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双手猛的用力,昭容疯狂的在她手下挣扎起来,然而她双手被缚根本挣脱不开,她只能瞪大着眼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瞳孔也从最初的清明开始涣散,脑海中闪过殷若华浅笑着叫她“阿昭”的样子,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
“姑娘,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芹言入内探了探昭容的鼻息后这才退出屋外对着薛柔轻声道。
薛柔漠然的点点头,对着暗三道:“将她丢回长公主府门前。”
“薛姑娘?!”暗三听到薛柔居然要将昭容长公主放回去,顿时出声道:“你费尽心机想要抓她,公子也出动了那么多人手,如今好不容易用明九方换了她回来,就这么将她送回去?薛姑娘你是知道她身份的,咱们将她握在手中,将来若是出事也能有些筹码,为何要白白将她放回去?”
薛柔转头看着暗三,眼中冷冽之色让他顿时僵住。
暗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心中一紧,然而薛柔却只是那般扫了他一眼后就转开了眼,冷声道:“你们公子出了人力,但是他已经得了他该得的东西,相比他出的那点人力,他所得的早已经远远超出,暗三,昭容如何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去做,把昭容送回去后你就回容璟身边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暗三张张嘴想要说话,却见薛柔已经转身朝前走去,她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淡淡的月光倾洒在她身上,让得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冷清,暗三看着那道玄色背影心中一紧,突然发现刚才的薛柔像极了当初的容璟,眉眼一扫之间就能让人后脊发凉。
“赶紧把人送回去吧,不要想着中途做什么手脚,我家姑娘生气可是很可怕的。”
芹言拍了一把暗三的肩膀,凉飕飕的说完后就快步追上了前面的薛柔,两人身影不过片刻就已经拐入了一旁的巷道中没了踪影。
暗三在废屋前怔了片刻,这才进了屋里,他将昭容扛起来走到屋外就想直接回容璟府上,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将来会有大用,听薛柔的平白将其送回去太便宜了她,他脚下轻点就快速前行,然而走了没多远速度就越来越慢。他脑子里突然闪过薛柔离开前的神情,还有芹言略带警告的话语,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股凉意。
他想起这些日子薛柔所做的事情,还有那些间接死在她谋算之下的人,暗三咬了咬牙脚下一转,扛着昭容长公主直接去了公主府,将其丢在了府门前后就快速隐于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107 和亲人选【求粉红】
皇库失窃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几位皇子两死一残,朝中众人无不夹紧尾巴做人,生怕触到本就暴怒的正德帝,就算如此,仍旧有许多人因为牵连到了平邑山庄的事中被去了官帽下了大狱。
正德帝命人锁拿了五皇子妃肖明珠,派人四处通缉逃走的王蒙等人,更是一道圣旨传去了西北,强令肖鸣然回京,否则以谋逆犯上论处,当圣旨送往西北之时,所有人都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京中五皇子和九皇子死后,淑贵妃被打入了冷宫,郑裕兴也被赐死,而大皇子被除了宗籍玉碟后,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生母伊皇后也会被牵连,毕竟五皇子和九皇子之死都与他有关,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正德帝严惩,伊皇后就已经自己请罪于勤政殿外,不仅亲自安抚九皇子的母族元氏一族,还在大皇子被打进天牢当日,就自罚锁了宫门,将自己禁足在凤藻宫中。
各种事情都发生在短短的几日内,反而公主曾失踪一天一夜的事情被遮掩了下来,除了长公主府里的几个亲信外,所有人都不知道昭容长公主曾经失踪过,就连正德帝也因为皇库之事迁怒昭容,命人削了她的俸禄,将她幽禁在长公主府,而昭容长公主没有任何辩解,只是那一夜回府后就病倒在床。
皇宫,凤藻宫中。
殷毓秀伏在案上,神情安详的抄写着佛经,门外舒嬷嬷匆匆走了进来。
她将一个平安扣玉坠子小心的放在笔砚旁低声道:“娘娘,这是刚才宫人偷偷送进来的。”
殷毓秀抬头看了眼玉坠,那上面挂着的红线早已经褪色,玉石之上温润光滑。显然拥有之人时时佩戴在身边,然而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写字,嘴里淡淡道:“扔出去。”
舒嬷嬷眼中一震,别人或许不知道这玉坠是什么,她却很清楚,这玉坠子是当年大皇子六岁生辰时,皇后娘娘随手从库房中取出之物。当时皇后娘娘随手丢给她。让她将其给哭闹不休的大皇子当生辰礼物就不再理会,是舒嬷嬷心疼大皇子不得皇后疼爱,所以就亲手串了红线上去。还打了元宝结给了大皇子,骗他说这是娘娘亲手做的。
舒嬷嬷仍然还记得当时大皇子高兴了一整夜,从此将这玉坠宝贝似得收在身边,片刻都不曾离身。如今他将此物送来,为的就是让皇后娘娘能念在母子之情上救他一命。却没想到皇后见了后就让她扔出去。
舒嬷嬷忍不住问道:“娘娘,您真的不救大皇子吗,无论怎样,他也是您的亲生子啊。若是他真的就此衰落,您以后可怎么是好?”
“舒嬷嬷,你是要教本宫如何做事吗?”殷毓秀淡淡抬头。一双眼中却冷的厉害。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舒嬷嬷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浑身簌簌发抖。
殷毓秀冷哼一声,手中笔上的墨落在了抄写好的佛经上,污了经面,她却只是将笔丢在了笔砚上,伸手拿过那枚玉坠甩手一抛,那玉坠就直接落进了一旁烧佛经用的铜火盆里,瞬间溅起一地的火星。
“他如今这样是他咎由自取,没那份本事还要去争不该得的,能留下一条性命已是万幸,难不成还要本宫为了他去求陛下,你可知若不是本宫自罚在先,此次就连本宫也会受了他连累,没用的东西还救回来做什么?”殷毓秀冷声道。
舒嬷嬷额头抵着地面,眼睛却不敢置信的睁着。
她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对大皇子只是不亲近而已,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这般绝情,想想这些年死在皇后手中的人,舒嬷嬷心里更是害怕,她连连磕头道:“奴婢知错,是奴婢多嘴,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
殷毓秀眼中闪过阴沉之色,她正想说话时,却突然看到房门前被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个扎着双髻的脑袋探了进来,她眼色一暗,收起了心中怒意对着舒嬷嬷说道:“你知道就好,替本宫把这些抄好的佛经烧了,为五皇子和九皇子祈福。”
舒嬷嬷连忙应了下来,就见得殷毓秀突然扭头朝着门口说道:“柔嘉,你躲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
“母后~”
柔嘉公主从门外探出身子来,她双眼红红显然刚哭过,听到皇后的召唤娇小的身子哽咽着扑进了殷毓秀怀里。
殷毓秀脸上早没了之前的冷漠,她疼惜的拍着小女儿的后背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母后,父皇为什么变了,五哥哥和九哥哥死了,大哥也被他斩去了一臂,我刚刚在勤政殿外边偷听到,父皇还想把我嫁去北戎,呜呜……父皇为什么要把我送出去,我不想去北戎,母后……我怕……”柔嘉公主边哭边说道。
殷毓秀脸色微沉,和亲的人选不是早就定下来了,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柔嘉?
她伸手抚着柔嘉公主的后背低声道:“乖,别怕,母后不会让你嫁去北戎的,我们柔嘉一定会在大周择一个最好的郎君,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母后会护着你……”
舒嬷嬷看着皇后满脸慈爱的哄着柔嘉公主,再想起她刚才对大皇子时的无情,心底万分不解。
这宫中妃嫔就算疼爱女儿,可大多数的心思和目光终究是放在皇子身上的,毕竟只有皇子出息了,她们才能母凭子贵享晚年清福,若是没有皇子,等到陛下驾崩之后,就算再得宠的宫妃也只能孤苦的在北苑里等死,可是为什么皇后娘娘却从来不跟大皇子亲近,也几乎不给大皇子任何笑脸,若她真冷心冷情的人也就罢了,可是她却又如此疼爱柔嘉公主。
舒嬷嬷心思百转,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一直到柔嘉公主靠在殷毓秀怀中睡着后,殷毓秀才转头低声道。
“舒嬷嬷,让人去查查怎么回事,为何陛下会突然变了心意,想让柔嘉去和亲?”
舒嬷嬷连忙应下来快步退了出去,吩咐宫中的人出去打探,一直到了晚间才有了消息。
“娘娘,奴婢让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和亲人选更替并不是陛下的主意,而是北戎景王亲自开口,点名要让皇室公主前往和亲,陛下如今也还没下定决心,只是老奴听说西北肖鸣然有了反意,若是他真的起兵,陛下十有*是会答应了景王的要求的。”舒嬷嬷小声道。
殷毓秀眉头紧皱,下一刻冷哼出声,想让她的女儿去和亲,做梦,她直接写了封书信让舒嬷嬷送了出去,神情间更显阴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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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狂飙的鼻血
容容璟和芹兮、方孟几人离京后,宁府每日都有大夫进出,容璟“养伤”的别院里更是日日汤药不断往里送,对外谁也不知道,原本该“重伤未愈”躺在床上的容璟早就不在京中,而那间屋子里躺着的有时是芹言,大多数时候都是暗三。
这一日,府中下人送来了一封书信,信上没有署名,不过当看到里面熟悉的字迹后薛柔就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当看完信中所写内容之后,薛柔神色变得十分奇怪。
“薛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暗三在一旁看见薛柔神色变化小心问道。
自从那天晚上他违拗了薛柔的意思,被薛柔冷言了几句后,这几日他出入宁府时总觉得后颈有些凉飕飕的,再加上每次那个傻大个吃货芹言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让他以为那天晚上他差点将昭容长公主扛回府中的事情被薛柔发现了,所以他都小心的避着薛柔不让她有机会生气。
然而一连过了好几日,薛柔却好像完全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再提起过让他回容璟身边的话,他这才心安了些,不过行事时终究比之前要谨慎小心了许多,实在是那天晚上薛柔那淡淡扫过去的冷眼让他心里有了阴影。
薛柔将信纸抖了抖淡淡问道:“往日里皇后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如何?”
暗三想了想说道:“据我们宫里的眼线说,皇后和大皇子一直都不亲近,大皇子出生后皇后也未曾照顾,他一直都是由奶娘和贴身嬷嬷带着长大,后来大皇子出宫立府之后皇后跟他更是少了来往。据说每次大皇子进宫去看皇后时,皇后都从未给他过笑脸,而且当初大皇子娶妃之时,皇后连喜宴都未曾出席,而大皇子妃几次想进宫参见都被皇后宫中的人挡了回来。”
薛柔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在宫中见过两次的娇憨少女开口问道:“那柔嘉公主呢,皇后对她可好?”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皇后对大皇子冷心冷情的完全不像是母子。但是对于小女儿柔嘉公主却是十分疼爱,去年柔嘉公主生辰时,皇后在宫中设宴广邀京中贵女为柔嘉公主庆贺。除此之外还特地请来最好的能工巧匠为柔嘉公主造了一座水上阁楼当作生辰礼物。”暗三说道这里时心中也颇为奇怪。
无论是哪国皇室里,疼爱皇子冷落公主的人比比皆是,可是疼爱公主冷落皇子的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国皇后。按理说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嫡,大皇子都有几分争夺皇位的成算。只要皇后好好辅助教导,未必就没有登基的那一日,然而皇后却好像完全无心于那个位置一样,如此冷待自己的亲儿子。这也实在太过诡异了些。
薛柔闻言目光微闪,殷毓秀这种冷待儿子的表现好像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正德帝,她无意让自己的儿子争位。也无意参与宫廷斗争,难怪她身份特殊正德帝这么多年也未曾怀疑过她。也难怪她能常坐皇后之位二十年,只是……
殷毓秀真是这么甘于现状的人?
薛柔嘴角露出冷笑,殷毓秀若真是如此甘于平淡安守本分的人,又怎会背弃殷氏一族改名换姓跟了霍建成,她若真像表面上那样雍容不争,这二十年来又怎能在没有娘家的依靠下死死将皇后之位把持在手中?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后宫里的女人若是不争不抢,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她又看了眼手中的书信,信中郎子衍告诉她,他故意放人将大皇子的贴身之物送进宫中求救,甚至还让人将大皇子的口信也送了进去,然而宫里却完全没有反应,皇后甚至还下令严惩了那个将东西送进凤藻宫里的宫人。
薛柔摩挲着手中信纸,眼中满是深思。
殷毓秀,她到底求的是什么?
暗三见状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扭头朝别处望去,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芹言站在不远处抱着什么东西吃的正欢。
他微微皱眉,他记得好像半个时辰前才用过午膳吧?
暗三看着芹言手里捧着的东西颇为眼熟,好奇下靠近了几步,可是当他看清楚芹言怀里那黑不溜秋的罐子时整个人如遭雷劈,他气急败坏的几步走上前去,劈手就想夺那罐子。
“你不要命了,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大夫替身受重伤的“公子”做的各类大补药膳,补气血补精气,无一不是各类珍品,这些东西若是给受了重伤的人吃当然是很好的,能快速帮助恢复伤势补足气血,可是没受伤的人吃了却会虚不受补,更何况他们是练武之人,本身就气血旺盛,这些东西他们吃了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让他们体内内力絮乱。
芹言反应无比迅捷,她一个转身快速将陶罐护在怀里,她把里面剩下的东西全部塞进嘴里,然后脸鼓得跟蛤蟆似得嘴里不断蠕动,双眼瞪着暗三怒道:“你敢跟我抢我吃的?!”
我抢你大爷!
暗三看着芹言护食的炸毛样子差点忍不住爆粗口,最后忍了又忍才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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