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鬼狱-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清涟很想问伯伯关于去年凶杀案的事,但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出口才好,在犹豫中,终是没有问出来。
徐康言发现了清涟的不对劲,问:“清涟,有什么事吗?”
清涟忙摇头:“没,没事!”
徐康言没有再问下去,低头慢慢喝着自己碗里的汤。
清涟忽然想起从今天晚上开始雷迅便会每天来帮自己补习的事,便说:“伯伯,我落下了不少课程。徐老师安排了一个同学帮我补习,是我们班的班长。从今天开始,他会每天上晚自习前来我们家帮我补习一个小时。”
徐康言抬起头,“知道了,你们可以到一楼的书房。”
“谢谢伯伯!”
吃过饭,清涟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有关去年发生在徐宅凶杀案的内容。
网上有很多条关于这件事情的报导,凶案发生在2008年3月25日夜晚,有至少两名歹徒潜入徐宅偷盗行凶,屋中主要的几个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的摆设被洗动一空,但最值钱的珠宝因放在保险库中而得已幸免。清涟也终于知道了三位死者的身份,一位叫陈恒理,是堂嫂陈建芬的父亲;一位叫陈建意,是堂嫂陈建芬的哥哥;还有一位是这里的花匠付培元。 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赶来上班的女佣人阿香发现的,但尸体具体是在屋中哪个位置发现的,尸体被发现时的状况是怎样的,还有三人的死亡时间等等,这些在各篇报导中都没有详细地说明。
清涟心想,这些应该是属于案子的机密,普通的新闻中当然不会报导出来。她也暗自庆幸,凶案发生的时候,伯伯陈康言刚好去了乡下的休养,若是那晚伯伯也在的话,自己如今就真的连个投靠的人都没有了。




、四 入室杀人?

雷迅在书房坐下之后还在一个劲地赞叹,“徐清涟,这屋子真大,真豪华啊!有钱人的家都是这样的吗?”
清涟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跟爸爸住公寓的。小小的,还没有这个书房大。”
“你伯伯这么有钱,不会分一点给你们么?”雷迅问。
“我爸爸说过,成年人要对自己负责,不能靠他人。我想是我爸爸不要伯伯的帮助吧!”清涟脑海中不由又浮现父亲的身,那个善良坚强的父亲。母亲去世后,又当爹又当妈的将自己养大。“做人不能贪心,只能拿取自己劳动的所得。”这是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这样教育着自己的女儿,自己也是以身作责,纵使贫穷,也从没向富有的兄长伸过一次手。
“其实我小时候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伯伯,但他究竟是怎样的,都不清楚。我还一直以为,伯伯家和我们家一样的。虽然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伯伯家,但那里年纪太小了,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雷迅又是赞叹:“你爸爸真是没得说!”
清涟自豪地一笑:“是啊!是个没得说的爸爸!”
“不过,你伯伯也是没得说,象是一般的人,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自己又有充分能力的话,怎么都会帮一下的吧!你伯伯居然能这么尊重你父亲的意愿,一点都不插手他的生活。这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啊!”雷迅又接着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清涟又是一笑,“好象是这样的!”

下晚自习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仆女阿香正在等清涟的门。一见清涟开门进来,便迎上前去:“小姐饿了么?我做了些莲子银耳糖水,小姐吃一碗吧!”
清涟刚想说不要,但转念一想,又说:“好啊!我刚好有些饿了!”
“那我装到饭厅来!”阿香转身便要去往厨房。
清涟跟在她身后,“我到厨房吃可以了!你也陪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很没意思的。”
吃着清淡皆宜的糖水,清涟问阿香:“这糖水煮得真好吃,一点都不腻!对了,阿香,你每天都回自己家住吗?”
“没有啊!我都是住在这里的啊!小姐不知道吗?”阿香一边喝着糖水,一边说。
“是吗?那怎么我听人说起去年这里发生凶案的时候,是你第二天来上班时发现的?”
“您说的是那天发生的事啊!”阿香的神情一下暗淡下来,“小姐也知道这宅子发生过凶案的事?”
清涟点了点头,“是啊!同学听说我住在这里,就和我说起了。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香放下碗,叹了一口气,“那天,我妹妹病了,老爷又不在家,也没什么事要做,所以我就打电话给老爷,跟他告了假,回家去照顾妹妹。”
“在我离开的时候,家里只有种花的元哥在,连厨房的阿财都见老爷出门了而回家休假去了。那时,亲家老爷和亲家少爷都根本没来,谁曾想到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却在客厅里看见他们三个的尸体。”说到这里,阿香的身子不由有些颤抖。
清涟也放下碗,拍拍她的肩膀,“别怕,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可是那些凶徒都还未落网啊!”阿香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我真怕他们哪一天又回来。”
“伯伯不是帮这房子装了最近的防盗设备么?那些凶徒进不来的。再说,那些人只为谋财,上次他们已经捞够本了,发生人命只是意外,他们是不敢再来的了!”清涟安慰着。
“真的是这样吗?”阿香疑问:“若真的只是为谋财,意外杀人的话,那亲家老爷,亲家少爷和元哥的尸体怎么会变成那样,那分明是变态的人才做得出的事。”
“变成什么样子?”
“三个人都浑身是血,亲家老爷和亲家少爷的眼睛被挖掉了,元哥的舌头和耳朵被割掉了,后来被警官在花棚的工具架上找到了。我还听那警官说,亲家老爷他们是每人身中数十刀失血过多死的,亲家老爷少爷和元哥他们被挖去眼睛,割掉舌头的时候都还是活着的。”说到这里,阿香的眼泪不由掉了下来。
清涟听得也是头皮发麻,虽然她一向认为自己胆大包天。
阿香哽咽着说:“小姐,你说,这会是只为谋财的小偷意外杀人的吗?我是不相信的!真是难以想象,若是那天我也在的话,会被这些歹人折磨成什么样子!”
“的确是很变态!”清涟安慰着阿香:“但你和我伯伯都是逃脱过大难的人,俗语不是有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你放心好啦,不会再有事的!”
过了半晌,阿香擦干了眼泪,端起糖水接着喝。清涟也端起糖水,喝了起来,但喝到嘴里,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清甜。
清涟望向阿香,阿香正向她看来,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样子。
清涟问:“阿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阿香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小姐,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闹鬼?”
“闹鬼?”清涟不觉失笑:“听你说了那天的情形,我感觉这屋子是有些阴森,但也不会闹鬼这么离谱啊!阿香,是你心里害怕,才觉得有鬼吧?”
阿香急忙替自己辩解:“可是,我夜里上厕所的时候,的确听见有奇怪的声音,但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奇怪的声音?”清涟皱起了眉头:“我在这里也住了好几天了,怎么一次都没有听到?”
“可能小姐夜里睡得死,才没有听到吧!”
“那是什么样奇怪的声音?”
“怎么形容才好呢?” 阿香迟疑着,“就好象是人的呻吟声,是的,是有人发出的呻吟声!”




、五 林医生

星期天,清涟不用上课,但她还是早早地醒了。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清晨的阳光份外柔和。
欧式的喷水池没有喷水,一泓清碧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点点金光。花匠阿昆正在修理着花枝,他辛勤工作的身影,在这美好的清晨仿若一副画。
清涟买回来的茉莉花已被种在了喷水池边的那一块草地上,但现在数量已是清涟买回来的几倍了。因为阿昆觉得单是一株茉莉太过孤单,就又去买了一些回来。那一小片茉莉花丛,虽然还未开花,但清涟已觉有清香在鼻间缭绕。
红色的大铁门开了,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开了进来,车子停在了园子右侧的停车区。一个西装格领年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下了车,仆女阿香从大屋迎了出去,带着那个男子进了大屋。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了?”清涟心中好奇,洗濑好换好衣服之后,清涟走出自己房间,向楼下大厅走去。下楼梯时,碰到阿香端着茶水往楼上走。
“有客人来了吗?”清涟问。
“也不是客人,是老爷的家族医生林锐江医生。”
“他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是伯伯病了吗?”
“今天老爷有一早感觉有些头晕,就叫我打电话叫了林医生过来。林医生现在正在替他检查。其实平时老爷没病的时候,林医生也会经常来坐坐的。他和老爷是好朋友。”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清涟跟在了阿香身后,向位于二楼的徐康言的房间走去。
和阿香一起走进徐康言的房间,清涟看到林锐江正背对着她,用听诊器听着伯伯的胸部。听了一阵,他放下听诊器说:“ 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感冒,吃两天药就好了!”那声音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徐康言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林锐江“嗯”了一声,将听诊器收入箱子里。
这时,徐康言看到了站在房门边的清涟,招了招手叫清涟进来,“锐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女清涟。清涟,这是林锐江医生!”
清涟走了进来,礼貌性地伸出手。
可是林锐江没有伸手,只是对清涟点了点头表示问好。
清涟有些尴尬,缩回伸出去的手,向林锐江看去。
清涟看不出林锐江的实际年龄,猜想他大约介于四十岁至六十岁之间。一张长相端正的脸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即使是向清涟点头问好的时候也是一样。
徐康言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清涟,林医生这人一向不善言词。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你跟阿香去吃早餐吧!我和林医生还有些话说。”
清涟点点头,和阿香一起走出了房间,在走向楼梯口的时候,清涟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不由一愣,心中疑问:“伯伯要和林医生说什么话,怎么还要关起门来说?”
吃早餐的时候,清涟问阿香:“阿香,林医生一向是这样的吗?”
阿香怔了一下:“怎样的?”
清涟一本正经地板起了脸,还比划着,“就是这样啊!冰冰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扑克脸啊!”
阿香“扑哧”一笑,“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医生不都是这样的吗?”
“谁说医生都是这样的。阿香你是身体太健康没去看过其他医生才会这么认为的。若医生都是这样的,患者一看,还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不把人患者吓个半死才怪呢! 我看过的医生个个都是慈眉善目,表情和蔼可亲的!”
“哦?是吗?”阿香并不相信,“但林医生也很好啊!否则老爷怎么会叫他作自己的家庭医生这么多年。”
“很多年了吗?有多少年啊?”
“有十几年吧!具体我也清楚,我在这里也不过三年多。”
清涟又正要往下问,突然二楼传来“呯”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打烂的声音。清涟和阿香都吓了一大跳,不由都站起身来,向二楼跑去。
跑到徐康言的门口,房门紧闭着,清涟想扭开房门却是扭不开,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清涟不由拍门,“伯伯,伯伯,怎么了?”
徐康言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清涟,没什么的,刚刚我不小心把花瓶撞倒打烂了。”
清涟继续拍门:“伯伯,那让我和阿香进去帮你清理。割到手就不好了!”但在说这话的时候,清涟却在心里想:“伯伯的房间里铺着那么厚的羊毛地毯,若是不小心撞倒了花瓶,不可能会发出楼下都听得这么清楚的巨大响声。甚至花瓶都不一定会打烂。那究竟是什么响声呢?”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开门的正是林锐江,他冷冷地看了清涟一眼,一言不发,又走进了房内。
清涟没有理睬他,走进了房内,阿香跟在了她的身后。
离窗户不远的墙边果然有一滩破了的花瓶的碎片,花枝也乱七八糟地散落在花瓶四周。
阿香拿起桌边的垃圾篓,默默无言的捡拾起地上的碎片。
清涟走到伯伯的身边,问:“伯伯,你没割伤手吧?”
徐康言一笑:“怎么会呢?伯伯没事的!”
清涟无意中瞥见了徐康言的床上有一片白色的花瓣,不由纳闷,花瓶里的花瓣,怎么会跑到伯伯的床上去?
而那花瓶也分明不是伯伯无意中撞烂的,不可能摆在桌上的花瓶会被无意撞烂到窗户边,明显是有人在十分愤怒的情形下将瓶中的花枝乱扔出来,然后很用力将花瓶摔到墙上将花瓶打烂的。
清涟没有问出声,这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伯伯徐康言和伯伯的家庭医生林锐江,不是伯伯的话,那自然便是林锐江了。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会争吵起来,而且争吵到要摔东西的程度,清涟就不得而知了。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很沉稳的样子,特别是林锐江,一直摆着一张面无表情冰冷的扑克脸,清涟实在想象不出会有什么事会让他激动到摔花瓶。
收拾完花瓶的碎片,清涟没等伯伯再说,很自觉地和阿香一起退出了房间。




、六 第一次牵手

清涟在花园中来回踱步着,她的手上拿着一本英语书,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看,心中不停想着早上发生在伯伯徐康言房中的事。伯伯和那个叫林锐江的家庭医生似乎并不象是普通的病患与医生的关系,有哪个医生和病患会象他们一样关起门来吵到摔东西的程度?那他们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不知不觉间,清涟走到了花园东边靠墙角的地方,正是那天发现尸骨的地方。石凳依旧摆放在原处,清涟坐了下来,足踏青草地,想象着自己脚踏的地方底下埋有一具不知名的女子尸骨,心中便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没有恐惧,没有惊慌,而是一种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觉,一种新奇刺激的感觉。
她向地面仔细看去,地面上的草很整齐,一点都看不出有被人新翻动过的痕迹,她诧异万分,她记得当天自己虽然有整理过,但自己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象现在自己这么仔细去找,不可能会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的。难道那天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过什么尸骨,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