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没有回话,她没有想到这些,也不知该不该问。
“他们不喜欢她可能是因为他们比较传统,予溪姐是模特,他们觉得娱乐圈乱,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门第观念,不过谁让哥哥喜欢呢!他们也就没辙了。”
“你刚才说门第观念?韩家和你们不是邻居吗?”
“哦,很多年前是,我爷爷和韩爷爷以前是战友,彼此相当。不过到了上一代,就变了,我的伯伯们几乎都从政了,虽然家境殷实到底不是大富大贵,都是中产阶级。予溪姐的爸爸和姑姑则都下海经商了,韩氏企业越来越大加上予溪姐妈妈又是玉城的富家女,强强联合,正是如日中天,爷爷觉得相差太悬殊了。”
“对了,思燕,怎么没有看见韩小姐。”
“哦,按照传统的婚礼习俗,新郎和新娘结婚前几天是不能见面的。”
“你们要办的是中式婚礼?不是说还有舞会?”
“不,确切说是中西结合,予溪姐喜欢西式的,所以后天上午会先去教堂,然后去酒店吃饭,晚上还有西式舞会。”
“哦,”经年似乎有什么想问却一时想不起来,总觉得有团迷雾在那里却就是揭不开,她又开始自嘲,也许是想多了。
不过,经年不知道的是,人的预感一向最准确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该来的总会来的,事情会一步一步发展的,暴风雨前也是有机场雷阵雨的。各位喜欢的记得留个脚印哈,欢迎评论!!
、第五十一章 他爱——她吗?
自从纪谦泽回来已经一月有余,这些天来,纪氏夫妇都在国外演出,平时除了梁阿姨来做饭打扫卫生之外家里就只有他和经年。经年取消了课外活动也不去上晚自习,每天下了课就早早地回来陪着他。
两人吃完了饭,就到侧厅里,她做作业他看书,并不会经常说话,可经年却是分外喜欢这样的感觉。以前爸妈出国了,也是只有他和她,后来他也出国了,梁阿姨每天陪她来睡。她一回到家就能想起他,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心里凄凉阵阵,她便将课后所有的时间都安排了事情,学钢琴、学舞蹈、学书法,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她变得越来越优秀却都是为了抵挡回家的寂寞。
其实在他身边的学校效率并不高,她有时抬头,看见他静静地坐在那,还觉得不相信他已经回来,常常就这样不自知地走神。纪谦泽却是全神贯注的,多少次她回过神他还维持着最初那个姿势,根本没有发现她在看他,她便轻叹一声,觉得自己总是小孩脾性不如他定性好,然后继续看书。
其实经年哪里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她自以为的。每次只要她稍有点活动,他都早已发现,而等她回过神去看书的时候,他却又定不下心了。若是经年能注意一下纪谦泽每天的看书的进度,也许就会明了。
可他又是极其隐忍的,总能将一切埋下不为人知,哪怕夜夜难以成眠,白日对她却依然能谈笑自若、镇静非常。这样一个性格在以后的人生中帮他铸就了卓越的成绩,但是也给他的一生带来了深深的苦痛。
今日一回来,纪谦泽就看出经年不正常,饭后这两人坐在偏厅里,一个发呆,一个则看着发呆的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终于决定开口。纪谦泽虽是男生,心思却细腻非常,他酝酿了一下决定曲线救国。
“经年,要期末考试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好,”她呆呆地答了一句。
看来和学习无关。
“最近天太热,小心中暑。”
“嗯,好的。”
“最近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她一愣,他心下了然。
“邹倩羽好像很久没来了!”
她一滞,答道:“啊,是啊!”神情也继而变得不自然。
他一皱眉,果然,他深知能够打动她的不可能物质上的,她性格内敛,平日里没什么朋友,因此对这硕果仅存的唯一是相当在乎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明知她和邹倩羽不太可能成为挚交却也未加阻拦的原因,他毕竟,不能替她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谦泽哥哥,”
“嗯?”他抬起头,清亮的目光给了她安心也给了鼓励,她终于开口:“最近我和倩羽都没有说过什么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上次我过完生日她生病了请了几天假,回来之后就这样了。”经年皱眉回想着,又补充道:“啊,她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去看她呀,可是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呀!”
经年还是太单纯,他心知不可能是这个原因,但还是接了一句:“也有可能。”
“我知道她是嗓子生病了,所以我想可能她刚刚病好,不能多说话,她也不想说吧。可是,最近…”她停住不说了,
“最近怎么了?”
“最近我发现她似乎只是不和我说了,和其他同学还好,而且…”说到后面,经年的声音越发的小,她抬头看他一样,他正温和地看着她,她受到鼓励又接着说道:“今天下午,我看见她和卉雪姐还有凌楚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我才觉得她可能生我的气了,我是不是太笨了!”
听到这里,虽然不清楚原因,但纪谦泽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凌楚有和你说过吗?”
“呃…”她愕然,坦白说,已经很多天没看见凌楚了,本来以前他若不找她,他们就几乎见不到,现在她每日放学就回家,更是似乎完全都忘他了…
“经年,先别想这些了,也许明天一早醒来就什么都解决了。”他见她愁颜不展,只好转移话题:“啊,对了,我的腿明天可以就拆掉石膏了。”
“啊,真的!太好了,明天是周六我和你去吧!”
“嗯,那今天先去睡?”
“好,那我送你回房间。”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却无法成眠了。
或许纪谦泽的安慰很有用,经年很快就入睡了,然而她和他都没有预料到的是,自从这一天起,她的生活再也没有平静过,虽然一步一步仿佛都是渐行渐远,可是回首往事,却的确是从这一天起,她开始了大起大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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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刚到医院经年就发现真的不该来这么早,见她嘟着嘴郁闷的样子,他忍俊不禁,今天一大早她就来敲他的门坚决要早一点出门,说是怕碰上堵车,到了医院又要排队等很久,完全忽略掉他说已经安排好的话。他见她一副小指挥的样子,但笑不语。
结果一到医院门口,早有人等着直接带他们进去,根本不用排队等候,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家私人医院是清晖学院的附属产业,那自然也是纪家的了。
他要和医生进去,见她一个人低头绞着手指,倏然一笑:“经年。”
“嗯,”她抬头,
“医院的后花园很漂亮的哦!”
他说完就进去了,她却愣住了,总觉得谦泽哥哥刚才笑的…不太一样!
她问清后花园在哪里找了过去,才知道谦泽哥哥所言非虚,一条白色的长廊蜿蜒曲折横贯花园东西并将其一分为二,还有一些长椅分布于各个角落。两侧各种形状的花坛里面种满了花,此时正值盛夏,一片姹紫嫣红。微风吹过,幽香袭来,沁人心脾。
经年呼吸一滞,被眼前的美景深深打动,她走到中间挑了一个长椅坐下,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怡人的景色。
可是很快宁静就被打破了,因为她听到了有人谈话,而这声音是如此耳熟。
她回过头去,不远处的长廊里坐着两个人,凌楚、邹倩羽,她心里又惊喜又惊讶,刚要起来招呼却看见了另一个人——欧阳卉雪,她站在那里,嘴上似乎还噙着笑意。经年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上前。
欧阳卉雪开口了:“凌楚,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打个篮球也能崴个脚,崴了还不老实,没事老跑去纪家干什么?”
经年心里一惊,他最近去家里了吗?他受伤了?
“还用说吗?他当然是为了某人了。”这句是邹倩羽说的,声音不愠不火,听来竟没有一丝感情。
“凌楚,你是动真格的了?你忘了我当初和你说什么来着!”
凌楚始终没有说话,欧阳卉雪则接着说道:“我说你追求经年可以,让她爱上你也可以,但是你千万别假戏真做,你没忘吧?”
“什么意思?”邹倩羽不明白,不止她,经年也云里雾里。她想了想还是先不出去好了,她坐的长椅在花坛中间,上面有遮阳棚,正好隐蔽了自己,可是她总觉得欧阳卉雪看了这边一眼,冷酷地笑了一下。
似乎对凌楚的沉默没有了耐心,欧阳卉雪终于嗔怒道:“凌楚,我和你说话呢,不是你说的吗?你要去追求经年,让她爱上你疏远纪谦泽,你要让纪谦泽体会失去她的痛苦,然后你再甩了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是承认自己比不过纪谦泽了放弃了,还是动了真情了?”
“动了真情又怎样?欧阳卉雪,你还不是希望我抢走经年,你就可以喝纪谦泽在一起,结果呢?你得到了纪谦泽了吗?这么长时间了,他爱的还不是经年,他的心里可曾有过你?”凌楚针锋相对,
“凌楚学长,你不是真的喜欢经年啊?”这句是邹倩羽问的,不过对于经年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她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愤怒和震惊当中,愤怒的是,凌楚的所作所为居然都是有目的的,他是为了打败谦泽哥哥为了才对她好,他根本一直在欺骗她;震惊的是凌楚说,他说谦泽哥哥爱的人是——她,这是真的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觉得呢?
“凌楚,纪经年是什么人你应该是清楚的,只是可能被困住了而已,不过你看看她怎么对倩羽的就应该明白了,倩羽你说。”
听到这里,经年再次抬起了头,她望着邹倩羽,她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好朋友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邹倩羽轻轻叹一句:“哎呀,别说我了,其实…”
“倩羽,你说,怕什么呀,不就是喜欢凌楚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比纪经年更适合他,我今天就让他知道谁才是值得他去珍惜的人。”
听到这里,凌楚的眼里也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喃喃道:“你说什么?”他看了邹倩羽一眼,她立时脸红,低下头去。
“没错,倩羽都喜欢你几年了,为了看着你,她甚至和纪经年做朋友,她一直将爱默默地埋在心里,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纪经年根本不喜欢你,可是她也不曾想过撮合你和倩羽,这样一个自私心里又没有你的的女生怎么值得你付出?”
“倩羽,这是真的吗?”凌楚依然是震惊的表情。
邹倩羽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他们一时无语,经年却再也坐不住了,她趁他们发现她之前迅速地跑掉了,她害怕当面对质、害怕揭穿真相、害怕残酷的现实。
她一连听到了三个震撼的消息,整颗心都跳个不停,她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突然觉得好伤心,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所谓友情、爱情根本都是假的。
她以为她至少有一个交心的朋友的,她和邹倩羽彼此分享了那么多小秘密,她以为她的真心能够换来真诚以待的,可是为什么是这种结果?至于凌楚,她虽然不爱他却对他最是感激,对他她总是有着深深的歉意,所以在内心深处,她希望他能开心,能幸福。她从来把他和邹倩羽当成谦泽哥哥以外最亲近的人,可是几乎一瞬间,这一切都打破了,原来一切都只是彩色的泡泡,飞到高空中“砰”的一声就碎了!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乱走,听到车的汽笛声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医院,经年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她还听到了什么,对,谦泽哥哥爱她,是真的吗?真的吗?她决定不回医院了,她要回家里等他。
她要问他,问他真的爱她吗?
他们可以相爱吗?
对,就这样,打定了主意,经年快速地朝家里跑去。
、第五十二章 太多戏剧
一如方思燕所说,经年在去教堂之前始终没有见到韩予溪,却见到了一位熟人,她看着韩诺,简直要叫出来了,韩诺会心一笑,拉着她聊天,原来是韩予溪的堂妹,经年感慨,这世界真小!同时也有点疑惑,韩诺看了方唐给她的请帖,那早该知道她们会遇见的呀,为什么她没有告诉她呢?
她心不在焉,直到看到新娘进门,韩予溪挽着父亲一路走过红毯,这好像是一个女子从少女时期走向成熟的一段必经之路,过了这段路,她将为人妻,经年抬头看了一眼,相比几年前,韩予溪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成熟了一些,也更有韵味了,身材真是好,要不怎么能当模特呢?
她转头四处看看,韩家的亲属也很多,她依次看过去,最后,她看到了另一个熟人,经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问方思燕:“思燕,你昨天说韩予溪的妈妈是哪里人?”
“玉城,据说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那她妈妈姓什么?”
“凌。”
果然,经年心下惨然,那看起来绅士多情却实则玩世不恭的男士可不就是她童年的故人——凌楚,而他的旁边站着的除了他那仪态万方的妈妈,还有端庄贤淑的邹倩羽。
本来全然看着新人的凌楚似乎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转头朝这边看来,经年一慌,赶紧回过头来。
上帝啊,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戏剧?
她发呆间,仪式已经结束,新郎新娘已经被簇拥着出了教堂,婚礼宴席在悦安酒店,就在附近,大家一边聊天一边走着过去,她躲在众人后面想着一会悄悄在宴会厅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差不多就提前告辞,也许不会被他们发现,她一厢情愿地打算着,完全没有考虑上天何时曾如此轻易地就成全了她呢?
果然,一进大厅,缩在人群后面的她还没来得及走向角落,就听到一声甜甜的“经年”,她知道大势已去,便也不再挣扎,毕竟谁欠了谁还不好说,想到这她重整山河抬起头来,迎向那些带着好奇、夹着惊讶也许也有着不屑的目光。
韩予溪换上了一身轻盈的白色小礼服,挽着同样一身雪白的方唐朝她走来,刚才她看二人就觉得相配,现在再看果真是一对璧人,她想到曾经那样关心她的方唐终于能和自己最喜欢的女子牵手,心里乍然就温馨了起来,朝他们粲然一笑。
方唐愣了一下,他几乎从未见过经年如此笑容,让他觉得说不出的美!
“经年”韩予溪走过来拉起经年的手,“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一别我可是一直记着你呀!”
“是吗?”她记得她们只见过一次呀,想起和聂斯川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感慨,难道过了这些年她已经变得人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