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她的婚礼
站在酒店门口,那一个用气球拼起来的大红心在风中轻轻地摆动,中间是两人亲密的结婚照,她笑得很开心,眼睛都弯起来了。
“蓝渃,再补补妆就要出去了,外面的宾客都在吵着要看新娘子呢!”肖艺打开门缝看了眼坐在外面的客人,有些小小的惊叹,说:“哇,这么多人啊,弘一他也还真舍得。”
“没有啦,弘一那边没有什么亲人朋友了,就请了刘珂和工地里的几个工友,主要是爸妈这边,请了好多远房的亲戚。”蓝渃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睛却在看着一声不响的手机屏幕。
张崇予摁了摁手机,“时间快到了,你们准备好了没?”刚站起身来,就迎面看到了往这边赶来的谢章溢,他看到张崇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张崇予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往里面走。
蓝渃被肖艺扶着站起来,裙摆太长好累赘,她想要提起裙摆,不料却被人从后面酱裙摆提了起来,“知不知道我很想将你抢走?”
蓝渃心跳漏了半拍,猛地回头,谢章溢就站在她的眼前,蓝渃惊呼一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她伸手捂住脸,“你怎么现在才来!”
“嘘……别哭。”谢章溢低头将她眼角的眼泪轻柔地擦去,天啊,她今天真的真的好美,在梦中见过了无数次她穿上婚纱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但都没有今天这么美。
他变得成熟了很多,脸上已经褪去了以往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多了一丝沧桑,今天他特意刮了胡子看起来很精神,不知道在西藏的这两年给他带来了什么。但看到他现在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蓝渃觉得,觉得……那种感觉真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来。我多害怕你会怨我恨我!”蓝渃啜泣着说道,眼睛红红的。心里却装满了喜悦。
“你知道,深圳的路上经常堵车,我只是被堵在路上了。你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会错过,记得吗?我说我一定会来的,虽然今天,新郎并不是我。”
蓝渃抬起头,看着谢章溢泛着水雾的眼睛。说:“谢章溢,你说这些干什么呀,你别让我哭了,不然我今天怎么嫁人啊。”
谢章溢低垂着头,忍住想要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他感慨地摩擦着她的手心,说:“若我比他早十年认识你,那么现在牵着你的手走进教堂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蓝渃哭得妆都花了,谢章溢只是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哭什么。今天你就要嫁人了。”
那时候,他曾经在上课的时候趴在她耳边说,嘿。蓝渃,你觉得觉得今天语文老师看起来很漂亮啊?
啊?有吗?蓝渃认真地看着在讲台上讲得津津有味的语文老师,说,没有吧,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傻。谢章溢说道,听说她前段时间结婚啦,果然结婚的女人就是美,比之前那凶巴巴的样子好多了。
结婚真这么好?蓝渃歪着脑袋问道。
那肯定好,要不到时候我娶你试试?谢章溢试探性地问道。
蓝渃用笔尖戳了一下他的手臂。疼得谢章溢倒吸一口冷气,说。谁要跟你试试,结婚的事又不是开玩笑的。
但我不是开玩笑。谢章溢说道。就这么说定了,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啊,等我几年,我要你在婚礼上比语文老师还漂亮。
当年认真地说出来的承诺,却不能再实现了。谢章溢苦涩的笑了笑,说:“只要你幸福,我他吗的……也就幸福了。”
蓝渃扁了扁嘴巴,伸出手揍了谢章溢一拳,“你这个变态,说了不许让我哭的。”
“好了,赶紧再补补妆吧,哎哟,哭成这样待会弘一看见了还不得急跳脚。”肖艺说着赶紧过来给蓝渃补妆。
张崇予走过来,将一根烟递给谢章溢,“这么些年没见,你变了好多。”
谢章溢挑眉,“你也变了好多。”
张崇予将烟点上,眼睛看着忙碌的肖艺,笑道:“我是没什么长进,女人还是这一个。倒是你……”张崇予眼神示意他看了看站在门边的牧仁,说:“口味变得倒是很快。”
谢章溢往牧仁的方向看去,正好对视上牧仁的眼睛,她冲着他笑了笑,谢章溢低下头,说:“我跟她真没什么,就在西藏认识的一个朋友。”
“那你带她来参加蓝渃的婚礼?”张崇予不打算停止询问。
“带她来也没什么吧,她只是想来深圳看看。”谢章溢吸了一口烟,说:“婚礼准备开始了,去位置上坐着吧。”
就算补了妆眼睛还是有点红肿,在杜弘一看到蓝渃有些发红的眼睛时,连忙紧张的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蓝渃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嘴边却带着笑容,她抬头看着杜弘一,说:“弘一,谢章溢来了,他真的来了。”
“我知道,我已经在他见过你之前见过他了,他这小子变了不少。好了,开心一点,我们就要出去见客人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可别哭着个鼻子啊。”
杜弘一说着,摸了摸她的耳朵,“你看,就要嫁给我了,还红着眼睛。”
“我那是高兴。”
你是否记得,多年前在南城的那些日子,你骑着单车穿过南城的大街小巷,大风将你的白色t恤衫吹得鼓鼓的,你昂着头带着一丝傲娇的笑意跟在我的后面。
那时候,你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最害怕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你,因为怕被街上的熟人看到觉得我俩有点什么,那一个青涩的年龄,喜欢着,却一定要藏着掖着。却有十分期待看到你,看到你对我露出的灿烂笑容,喜欢你就并肩骑着车子,侧过头来跟我说。hey;蓝渃,好巧!
是真的好巧,每次你都蓄谋已久地等待在校门口。我看到你往校园里翘首盼望的样子,心跳却也在渐渐加速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我会嫁给你,我不敢想,因为你时常爆粗口又爱将冷笑话。只是后来的你,变得有担当,你骑着白马来向我求婚,我觉得你像个傻子,觉得又回到了那年,你站在教室门口。说要等我一起放学回家。
耳边宾客的掌声那么响亮,她挽着杜弘一的手臂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心里稍微有些紧张,杜弘一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一直在想我们的婚礼要用什么歌曲,想来想去还是陈奕迅的这首《每一个明天》。”
蓝渃抿嘴笑了,聚光灯打在身上,那一刻,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每一个明天》
结伴创将来多么的美
你的路我的途再也不分己与彼
有浪有风来不舍不弃每一明天也赠你
未懂占卜也不懂命理
却可先知我们同步注定了不起
令我不普通变得坚毅无忌
幕后有一个最大原因因为你
每望向将来都找到你
我所梦我所期全部喝彩因你起
你是我将来不舍不弃我的明天创自你
没仰天观星看星宿日记
无问狮子双鱼前面有没有惊喜
一早知几多风吹雨飞
活著也很快乐自寻到你
天佑我的爱人
给她永远笑声并尝对她偏爱
天佑我的爱人
有她不再觉得生命无奈
“哎,大家安静一下,现在我们有请新郎给大家说说话,大家有什么八卦都可以问啊。新郎必须如实回答!”主持人将麦克风塞给杜弘一,冲着下面的宾客说道。
“我要问新郎和新娘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刘珂站了起来,冲着杜弘一喊道。一脸的戏谑笑容。
杜弘一大婚,他这个作为兄弟的,一定不能放过整他的机会。
杜弘一挠着头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脸涨得通红的蓝渃,说:“2007年6月12号。”
“我擦!这都记得?”刘珂真心佩服杜弘一的记忆力和专情,估计他这辈子是要被蓝渃吃定了。
台下的人也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蓝渃的妈妈含着泪看着蓝渃站在台上幸福的模样,蓝父伸出手握紧了妻子的手,安慰道:“你看你。在女儿的婚礼上哭什么,这该高兴。”
“弘一这孩子。我把蓝渃交给他也是放心了。”蓝母说完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心里替女儿感到高兴。
“那现在新郎亲新娘一个好不好?大家说想不想看?”
“想!亲一个!亲一个!”
蓝渃有些羞涩地抬头看着杜弘一。杜弘一笑着在她脸颊轻轻一吻,小声说道:“你的脸红得就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这不算!新郎太敷衍了!要亲嘴巴!”
“看来我们要不负众望才可以咯。”杜弘一说完,他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唇上。
蓝渃感觉嘴唇麻麻的,随后便幸福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谢章溢坐在原地,眼睛里只看得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祝福的那一对新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倒进胃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他嘴边的是笑嘛?看起来那么苦涩。他之前的潇洒和豁达装得这么辛苦,他明明一点都没有放下啊。
牧仁蜡烛谢章溢不停倒酒的手,她皱着眉头冲他摇摇头,“谢章溢,你别喝了。”
“干嘛不喝,今天蓝渃结婚,我高兴。”谢章溢甩开牧仁的手,又将一杯酒倒入胃里,那辛辣可以让他淡化心痛的滋味。
蓝渃拿着话筒,朝着谢章溢的方向看去,说道:“我要感谢一个人,他是我的好朋友谢章溢,我现在想把我手中的花送给他,希望他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谢章溢,蓝渃在叫你。”牧仁推了他一把,谢章溢回头,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在看他。
蓝渃站在台上,朝着他温柔地笑着。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但她还是一如第一次见到的那般漂亮。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眼里的星辰(结局)
谢章溢在旁人的推搡中呆呆地站起来,他面向着蓝渃有些不知所措,但在主持人和台下宾客的鼓励下,他缓缓地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忐忑,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台下的宾客善意地冲着他笑,蓝渃脸上的笑容也是那么温和。
“来,把花拿着,新娘子就直接把花送给你了,她说希望你找到幸福,你可真幸运啊!”主持人将新娘的捧花塞到谢章溢手里,笑着说道。
这是幸运吗?这也许在所有人的眼里算是幸运的吧,但对于他谢章溢来说,这无非就是一场灾难。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蓝渃的面,他再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不开心就掀起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章溢笑着点头,朝着台下的人扬了扬手中的花,说:“很幸运能得到新娘子的祝福,我也将我最真心的祝福给她,希望她……天天开心,天天笑容。祝福他们。”
蓝渃动情地看着谢章溢,杜弘一伸出手搂了搂她的肩膀,蓝渃知道谢章溢的笑容里透露着苦涩,但是只是时间的问题,她相信时间会淡化他的伤口。
何况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痴情专一的牧仁,那一个女孩子,是让她第一眼就很喜欢的爽朗的女孩。
她身上带着灵气,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谢章溢也许不喜欢短发的女生。但是牧仁长发的样子也一定很好看。最重要的,是她的眼里至始至终就只有谢章溢。
望着台上行为有些拘谨的谢章溢,牧仁朝着他挥了挥手。心里着实替他感到高兴,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的这一些话,无非就是向所有人宣布,hey;蓝渃,我放弃你了。
这么多年了,也算是磕磕绊绊,也算是彼此羁绊。但从来没有想过蓝渃会嫁给别人,现在除了面对现实。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婚礼之后的夜下着雨,雨下得很大,雨伞都快要支撑不住雨滴的压迫,宾客都渐渐开着车散去。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酒店门口互相道别。
谢章溢没有和蓝渃说再见,而是走进了雨里,牧仁上前来拉他,他只是静静地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今晚,我保证明天好好的。
牧仁缓缓地松开手,哑着声音问道,你要不要伞?
不要了。就想淋淋雨。
谢章溢说完,再次走进了雨里,雨滴落在头上。肩上,身上,雨水又透过衣服和身体亲密接触,有点凉,却很舒服。
谢章溢在大雨倾盆的街道上放声大笑,撑着伞的路人匆匆走过。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这位俊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
他像是突然重获自由的飞鸟,在黑夜里畅快地欢笑着。没人知道他脸上流淌的是眼泪还是雨水,但他嘴角勾起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闯进了他的生活,用宽容教会他爱,他情愿停留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轻抚她受伤的面容,回报爱。
可是此刻,蓝渃在他的生命里,再也无关爱情,她幸福,他也就幸福了。
这一场婚礼,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过去,但却是在经过了这一场婚礼之后,自己也开始有了要安定下来的渴望。蓝渃结婚了,那么,我也该找个人了。
杜弘一撑着伞将蓝渃护送进车里,朝站在酒店门口的蓝父蓝母说道:“爸,妈,你们回酒店休息吧,蓝渃交给我好了。”
蓝母欣慰地点点头,上前一步将一块金表塞到杜弘一的手里,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蓝父,对杜弘一说:“你爸让我给你的,这是他在部队的时候赢得的战利品,一直很宝贝呢,现在他让我交给你,就希望你好好待蓝渃,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接过蓝母手中的金表,杜弘一搂了楼蓝母的肩膀,说道:“妈,放心吧。”
蓝母含着泪推了杜弘一一把,说:“赶紧回家吧,这雨越下越大了,别淋到感冒了。”
“弘一,我妈跟你说了什么啊?”蓝渃看着杜弘一朝车子的方向走来,连忙打开车门让他进来,问道。
杜弘一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说:“你真要听?”
“什么嘛,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蓝渃不高兴的撇撇嘴。
杜弘一侧过身子靠近她,在她耳边笑道:“妈说她想抱孙子了。”
蓝渃整个人僵在那里,脸憋得通红但还是佯装镇定地看着杜弘一,支支吾吾地说道:“什……什么啊,我妈也真是的,就会乱说。”
“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啊,我在想,我们要么就生两个好了,生一个足球队太为难你了,生两个他们也正好有伴,最好是一男一女。”
“喂!你不要再说啦!”蓝渃羞赧地伸手捂住杜弘一的嘴,眼角还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后视镜,司机正在抿着嘴偷笑,这下让蓝渃更加尴尬了。
杜弘一憋住笑,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摩擦着,“哎,成为了我的新娘,你有什么感觉?”
仰着头佯装着沉思了一会,蓝渃侧过头对视上杜弘一的眼睛,说:“好不真实的感觉。”
“嗯?”杜弘一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偏过头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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