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丫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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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丫还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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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程兮叫的就好像我们很熟一样,我转过头冲他抿嘴笑了笑,“早啊苏医生。有点别扭哈,嗯,苏睿,这样叫你可以吗?”
“没问题,难得你记着。感觉怎么样,没有疼或是怎样吧?”
“没有没有,都挺好的,就是吃饭不方便,我每天都是在饥饿中度过。”这是目前我最大的问题。
“你可以吃炒鸡蛋,这个省事还抗饿。”我貌似看到他说这话之前眼睛弯了弯。
“也是哦,关键是省事,你是不学过心理学啊,怎么知道我怕麻烦?”
“猜的。”不是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有些害羞。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觉得我们是先聊会天再做‘手术’还是做完‘手术’再聊天呢?”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得不说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而我每次见他都只是能看到眼睛。他说:“哦?你还很有话聊?”
“那当然,不然这样好了,咱同步进行,反正目测今天的‘手术’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我探寻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反应就自顾自地进了诊室,熟门熟路的走到第一次受宰的地方躺下。苏睿也跟了进来,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
他走到哪我的眼睛盯到哪,被他发现我就朝他眨眨眼,然后笑笑。他耳根通红,挑了挑眉说:“现在还没开始,你可以先说着。”
我“嘿嘿”了几声问道:“你跟了黄医生多长时间了?他一直这么不正经吗?”
他看了看我又继续去弄他的器材,说:“我们认识5年了,他是我大学的导师,很器重我。他博学多识医术精,是我的榜样也我奋斗的目标。我从来没有见他像对你一样对别人,大概是跟你有缘吧。”
“哦,原来他说上课是去给别人上课啊,我还以为他这么好学呢。怪不得能在市里买房子呢,原来是两份工作啊,我还以为他是收受贿赂呢。”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这样的。张嘴,大点。”他边弄着边说,“是因为我跟他做项目错过了实习的报名,市里的医院名额都满了,黄老本身是这家医院的名誉书记,有什么困难的案例都会过来,就问了问院长,也算是走关系吧。他为了我还亲自过来看诊,给我实践机会。说起来不光是我幸运,这次也还真是你走运给赶上了。
我没有吭声,原来还真是误会他了呢,没想到他放荡不羁的外衣下掩盖的却是一颗良家妇女的心,不是我眼拙,是他演技太好。那他这么对我有什么意图呢?难道是我让他想起了他年轻时候或是他的初恋情人?还是大家看他年纪大了不忍心反调戏,只有我一个不怕死的,这让他觉得很爽?这老头实在是太令人看不透啊。不过只要他不给我毁容,我管他什么目的呢。
苏睿停下忙碌的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想什么呢?目光都呆滞了。”
我脑子也没拐弯就直接说:“没想到他放荡不羁的外衣下掩盖的却是一颗良家妇女的心,不是我眼拙,是他演技太好。”
苏睿明显愣了两秒,然后转过身,我看到他的背在抖。我拍了拍他的背,问道:“你怎么了?”
“被你气的呗,还能怎样?刚刚说谁呢?”
我一听这声音,心里一紧,吓得连忙坐了起来,还不小心撞到了头顶的灯。我堆了一脸讨好的笑,转头对他说:“嘿嘿,闲着没事说着玩呢,您不是不过来了吗?这么大老远的,多辛苦啊。”
苏睿早就从座位上起身,站得笔直,叫了一声“黄老”。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有事情要交代你,正好有事跟院长讨论。说我什么坏话呢,笑得这么开心?”黄医生拿起小镜子看了看我的牙齿。
苏睿没有做声,我急忙解释道:“怎么会说您的坏话呢,刚刚苏睿跟我讲了黄老您的伟大事迹,我才发现原来之前一直误会您了,这真是验证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的那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以前的话您都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暗骂自己还能再狗腿一些吗。
“哦?是这样吗,小苏?”
苏睿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看着地上。我拽了拽他,忙说:“是啊是啊。”
苏睿“嗯”了一声。
一瞬间黄医生的脑中好像闪过很多想法,表情变幻莫测。他停了几秒,说:“你,叫我,黄老?”
“苏睿就是这样称呼您的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苏那是我学生,我跟你又非亲非故的,你不能这样叫我。”他那个样子就像小孩子要糖吃,父母不给买就耍赖,“我不管,反正我要你就得给我买”的那种。
这老头还真是毛病多,“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何必这么计较呢?那这样,黄老,大老黄,老黄牛,你选一个吧。”
苏睿急忙说:“那还是黄老吧。”
“你这孩子还真是缺心眼,要不要这么实在啊,可以都不选的啊。”
我强忍着笑,“好吧,连苏睿都这样说,就这么定了,黄老。”
黄老也没有否认,而是挑了挑眉说:“你一口一个‘苏睿’叫的很亲热嘛,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我愣了一秒,继而回道:“您的人我哪敢觊觎啊”
“没关系,我不介意。”黄老这话说得轻松,我却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到苏睿的双手不停地对搓。
“开个玩笑而已,看你俩那娇羞的劲儿,该不会真有什么吧?好了,小苏,把牙给堵上吧,我先去找院长。”说完哼着戏走了。
我没好意思去看苏睿,只是乖乖地躺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不巧又被他发现了,他眼睛弯了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忙他的。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把牙洞给堵上了,其实我觉得期间他抱着我的头的时候是有点别扭的,我也有点别扭,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苏睿给我写完病历后我并没有走,而是在等黄老回来,不是我愿意等他的,是他说有事情交代,于是坐在座上与苏睿闲聊。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基本上都是我在问他在回答。虽然黄老曾经说他的话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虽然这孩子确实有待调教,但是我觉得还好,至少他今天的表现我还比较满意。
他说不在乎是在大城市还是小城市,因为不管在哪都是为了解除人民群众的痛苦,关键是看这个城市有没有值得他留恋或追求的。不过不管最后在哪,他至少在人民医院待一年,然后才可以考执业资格证书。他还说黄老上课时和治病时都是特别的严肃认真,全然不是生活中的样子,说黄老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当我抱怨一个人住,自己做饭自己吃时,他还特别不以为然地说他也是。好吧,你就不能说句别人爱听的呀。
其实期间我忍了又忍,才把要给他把口罩摘下来的冲动给压下去。
黄老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什么时候来例假。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要是有魔法能变消失就好了,真是丢人,出事那天晚上女庸医当着周工的面问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我下意识地偷瞄了一眼苏睿,谁知道被黄老发现了,他调侃道:“我问你什么时候来例假,你看苏睿干什么?难道他知道?”
苏睿看了看我,我忙低下头,红着脸说:“不一定,上次是这个月5号。”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黄老大笑:“那就好。想不到你这小丫头也有害羞的时候啊。下周早点来,嗯,八点半之前到,因为任务艰巨。回去吃点有营养的补补,我看这半个月你瘦了不少呢。”
好吧,看在你最后说了句人话的份上之前的种种就不跟你计较了。我没有说什么,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磨牙

下午的时候给我亲妈打了个电话,说等下周好些了再回去,还特别强调让她千万别来看我,等我稍好一点一定回去。鉴于我亲妈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我也就十分满意地挂了电话。后来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发了条短信给我亲爹,千叮万嘱让他看好我亲妈,不要让她乱跑。
这个周我开始自己调理着做饭吃,炒个鸡蛋,做个疙瘩汤、蛋炒饭什么的。其实我一直是会做饭的,只不过人太懒,被黄老和苏睿一说倒是有了做饭的兴致了。
这一周就在每天想晚上做点什么饭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六点半起床,八点半准时到医院。
等电梯的时候遇见打扫卫生的大爷,大爷面带微笑地冲我走来,“大夫,早啊。”我抿嘴笑了笑,没有作声。大爷疑惑地问:“咦,你不是七楼的大夫吗?你们长得还挺像的。”我又抿嘴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进了电梯以后大爷问我去几楼,我说六楼。大爷问牙齿怎么了,我如实回答。正好到了三楼人都下了,只剩下我们俩,在我没有对大爷的要求作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他扑过来就要动手,我无奈只好咧着嘴给他看看,大爷得逞后满意的笑了。
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我只想说,大爷,我是女孩子,女孩子!
苏睿已经准备妥当,给开了单子买麻药,说是黄老一会儿就上来。
我其实还挺紧张的,打麻药的时候又吼了一嗓子。
这周的主题是“磨牙”,就是要把受伤的牙齿磨细,以便套上假牙。为此黄老还特地戴上了眼镜,这让我觉得格外的紧张。
磨牙的过程很漫长,我觉得无聊便开始回忆之前看过的小说,一部接着一部从脑海中闪过,一直到把我这几年看过的小说都回忆完,黄老的巨大工程也没有结束。于是我又开始回忆我最喜欢的电视剧,偶尔想不起来的时候还皱皱眉头,黄老以为我能感受到疼,还特意停下来“关心”一下。
期间几次回忆到高潮的时候,都被那句“吐一下”给打断,我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内心为打断这意犹未尽的剧情而愤愤然。
磨完牙黄老问我要不要看看,我都没思考就答应了。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被磨后的牙齿,我勉强地笑了笑,感觉眼睛热热的。有一只手想把镜子拿开,我死死拽着不放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没有再强求,递过一张纸巾,我抬眼看他的瞬间,泪水便止不住了,我胡乱地擦着脸,对黄老吼道:“大老黄,你就是个大骗子。”收钱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好听,可是我现在的样子比老鼠还难看啊,收了人家的钱就给出这么个效果啊。一种更深的绝望迅速蔓延,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惧和不甘。
苏睿把一包纸巾都给了我,拍了拍我的背说:“没事,没事,这不是最后的结果。”
黄老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只是冷冷地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小丫头跟别人不一样,我觉得你很坚强很乐观,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原来你是这么的不堪一击。手术刚做到一半你就承受不住了。好啊,你可以现在放弃呀。”
我抽泣着,不去看他,只是不停地用手绞着苏睿的白大褂。
我们三个都在沉默,沉默了好久。
我起身坐了起来,拍了拍黄老示意他转身,他无动于衷。我撒娇似的又拽了拽他的白大褂说:“对不起。”我现在说话更困难了,但是仍旧费力地说着,“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想了一下,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外人发飙的,也许是我潜意识里把你当朋友当亲人了吧。我们平时该玩笑玩笑,可是您毕竟是长辈,我不应该那样说。对不起。”
黄老转过身,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心里一暖,心想他大概是原谅我了,他应该会跟我说“丫头,知错能改就好,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等安上牙,就跟真的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的,你一定可以恢复到原来的如花美貌。”光想想就十分感动。
谁知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丫头,该洗头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不停的咳嗽。
他笑了笑说:“没事了,给你做个临时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材料,就是能迅速地冷却凝固,辣辣的。变硬后,从牙上摘下来,然后就是打磨出牙齿的外形。可是黄老磨了一会儿刚出来个大体的形状就没有耐心了,交给苏睿后自己就出去了。
苏睿接过临时的牙就开始专心地磨着,我闲着没事就看着他在那磨。他的手指细长,很好看,他专注的神情像在雕琢一件工艺品。我有一瞬间的担心,怕他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手,毕竟牙齿太小。
他可能是感觉到我在看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肩上。我扭头看了一下原来是磨掉的碎屑飘到了我的毛衣上,他起身拿了一块油纸,轻轻拍打了一下我肩上的碎屑,然后把油纸放在我的肩头。
我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说什么。磨了一会儿套在我的牙上试了试,发现不合适,拿下来,继续打磨。
一直这样持续了几次,他还是不满意,我倒没考虑好不好看,只是觉得有点长有点厚,因为根本不能咬合,估计吃饭会有困难。
苏睿听了我的意见又磨短磨薄了一些。
正好黄老回来,十分惊讶,“都十一点半了你还没弄好啊?只是一个临时的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他说着又调了一些不知名的化学物质,说让我咬模。当我咬完的时候,转头一看,苏睿还在那修理着呢。
黄老没有再给苏睿精雕细琢的机会,随手拿来给我套上,端详了一会儿说:“内倾?”
苏睿突然好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副恍然的表情。
我问:“什么是内倾啊?”
黄老没有做声,苏睿停了两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杨幂。”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了几秒,长长地“哦”了一声,拿过镜子仔细端详,还故意露牙傻笑了一会儿,有点不太像我,倒也不难看,不同的感觉罢了,只是那暗黄的颜色十分的扎眼。
我一时兴起,问道:“杨幂是你的梦中情人啊?”
他有点囧,连忙否认。
“那你前女友牙齿是内倾?”
苏睿表示很无奈,说“我就是不小心给修成这样子了,然后你问的时候就想给你一个最直接最简单易懂的解释。”
这人还真是无趣,调侃的心都没了,不过刚才囧囧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聊天的功夫,黄老拿过来很多牙齿的样式让挑选一下。我左看看右看看,觉得都差不多,看了好长一会儿有点挑花眼的感觉。
黄老十分无奈地问我:“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很安静?因为已经下班半个小时了,我的大小姐,麻烦你快点行吗?”
我给了他一个抱歉的表情,在他帮我缩小了范围以后仍然不能做出选择。
黄老怒了。对苏睿说:“她选择困难症,小苏,你来帮她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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