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这就去!”
彭德就在楚皇身旁,自然早就看清了桶内是什么东西。他虽然吓得双腿发软,可是却强撑着板着长脸,快步走到了木桶旁边,那股血腥**的味道更甚,而且那木桶里血淋淋的东西也让他心惊肉跳。
他很清楚容璟在楚皇心里的地位。更知道楚皇绝不愿意让人知道桶里是什么,所以他忍着恶心快速把地上的红绸蒙在桶上,遮住了里面的东西,然后这命两个小太监上前将木桶抬走。
那两个小太监抬着木桶本就吃力,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容璟笑盈盈的未曾阻拦,只是眼底的幽光让另外一边的薛柔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还没完。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那两个小太监抬着木桶经过北戎人的桌前之时,呼延博原本握在手中把玩的珠串突然散了开来。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那两个小太监根本就来不及收脚,一脚踩在那珠串之上,整个人尖叫一声就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那小太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什么稳住身子,一把拉住了木桶边缘,那木桶上的绳子“嘭”的一声断开跌在地上,再被小太监一拉,顿时横着朝地上倒了过去,那上头的红布也掀开了一角,从里面咕噜噜的滚出来个东西。
周围人纷纷朝着木桶的方向看了过去。片刻间……
“啊!!!”
“妈呀!!!”
“那是什么,滚开,滚开!!”
席间尖叫起来,那颗从桶里掉出来的人头刚好不好的直接滚到了元梁国使者的脚下。那人吓得一哆嗦,想也没想就抬起一脚就朝着那脑袋踢了过去,也没看清方向,那脑袋就直接打着转滚到了女宾席里面,惊起一片尖叫声音。
顿时席间所有人都乱了套,衣袂纷飞。尖叫四起,所有人都纷纷想要避开那头颅,不只打翻了酒水茶案,更有人撞到了别人的身上让得席间是人仰马翻。
冯宝薇死死拉住薛柔的手臂,吓得小脸惨白,而冯宝珍虽然杀过敌,可也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人头,也是吓得脸青白青白的。
薛柔虽然也站了起来,可若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她神色无比冷静,她左手右手各挂着冯宝薇和冯宝珍,小心的避开飞来的茶点酒水,看着眼前人仰马翻的情景不由为楚皇默哀,好好一个万寿节过成了这样,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楚皇一人了吧。
楚皇也没想到好好的那木桶突然会翻,刚开始没回过神来,等到回过神来之时席间已经乱成了一团,他顿时厉声道:“吵什么,都给朕闭嘴!”
那些夫人小姐被楚皇的大喝吓得簌簌发抖,楚皇顿时踢了彭德一脚:“没用的东西,还不把东西弄出去,等在这里作死吗?!”
彭德也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傻了眼,被楚皇踹了一脚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就冲下去叫了禁军过来,冲进人群里把那被踢得面目全非的人头给弄了出去,飞快的丢进木桶里然后把木桶送了出去,只是这次所有人望向那个木桶的时候都已经的神色惊惧。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原本以为是几只野物的木桶里装的居然是人头,虽然只滚出来一个,可是用那么大的木桶装着,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头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害怕,难怪刚才宁贵妃她们会吐成那个样子,难怪连萧太后也惊埕那般摸样。
此时那些夫人贵女还有朝臣使节也都是面色发白,想着他们刚才就对着那桶死人吃喝谈笑,就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滚,若不是顾忌高台上面如锅底浑身气息低的彷如寒冰的楚皇,恐怕早有人吐了出来。
等到将木桶送出去后,彭德回来时手里拿着两颗地上捡起来的珠子,当回到高台上后,呼延博就已经察觉到楚皇看向他时眼底掩不住的杀气,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原以为楚皇为凌王遮掩必定是什么不堪的东西,之前在夜华门前凌王那般侮辱于他,他此时身上还疼的慌,所以他才想着做点手脚给凌王难堪,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木桶里装的居然是死人头,他此时也知道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了,连忙垂着眼缩在一旁半点不敢吭声。
…………………
章节感言犯抽了,话说月下怎么可能让十三送姜这么掉品味的东西~送人头才是真的高大上~(未完待续。)
☆、386 哪凉快哪呆着去
北戎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楚皇迁怒,特别是呼延博,此时他后悔的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早知道他就寻别的办法找凌王麻烦了,也不至于把他自己弄到这么尴尬的境地。
呼延博垂着眼帘低着头,屏住呼吸屏,半点不敢露脸。
其他各国的使节也是各自垂着眼帘不说话,倒是萧太后,原本她还以为这次的事情又被容璟蒙混过去,却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出。
她眼底一闪,顿时面色冷寒的朝着庆王的地方看了过去。
庆王本就一直注意着萧太后的神情,见她示意之后迟疑片刻,想起之前容璟在城门前鲜衣怒马、恣意骄昂的样子,再想起他听宫中传出的消息,说此次万寿节后楚皇有意让凌王入朝理政,授他官职,容洵顿时咬咬牙越众而出大声道:“好你个凌王,你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将死人送入宫中,你惊扰父皇和太后,乱了宫宴,你可知罪?!”
容璟闻言微微一笑:“四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容洵皱眉正想怒斥,坐实容璟犯上之罪,却不想容璟就已经薄唇轻启淡淡道:“我奉父皇之命筹备万寿节之事,迎接各国使臣期间抓到了这些个南境叛军潜入京中的刺客,之前他们的人还刺杀大哥,嫁祸三哥,企图搅得我楚国皇室鸡犬不宁,如今再见着了,我总要让那些叛军之人知道我南楚朝廷也不是好惹的不是?四哥为父皇寻来珊瑚是寿礼,我为朝廷诛杀作乱叛军送他们的人头难道就当不起寿礼吗?”
“至于你说我吓到父皇和太后……”
容璟凤眼轻挑笑得惫赖:“父皇可是我南楚天子,天子君威震慑八方,太后当年也曾手握大权、杀伐决断,她杀得人恐怕比你见的人都多。如此巾帼不让须眉,又岂是几个死人就能吓着的,你们说是吗,父皇,太后?”
楚皇只觉得眉心直跳,被容璟给气得。
那所谓的南境叛军派来的刺客不过是他为了平衡朝局,怕庆王一家独大。福王难以支撑。所以让宣王出狱才刻意编造的谎言,这京中到底有没有叛军有没有刺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宣王出狱是事实。那些刺客顶着南境叛军之名被杀也是事实,眼下容璟拿这话来堵他,偏生他还说不出半点错处来。
难不成让他告诉所有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南境叛军,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乱的刺客?
萧太后脸色更是铁青。她当然也知道当初刺杀福王的那些个叛军的刺客从何而来。可是偏偏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否则她和楚皇之间就没有回转的余地。至于容璟拿话讽刺她曾杀戮无数堵她她更是奈何不得。
当年朝中生乱之时,直接或间接死于她手中的人成千上万,她若是说她怕了想要借此治容璟大不敬的罪,先不说这些朝中老臣信不信。就单是她一国太后却怕几个死掉的叛军的人头,传出去她日后还有何权威所在?
可若她说她不怕,就白白放过了容璟。而如果她反驳了容璟的话更会落进容璟的陷阱里去,届时容璟只要问一句萧太后是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南京叛军的她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要告诉天下人。这被容璟杀掉砍了脑袋的是她的人,而容璟把这些人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她示威?
萧太后一时进退不得,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上下不得,不由气得咳了起来,穆监吓得连忙上前替她顺气。
庆王见萧太后被容璟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由狠狠攥紧了拳头,他原是心思深沉之人,本该知道此时连萧太后都已经无话可说,他就不该再掺合进来,可是他却气不过,气不过父皇如此偏袒容璟,气不过容璟如此肆无忌惮,他忍不住怒声道:“你胡言乱语什么,父皇命你筹备万寿节,可没让你抓什么刺客,更何况这些人死无凭证,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南境叛军的刺客?”
“那四哥又凭什么说他们不是呢?”容璟轻笑道:“不过是几个叛军之人,死有余辜,杀了送上殿来给众人瞧瞧,不仅给父皇添点喜气,正好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南楚不是随意可辱的,四哥这么激动,到底是怕这些人惊着了父皇和太后,还是……这些都是四哥的人?”
“你胡说!”
容洵顿时气得跳脚,此时这些人都被容璟给杀了,被他扣上了叛军的罪名,他若是不反驳被容璟扣上了屎盆子,成了暗中勾结南境叛军之人,到时候可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的,他顿时满脸怒容道:“你别胡说八道冤枉我,我从来就不认识这些人!”
容璟斜睨他一眼:“既然不认识你激动什么?”潜意思就是哪里凉快哪呆着去。
容洵气得满脸怒红,伸手指着容璟:“你……”
“够了!”
楚皇见容璟不过两三句话就挑拨的一向心思深沉的庆王气红了眼,对这个儿子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深有体会,他不由怒喝出声,瞪着两人道:“你们两个身为亲王,当着众臣之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容璟斜睨着庆王:“儿臣可没想着跟他吵,是他自个儿送上门来的。”
庆王闻言气得浑身直哆嗦,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容璟。
楚皇揉着眉心看着容璟道:“你给朕闭嘴!”说完他剜了容璟一眼,递给他个“今日的事情回头再跟你算账”的眼神。
容璟撇撇嘴毫不在意楚皇的威胁,懒散散的朝着庆王冷哼了一声,将他气得再次跳脚,这才甩着袖子走到一旁。
楚皇见状只觉得头疼,他又气又怒却还是得给容璟擦屁股,他转头警告似得看了容洵一眼后,这才看向席间犹带惊惶的众人皱眉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凌王的奉了朕的旨意捉拿叛军刺客,只是凌王性子顽劣,以此惊扰了诸卿和太后终究有错,就罚凌王两个月俸禄,诸卿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387 赐婚?
席间众人总算是再次体会了一把凌王的受宠程度,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换了别的亲王不死也得脱层皮,最少也得撸了亲王位,可是到了凌王这里倒好了,只是罚了区区两个俸禄就算了事。
众人心中不断吐槽,难怪凌王无法无天,这都是楚皇宠的,可不管他们心中如何不满,表面上都不显露分毫,皇帝都说了这样处罚了,他们还能怎样?楚皇问他们一句如何不过是走走过场,要是他们真敢不知好歹的跳出去说不行的话,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
豫国公连忙越众而出笑着道:“此事凌王虽处置过激,但捉拿刺客终归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罚两个月俸禄足够了。”
有了豫国公圆场,楚皇又安抚了几句,席间那些人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只是那木桶虽已经被抬走,地上的鲜血也早已经被宫中内侍处理干净,可是那淡淡的血腥味却仿佛还在鼻尖萦绕。
朝臣那边还好些,毕竟都是男子,就算心底惧怕面上也能做出镇定的样子来,可是女宾席这边却不一样,那些夫人贵女们脸上都还带着惊悸之色,原本那些因容璟外貌和楚皇宠爱之故而对他芳心悸动小鹿乱窜的贵女们,此时再望向容璟的时候,眼底只有害怕和恐惧,所有人虽然仍旧坐在席上,可是面对着眼前的歌舞却都是有些魂不守舍。
“薛姐姐,那个凌王好可怕……”冯宝薇紧紧攥着薛柔的袖子惊惧道:“他居然带着死人头给陛下当寿礼,还能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他桶里装的是野兽。”
薛柔看着她惊惶的眼神和苍白的小脸,不由轻声道:“别怕。没事的,陛下不是说了吗,那些都是叛军刺客。”
冯宝珍安慰的拍拍自家妹妹,眼底却满是犹疑,她并不蠢钝,之前的事情虽不知道详细,可光是看太后和楚皇、庆王等人的神色就能知道事情根本不像是楚皇和凌王所说的那样。那些人头十之*也不是什么南境叛军的。她带着几分后怕之色对着薛柔道:“凌王的性子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以前他在陛下面前还会收敛一些,如今却是连陛下面前也敢肆无忌惮。偏偏陛下还愿意宠着他,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薛柔淡淡看着冯宝珍没有说话。
冯宝珍突然扭头看向薛柔:“阿柔,我觉得你还是别留在凌王府了,那里太危险。凌王阴晴不定,万一他哪天出手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不会的。凌王性情其实还是不错的。”
冯宝珍翻了个白眼:“他性情不错?你没瞎眼吧,他要是都算性情不错这天底下就没有性子坏的人了!”
薛柔闻言轻笑出声,其实她说的都算是实话,容璟那人虽然脾气坏性格古怪。行事也任性不讲道理了些,可是在薛柔眼中他性情真的谈不上坏,至少只要你别招惹到他他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出手。而且容璟在她面前从来没掩饰过自己,每每率性的像个孩子。只是幼年的经历让他心里极为难以信任别人罢了。
不过她也知道容璟在别人眼里有多恶劣,但是那又如何,要是真的说起来,她跟容璟相比更算不上好人,在某些人眼里,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人更是心狠手辣恶毒无比,恐怕想杀她要她性命的人从皇宫都能排到城门外去了,只是她更善于伪装自己,所以真算起来,她还不如容璟。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自然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看法,所以她听到冯宝珍的话后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冯宝珍见状继续道:“我是跟你说真的,凌王这么肆意下去,陛下还在时姑且还能护着他,可若是有朝一日……这京中等着看他落难的人可不少,你是聪明人,为何不及早从凌王府抽身?”她顿了顿看着薛柔温婉的容颜咬咬牙道:“如果你是担心凌王,我可以帮你。”
薛柔略显诧异的看着冯宝珍,显然没想到她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今天这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楚皇有多宠爱容璟,称之为溺爱也不为过,冯宝珍居然愿意为了她而得罪容璟,这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她看着冯宝珍眼中担忧之色,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不由心中微暖,她伸手拍了拍冯宝珍的手微笑道:“你放心吧,若真有那一日,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