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怎麽这麽说呢?」
他是南牧之,那些关於张牧之的事,不相干。跟他还有他的宝宝都不相干。
「哥哥、哥哥…宝宝跟你好,一辈子都跟你好,哥哥不要难过…」
嗓音已经不再奶声奶气了,可还是带著一点小孩的软嚅,天真的童言一回回的在他再南牧之与张牧之的转换之间,把他拉出那个属於张牧之的黑暗。
「哥哥没难过,你是不是又偷吃糖了?」
拍著小孩的背,转开话题,张牧之跟他们,不相干。
「没有!」
心虚,半颗不算吧?
「嘴张开,我检查。」
微微的眯起眼,换牙的时间已经比一般小孩晚了,他还敢偷吃糖!
「啊~」
纠结了一下,小孩还是乖乖的张嘴了,要是不主动的给检查,等等要遭殃了就是自己的屁股了…
淡淡的糖味不重,那应该是没有贪嘴,可还是不乖了!都说了要小孩把糖戒掉了!
「谁给的糖?」
敛眉,他好不容易才让宝宝这几天不再想吃糖的,谁给了他让他破了习惯的!
「大伯伯…」
环著哥哥腰的手往上去搂著哥哥的脖子,小嘴嘟高高的出卖了他大伯伯。
「下回再有呢?」
这下不晓得又得花几天时间才能让宝宝习惯不吃糖了。
「不拿了…哥哥~我就含了一下下,没吃完就放茶里化掉了~」
说完对著哥哥脸上又叭搭了上去,小孩开始试著撒娇,企图减轻罪行,哥哥之前说了就算是大人给的,也要交给他来管的。
放茶里化掉…那还是喝下去了吧!
算了,总比他含再嘴里增加蛀牙来的好一点。
「嗯,哥哥写完这张卷子就跟你去洗澡,你乖乖的先去看画本。」
拍拍小孩的屁股,这回算是放过他,南牧之让小孩下去自己找事做。
「不看画本了,哥哥抱。」
又再往南牧之的还里钻进一点,刚刚被哥哥打岔,他没忘哥哥还在难过,可是哥哥都不肯跟他说…
他都八岁了!爹也说了他可是男子汉了呢!男子汉可以去分担的!哥哥都不让他当男子汉…当男子汉也还是哥哥的宝宝的啊……
「宝宝,踢水的时候小点力。」
抹掉被溅的一头一脸的水,南牧之让小孩玩水也不要玩的太疯,不然晚上又该要做恶梦了。
南家的浴池是石子砌成的,相对於南家人的高壮,南之遥的个头遗传到妈妈是比较娇小的,家里的浴池都能做他的小型游泳池了。
「喔~~」
听见哥哥喊话,本来水里蹬著正欢的小脚缓了下来。转身拿过澡巾,小孩颠颠的要去给他哥哥擦背。
「那就拜托宝宝了。」
南牧之眉眼终於舒展开来,小孩见状就更卖力的讨好他哥哥去了。
「哥哥~我什麽时候会长大啊?」
小孩给他哥哥擦著背,脱离孩童的身形,南牧之的背就宽的不像个少年,发育的很好的他,长开的身形蕴含著力量。
「怎麽了?宝宝想赶快长大了?」
趴在边上,小孩的力道不大,给他擦背的力道像在按摩。
「哥哥好看,我长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样好看!」
捏捏他哥哥结实的手臂,这就是大人了嘛!(你把你爹放在哪?!你好像还有个大哥耶!)
「不急,你总是会长大的。」
转身拍拍小孩的头,南牧之失笑,他小的时候也总想要快快长大………
长大的代价太大了。
「那我长大了也会跟哥哥一样长胡子吗?」
近距离的盯著哥哥的胡子,小孩有点不能想像,他知道爹早上都会刮胡子,可是胡子会长到鸟鸟那边,万一刮坏了他怎麽办?
胡子?
听见小孩的问话,南牧之下意识的就摸上自己下巴,连个须根都没有,哪来的胡………
「宝宝!这不是胡子!」
尴尬的扯过毛巾遮住,他的体毛最近才刚长出来,怎麽宝宝就发现了呢?!
「喔………那哥哥这是什麽?」
伸手想去偷掀开一点在继续观察,南牧之倒抽一口气,这小孩!
「体毛!」
拉过小孩让他背对自己坐在自己腿上,换他给小孩在擦擦背。
像是知道了哥哥的窘迫,小孩乖乖坐好,心里却想著,哥哥小气鬼!
作家的话:
哈哈哈!胡子对话是好汉跟他儿子的,不过是我家大儿子大约四、五岁那时候的事~XD
…………
二更喔!!!!
☆、第四十一章 南牧之
「宝宝!!」
气急败坏的抓起那个在搞怪的小手,南牧之这回真的气上了。
早早晓得了欲望的少年发育得不错,腿间高起的部份正证实著这一点。本以为自己感受到的舒服愉悦是自己在做梦,过於真实的触感让少年警觉得惊醒。定睛一看,他家的宝宝正扯开他裤头在研究著自己。
「哥哥…」
垂下眉眼,装无辜、撒娇、卖萌,企图蒙混过去自己的罪行。
如果不是哥哥前几天小气不给他看胡子,他才不会这样偷看呢!
撑了三天都没成功的等到自己的哥哥睡著,好来研究胡子与鸟的关系,小孩有点失落,第四天好不容易撑到了哥哥睡著了,这才刚发现哥哥的鸟鸟还会长大就被哥哥抓到了………
「………不可以随便的去碰别人的这里,也不可以让人随便的碰你。」
反覆吸吐了好几次气,南牧之压下心头火,试著跟小孩解释刚刚的行为不太好。
「可是哥哥不是别的人啊………」
小孩还是垂著眉眼,就是嘴吧嘟了起来。
「你要我生气?」
冷下音调,可以的话南牧之真的不希望用威胁来与小孩相处,但必要时还是得要动用,譬如,现在。
「哥哥…」
红了眼眶,带著委屈。这招,跟妈妈学的。
「所以,你要我生气?」
语调又在更冷了,今天会跟自己说他不是别人,那明天呢?换去对南悠之这样做吗?!
「哥哥…宝宝不乖了…」
伸出手心准备挨罚。
小小的白嫩手心被抽了三下,就算南牧之把力气控制到一定的程度了,对八岁的南之遥来说还是很重的。
被打了手心的小孩觉得委屈了,含著眼泪,赌气的抱著被子背对了他哥哥躺下。
最讨厌哥哥了!不要跟他好了!小气鬼哥哥!
没哭出来眼泪这时反而全落下了,小小的啜泣让南牧之心痛、头更痛,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不该做,现在要是哄了下去,往後性子养出来了这可怎麽办才好?
有时候对於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你把他们折磨到就剩那一口气要断不断的,在慢慢让他们失去氧气进而感到生命的流失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报复。
然而这不适用於他的每个仇人身上,有些人你不去动他,就是让他知道你知道了,他一辈子都会吊著一口气在那,不敢用力吸入更不敢用力吐出,成天疑神疑鬼的,直到他们受不了为止。
属於张牧之的秘密越多,他就越贪恋南牧之的身分。
这个暑假,张牧之用了参加夏令营当藉口,整整两个月都在张家以前的别墅里做训练。
章虞看著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肉鸡,可当张牧之到达的第一天被章虞打到几近不能动弹的时候,他才知道外表不能信。
看著自家少爷被打倒了又在爬起来,章虞总算愿意正眼看著他了,先前的日子不过也就是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像张茂兰一样,有值得人家为他卖命的地方。
能对事不对人的这点算的上是可以欣赏的,头一回教他怎麽把人肢解开来时他吐了,第二回却可以只是皱著眉,这也让章虞觉得还可以,至少这位少爷不是那种为了报仇就蒙了理智的蠢货。直到今天,章虞才真正的把眼神放到了他身上。
最後真的连一丝馀力都没有了,张牧之只能趴在地上喘气,章虞居高临下的看著他:「给你三天,你恢复的了?」
语气中带著一丝嘲蔑。
张牧之没有回话,他只是在一天半之後就站回了章虞的面前。
「怎麽了?连伏地挺身都不会做了?」看著张牧之刚负重跑完又接著做了伍佰个伏地挺身,章虞很悠哉的拿著苹果在一旁啃著,「接著是仰卧起坐吧?」所有的训练他身上的负重从没拿下来过。
连续高强度的训练到今天才刚过一周,张牧之每天累到连想起自己是谁的时间都没有,而章虞对他的表现还是时常的嫌弃著,不够快、不够好、不够强,远远的不够。
当第十天的训练终了时,张牧之总算握的住汤匙让自己吃饭了。
「本来过度的锻鍊是会妨害发育,但你是为了什麽在这里的?缺乏锻鍊体力不够,只会在这场征战中让你很快的失败进而死去。」
第八次,章虞把人制服,顶著张牧之脑袋的枪明确的跟他说,他已经死了八回了。
默默的等章虞离开了自己身上好让自己爬起来,原本以为自己的素质尚可,可是这几天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天真,还能天真到什麽地步?
没有南敬修、没有高明达、没有章虞,没有他父亲留著的一切,那他早已不复存於世,章虞跟高明达教他的越多,他就越能体验到自己的不足。
第二个月开始,体能、冷兵器、枪械、野外求生知识、商学、解剖、医毒知识、心理学等等,他都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的基本全掌握起来,无法每个月都能这样的接受训练,明面上他还得是那个南牧之,那个在豺狼们眼中不过就是个冲动好骗的小子。
时间不够,怎样都不够。
最後一周,张牧之的身形已经比刚到的第一天还要来的结实了很多,好在正是在发育的年纪,这也不至於让人太过起疑。
回到南家前的倒数第七天,章虞递给他了一份资料。
连第一页他都看不完,他就拿著这一份资料回去自己的房间,看著似乎没什麽反应,唯有被抓到变形的资料透露著他的情绪。
十三岁,原本正是该无忧无虑享受著父母亲疼爱的年纪,可是他却失去了家庭的庇佑,面对残酷的人生,早早被迫成长。
回南家的前两天,张牧之出了房门,门外的人这五天来从没担心过他,一方面是如果这样他就撑不了,那後面也没必要在进行,另一方面则是,大家都是死不瞑目的鬼了,担心,太多馀。
当张牧之正为自己失去父母而徬徨著,努力著不让自己恐慌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在地狱中,生不得死不能,直到他们真正断气的那一天。
张家夫妻出事时所坐的车子里面的两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们,如此瞒天过海,偷天换日除了觊觎那些财富,为的就是让他无法亲手收尸。连父母亲的遗骸都不知在何方,不能好好安葬,生前不得平安,死後不能安宁,落叶不能归根。
这在讲究仁孝的我国是一种非常恶毒的作法,章虞在努力也终究是晚了,除了书面资料,他什麽也没能带回。
张牧之不怨,章虞是独身一人去的,能在这样的状况下探回他父母最後的资讯已经很够了,他不是傻子,这些怨,应该放在哪里才对,他很清楚。
这时候的他还很年轻,所以不知道仇恨虽然能支撑著一个人活下去,但更能将一个人接下去的人生完全毁掉。
作家的话:
喔喔喔!!!!三更!!!!!!!
☆、第四十二章 必为之恶
「你是谁!敢绑架我你胆子不小!」
汤显祖双眼被蒙住,人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整整一天一夜过去,听见了开门的声响时他没有先做出反应,直到那阴毒的目光狠狠盯著他不放为止。
「我是谁您应该很熟悉才对,照理说,我还得叫您一声叔公呢。」
扯下汤显祖眼睛上蒙住的布条,南牧之嘴边的笑冷的像最阴狠的毒蛇。
「张牧之!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汤显祖看著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在听著他的话语终於想起了他是谁。
「喔~早该?这麽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叔公您,老了啊?」
刻意咬重了几个字,嘲讽著那个狼狈著的老人。
「张牧之你想怎麽样!」
即使被困绑了一天一夜,汤显祖此时还是能维持住自己的气势来。
「我?我怎敢对叔公您怎样呢~忘恩负义我可做不出来。」
明显的假模假样,讽刺著汤显祖曾经做过的。
婴孩的哭声引起了汤显祖的注意,头往死角那边转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这曾经呼风唤雨、杀伐果断的老人灰白了脸色。
「我跟你张家的恩怨我们了断,你别把主意动到他身上。」
使尽全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汤家最後的血脉正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抱在手上。
大概真的是他汤家唯恶多端,他儿子媳妇只来得及留下一个儿子就死於非命,孙子天生体弱注定了不能操劳,要在他百年之後看著这半壁江山拱手让人他办不到,孙子十五、六岁时,汤显祖他便让人去物色几个好生养的女孩儿,让她们人工受孕,只是不管如何,这些女孩儿们怀上了就会流掉,折腾许久才得到这麽个重孙。
只要他能好好的把重孙子带起来,那他汤家不会断再他这代,他的江山自然也不会拱手让人。
人算不如天算,算天、算地、算不尽的机关,算尽了的从前,他显然没有算到生死关头会来的这麽快。
「叔公您太多虑了,牧之怎敢跟您了断,您年纪大了,自然不适合在刀尖上游走,侄孙我可是接您来安享天年的。」扬手示意人把小孩抱过来,「至於孩子,我想我那弟弟身体不好也顾不来孩子,我自然会代为照顾的,不管怎麽说,他还得叫我声伯伯不是?」
逗著孩子,口中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如若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的话,那还真叫人以为他是好心了。
「张牧之!德令跟光宗没有搅和进来过那些事,你放过他们,我手上的全都可以给你,就留一分给他们父子安身。」
到现在汤显祖都还企图著要跟南牧之谈条件。
「给我?你果真老了,连你原本只有哪些都记不住了。」
抱著孩子走到汤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