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芳却满不在乎的朝着男人露出微笑，她拿起一个茶杯，倒上了梁楠面前的绿茶，慢慢地品了品，露出欣喜的表情，“嗯……味道不错嘛，这里果然很好，现在我更期待这里的招牌菜了。”
“……”梁楠再笨也看得出对方的意图在有意的折磨他，他沉默着将目光飘向窗外的枝叶茂盛的数目，看着那碧绿地叶子在夕阳下发出璀璨地亮光。
“没心情和我说话吗？……那么你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了？是关于你的小宝贝的。”赵芳芳望着男人，似笑非笑，但其实她的心里泛着无以名状的酸苦。心爱的人对自己如此的冷淡，没有哪个女人心情会好。
梁楠因女人的话而将头转向了她，用着怀疑地目光看着女人，梁楠没有说话。
“你别这样看着我，就好像我要算计你什么似的，我只是对有些事情比较好奇而已。”赵芳芳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茉莉花茶，打开盖子轻轻地嗅闻了一下，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抹清香。
“你究竟想问什么？”梁楠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眼前女人的问题，对方也是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说的，不然她肯定又会用威胁的方法让自己开口，那还不如他自己现在就直言相告。
“嗯……我喜欢爽快的男人，就一句话，我想要个明确的答案，之后我告诉你一个你应该很感兴趣的秘密。”赵芳芳笑着凑近男人，故作神秘地道。
“你问吧。”梁楠瞪着透明茶壶里飘荡着的茉莉花瓣出神。
“你喜欢他吗？那种会有欲望产生的喜欢？你是那样的在喜欢着你的养子吗？是吗？”赵芳芳的视线直逼着男人，问得很直白，四个问题都是同一个意思。
日头渐渐地落到了天尽头，明亮的月光来接班，梁霓始终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望着宿舍小区的大门，那是梁楠回来的必经之路。
思绪时常飘散得远远地，自己都难以把握，一切都是和小爹爹有关的。
门铃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的那一刻，梁霓吓了一跳，小爹爹有钥匙，家里的门铃是很少会被按响的。愣愣地发着呆，门铃急促的响个不停，彰显着外面人地急迫心情。
梁霓跳下窗台，立即去开了门，因为被急促的门铃扰乱了思绪，他竟然忘了先从门镜中看看是神恶魔人，就直接将门打开了。
一名打扮十分入时的女人，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了寄来，她那化着浓艳妆面的脸庞朝着梁霓露出得意的笑，“好久不见了，最近很想你呢。”
梁霓愣愣地看着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回来，他站在门口，依旧保持着手开门口时的动作。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但是没办法，我想你了。”余洁用贴着长长指甲的双手用力的捧住梁霓的脸，摸着对方的脸颊肌肤大笑着说道，就好像两人是关系相当好的亲戚。
“你来干什么……”已经有很久都不曾出现的女人，此刻又突然的现身了，梁霓感到一丝不安。
“来干什么？当然是来找你的。”女人径直地朝着里面走去，却被少年突然冲过来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少年脸上的不友善，没有换来女人的畏惧或退缩，她反而笑了起来，“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亲爱的小爹爹又不在家。我是故意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才来的。”她说着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拍后，推开对方走进了客厅里。
“你究竟要干什么？”少年戒备地看着女人，如果是在没有认识小爹爹的时候，女人如何对待自己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如果要破坏自己现在的幸福，破坏小爹爹和自己的关系，那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想要干什么？很简单就是想和你聊两句，我们很久没见了嘛，刚刚不是说过了嘛，我很想你。”女人说着坐进了沙发里，很随便地就从皮包里翻出了香烟，将打火机开得‘啪’地一声响，然后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
在打火机的那一声脆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的那一刻，少年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这对于他一直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手臂上那被烫伤的伤痕还依稀存在着。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也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你讨厌我，你恨我，这是不争的实施，别装得一副我们很好的样子。你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梁霓很想冲上前去扯下女人手中的烟，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嗯哼……好啊，我也喜欢直接，那么我就直说吧，你离开你的小爹爹吧。”女人淡淡地说道，将烟雾吐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重地香烟味道。
“这应该是我的私事吧，用不着你来管，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出去吧……咳咳……”梁霓皱起了眉头，盯着女人那嚣张的表情，他还是很不习惯烟味。也许小爹爹说的没错，是自己太过心软，每一次都纵容她，才会让她更肆无忌惮地找上门来。甚至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若是不这么做，我就将你过去的丑事都说出来，到时候看看是你主动离开好呢？还是等着你的小爹爹赶你走比较好？”女人那涂着厚厚粉底的白色脸庞笑得狰狞而得意。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呢？”梁霓瞪着女人，他的声音不高，压抑着怒气。
“你管我呢？这还不都是你害得吗？不然我就可以又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能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所以……你不该拥有现在的一切，你这种人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得到别人的关心。
你就根本不是什么善类，你破坏了我的幸福不说，还破坏了芳芳的幸福，你就专门只会勾引别人的男人吗？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下贱又恶心。”余洁恨恨地将烟头熄灭在玻璃的茶几桌面上，愤愤然地道。
“芳芳？你是说赵芳芳？你们认识？”梁霓没有理会女人的咒骂，但当他听到芳芳两个字时，不免开始担忧起来。如果说余洁只会威胁自己，那么赵芳芳恐怕就不止如此了，毕竟他在小爹爹的面前，筹码会更多一些。
小爹爹会不会最后又回到她的身边去呢，梁霓不安极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和芳芳早就认识，她喜欢你小爹爹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我也以为赵芳芳可以和你的小爹爹在一起，到时你必定会被抛弃。所以我才一直远远地看着，没有来打扰你们。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个小东西真是不简单，对男人手段还真不少，竟然把梁医生牢牢地握在了手掌心上。
最终败下阵来的竟然是芳芳，不过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会还击的。”女人笑着站起身来到少年的面前，她细长的指甲在少年的脸颊上轻划着，“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小爹爹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手中却攥紧了拳头。
“怎么？你紧张了吗？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总是很淡定的，无论我如何的欺负你，你都是很无所谓的一副样子，让我看了很不爽呢。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好多了，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我感觉得出你的紧张和着急，恭喜你，你终于活得像个人了……哈哈哈……”女人用手指拍打着少年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梁霓一把扯下女人的手，甩到一边，厉声问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能活得像个人呢？”他那深邃的蓝眸发出一种锐利地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余洁第一次看到梁霓有如此的表情，让她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你……你……我一直活得很好，你该为自己担心，赵芳芳已经在和你的小爹爹谈了，她会把你对你小爹爹的那种龌龊的感情说出来的。我就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会接受这样的你，到时你的小爹爹一定会抛弃你会厌恶你，我会拭目以待的。”女人愤怒的朝着梁霓吼着，然后拂袖而去。
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二章 午夜不归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赵芳芳露出满足地表情，她拿起筷子，不理会一直沉默地男人，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梁楠从身上翻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根在唇边，他的表情略显为难，淡淡地问道。
赵芳芳诧异的看着男人，看着男人手中燃着的香烟，看着从他口中吐出的一团团烟雾，“我以为你不抽烟的，是刚开始学的吗？”
“我一直都会，只是因为……”梁楠的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继续了，当初是因为发现少年对香烟很敏感，只要是稍有烟味，他就会咳嗽起来，所以才尽量的不再少年的面前抽烟。久而久之他的烟叶就越抽越少了。
“只是因为……呵呵……我大概可以猜到。”赵芳芳苦笑一下，就算再笨她也能猜出这定是和梁霓有关的吧，“其实你回不回答我也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你究竟怎么想的？你是从来都喜欢男人的吗？那我对于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如此直接的剥开自己的伤口是痛苦地，赵芳芳自己也不想问得这么直接，只是如果不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她就无法让自己对这个男人死心。
梁楠猛地抬眼盯着女人，犀利的眼眸有诧异和困惑，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被问到的问题，乍一听到，他自己也吓坏了。
“哦……你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吧，不然你不会这么惊讶的看着我，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对一个孩子这么在意呢？你有恋童癖？这真的很变态。”赵芳芳已经开始逐渐的原谅男人了，因为她突然的意识到，也许男人在这件事上也是很无助很无能为力的。
“是，很变态，我不知道你究竟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样地答案，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什么人。
不过我之前交往过的确实都是女人，我从没有对什么男人产生过非分之想，更没有对孩子有过什么不良企图。对于霓霓，我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但我不否认你提出的那个问题。
是的，我对他是有欲望的那种喜欢，随着他不断的长大，这种感觉在我心中也开始越来越强烈了。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并且想要用这个来威胁我什么，那你就尽管做吧，我不在乎。
但是请不要再伤害霓霓，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去。不然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梁楠说着站起身来，“这顿饭我会请的……至于你口中要告诉我的秘密，我猜想那只是一个幌子，所以我已经没有听的必要了，那么我就先不奉陪了。”
男人的话狠狠地刺伤着赵芳芳的心，她显然没有料到男人真的会如此坦然地承认对少年的欲望，而且竟然说得这么毫不在乎。
她在男人起身离开位置的同时，大声的开口道：“你的霓霓说他很困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恶劣的念头在女人的心中产生，于是她说了一个谎言。
男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的心情因女人的话而无法平静，是什么让他的霓霓赶到困扰，他确实很迫切地想要知道。
这次女人没有再耍花样，没有再调梁楠的胃口，她甚至有点害怕对方会不听下去，因此她快速的继续说道：“……他说他很敬重他的小爹爹，是他的小爹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可是小爹爹时常会对他流露出的那种超过一般的父亲会对儿子的举动，让他十分的困惑，也很困扰。”
男人猛的回头，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女人，赵芳芳有一瞬间的惊恐，她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梁霓对他的小爹爹也是同样抱着那样的心情的，抱着不该有的欲望，因此少年才会困扰。
而她为了不让这两个人都察觉到彼此的心意，而故意将事情朝着反方向说着。
赵芳芳实在不甘心，即使最后会被梁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这个男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自己了，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要成全这两个人呢？
她一定要破坏到底，于是她稳定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可信度，“……他说他也很喜欢他的小爹爹，可是那是对一个收养了他，给了他新生活的父亲的喜欢。小爹爹也已经超过三十岁了，可是一直都没有结婚，他感到很内疚，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才让他的小爹爹没有办法找女朋友的。所以……如果有一天，他的小爹爹真的希望……”
赵芳芳不知道是否还应该继续说下去，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让她也越来越害怕起来。
“如果我真的希望什么？”梁楠冷冷地声音自包房里响起，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很恐怖，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如果有一天他的小爹爹，希望霓霓能够替代女朋友的位置满足小爹爹的话，为了……”女人盯着男人那逐渐紧绷的表情，盯着他那僵直的身体，盯着他那不自觉攥紧的拳头，继续不知死活地说了下去，“为了……为了报答小爹爹的养育之恩，他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包括用自己的身体满足他的小爹爹……”
男人眯起了一双狭长的眼睛，女人无法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他任何的情绪，于是她故意笑着试探对方道：“这对于你是个很好的消息吧，你可以得到你的霓霓，只要你想。”
梁楠的手一把揪住了女人衣襟，他的一双眼睛锐利地逼视着女人，眼中燃烧着两簇火焰，放佛要将女人烧成灰烬一般。
“你……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就不相信你心里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是那么在乎他，你会不想要占有他嘛？你难道不想夜夜将他抱在怀中吗？你难道不想让他成为你的人，而不用再日夜担心会失去他嘛？”女人记起少年曾经说过的话，在她替少年说出，他其实已经爱上了自己的小爹爹的时候，上年坦白承认后说过的话。
梁霓曾说过他是如何渴望他的小爹爹，他是如何的担心他的小爹爹终会离他而去，他是如何的希望永远留在他的小爹爹的身边。因此女人相信眼前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
梁楠的手自女人的衣襟上逐渐的抽离，他重重地一拳击上了面前的木质桌面，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疾步离开了。
夜晚微凉的风，拂面而来，让梁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