门外追去。
韩翌晨已经走了,他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反抗,却悉数被他化解,两片唇在他口中就像是玩具一样,吮吸亲咬,她竟然身体一阵酥麻,忍不住娇吟了一声。
昏暗中,她看到了他冷峻眼眸中几分嘲讽的颜色,这让她愤怒也羞愧,可是她躲不掉,他嘴上的力道更重更撩拨。
她怎是他的对手,他的蓄意挑逗让她浑身滚烫,呼吸急促,身体疲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喉头小兽般的发出阵阵呜咽。
许久,他才终于松开了她,不带半分留恋和感情的,冷冷抛下一句话:“我用过的东西,就算销毁也不允许别人再用,元惹欢,你最好记住,如果忘记了,我会提醒你,只是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这分明是威胁。
她到底是惹上了怎样一只恶魔。
☆、007 悲伤的心
回到家的元惹欢依旧难掩心脏的跳动,却并不是激动,而是惶恐。
他显然不愿把两人的关系回归到姐夫和小姨子的位置,他甚至认定了是她蓄意勾引了她,她该怎么办?
想到黑暗的树丛中他紧紧压着自己脑袋强吻的一幕,她烦恼至极。
门口陡然传来的敲门声都让她受了一惊,她现在心虚的就像是一只惊弓鸟。
“谁?”
她紧张的问,门口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是我。”
“爸爸!”
她赶紧收拾好心情下了床,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条纹格子灰白睡衣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材已经有些微微发福,可是从容颜上依稀可以辨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只是岁月不饶人,年纪半百的他脸上依旧有了时光的痕迹,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皱纹更多。
只是对无忧,他鲜少笑。
“来我书房,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他的语气凉薄的不像个父亲,惹欢知道,自己一度让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跌到谷底,害的他身上贴满了负面的标签,弄的他这些年无论和哪个女性单独相处哪怕半分钟都会被媒体以前车之鉴大肆渲染成要潜规则那个女星,甚至无端猜测他和那个女星会不会也有一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
惹欢知道,自己让他很不好过。
因为知道,所以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的冷漠。
跟着元彬来到书房,元彬从书柜上拿下一本书,脸色阴沉的丢在了元惹欢面前,元惹欢一看,顿时羞红了脸,居然是一本色情杂志,她忙别开了头。
这些情绪看在元彬眼中,却成了心虚:“早就听你姐姐说你在学校里乱交男朋友,我不管你是因为相信你是个文静的孩子,很多事情不会做的太出格,可是你居然偷偷看这种书,惹欢,你就这么饥渴吗?”
这种话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来有多么让人震惊可想而知。
惹欢才要开口解释,元彬却已经抢了仙,用一种失望又警告的语气道:“我不管你弄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要是吴姐再从你房间里打扫除这种书来,我想我有必要送你去李伯伯那住几天。”
无忧浑身一颤,李伯伯,爸爸的一个朋友,开了一个问题少年矫正所,专门收容各种上网成瘾,对父母拳脚相加,在社会上打架斗殴的问题少年。
一旦被关进去,就会每天被操练成一只鬼,直到戒掉一声的傲娇,没了半分脾气而已。
惹欢初二时候因为和后妈吵了几句就被认定不乖送进去过几天,那几天,几乎要了孱弱的她的命,那是她的地狱,是她的小黑屋,是她这辈子想起来都会战栗的炼狱。
“不是我的。”
她小声道,眼底有了泪,是委屈,也是害怕。
元彬却根本不相信她,甚至因为她的“撒谎”更加生气:“你还敢狡辩,从你枕头底下翻出来的,还说不是你的,难道是吴姐放进去嫁祸你的。你跟着你那个烂赌的舅舅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长大,我知道你比一般的孩子性早熟,但是你再饥渴也不能在家里看这种东西,你让我恶心。”
惹欢无辜的瞪大了眼,满是泪水的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着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她的男人,有委屈压抑在心头,化作一刀刀的伤,深入骨髓,疼的厉害。
她却倔强的没有让眼泪落下来,解释是没用的,争辩是没用的,爸爸不会相信她,而她其实也知道这是谁做的,从小打大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被窝里扎满针写着后妈名字的小人,奶奶送给爷爷却无故被窃的钻石怀表,圣诞节准备送给客人的礼品……
从她进这个家开始元沫儿就变着法的整她,所有的她都忍了,这一次,不忍又能怎么样?
但是她不会道歉的,因为她根本没做过,和任何一次一样,她选择了沉默忍受。
元彬又狠狠训斥了她一番,她一言不发,低垂脑袋,不落泪,不吭气,元彬最后拿她没办法,大手一挥:“滚出去,看到你就心烦。”
她低垂的肩膀微微一颤,轻轻的转了身,拧门出去,始终不曾落下掉眼泪,终于决堤。
她好想离开,离开这个家,可是年幼的她无处可去。
舅舅拿了钱带着外婆和舅妈表弟远走他乡,这么多年来杳无音讯。
妈妈也死了。
妈妈的闺蜜琴姨早年开车撞死了人,赔偿一笔巨款外自己也落了一身残疾被丈夫卷走所有财产遗弃,现在靠在残疾人工会做手工维生,自顾无暇。
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她能投靠谁。
她想痛哭一场,每次悲伤的时候,找个地方号啕大哭一场发泄出来就可以了。
而袁家后院的游泳池,大概就是用她的眼泪汇聚成的,每次想要痛哭的时候,那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去处。
她捂着嘴跑下楼,不想哭声惊扰了佣人然后状告到爸爸那,也不想身体不好的爷爷也知道她房间出现色情书刊的事情,因为“偷怀表”的事情爷爷已经对她大不如前了,她不想在再一次的诬陷中失去这个家里唯一一抹温暖的来源。
萧祁结束误会送元沫儿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一抹瘦削的声音往后院跑去,元沫儿还在耳畔得意的冷哼了一声,像是知道什么。
萧祁并未做声,送了元沫儿到房门口:“晚安。”
元沫儿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了萧祁的脖子,撒娇的讨要晚安吻。
“亲亲再走。”
她是借酒装疯,平常她是不敢对萧祁做这样的事情的,因为她曾经做过,萧祁很反感,那样的反感让她明白了萧祁不喜欢主动的女人,所以之后她都一直矜持而端庄。
只是今天喝醉了,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吗?
她精致的妆容让她娇美的五官更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红艳的薄唇就像是上等的樱桃,只是,萧祁看着那张唇,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张纯天然粉嫩如同花瓣的唇。
他淡淡的转过了身:“我还有事,早点睡。”
那样冰凉的语气,甚至让元沫儿丧气,为什么他非要这么古板呢,说什么一切等结婚后再说,现在离婚期也就只有九个月了,连一个亲亲都不可以吗?
萧祁对她是无情的,可她明白萧祁对其他女人更无情,就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她从未知难而退过。
看着萧祁下楼的背影,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女王的霸道的笑:“好,我就不差再等九个月,到时候看我怎么把你拆吃入肚。”
☆、008 发香
萧祁从元沫儿房门口下楼,却并未立刻走,而是循着惹欢刚才消失的方向,寻到了元家后院。
元家后院偌大,要找到她却很简单。
元沫儿曾经说过元惹欢是个爱哭鬼,一天到晚就喜欢跑到游泳池哭,活像全家都欠了她似的。
元沫儿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并未上心,不过却也没有忘记。
果不其然,她确实如元沫儿说的,就在游泳池边上哭。
她的声音近乎受伤小兽的呜咽,听得出来在刻意压制着,但是颤动不已的肩膀却昭显了她此刻悲伤的心情。
萧祁远远站在灯光下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背影,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却就这样站了十多分钟。
他没有上前,转身离去了。
元惹欢哭的极累,才终于红肿着眼睛站起了身,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考上大学就好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她一定会考取一所原理S市的大学。
回到房间,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关了灯,轻轻闭上了眼睛,睡意朦胧中,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
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封彩信。
以为又是什么推销广告,她有些懊恼对方不分时段,可还是鬼使神差的点开了。
意外的,是一幅画,一副她眼熟的画。
画中穿着银色高领鱼尾晚礼服,扎着简单盘发的年轻面孔,分明是她。
素描的手笔,将她的轮廓打的简单却清晰,甚至连表情看上去都那么栩栩如生,她开始好奇是谁,不由回过去三个字:你是谁?
然后,手机响了,还是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润的声音:“还没睡吗?”
韩翌晨,他怎么会知道她号码。
也是,有钟敏敏在,他想要知道也不难。
惹欢礼貌道:“恩,不过快要睡了。”
“那晚安,祝你好梦,你今天晚上漂亮的像个公主。”
这是毫不掩饰的赞美,丝毫没有恭维的语气,惹欢脸一红,觉得韩翌晨每一次的表白都太过露骨,让她那一招架。
陡然想到树丛里萧祁的威胁,她的心居然会悸怕,忙对韩翌晨道:“谢谢,晚安。”
匆忙挂了电话,韩翌晨对她的好感不言而喻,可是她不可能接受,不因为萧祁,因为她本身理想和目标她也不想接受。
偏偏韩翌晨没有直截了当的让她做他的什么人,她拒绝的话说出来就会显得太过唐突和尴尬。
她辗转反侧,睡意全无,直到后半夜光景,才勉强闭上了眼睛。
早上起来她差点迟到,还好霞姐看她迟迟不下楼上去叫她,她才发现闹钟被动了手脚,居然调到了9点去。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干的,她没有心情计较,赶紧的穿好衣服用粉底遮好脖子下楼拿上盒饭和一个面包就往校车接送站跑。
玛丽中学的富家子弟当然很少坐校车,这辆特定的林肯校车的存在也只是为了显摆学校有多有钱。
当然它也有实质作用,就是接送那些平民学生,其中包括伪平民的元惹欢。
惹欢差那么一丢丢就没赶上车,还好司机从倒后镜里看到狼狈猛追的她停下了车,她上车后气都喘不过来,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着边上的一个白净男生气喘吁吁的打了个招呼。
“早,孟廷。”
对方熟稔的帮她解下书房,轻笑的样子腼腆而阳光。
“以为你今天请假不上学呢。”
“怎么会,只是睡过头了,还好赶上了,孟廷你大学打算报考哪里?”
她只是随口找了一个话题聊,和孟廷同年级不同班,但是因为一起做校车慢慢的也熟络起来,知道对方是学校特招的美术特长生,文化课成绩虽然一般,但是艺术造诣却是无边,甚至国内一流的画家安好都夸过他的画风独树一帜,潜力无限。
在玛丽中学,土豪们是来交钱支撑学校的财力的,这些特招生才是用来给学校打名声的。
惹欢其实猜得到孟廷肯定会报考Z美术学院,Z国最顶尖的艺术学府。
只是他依旧只是腼腆一笑,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怎么,淡淡道:“看吧,你呢?”
“只要不在S市,去哪里都行。”
“呵呵。”
对方没有问为什么,他是个话不多的男生,惹欢看过他写生时候的样子,那种气质浑然天成就是一个忧郁的艺术家,很多土豪家的小姐甚至为这种眼神着迷对他穷追不已,可是他都不为所动。
惹欢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画画好,人品好,开句玩笑来说现在要是要上一副签名画,十年二十年后可能能卖个几万块钱。
不过也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两人没再说话,早上清新的空气透过半开的窗户徐徐送来,吹动两人的发,惹欢的一缕长发调皮的落在了孟廷的脸上。
她未看到,他却未在意。
其实有时候,孟廷真的希望这车子就这样永远开下去开下去,开到天荒地老去。
可是每一次,它都会准时准站的停靠在校门口。
一踏进那个充满金钱气味的地方,元惹欢就再也不是他能靠近的了的人了。
因为和韩翌晨这样的大少爷一比,他连根葱都算不上。
他能做的,只有在韩翌晨拿来一套套惹欢穿过的衣服让他靠想象画成元惹欢的时候,一笔一笔描绘这张早已经嵌入心底最深处的脸。
昨天晚上那套晚礼服,他多想亲眼看她穿一次,不为韩翌晨,而是为他。
但是他知道,这是奢念。
他帮着韩翌晨追元惹欢,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一样不知道的,还有他的身份,他只是韩翌晨家下人的儿子,韩翌晨呼来唤去的小跟班。
她说她的大学想考到离S市越远越好的地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轻轻嗅着她的发香,他希望这样的芬芳,韩翌晨从来没有闻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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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总裁里的安好出来客串了,大家鼓掌欢迎。
☆、009 我是她男朋友
车子终究还是到了站,元惹欢和孟廷到了再见,淹没在了上学潮流中。
元惹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