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膏体涂在了身上,刺激得他肌肉一绷,她淡定的声音响起:“你乱动什么?”
他不肯承认紧张,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怕你技术不行,刮掉我一层皮。”
“这些打杂的活儿都是基本功,你不必担心。不过如果你乱动,我就没法保证了。”她一只手按住他小腹,另一只手开始操作。
这个过程本来不需要多久,但是楚骁的情况不同,他皮肤由于感染,有不少疤痕水泡,一不小心就容易弄破,因此实习生做得很仔细,很慢。
她虽然带着手套,可是指端的温度似乎有穿透力,像是直接接触了他的皮肤一样,他心跳开始加速,盯了会儿天花板,又忍不住看她。她头发浓密乌黑,皮肤雪白,虽然被口罩遮了大半脸,可是从那对眼睛,还有鼻子的弧度来看,她无疑是极美的。
他忽然很想口罩从她脸上掉下来,好让他看看这个女孩的庐山真面目。
。
再看细一点,她圆润的耳垂上有一粒鲜红的朱砂痣,仿佛嵌在白玉上的红宝石,落在雪地上的梅花,晃着他的眼。
蓦地,重要部位被她碰了下,他一惊,坐了起来,捂着那里,涨红了脸问:“你,你你你,你干嘛,你……”
实习生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退了一步,秀气的眉毛皱起:“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你这个挡着这边的皮肤了,我不给你拨开怎么继续啊?”
他躺了下来,心跳如擂鼓,再一瞧她,皮肤上也微微露出了粉色的红晕,一想她要接触自己的敏感,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中暗叫不妙,可是某物不听他的指令,迅速抬起了头。
实习生手上动作一停,他尴尬至极,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她,只见她露在口罩外的皮肤更红了,心不由得微微一动——原来她也会害羞的?看来医学生也不是完全冷血……
她毕竟是实习生,见识并不多,刚才的淡定已经被慌乱给替代,这种情况老师曾经说过的,应该同病人聊点什么错开他注意力,可是她嘴就像被粘住了一样,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你别紧张,把我当男人就好……”
楚骁盯着天花板,默念着“她是男人她是男人”,可是脑海里,她明亮的眸子,光滑的皮肤,还有耳垂上一枚鲜红欲滴的朱砂痣不停的晃来晃去。在军队那地方,连空气都透出阳刚的气息,他是多久没近距离接触过年轻美貌的女人了?
况且他毫无经验,血气方刚,比起有经验的人敏感得多,身体益发的兴奋起来。实习生声音有些急了:“你……你在想什么啊?想点别的,你不是军人吗,想想你训练,拿枪……”
他努力转移注意力,可是最后心思都飘到她身上,无济于事,咬咬牙,说道:“你……你继续,反正很快就完了是不是?”
实习生也咬牙:“最后一点,做完收工。”
于是她继续操作。可是那地方有两处破了皮的红斑,她又只能放慢速度,虽然没再直接接触最敏感之处,可是剃毛刀轻轻的刮过旁边的肌肤,同样带来了说不出的战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牙齿也越咬越紧,心慌意乱,手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某物,他顿时觉得脑中炸开一道白光,闷哼了一声,竟然就这样达到了极致。
实习生顿时石化,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她虽然带着手套,可是他的液体喷到了她手臂上,她回想起那一刹那,只觉得被他沾染过的地方灼烫得像被火烧一样,又羞又气,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咬牙道:“你……你太过分了!”
楚骁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我……我根本没怎么碰你……我……我……你你这样都能……你太没用了!”
你太没用了!
楚骁倏地惊醒,坐起来大口呼吸着,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他缓缓的躺下,盯着窗户,忽然睡意全无。
这件事带给了他深重的阴影,白医生自然知道了此事,安慰了实习生,又来宽慰他,说年轻人敏感也不算什么,可这劝说毫无作用,陆维钧听说之后,见他颓废的模样,都不好意思嘲笑了。
虽然陆维钧和白医生都不爱说闲话,可他已经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之后无数次被实习生那一声“你太没用了”惊醒。最后陆维钧觉着心病还得心药治,劝他去找女人破掉这阴影,他验证了一下,终于好受了一点。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开始找不同的女人验证,花心大少的名声越来越响,他不再脸红,遇到什么都面不改色,楚小纯彻底变为了楚小贱。
楚骁揉了揉太阳穴,疑惑自己为何又做了这个梦,闭上眼想了又想,那双明亮的眼睛回到脑海,他恍然,原来是因为今天的孕妇的眼睛和实习生的太像了。
他低低道:“凶巴巴的女人,铁定嫁不出去。”
转眼过了半年,到了八月初。
军区一后勤兵在打开水的时候水瓶胆忽然炸了,腿烫伤了一大片。楚骁正好路过那边,边让他坐自己的车,一路开来了附近的军医院。
到了医院,联系了皮肤科的人,小兵被带去诊断治疗,他叮嘱了几句便离开,顺着走廊往电梯走,一个女医生迎面而来,想来是才做了手术,目露疲倦之色,脸上口罩还没摘。楚骁一看那眉眼轮廓,顿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定睛凝视。她感觉到了目光,视线投过来,眼中闪过诧异的光,定住了脚步。
这眼睛……还有口罩……
楚骁心神一凛,看向她的左耳。
她的头发被笼在帽子里,耳垂露在外面,一粒朱砂痣赫然在目。
他耳中轰然一响,不假思索,直接伸手扯下了她的口罩,盯着她的脸:“我们见过。”
女医生被他的行动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很快冷静下来,看着他,镇定的微笑:“你好,楚上校。我是米晨,上次你救我去医院……谢谢你。”
楚骁定定看着她:“送你去医院之前,我们就见过吧?”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3)
他的舌尖探入她口中,掠夺着她的呼吸,她尝到了淡淡的酒味。他寻到她的舌尖,细致品味着,这个会唱歌的小东西,竟然如此芬芳醉人。
林若初竭尽全力把他推开,轻轻喘着气,含羞带怯看着他道:“有别人,你别这样……”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丝探究,这个女人竟似有魔力,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失态的当着外人激吻。
她在夜店如此妖娆,眼波轻轻一抛,便能勾了人的魂,怎么私下里脸皮这么薄,难道是故作姿态?细细一看,她的妆化得很浓,脸上似乎覆上了一层脂粉壳,像面具,隐匿了她的本来面目阄。
她把头轻轻靠在他肩头,低声问:“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
他对她的亲昵举动有些不满,却也没有推开,淡淡一笑:“你喝多了,休息下吧。”
她乖巧应声,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影子,美丽的脸被飞速往后掠过的路灯映得忽明忽暗,更显神秘。他转过头不再看她,手指却攥紧了,她的幽香连脂粉味都遮不住,似一根羽毛撩着他的心,他现在就想要了她!
酒店很快到了,他带着她一路往前走,脚步很快。他高出她不少,她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眩晕,让他慢点,他却置之不理,到了电梯里,她终于舒了口气,抬起朦胧的眼盯着他。
夜店光线暧昧,车里更是昏暗,她在灯光明亮的电梯里终于看清了他,打量了几眼他身上的衣衫,微微一怔:“你这衣服,我都没见过……”
他微笑不答,电梯上升很快,他带着她走出去,沿着走廊到了房间,一开门,声控灯齐齐亮起。林若初即使已经醉了,却还没有糊涂,被四周的豪华陈设给惊得退了一步,疑惑的看着他道:“你,你怎么选这么贵的地方?哦”
“怎么,在这里不是很有情调?”他伸手把她压在墙上,低头用力吻着她,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哑着嗓子道,“去那边洗澡,快一点。”
林若初的理智被他吻得消失无踪,心脏怦怦跳着,不敢看他的脸,转身就跑进一旁的浴室。他脱下衣服,走进另一个浴室冲洗了一下,走到阳台,一边抽烟一边静静看着灯火璀璨的夜色。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只见她穿着浴袍小跑出来,飞快钻进被单里,盖得严严实实,一头青丝散落在枕上,犹如一朵盛放的黑色花朵。他掐灭烟头,缓缓走到床上,扳起她的脸,逼她与他直视,似笑非笑:“你还害羞?”
林若初被他看得脸红耳赤,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怔忡间她嗅到一股烟味,诧异道:“你什么时候抽烟的?”
他无心应答,目光凝在她脸上,冷淡的眸中有惊艳一闪而逝。洗净铅华的她一张脸光滑如玉,眼睛如含着一汪水,仿佛能将人溺毙。她虽然只穿着浴袍,身姿曼妙,气质却清澈如清晨的露珠,那么纯粹,仿佛吸取了天地之精华。
怪不得她要化那么浓艳的妆,她若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夜店里岂不是有更多人会伸手采撷这朵鲜花!
他身子已经绷得难受,扯开浴袍便压了上去。她看到他紧实的肌肉,还有胸前和腹部极淡却很夸张的疤痕,顿时一怔。
她曾经和沈桓之去过海边游泳,沈桓之身材是瘦削的,皮肤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沈桓之不抽烟,沈桓之从来不会这样冷漠的看着她。
她惊了一跳,心中有无数的恐惧席卷而来。这个男人,他绝不是沈桓之!
“不要!”她惊叫出声,伸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楚骁&米晨——人贱人爱(4)
楚骁从后镜里觑着她惊愕的表情,对她露出标准的楚式妖孽笑——眉毛一挑,唇角斜斜上扬,双眸中流转着暧昧的光:“诶,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这样看个不停,我还是会尴尬的好不好?”
米晨磨了磨牙,这混蛋现在如果让他脱裤子,他肯定不会害羞,而且还会特别得瑟的亮他的兵器,别说一个实习生了,怕是泌尿外科见了无数鸟的老主任都要被他吓跑。
越想越觉得恶寒,她往车窗边挪了挪位置,楚骁眼角余光一扫,微微眯眼,正好前面要左拐,他猛的一打方向盘,她猝不及防,身子因为惯性往右一倾,脑袋在车窗上撞了一下,咚的一声响,然后又被弹向他这边,倚在了他身上。
楚骁闷闷的笑出声,米晨气得直接抬眼瞪他:“你干什么?”
他轻咳一下:“那个,我开车比较野,你担待下,话说,你先坐起来好不好,你这样靠着我,我挺困扰的,我们还是当朋友的好,你说是不是?沲”
米晨蹭的坐直,理了理头发,双手放在膝头,用力的抓紧了裙边。
贱人!
王八蛋邹!
挨千刀的!
她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努力调匀呼吸,只觉得气难平,非得找个机会发泄,要不憋死了怎么办?
楚骁在一处两侧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的街道边停了车,下车绕到副驾,给米晨开门。她目光落在他锃亮的军用皮鞋上,眼珠子一转,抬脚卖出去,正好踩在了他脚尖上,并且用力研磨了一下才故作惊讶:“哎,楚上校,真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楚,眼神儿不好,什么时候去查查视力。”
楚骁深深呼吸,把即将冲出喉咙的痛呼压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谦虚了,可没有几个人的眼睛比你的亮,你视力肯定是。”
米晨也假笑:“我也希望是。你还能笑,应该不大疼吧?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咱们走吧,去哪家馆子?”
楚骁动了动脚趾,咬着牙笑:“呵呵,跟我来。”
他带米晨去的馆子坐落在这条梧桐小道旁边的一处还未拆迁的旧院子里,房屋带着陈旧的气息,却很整洁,院子门口一棵极为粗大的紫藤沿着院门攀爬而上,在上面的紫藤架子蔓延开来,密密匝匝的叶子一片浓绿。她不由得赞道:“这地方好,你是怎么找到的啊?”
楚骁得意道:“我是谁啊,什么地方有好吃的,我总比别人早知道,这是天赋,懂不?”
米晨点头:“嗯,耗子对哪儿有吃的也很敏感。”
“你!”
米晨笑:“我不是说你是耗子,只是就是论事,你别多心啊。”
楚骁磨了磨牙,正想着怎么对付她,老板已经迎了出来,笑说:“小楚来了?这位是……”
楚骁拍拍米晨的肩膀:“一朋友。还有包间吗?”
米晨被他拍得差点叫出来,忍了忍,一言不发的跟着老板去了一个小包间。虽然房间空间狭小,可是推窗即是一株花树,景致不错,被长久摩挲的木质桌面光滑温润,有一种难言的沉静温馨。
“这里贵吗?”
楚骁道:“还好,不离谱。一个人,老板来配菜,告诉他你的禁忌就够了。你没有不能吃的吧?”
“没有。”米晨凝视着外面的绿色,说道,“春天这里肯定很好,满院子都飘着紫藤花。”
“那是,我给我手下的小军官小兵蛋子说了的,讨好女人就来这里,花费不算太多,环境却浪漫得很,趁着美眉被花瓣迷得晕乎乎的时候赶紧搞定。别说,已经成了三对了,就在这儿!”
米晨看着他随时都不忘记放电的眼睛:“你在这儿搞定了几个?”
楚骁笑了:“我哪儿用得着带女人过来讨好,在大街上走走她们就高兴死了。就有时候和我妹妹来,或者有长辈来了,让他们来这里怀怀旧。你是我第一个带来这儿的女人。”
米晨扯了扯嘴角:“嗯,真荣幸。”
“没法子,谁让你预算有限呢?话说你是月中发工资对吧?记得补我一次贵的。”
米晨头痛的按了按额头:“你这种公子哥,敲诈我这样的穷打工的真是不心软。”
“你真的穷?”楚骁道,“我记得上次瞧见你的时候,你前夫开的是卡宴,怎么,最后离婚的时候你吃了亏,没分到什么?”
“能不能不说这些?”米晨抬眼盯着他。
楚骁扬了扬眉:“我没恶意,只是想问问,因为我答应了要帮你出气,肯定要把事情给你办妥了,如果到后来你还是吃了亏,那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米晨静默片刻,说道:“齐豫离婚前早就准备了的,齐家大部分家产都放在他母亲名下,公司本来就是他母亲的,他的房子,车,大额现金,什么都悄悄的转移了,你说,依法我能得多少?前两年我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和他两地分居,他做什么,我都没法察觉的。他不是丢了两个大项目,流动资金也不足,公司人心涣散,日子不好过吗?你已经做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