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默默的鞠躬而后离开,一路上在文烈的引领下,夕晨也不敢问,不敢说话。就这样默默的进入了飞机,此时傅颖也已经治疗完毕,起身经过倪海龙的时候,只是点头示意海龙让路,而后依然面无任何表情的离开。
海龙直到傅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守候着映雪,对这个妹妹,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单纯的时候特别的单纯把她卖了还在为自己数钱,疑心一起不是自己做的,只是她若是怀疑,也没人可以推翻、
“好起来吧!”
傅颖出来便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夕晨,立马接过小鱼儿的手,将其扶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打开旁边的医药箱,看都没看倪傲峰“老爷子,无论什么状况,在傅颖眼里,病人最大,您容许傅颖小给夕晨疗伤。”
倪傲峰斜视了一眼夕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转身望向小鱼儿,小鱼儿似乎不在乎这个大哥哥见了还要跪下的人,只是报以礼貌性的微笑,又着急的看着傅颖的救治。
偌大的飞机,小鱼儿从来没见过,明亮豪华的布局也不看在眼里,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大哥哥。倪傲峰没再说话,转身进了里屋,去看望映雪。
伤口很多,比映雪当然也严重很多,但是自然也不到那么豪华的照顾,简单的包扎清理,大约就用尽了一个小时
“别沾水近期,没什么大碍,只是肋下的子弹我现在要给你取出来。你忍忍”
没有给夕晨用麻药,是夕晨自己的坚持,因为他不想麻药作用着他的神经,弄得他没有力气,挺过取出子弹的痛苦,稍微休息卡就可以进去看望映雪,没有人会阻止,护卫本就应该站在主人的身边天经地义。
可是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傅颖过程中都是很吃惊,直到完结又重新包扎好“你的情况很特殊,没什么要紧,可是这是不应该发生的,回去我要做化验”
夕晨没说话,看了一眼小鱼儿,明白这是小鱼儿的药力所致,只是点点头就起身朝舱里走去。
倪海龙倪傲峰都在,夕晨没有再跪下,躬身低头算是敬礼。关切之色看了一眼映雪又重新低下头
“夕晨没有保护好小姐,等小姐醒了夕晨……”
倪傲峰上前,叫夕晨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头低的更低,在倪傲峰的逼视下,一步步的退了下来,直到退无可退,夕晨紧张的要命,让映雪受了这样重的伤他知道老爷子这里说不过去,可是说白了自己不是他的人,就是要罚也点到映雪醒来,只是这样的氛围叫夕晨忍不住的害怕。
倪傲峰注视了良久抬起手“我是该气你连几个小喽啰都打不过还导致自己,主人一身伤,还是该怪天鲲的人都是废物,叫你从天鲲走出来。”
说话间手指已经触摸到夕晨的胸口,夕晨本能的战栗,双手已经抬起,渴望的眼神与倪傲峰对眸却在看到倪傲峰冰冷加不可抗拒的眼神之后还是选择了低头放手。
倪傲峰在看到夕晨如此紧张的神情之后,手指立刻伸进了胸前的衣兜,食指与无名指停留在了衣兜里,眼睛霸气的看着叶夕晨,看到夕晨满脸的无奈以及渴望,心里竟涌出莫名的快感与失落,这两种矛盾的心态将就这样在倪傲峰的心灵战场上激战着,倪傲峰甚至都不知道原因何来。莫名的压抑与愤怒直接将兜里的东西拿出来,眼睛还在盯着叶夕晨,只见夕晨的眼睛看的都是倪傲峰手里的物品,这样的反应是倪傲峰想要见到的,慢慢的回头倪傲峰才看清楚,可是看的越清楚,就越愤怒,牢牢的攥在手里,欲要用力的时候,夕晨跪了下去。从未有过的卑微动作,双手扶上了倪傲峰的裤脚
“老爷仁慈,手下留情,求您了,那物件在老爷看来还不如您常用的茶杯有价值,可是在夕晨眼里那是夕晨的全部。”
倪傲峰攥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叶夕晨竟真的用不下力道,言辞激烈却还是慢慢的松了手“你不是我的护卫用得着这样跪着吗?你的全部是映雪而不是这么一块像你说的毫无任何意义的破玉”
倪傲峰自己也知道手里拿的是他段家的家传之羊脂玉,价值根本无法估量,单凭这一块玉佩,当年他就不应该进天鲲的,难道冥冥之中是老天助他,还是老天爷捉弄他。
夕晨依旧双手住地的跪着,只是将头抬起,眼神里充满无奈悲哀,越发晶莹的双眼叫倪傲峰知道那是含欲待出的眼泪
“老爷求您了,夕晨知道不该私自的藏有物品,也知道老爷生气夕晨没有保护好小姐总而言之都是夕晨的错,您怎么罚夕晨无怨无悔,只求您……”
“我怎么罚你无怨无悔?你不是我的人,我没权利……”倪傲峰说话间已经用拇指与食指捏住那块玉佩高高的玩味的举起来,那动作分明是在告诉夕晨,只要我不小心,它就碎了,夕晨看了一眼飞机是铺着地毯的,可是还是很担心老爷的‘不小心’,他赌不起,输不起。
已经距离倪傲峰很近的夕晨还是在没有距离的情况下将身体尽可能的向前移了移。看到叶夕晨如此的在乎,心里的无名火烧的更旺。两只手轻轻再次触摸了倪傲峰的裤腿
“老爷开恩,夕晨待小姐醒了自己自罚。”
倪傲峰收住心里的怒意,玩味的蹲下,两只眼睛带着严重的戏谑“你知道这玉佩的主人?”
夕晨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玉佩“那是夕晨父亲留下的。”
“天鲲的护卫都是无父无母,你居然瞒得众天鲲的师父们直到活着走出来。厉害”
目光没有离开那块玉佩的夕晨又开了口“可是瞒不住老爷”
倪海龙有些不明白父亲的举动,但是听到夕晨说道那是其父亲的东西时还是震惊了,倪傲峰再次将玉牌放入手掌加大了力度,夕晨默默的摇着头“不要”,说出来的两个字竟是只有气没有声音。
“映雪醒了”
随着叶夕晨的这句话,倪傲峰的手瞬间松开了,看见倪傲峰松开的手,叶夕晨心中的那口气息放了下来,安心的眨了下眼睛。倪傲峰起身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夕晨,手中的玉佩在转身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一分为二。而后装入了自身的口袋。
瞬间的动作叫夕晨的心紧紧的缩到一起,呼之欲出的叫喊却紧紧的卡在嗓子里说不出话。只觉得那不是真实的一般。肋下的伤口忽然疼的要命,浑身的伤口开始叫嚣,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倪傲峰能想象到身后的夕晨是什么心态,嘴角上扬,走到映雪的身边,傅颖也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很是无力的映雪,关怀的捋了捋映雪的头发,面带辞色“过去了,在好好的睡一觉醒了就在园子了”
小鱼儿也冲了进来“大姐姐没事忘了我们这的灵药了?子弹都不怕,还怕那一把刀?”
倪海龙不认得小鱼儿,可是父亲在这里,他还不好开口问询,倪傲峰只是面带辞色的看着映雪,“又叫你受苦了!”
满屋子夕晨依旧跪在那里,像是被人所遗忘的角落,只是映雪在对所有人报以微笑的回答后,便似有所讯的寻找,小鱼儿嘴巴最快
“你找大哥哥吧!”寻找下来看到了角落里的夕晨“大哥哥你干嘛,快点过来,你老婆找你呢!”
这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傅颖直接吃惊的望着小鱼儿,倪海龙不好发作吃惊过后又回归于平淡。倒是倪傲峰,在看了一眼夕晨之后,又回到了小鱼儿的目光“孩子,你救了映雪我谢谢你,你方才说的仙鱼草麻烦你在拿来一些”
小鱼儿望着纹丝不动的夕晨,又看了一眼倪傲峰,很是聪明的点了点头。没有说没有钱,叫夕晨起来之类的废话,虽然没看过世面,可是不代表她白痴。望了一眼映雪,还是依然灿烂的笑容“大姐姐等着”
倪傲峰给文烈使了一个颜色,文烈向倪傲峰敬了礼回身跟了出去。倪傲峰坐到了映雪的床前,傅颖识时务的站了起来,映雪欲要起身,傅颖借力的将其扶起,又重新靠在自己的身上“惊动了父亲是映雪错了”
倪傲峰没说话微微一笑,顺势抓起映雪受了伤的胳膊,轻轻的摸了摸。映雪见父亲如此的亲昵孩子般的微笑,将头转向跪在一边的夕晨,倪傲峰明白映雪的意思。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不是命令的言语却叫夕晨不可抗拒的膝行了过去,眼神至始至终没有看过映雪,低眉低头,映雪看的心酸,本以为是因为保护自己不利的自责以及父亲的怪罪,自己又是一微笑的望着父亲,可是没来得及开口,倪傲峰阻止了
“你那点心思我明白,养好伤再说。”
映雪有些不好意思遇要在开口,还是倪傲峰阻止了“那小鱼儿肯放下亲生父亲的尸体躺在屋子里也不忘拿仙鱼草来救夕晨,可见对你们的感情真是好。”
豁达
映雪一听脸色就变了,父亲的意思自己也听出来了,映雪希望她的心事干净的、清洁的,这样才好往前走,一个人如果看到什么都是本分,那就没有感激,如果看到情分更多,那就会有一颗珍重的心。她信小鱼儿,更相信夕晨。也是这时候文烈走了进来
“老爷外面暴风雨今天走不了了。”
此时已经白天了,昏睡的映雪根本没有一点时间概念,只是望着夕晨又看了一眼父亲,还是微笑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倪傲峰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夕晨却抬起了头,面带着恳求之色,眼眸里尽是凄凉“小姐夕晨没资格起来,没保护好您就是夕晨的错,您没力气夕晨就跪在这里等着您有力气了。”
一句话叫映雪的胸口巨大的波动了一下,将头在傅颖的肩膀上蹭了蹭,闭起了眼。
“怎么了?不舒服了?”
“父亲映雪累了,还想睡!”
倪傲峰听了映雪这话“啊”的应了一声,起了身还是没有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夕晨“小姐要休息了,这里不用你照顾,外面跪着吧!”
简单的话叫映雪有些阻塞,外面下着雨,文烈已经说了,可是单凭父亲能亲自过来,自己也不能此刻驳了他的话,本是想着叫父亲休息,也趁着机会好好的与夕晨说说话。可是…。。
回了客舱倪海龙倒了一杯热茶“父亲一宿没有休息好。喝杯热茶休息一会吧。”
看见夕晨打开了舱门,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眨了一下眼睛。
“追风的事情是我操之过急了,回到园子就各归各位吧!”
海龙只是低下了头“听父亲的。”
倪傲峰知道对于傅颖的事情海龙还是心存芥蒂的,只要有芥蒂不在一起,他也不想继续追究。也许是方才要回追风的权利有些故意不去,难得的说了一句关怀的话“你也一宿没睡,飞机在大毕竟没有家里大,就在这里睡一觉吧!”
本是平常一句简单的话,只是海龙好久没有听过父亲如此的温柔语气,早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多年的本能让海龙跪了下来“父亲卧旁,岂有海龙的位置。能代替文烈守着父亲就是海龙的福分。”
海龙的心思重,倪傲峰知道,这么些年的中规中矩,和自己只有敬畏从无父子间的谈话家常呢,是自己对不起他,可是倪家的人,根本没时间想对得起对不起谁,只要哲楠的势力日趋不下才是倪家的人该做的。想想现在恐怕自己真的是老了。
“你是倪家的长子,所以你受的必定比别人多,人前受人尊敬人后就毕竟要受罪。”
倪海龙轻松的跪下“父亲的教导,海龙记下了,身为长子海龙会保护弟弟妹妹的。”
这样的氛围其实倪傲峰所想的真的只是和这个儿子好好的说说话,唠唠嗑。像别的父子那样操心操心孩子的未来,关心关心孩子的幸福。这样一跪一坐的他倪海龙心里不好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又何止是一把刀。每次插在心口的刀刚□,伤口都没来得及涂药就总是有一把盐先其一步又准又狠的散在那心口,还不忘紧紧的揉两下。谁家的孩子爹娘不疼的,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两个儿子的心活生生的被自己揉碎了,可是自己的心呢!即使没碎即使还有感觉可是他清楚那里早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他宁愿现在孩子恨自己,最起码有心最起码活着才能恨,也不要有任何一个人没心没肺的做一个冤死鬼。
燃烧着的树木发出熊熊火焰,但是他会大声的喊道“这是我的花儿,我的死亡。”樵夫用斧头向大树乞求斧柄,大树给了他。他不求有生之年有人能理解他,孩子能宽容他,这一生的罪孽太多,只求报应不要要孩子们来偿还,这样的为父之心只有在自己真的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才会永久的停止跳动。
“你的话我记住了,不想睡依着你”
默默的看着父亲将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自己,‘父亲,我和您之间恐怕就只有名义上的吧,儿子不知道您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在试探儿子,如履薄冰的日子儿子是不是要过一辈子’
躺在一边闭幕养神的倪傲峰脑子里印出了那个跪在雨中依然要搬挺得直直的,跪在家里冰冷的瓷砖上已然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却是双手直直的将手里的粥递了上去。第一天的认主自己一巴掌扇了过来,细细想想那一巴掌打得岂是他自己。
寒风凛冽的跪在雨中,任凭雨水打在脸上,摸了摸胸口的衣兜仿若那块玉佩还在,上苍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诫自己的身份吗?不该有昨夜的真情流露?一股热流从眼睛里流出给自己带来了一丝暖意,却又在瞬间化为更为冰冷的刺刀。衣服在出了机舱的时候瞬间就被浸湿紧紧的贴在自己的伤口上。想到这里微微苦笑,真是对不起傅颖方才的精心治疗。‘爸,自出生就从未见过您,如今又丢了您唯一的信物,儿子不孝。以前还在想某日的一天路上相遇您会感应到儿子怀里的玉佩,现在只能想某日的一天如若遇见您能感应到儿子身上流着您的血。您可曾知道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还有一个我?’
小鱼儿与文烈此时回来,账号看见面向飞机而跪的夕晨,疾步上前“大哥哥,你这么作践自己小鱼儿不喜欢。跟我进屋”
夕晨微笑,不知道该怎样和小鱼儿解释,也许自虐狂这样的解释最合适吧!“小鱼儿谢谢你关心我,只是小姐还在屋子里等着,麻烦你快点去,我不想她多受一丁点罪。”
看了一眼还在冲自己微笑的夕晨,小鱼儿只是瞬间的漠然,而后也是微微一笑转身走去。最里面的映雪默默的靠着傅颖,她喜欢这样。在她最难过,最伤心,最不愿接触外面的时候时,只希望有个人默默的将肩膀靠过去,无关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