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题。例如女性的子宫,女性的妊娠,女性的哺乳。
她眼睛黑沉沉地盯着窗外,同时机械从枕头底下慢慢摸出那个子宫,放到眼前,放到月光下。室内漆黑一片,苍白的月光照着她手里的东西。她慢慢旋转,慢慢饶有兴致地凑到眼前看。看着,看着,她冷不丁地怪笑出声,继而笑的捧腹,跌进床褥里,仍然笑个不停,笑的越来越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3 章
夕阳从窗口落下来的时候,暮色开始一层一层地在窗台上铺开。雅姨一边洗碗,一边无意识地望着窗外。
有风吹过来,吹的老树的枝干摇摇曳曳,不时有雪花从上面往下飘,在窗口的地方扬开。院子里,影影绰绰,景物开始逐渐地模糊。年关快到了,天空里时不时地会有烟花在遥远的天边,无声无息的绽放。
多美的烟花!可惜停留的时间太过短暂,快的她来不及体会它的美好。她停下了手,呆呆地向远方望着。又有烟花在天空中燃放了,满满地铺满了半边天,久久未散。
烟花中,有张脸,满是汗,眯着眼睛看着她笑,倚在厨房的门口,一身露肩的运动服,手里托着篮球,在那喘着粗气说:“妈,今年别让爸买鞭炮了,省下钱干什么不好?”她心口被揪了一下,倏然回头。厨房的门口空荡荡的,没个人影,暗黄色的灯光在门口的地方投下一个清冷的光柱。
她把脸转了过去,心里丝丝缕缕的痛楚好久不见地往上环绕。多久了?几年了,记忆像台历,过去了就不应再翻起,今时今日,日子是往前过的不是么?她叹了口气,把自己那被掀起的愁怅情绪竭力强压了下去。
客厅里,传来可儿欢快的笑声。那银铃般的声音满屋子飞扬,笑声中,还夹杂着许桡阳的。不知两个人遇到了什么事这么好笑?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抽出手来,拿着擦手巾擦了擦,把身子挪到厨房的门口,向客厅里那边悄悄瞧过去。
客厅里,那是一个相当甜蜜的画面。许桡阳半倚在沙发上坐着,低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的人。可儿平躺在那儿,手里捧着一本婴儿旅行车的宣传资料,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每翻过一页,就举起来送到许桡阳的眼前。许桡阳就不厌其烦地给意见。说的是什么,她听不清楚。但是,那画面是和谐的,温馨的。
有多久了,这样的画面一直在持续,一直在重叠,却百看不厌,百读不倦。每看一次,她的心里就多几份宽慰。有多久了,他们已经不忌讳在她面前亲热,他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在她面前接吻,拥抱,调情,她因为这个被‘无视’而从心里往外的喜悦。试想,如果民子活着,他也不会拘谨,就是嘛!做儿女的在自己母亲面前怎么会放不开呢?
她倚在门口那儿,心满意足地看着,刚刚冲上来的那缕痛一点点被晕开,散于无形了。多好的一对孩子,多好的一个画面啊!如果他们能自己有个孩子该多好啊!如果他们现在不是再为别人的孩子选礼物,是在为自己的小孩选该多好啊!
“干脆送给添添一份保险吧!”可儿突然把手里的宣传书放平到胸口的地方,忽闪起睫毛,向上看过去。“估计送添添衣服,玩具,车子,票子的人大把,保险一定没有人送。”她有点为自己这个创意而沾沾自喜了。“我们要送就送一个与众不同的。”
许桡阳用手撩拨着她的睫毛,俯眼看下去,心不在焉地回答,“送什么都行,我看你从回来,这个问题就杀死了你不少脑细胞,干脆简单一点封个红包,送台车得了。管他有多少台呢!我们管送,还管他有没有机会坐啊!他就是从月初排到月底,轮坐不上,也算是我们心意做到了。送保险?你回头还得去办手续,让我老婆帮他慕浩东的儿子跑腿,我还不干呢!”
她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哭笑不得地,“许桡阳,你怎么这么事啊!”“我怎么事了?”他的头向下低过去。他精壮的腰身柔韧度够强,以至于可以毫不费力地就把头埋近了她呼吸之间。
“那我想想,光是封红包就太没诚意了。”她咬了咬嘴唇。一道白色牙痕掠过,红润晕的更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唇上的红,听她思忖地低声自语了一句。“那我们还是买车吧!你明天陪我去么?”
他把头更低更紧地埋下,去她唇上找寻那道牙痕。他轻轻地亲过去,用舌尖绕着那唇角一下下地唆,勉强留出一个缝隙可以用来说话:“我没空,你选好了,让他们送货上门,直接送秦雨浠那儿,免得我们再送过去。”
可儿没回答,想着他提议的可操作性,头上的气息逼仄,已经有点空气不畅了。她在犹豫的功夫,就被他完整地封住了嘴唇。
他用牙齿细细地咬过去。咬完了,低头看她的嘴唇,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他再亲过去。身子同时倾斜,手同时顺着她腰眼的地方慢慢向下摸。低声叽咕一句:“别看了,明天再说吧!”“我不。”她扭腰,“下星期,就满月酒了,再不拿定主意没时间了。”
他低低叽咕了一声,手更不老实了,向下摸,更深的摸。她被摸的浑身痒痒了,动来动去的。“走吧,去洗澡。”他的声音又沉又闷了。温度在身体四角条件反射地流窜开来。他对着她的睫毛丝丝缕缕地喘气,“听话,快点。”
她扬起小下巴,从睫毛下瞅着他,一直瞅着。灯光在她的睫毛上滑了一圈,把那睫毛都照亮了。“你不要脸,许桡阳,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她咬紧嘴唇,羞臊地把脸别过去了。”谁不要脸?嗯,”他嘴角噙笑,语音含糊地,”再说,我就整只手伸进去了。”
她不理他了,扫眼看见雅姨的身影从厨房门口移过去,她没避忌地喊了一嗓子,“雅姨,你明天陪我去商场。”雅姨扬声应了一嗓子,没敢出厨房。那沙发上的画面,让她面红耳赤,她真的不合适出去了。这俩孩子,她低低叽咕了一句,脸就止不住地跟着热了。
添添的满月酒是在华源办的。场面比可儿预想的还要大,人比预想的还要多。那两个人因为韦俊的关系,没有举办婚礼,这会儿,连着孩子的满月酒也就算是一起办了。
但到底是哥哥娶了弟弟的老婆,尽管那不是亲弟弟,尽管那两个人有名无实,但是,个中缘由也不足以向外人道。所以,婚礼是低调的,满月酒却是热闹的像开了锅。近亲近朋,对其中的详情都知道,所以,谁也没有人去关注大人,大家心照不宣地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孩子的身上。
整个酒店,都添添添添地叫个不停,好像那孩子不是再办满月酒,而是在办升学宴,没人觉得那孩子听不明白大人再说什么。那虎头虎脑的一张小脸,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小小的月份就知道跟着声音找着方向。生命怎么有如此的奇迹?一年前,还在母亲的肚子里,这会儿就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了,鲜活的让人惊叹。可儿被震撼到了。
在可儿有限的生命里,几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如此小的一个婴儿。只有几斤的重量,整个伸展开来,一只手都可以托起,然后,慢慢的长大成人,慢慢的娶妻生子,慢慢的再延续生命。她被震撼到了,她真的被震撼到了。
尤其看到秦雨浠更像个做熟的小母亲。生了孩子,人竟然比以前还漂亮了。她更羡慕了。谁说结婚生了孩子的女人没味道?谁说那骄傲着的小母亲不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副图画?
还有那慕浩东。平时风流的就象是先天含着桃树枝出生的,这会儿,看着那小添添的表情都是忘形的兴奋,从来没有见过的喜悦,更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谁说的,没有做过父亲的男人永远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满目的人影,满目的喧哗,满目的喜悦的脸,可儿忍不住去找许桡阳了。远远的角落,那几个男人在插科打诨,他们把注意力转移了。看样子,他们聊起了别的话题,话题应该很有趣,因为她远远看过去,他们都在开怀大笑。
但是,不知道怎么,那么一眼看过去,人群之中,她仿佛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却孤单的影子。她的鼻腔骤然酸楚,心脏绞痛了。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掉,他应该也做了爸爸,不管那个孩子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他还是改变不了他爸爸的身份。
可儿在这瞬间清晰而明确地悟出,她有多么的爱许桡阳,爱的可以忍受他的缺点,爱的可以接受他有一个母亲不是她的孩子。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后悔连累他做不成爸爸啊!
秦雨浠又把孩子抱过来了。粉嫩嫩肉墩墩的小家伙抱在手心里,软的让人胆战心惊,但是,那种感觉是奇怪的,特别的,尤其是那无骨的小手扑到脸上的感觉,痒痒的心里发颤,可儿看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闻着那份婴儿奶香,更是好闻的不得了。许桡阳不止一次说过她身上的味道是露水的味道,是婴儿的奶香。她这么闻过去,完全不一样,怎么会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奶香,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气味都好闻。
她远远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那孩子被一干人等传来传去,小胳膊小腿在半空中飞舞,灯光亮影中,那是人间最美的画面。身边,有人走过来,不用说话,她也知道是谁。
“傻丫头,”许桡阳摸着她的头,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轻声说,“咱羡慕人家,就偷着羡慕,千万别挂脸上。你没看那孙子卖弄风骚已经卖了半天么!咱不上他那个当。”
可儿扬眼去看他。他的目光从上至下地望过来,带着逼仄的亮度和热度。她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眼珠上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她慢慢靠过去,揽住他的腰,目光又跟着那孩子转走了。“桡阳,”她低声叫了他一声,喉咙硬了硬,犹豫着没说出来。
他俯眼看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直起了腰,拉住她的手,“走吧!”他轻快地说,“我们回家,和他们说一声。”她没异议,顺从地被他拉着分别和慕浩东和秦雨浠,和男方家人打了招呼,随后跟着他出了酒店,坐上了车。
车子向前开过去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说话,贴着车窗望着外面。窗外,闪闪烁烁的霓虹无声无息地在楼顶改变着颜色。冬季的夜晚,街道上,车辆稀少,人影寥落,冷风拂着玻璃,可以清楚地听到细沙般的柔弱声响。
他不时侧头看她一眼,见她一直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她摇摇头,没回答,忽然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腰,望着前方,“烟花。”她说。
他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前方不远处,有烟花绽放,像朵硕大的菊花,摇摇欲坠,悬挂在半空中。“时间过的真快,又快过年了。”她发出了一声感慨。
他转头又看看她,缓缓笑出了声,“干嘛呢?这语气有点像雅姨。”“许桡阳。”她正色盯着前方看,“你不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么?”
他嗯了一声,止住笑,表情认真了。“我也觉得,和你在一起时间过的真快。”她歪过头,望向天空,一直望着,逐渐地,眼珠上开始闪烁起一种特殊的少有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4 章
窗外,仍然有烟花在绽放,许桡阳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小人睁着一双大眼睛还在望着窗外。他扯下浴巾,掀起被子,钻进被子里的时候,伸手就把她揽了过来,顺便把她的脸扳正,贴着他的身体放好。
可儿的小下巴一动不动地搁在他的胸口上。眼睛闪闪烁烁地瞅着他,瞅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你没怪我连累你做不成爸爸吧!许桡阳。”
他反应过来,舒展地笑笑,摸了摸她的头。“说什么呢?傻丫头。”他跟着止住笑,认真地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真要那个孩子生下来,以邵佳佳的个性,她会三天两头用那孩子折腾我,我即使不被你的眼泪泡死,也会被她玩死。”他呼出一口气,偷偷看了她一眼,“没有真的是好事。有了,我们的问题不会少,现在好多家庭都不要小孩呢!要孩子多累啊!”他吹了吹她的睫毛,低而暧昧地说:“还不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兀自深思着,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走。“桡阳,”她突然迸出了一句。“为什么我一直没怀孕呢!”
他愣了愣,随即,从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你吃药呢?怎么怀?”他忽然警觉地止住了笑,把她的下巴板正,对着他脸的方向,他皱着眉在她脸上搜寻。“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没吃药?”他正色地说:“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
她一声不吭地瞅着他,半会儿,突然拍了他胸脯一下,细致地笑开了。“你傻啊!我怎么会不知道?我逗你呢!”她爬到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着他胸口的地方,老老实实躺好。
“我告诉你啊!你不准胡来。”他再警告她一句。她应了一声,少顷,低声叽咕,“许桡阳,你真的会爱我一辈子么?等到我老了,丑了,你也不会变心么?”
他嗯了一声,“不变心。”“我不信,”她说。“你问了我八百遍了。我嘴巴都答出茧子了。从此,你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他一把撂下她,翻身过来,换做他躺到她的身上。
俯眼过去,他贴着她的鼻子说话,去舔她的鼻头,“以后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就用实际行动做答案。”“怎样?”她咬紧嘴唇,忽闪忽闪睫毛,脸颊上有层红开始涌动。
“怎样?”他跟着重复了一句,瞅着她的嘴唇,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摸索。他的声音更低了,更沙了。“永远像个小处/女似的,”他把被子整个扯过来,就将两个人一起罩住。“你说我能变心么?”“许桡阳,”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你今天早晨都做了,你还要?”
他的声音喘息地,“你马上就回去过年了,我得把这几天预支了。”“这个,”她的声音绵软了,拉长了,模糊不清了。“这——个还可以预支么?”“我说可以就可以。”
嗯!嗯!嗯!窗外,遥远的天空,烟花绚烂无比的绽放。
大年二十九,许晋冲携着林媛从日本回来了。许桡阳今年的春节没去沈阳,被可儿劝留在了北京。加上许晋冲夫妻,许家今年的春节过的算是比去年热闹多了。
一家人边吃饭,边在餐桌上山南海北地聊天。一向对喝酒颇有微词的魏敏还主动提议开了一瓶洋酒,特别准许了两个儿子可以在家里无拘无束醉一回。
林雪也赶在年三十前过来凑热闹。整个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