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表情……非常不妙啊!
撤退!即刻撤退!
“那天发生的事,我很抱歉。只要负担得起,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做到,但我不会爱上你,也不会跟任何女人结婚,你不用心存侥幸,以为等久了就是你的,就算你等到世界末日也绝不可能发生。”
他再次开口,却是残酷的将她的自尊、她的心,以及他俩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当场踩个粉碎,不留余地。
想不到抛却矜持告白竟遭到狠心拒绝,花见蕾俏脸一白,浑身不住地颤抖。
他的反应怎么是这样?就算不是立刻拥抱她,兴高采烈埋怨自己的台词被她抢先说了,至少……不该是如此斩钉截铁地判定她永远出局吧?
那感觉就像是被她最爱的品牌高跟鞋店当众粗暴驱离,令她陷入挫败羞辱的深渊,难以置信地愣坐一旁。
凝视着呆愣不语的她,金正胤眼前不禁浮现一抹瘦小身影……
那个哭泣不休的小可怜,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漂亮的大女孩,只要安排好她的出路,他的责任也将结束。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顺那个人的意视她为玩物,但既然已经发生,也只能尽力弥补了。
“你想按照原定计划回日本,我就帮你订机票,若你想留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租房子、找份工作,让你能在台湾自食其力。”
见她不发一语望着自己,金正胤弯唇微笑,笑得像是过去她心目中的胤哥哥那般温柔,对她来说却是带刺的温柔。
花见蕾眯眼瞪住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怒气在胸中急速酝酿,就要挤爆她的肺、喷出火焰。
原定计划?谁的原定计划?换句话说,就算她想留在台湾,也得跟他划清界线,搬离这里,以避免她继续痴缠是吗?
她是很爱他没错,但她从没说过想回日本,更不需要他帮忙安排她在台湾生活的规划!
“哈哈哈哈哈哈……”
“呃?”她这是……是他说得太过分了,害她受不了刺激,精神崩溃了吗?
突如其来的疯狂爆笑,让金正胤错愕不已,愣愣地瞅住笑到频频拭泪的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得这么大声,可是,这真的太好笑了……”
花见蕾掩唇忍笑,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狂笑声随门扉关闭戛然而止,她背靠着门,握紧双拳,深呼吸死命噙住眼泪,不让情绪崩溃。
她才是该说抱歉的那个人吧?他只是顺从男性本能,被动地回应了她的挑逗,事后却表现得如此厚道,一肩扛起那些坏事,是存心让她下不了台吗?
这算哪门子抱歉?既然他从没打算接受她的感情,只要给出一句明确的拒绝,她就会识相离去,何必还要为她设想今后的出路?
哼!他以为自己是谁?在惨遭羞辱之后,她还会稀罕他施舍同情吗?
就算她自作多情,错把他这些年对她的好意当爱意好了。
告白失败又怎样?她有信心,一定能让胤哥哥爱上她!
第二章
太惨了……
真想不到,选日不如撞日的告白,竟是发生在愚人节这天,真的很讽刺,但,要不是正巧发生在今天,她恐怕将会可怜得连下台阶也找不到。
好在,她早做了最坏的打算,宁愿笑着使坏,也不要暗算流泪。
快速褪去所有衣物,花见蕾打开衣橱,翻出藏在冬季服装下方的性感配备,才刚穿上就听见敲门声。
金正胤在门外猛爬头发,柔声请求,“Tsubomi,请你开门好吗?”他们根本还没谈完——不,情况似乎比他开口拒绝前更复杂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伤害她,但不这么做,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对彼此都没好处。
穿上黑白横纹小洋装,花见蕾霍然开门,然后打开口红对镜涂抹,歉然道:“胤,对不起嘛,因为今天是愚人节,所以我忍不住跟你开了一个小玩笑。”
也许是“胤哥哥”这个称呼喊久了,让他忘了他们毫无血缘关系,不过从现在起,她不会再让他混淆了。
这件洋装是她精心挑选,贴身而不紧身,风吹掀不起,跳快舞也不会走光,除非她蓄意暴露,否则绝不会有人发现这身平凡的装束下,竟是大胆得令人咋舌的性感配备。
大胆豁出去吧!
研究了那么多年的A片,不就是为了用在这时候吗?
反正她全身上下都给胤哥哥看遍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她本来就是他的,只要能让他另眼相待,就算是再放浪再淫荡的姿势,她也敢为他去做!
因为今天是愚人节?什么玩笑?他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你说什么玩笑?”看似寻常的小洋装并未引起金正胤的注意,他不耐地盯住那张精致小脸,只想从她的表情解读不寻常的讯息。
“不就是刚才那句好笑的告白?那不是真的,你可别介意!”
见他面露狐疑,她搁下口红,搽上他出国时买给她的名牌香水,媚笑安抚道:“放心好了,我只会感谢你帮忙‘拆封’,不会要你负责的。”
感谢“拆封”……她真是为了抛弃处女包袱而找上他?!
“为什么是我?”他万万没料到,她竟然真是个作风大胆的豪放女。
“听说第一次做很痛,所以我才想找有经验的熟人帮忙嘛。松哥太宅了,看起来没什么经验的样子,而且我怕事后大家见面尴尬,就没考虑他了。”
花见蕾转开睫毛膏,轻刷原本就浓翘的睫毛,微笑解说。
“你就不怕我们……见了尴尬?”
“对呀,就是因为怕你尴尬,我才想出去找别人嘛!”
刷完眼睫毛,她随即踩上椅子拿下衣橱上的鞋盒,将心爱的高跟鞋取出放在盒子上。
一领到翻译费,她便立刻杀到精品店把这双梦寐以求的名牌靓鞋捧回家供着,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接着,她故意走到床铺左侧,抬腿踩上床垫,以十分撩人的姿态缓慢穿上黑色开裆网袜。
她想穿这样出门?!不会吧……
急着等她解释的金正胤冷不防中了计,锐眸追上抬起的美膝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目光灼灼地直盯开裆网袜间,被一小片黑色布料遮蔽的神秘地带——
搞什么?她是跑去剃比基尼线还是做了“巴西式除毛”?!
思及此,他的火气也跟着上扬,下意识咒骂自己:妈的!现在什么情况,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问题!
“你该不会是想穿这样出门吧?”金正胤忍怒低问。
“欸?对厚!应该先穿裤袜再穿丁字裤,这样出门在外才‘方便’嘛!”
蹬上紫色高跟鞋,花见蕾刻意忽略他的质疑,吐舌憨笑,当着他的面掀高裙子,信手解下开裆网袜内的丁字裤系绳,大方秀出他睽违一周不见的神秘花园,只不过,原本性感的草原竟……如他所想的凭空消失了。
是谁放羊出来,把草啃个精光的?!
啧!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干嘛要为了那几根重要部位的毛发失去理智,而且还是她身上的……
“讨厌,拆开不好穿回去……先绑好蝴蝶结再穿上好了。”
花见蕾边自言自语边将系绳重新绑好,鞋也不脱地抬高美腿,笨拙地跨进小绳圈,大方放送裙下春光。
草原没了,而那过于清晰的私密部位尽收眼底,使他本能地亢奋起来,还来不及想到撤退,又听见另一句娇滴滴的轻斥——
“羞羞脸,都还没出门你就饥渴成这样,万一找不到对像怎么办?”
看她低垂着头嘟嘴娇斥,好不容易穿上的丁字裤又被扯了下来,猛抽面纸擦拭光裸的腿缝间,害他当场感到裤裆间一阵胀痛,脑中可供运作的记忆体陡然皱缩,若非他坚持将视线定在那张万分无辜的小脸上,恐怕兽性就要战胜理性,失控推倒她……
“真是的!还没出门就弄得这么湿,万一被人家发现不是很糗吗?”
那你就不要穿那种东西出门啊!
金正胤咬牙切齿瞪住她,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倘若不是注意力完全被她的刻意裸露给分散,那他一定会发现她在偷看到他兴奋的证据时,陡然烧红的脸蛋和得意的贼笑。
在他分神跟自己的理智打架时,花见蕾已放下裙摆,用手指梳开长辫,让柔黑卷发披散雪嫩双肩,媚笑着凑近他的脸,吐气如兰地低语:“胤,我要出门了,晚餐你自己吃吧。”挥挥手,她潇洒转身,快步走向玄关。
胤?
一直以来,她都是唤他“胤哥哥”的……
他自嘲苦笑,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用超然的立场看待和她的关系——不,早在他被欲望驱使,挺身占有她时,就已经当她是女人而非妹妹了。
在她甩发转身时,一阵甜香沁鼻,令他不由得忆起每次在机场挑选香水时,总会从挑中的两三种独特香氛中,凭感觉选出最适合她的味道,谁知她平常根本连用都不用,现在居然搽上它出去勾引别的男人。
胤哥哥……啊,好深……太快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是那一夜她在高潮中忘情娇喊的嗓音,那迷乱又无助的神情,全是因为他而起,他不容许任何人分享她的美丽……
绝不!
“你穿这样太挑逗了,不准出去!”他大步追上,猛攫纤细柔嫩的手腕,板起来脸沉声命令,眯起的酷眸火花飞射。
“啊,好痛……”
不准?他现在是用什么身份禁止她出门?
花见蕾停步旋身,俏脸上有无奈也有哀怨。
“胤,你该不会以为,我得等到新婚之夜才能再做爱吧?”
“……”金正胤被她的话顶得毫无招架之力,这才想起她已成年,可以毫无顾忌地,尽情在狂欢中摸索性与爱的分别。
“我知道你不是很乐意当我的床伴,我就是不想为难你,所以才要出去找合得来的对象嘛。”
眨着无辜的美眸,她试着解释自己的立场,那眼神就像是多年前的一则感冒药广告中,因为生病而被妈妈禁足的可爱小孩。
“……”还是不行!那太堕落了,他不赞成她出去找一夜情!
见他无言以对,花见蕾笑得更甜了,挣开被他握得淤红的手腕,从新买的马鞍包中取出保险套,摊成扇形,轻扇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安全措施,可以放我出门了吧?”
二、三、四、五、六……七!
天啊!这不会是她一个晚上的预计消耗量吧?!
保险套并不能预防所有问题,她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想学人家玩一夜情?
金正胤猛力攫住藕臂,阴鸷地瞅住她,以浓浓的占有口吻反问:“只要我愿意,你就不去找别人?”冲动脱口的话,连自己都吓到。
花见蕾微怔了下,媚眼一瞥,哈!她才不信他是说真的。
而且,她也不想要他以兄长保护小妹的立场来勉强自己跟她上床——或许一开始,她不得不卑鄙地利用他的保护欲来掩饰自己的计谋,但倘若接下来,他还是抱着牺牲奉献的精神……
那么到时,她会愿赌服输,主动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
“那也得等到验收完后,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才行啊!”
心知他并非认真,她收起保险套,仰起脸看他,慵懒地掀动睫毛,樱桃小嘴微微噘起,轻吐指令:“胤,吻我,要热情到把我融化的那种才行喔!”
那个妩媚的眼神令金正胤心跳大乱,该硬的不硬,不该硬的却硬了起来。
怎……她不是只有刷睫毛膏吗?怎么眼神突然变得这么……诱人?
身形娇小,比例极优的她在蹬上高跟鞋之后,仰起的小脸靠他更近,清纯面容混搭冶艳神情,形成极度诱人的矛盾,教他软了心肠、硬了分身,却还是下不了手。
花见蕾巧笑退开,毫不意外地说:“看吧,我就说别勉强了。我今晚不会回来睡觉,你不用为我等门了。”
潇洒说完,她拎着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家寻欢去了。
“那丫头到底想怎样……”
光是想像她那身惹火的装扮将会引来怎样的危险,金正胤就担心得快发狂,可是又想不出更合理的藉口阻止她出门,嗅着残留在空气中的甜香,天人交战了半个多钟头,他终于妥协,拿起手机拨给她。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他用尽耐性,几乎要冲到警局请求协寻,对方才接听。
“你在哪里?”最好不要是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否则……
“我在‘Twinkle’。你找我有事?”哼,居然超过半个钟头才打来!
嘈杂的乐声中,冷静慵懒的女性声线透过现代科技传入金正胤的耳中,听来熟悉却又有着事不关己的陌生感。
这,真是他认识了六年的那个小丫头?
“怎么响那么久才接?”而且还那么喘!铃声响这么久干嘛去了?
“Remix舞曲嘛,要跳就跳个过瘾。你找我有事?”
每天早睡早起,生活规律的小丫头,从没混过夜店居然会跳那种舞?!
“你怎么会跳那种舞?”她究竟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哟!生气啦?这恐怕又是哥哥气妹妹堕落,而非男人的嫉妒,唉。
“以前同学聚在一起都会切磋舞艺,看久就会跳了。你找我有事?”简短回答后,花见蕾有些不耐地重复同一个问题,一面喝着冰凉的调酒等他回答。
你找我有事?
你找我有事?
你找我有事?
他找她当然有事!
金正胤怒瞠酷眸,整个火气都上来了,就好像有人胆敢在他头上倒油,闷烧的小火苗瞬间爆燃,啪的一声,理智神经也绷断了,他忍无可忍地缩腿猛踹,脆弱的鞋柜门便立刻遭殃。
等等!那声音是……
卡进木门的脚还没抽回,他背脊一凉,警觉地问:“你在喝什么?”
“人家请的饮料。”DJ正在播饶舌嘻哈耶!这么吵还听得见,他的听觉真敏锐。
漫不经心的语气令他火大的咆哮:“别喝了!你都不怕被坏人下药迷奸吗?”
花见蕾却是用“正合我意”的口吻回他:“怕什么?这样就不用一个一个搭讪了,多省事!”
“你——”不行,再坚持下去,她就要出事了!“别再喝了!你现在马上去店门外面等我!”
金正胤接上耳机,抓起皮夹和钥匙,风也似的开车出门逮人去也。
他要来找她?这是真的吗?
嗟!高兴什么啊?他只是想来抓她回去关禁闭,又不是答应当她的床伴!
可是,为什么她听了还是很开心?
“你要我出去,我就得听话啊?”
花见蕾闻言心头一暖,噘起红嫩小嘴娇嗔,让身旁的男人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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