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这么上心啦,难怪每次有人来说亲,你都不见;还说什么不嫁不嫁的,莫非你是喜欢上了”别胡立生才出了心思,胡心泉赶忙掩饰道:“爹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呢。”见女人这么快就不打自招,胡立生笑道:“他是谁我知道吗?”见胡立生开着自己和吴兴邦的玩笑,胡心泉害羞得娇气起来:“我忙去了,不理你了。”看着胡心泉走开,胡立生笑着摇摇头,也走进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大概是十一月底的时候,青山城里突然的出现了好多士兵,而且还有了一支驻扎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差不多也有七八十人。城里的百姓都纷纷对这出现的队伍感到奇怪,因为这小小的青山城,从来没有哪支军队感兴趣过,就连以前经过的时候,连夜都没在这里过过。过了一段时间,青山城里的百姓才知道,这是第二次直奉战争,直军溃败南逃驻扎在这里的一支警备连,连长叫做孔定祥。
孔定祥带着队伍去查封青山别苑的那一天,是青山城里的百姓怎么都没想到的。看热闹的人们都觉得奇怪,孔定祥为什么要查封青山别苑。有的人说是因为孔定祥要老鸨交双份的印花税,老鸨没答应;也有人说是前些日子,当兵的来青山别苑逍遥碰了晦气。总之那天查封的时候,无论老鸨说尽怎样的好话求情,孔定祥没有任何的手软,临了还把老鸨给抓了回去,说是她妨碍公务,还玷污了民国的社会风气。
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孔定祥查封青山别苑那天的时候,正好碰上吴兴业在寻欢作乐;孔定祥原打算抓了老鸨就完事,再想想又不打算让到手的钱财就这么溜了;再加上军费早就紧张了,孔定祥就更像利用吴兴业来赚一笔。
孔定祥抓住吴兴业的时候,说的话和抓了老鸨是一样的,也说吴兴业这种人玷污了民国的社会风气;孔定祥还说现在已经是民国了,不应该还有这种封建的残余思想,更不应该□□□□,还说这是犯罪的,要抓起来坐牢。吴兴业一听,顿时慌了,他怎么能去坐牢呢,坐牢了以后还怎么逍遥快活。吴兴业赶紧跟孔定祥说道,他说可以派人通知吴连生,什么事情都好办。
吴连生知道吴兴业在青山别苑被抓后,是又气又恨;气的是吴兴业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恨的是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难道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吴连生跟管家老王说道:“别管他了,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听吴连生这么说,管家老王面露难色说道:“这不好吧,老爷,少爷哪受过这苦啊。”见吴连生似乎是铁了心,吴兴邦赶紧说道:“爹,还是花点钱把大哥赎回来吧,我想经过这次,大哥一定会好好悔改的;再说了,要是那帮当兵的以为您真不管大哥了,还不知道会让大哥受什么委屈呢。”吴兴邦和管家老王都这么说着,吴连生也软了心,不那么坚持了,还是让管家带着钱把吴兴业赎了回来。
而吴老夫人不知道从何处知道的这个消息,任谁怎么劝,吴老太太还是气得吐了血昏了过去。加上身子本来就不好,前阵子又已经受过气,吴老夫人这一次终是没能挺得过去,在第二天就撒手人寰了。接踵而来的打击,在料理完吴老太太的丧事之后,吴连生也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生活仿佛已经成了过去,整日的不出门半步;好在在大夫人和吴兴邦的劝说下,在恢复了生机。
经过这些事,吴兴业心里觉得,吴连生是有意要排挤他,不想让他继承家业;再加上看着吴兴邦又这么优秀,吴兴业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也更加坚定了势要夺得家业的信念。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筹备办学的事吴兴邦已经落下好一阵了,好不容易帮着处理完家里的一些事情,也劝着吴连生恢复了正常;吴兴邦终于有了时间去城西胡立生的仓库看看,因为在他看来,办学是现在唯一的大事儿,是无论怎样都要实现的事情。
吴兴邦停好自己的那辆自行车,发现仓库的门并没有跟往常一样上着锁,而是虚掩着的。想想也许是胡家的人在,吴兴邦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想到在仓库里的却是胡心泉,还有的就是两个胡家的家佣。
看到吴兴邦走了进来,胡心泉笑着迎了上去:“怎么样,你还好吧。”“放心吧,都已经好了,谢谢关心。”吴兴邦也笑着说道。“我以为你这些天不会有空过来,就先让人收拾了一下;怎么样,还行吧。”胡心泉指着四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仓库对着吴兴邦说道。对于眼前焕然一新的仓库,吴兴邦着实有些惊讶,他不敢相信,这所有的都是胡心泉操办的:“怎么,这些都是你弄的,这些桌椅和”而对于吴兴邦的惊讶,胡心泉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别小看人好不好,这些桌椅都是我从以前废弃的私塾那里弄来的,不过就是少了些,你还得想些办法。”“这个没问题,可以去省城订做一些,顺便再弄一个大的黑板。”
看着这些,吴兴邦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么说,胡老爷是打算把这仓库租给我了!”“你真傻,要不我来收拾干嘛。”胡心泉瞪一个白眼说道:“不过我爹说了,仓库不是租给你的。”“难不成卖给我?”吴兴邦心里打了个咕噜。“也不是,我爹他老人家说,看你一片热诚,就借给你了,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听胡心泉这么说到,吴兴邦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好吧,那你爹”还没等吴兴邦说完,胡心泉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爹说借给你了就是借给你了。”“那好吧,改天我一定要去好好谢谢你爹。”吴兴邦的心终于安定了。
看着吴兴邦高兴且满意的笑容,胡心泉问道:“能问你一个事情吗?”“不是隐私就行。”吴兴邦笑着说道。“切,谁想问你隐私啦!”胡心泉不以为然,“你为什么想办学校啊?”吴兴邦没有想到,胡心泉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转过跟胡心泉说话的脸,吴兴邦抬头看一看湛蓝的天空,说道:“我要让青山城里的孩子都能接收到现代式的教育,尤其是西方发达的文化和科技;我要让这里的孩子知道,现在世界的发展是怎么空前的繁荣。你知道吗,我们得国家太落后了,虽然已经是民国,但文化科技还是比西方国家差得太远;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会被外来者入侵,为什么民国的当权者要受外国人掌控。那都是因为我们的落后,经济、文化、科技,无论哪一样都比不过人家,造一座桥、修一条铁路都得有求于人家。这样的国家怎能强大起来,所以我要让孩子得到好的教育,因为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他们强大了,这个国家才能得到发展。”
听着吴兴邦说了这么多,胡心泉并不是很明白;但是看他说得这么激昂和动容,胡心泉知道,吴兴邦说得一定是很有道理的。看着吴兴邦意犹未尽的眼神,胡心泉笑着问道:“那你教孩子们的时候,能教我吗?”“能,当然能啊,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吴兴邦笑着,“那我改天先教你地理吧。”“地理是什么?”“地理,地理就是让你先认识我们国家。”“那好。”胡心泉笑着,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
落日已经渐渐西下了,余晖也开始着铺满天空的行动,胡心泉锁好仓库的门,给了一把钥匙吴兴邦。吴兴邦接过钥匙说道:“我送你吧,省得你走这么远的路。”“骑这个送我?”胡心泉指着吴兴邦停在门口的自行车,“我没坐过怎么办。”“没事儿,你别怕,不会摔着的。”吴兴邦说着,先行跨了上去,把自行车倾斜了下来,拍着自行车的后座跟胡心泉说道:“你把身子侧着坐上来,一只手扶着后面,还有一只手抓着坐子的下面就行了。”按照吴兴邦说的,胡心泉坐了上去,骑出十几米远,果然很稳当。可是遇着人多的地方,随着吴兴邦左右躲闪还是会摇晃,胡心泉有些害怕的问吴兴邦:“你慢点,我会不会摔下来啊?”“没事的,害怕的话,你可以抓着我的衣服。”吴兴邦转过头,告诉胡心泉。
结束了担心的路程,胡心泉终于到了家;下了车,胡心泉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吴兴邦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要谢也该是我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不送你回来,显得我这人太没礼貌了不是,会被人说的。”吴兴邦笑着。“哪有,谁说过你妹礼貌了。”胡心泉知道吴兴邦最后一句是在开玩笑,“我进去了,你路上慢点。”胡心泉招招手,走了进去。看着胡心泉转身不见,吴兴邦也骑上车回了吴府。
看着胡心泉带着窃喜似的兴奋从外面回来了,胡立生说道:“听管家说,有人送你回来的。”“嗯。”“是不是那个吴兴邦?”胡立生假装的问着。胡心泉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仓库那边都差不多了?胡立生又问道。”应该都好了,我还从杨先生以前的私塾弄了些桌椅;兴邦也去看了,说都差不多了。”胡心泉说道。“还兴邦,你啊”听胡心泉这么说着,胡立生笑了起来。“爹”胡心泉撒娇着,“不说了,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孔定祥封了青山别苑,真的是为了税收的事,因为没过多久,孔定祥就开始在青山城征收双份的印花税。那一天,几个征税的士兵正好来到胡家的药铺,林掌柜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把钱交了,却不想被前来有事的吴兴邦制止了。吴兴邦说既然已经向政府交过了印花税,驻军再来征收是不合理,也是不合法的。两个当兵的和吴兴邦争执起来,谁也不想让,问询赶来的孔定祥得知后,说道:“政府征收的是政府征收的,军队征收的是军队征收的,两不相抵。”吴兴邦却气不过,跟孔定祥说道:“你直接强制征收不就得了嘛,这跟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你们只不过是多穿了一件皮而已。”孔定祥没想到吴兴邦会这么抵抗,拔出枪指着吴兴邦就说道:“小子,不识抬举,老子就强制征收了,你能怎么样;今天你是不交也得交,别惹爷生气;爷要是生气了,算你妨碍公务、公然造反,给你就地解决了,你信不信。”眼看着孔定祥当真的架势,林掌柜有些后怕,劝着吴兴邦道:“二少爷,咱犯不着,交几个钱而已,别家不都交了嘛。”那边劝完吴兴邦,林掌柜又转过来劝孔定祥:“孔连长,您消消气,这税咱交就是了,多大个事儿,您老别走了火。”看着林掌柜恭谦的样子,孔定祥得意的笑着:“还是林掌柜的识大体,多大个事儿,交点儿税而已;再说了,我们当兵的还保你们平安呢!”
吴兴邦还想说些什么,被林掌柜的给拦了下来。孔定祥拿着钱刚准备离开,不巧遇到了前来送饭的林慕芝。孔定祥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抬头看见这么漂亮的一女子,着实有些眼馋。林慕芝走过孔定祥身边,还没来得及擦肩,就被孔定祥拦住了去路。“干什么的?”孔定祥奸笑着问道。“去药铺,给伙计们送点饭菜。”林慕芝说道。
刚转身走进药铺的吴兴邦和林掌柜听到林慕芝的声音,又转头看到她被孔定祥拦住了,赶紧走了过去。林掌柜打着招呼向孔定祥说道:“我闺女,孔连长,就是给药铺的伙计们送点饭。”“真是你闺女?”孔定祥眯着一只眼问林掌柜。看到被拦住的林慕芝,吴兴邦也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嫂,你怎么来了,以后送饭,交给下人们就好了。”
采花不成,孔定祥只好悻悻离开;但走出几丈远,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似乎还有一丝没死心的样子。
孔定祥白天去药铺征税被吴兴邦阻拦的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吴连生那里。晚饭过后,吴连生特意把吴兴邦叫到偏房,告诫他以后再有这种事,千万别惹什么麻烦,社会动荡,搞不好就会栽了个儿。吴兴邦却不以为然,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那帮当兵的就知道敛财,实在不行就去政府告发他们。”吴连生却笑道:“告他们,你怎么告,怕是你还没走出这小小的青山城,就被人下了黑手了。”“他们敢,现在是三民主义的社会,是讲法制的。”吴兴邦说道。“你就得了你,还三民主义,别仗着喝了几年洋墨水,就在这大谈什么民主不民主的。”吴连生不厌其烦的说道,“三民主义有什么用,到头来当权的不还是那些个军阀;讲法制,你能到那些军阀面前告这些当兵的?再说了,你能告得了又怎样,到头来能让你说了算?从古至今,哪朝哪代没有贪官佞臣;哪朝哪代不是贪官佞臣的天下,哪朝哪代不是官官相护。”
“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任由那帮当兵的敲诈吧,他今儿个来征税,我们不闻不问,他明儿个还会来,我们总不能天天给他们送钱吧。”吴兴邦还是心有不甘。“你呀,不是我说你,就是太犟;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住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那些个当兵的,说杀了你,就真的会杀了你。”说着这些,吴连生叹了一口气。
就在吴连生和吴兴邦说着那些的时候,从吴兴业和林慕芝的房里也传出一些像是争吵的声音。原来,林慕芝白天去药铺送饭,被孔定祥调戏的事情被吴兴业知道了;说是调戏,其实也不算是,因为孔定祥压根儿就不曾有机会跟林慕芝说哪怕超过两句的话。可吴兴业却不这么认为,他就是觉得林慕芝被孔定祥调戏了,让他丢了面子。
“你说你能不能少招惹那些男人,没事就在家呆着。”吴兴业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怎么就招惹男人了,今天那事也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会遇着那个姓孔的。”听吴兴业那么说,林慕芝也有些生气,“我还想问你呢,今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我遇到这种事得时候,你不在身边。”可能是没有想到林慕芝的语气会这么冲,吴兴业的气更大了:“我不在身边,我一个大男人能天天陪着你,天天窝在那个地方,我就没有其他事情做了吗!”“其他事情,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林慕芝似乎不想就这么算了,“今天要不是爹和兴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听林慕芝提到吴兴邦,吴兴业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兴邦、兴邦,又是吴兴邦;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