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错过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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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之错过你的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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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为伸手摘星不会沾染污泥吗。”齐伯礼讥笑着问他。
“我以为未必会如愿。”齐仲孝叹了口气翻身而起。
两人坐在沙发上,周围是太过璀璨的灯光,远处江面上传来船只的汽笛声,沉重的腥味夹杂夜里的水汽朝两人身上脸上扑来。
“走吧,你的舞伴说不定在找你呢?”齐仲孝笑着道。
“齐仲孝,其实我不愿意和你作对。”齐伯礼站起来对着他说。
天台上留下齐仲孝一个人,他仍旧是刚才的那个姿势,夜空里一明一暗的星光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得依稀渺茫。齐伯礼说的是实话,他不愿意与他为敌。可是怎么办呢,齐伯礼的父亲和齐仲孝的父亲是敌人,那么齐伯礼与齐仲孝又怎么好不是敌人。
事实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齐仲孝抓住了过去的一点影子往上爬,才发现等待自己的并非是阳光而是更深的影子。黑暗里凭空伸出来的一只手,是谁在拉扯着,是谁在谋划着,无耻的残忍的人。






☆、第七十六章 依恋

走在楼道里的齐伯礼遇见了庄静文,显然眼前这位俏丽的小姑娘是有些喝醉了。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齐伯礼的时候,眼里突然生出哀伤彷徨的光,道:“齐医生,你说全心全意的想要做一件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困难呢。”
“你要做什么事情。”齐伯礼搀扶着她。
走道的尽头是一个独立阳台,那里有可以供人休息的椅子,齐伯礼用了点力气想要把她拉到那里去。奈何庄静文此刻依靠在墙上丝毫不肯移动,她又道:“我要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呀,可是就有一种不可能成功的感觉。从小到大,我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样是可以做到的,来不及告白的初恋,想要考取的大学,投递简历的单位,没有一样是按照我的心意来走的。你说,我是不是很悲惨的一个人,是不是呢,是不是。”
“你不是悲惨的一个人,有很多人比起你来要悲惨得多,不要胡思乱想,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齐伯礼安稳她,一手拍着庄静文的后背,那里一片滑腻白嫩的皮肤,平时她穿制服,好身材都被淹没了,其实她是长得很精致的一个女孩子。
齐伯礼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羞耻,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道:“你今天不要再喝了。”
“比我还要悲惨的人是谁,什么人比我还要悲惨呢,你说看看,是谁。”庄静文似是真的醉了,此刻缠着齐伯礼不停追问着。她一只手拉着齐伯了使劲摇晃,脸上清浅的笑意,脸颊因为酒气而红扑扑的显出可爱迷糊的神色。
“是我。”齐伯礼将她扶到阳台上休息,对方坐在椅子上呵呵笑着道:“你怎么会比我悲惨呢,你的家世这样好,又有学识又有外貌,现在还有门当户对了,你过得多么惬意的日子。”
“家世、学识、外貌,终究抵不过你的自由。静文,我多么羡慕你想要下定决定做而又不成功的事情,那是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想的事情。你的悲惨是建立在广阔的自由上,而我的悲惨是建立在狭隘的禁锢里,你永远不会懂得我心里想要挣脱的一把锁。”齐伯礼静静站在庄静文面前,他低垂着头脸上是从不曾出现过的表情,一种几乎绝望的笑容刹那即逝,在庄静文还来不及看清之前。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锁,锁住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我不知道你的锁里有什么,但我知道齐伯礼一定会找到开锁的钥匙。还记得实习的时候,我被护士长骂了一个人躲在楼梯间哭泣,是你给了我一包纸巾。那时虽然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我知道你的心理其实是有悲伤的,心里有悲伤的人往往会觉得孤单。”庄静文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嘴里都是甜蜜的葡萄味。那是她与齐伯礼的第一次见面,与现在隔了将近五年。
“那个时候,或许你也是为了躲避人群而一个人在楼梯间里,我们都是为了掩盖自身的一些悲伤而选择了那里。只不过我在哭泣,而你心里的哭泣。”庄静文可以回忆起的那天,其实比现在要真实许多,她甚至能想起当时齐伯礼白色医生袍里穿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衣,胸口衣袋里装着一只蓝颜色的钢笔,身上有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那是个阴沉的冬天,没有阳光,只有无穷无尽灰色的云与将要下的雨。
“静文,不要这样活着,把酒戒了。”齐伯礼突然开口道。
“把酒戒了,我要怎么样活着呢。懦弱的像你一样活着,快乐的像你一样活着,虚伪的像你一样的活着。齐伯礼,你凭什么要干涉我的人生,你管得未免有些宽,我就是要把酒当歌,就是要日日买醉,就是要这样活着。”她余下的话全数被齐伯礼的吻吞没,对方不给他退缩与转圜的余地,恶狠狠的朝她做最残忍的蹂躏。
他的脸被打的火热火热的烧,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齐伯礼蹲在她面前道:“把酒戒了,活得像一个人。”
“我活得什么样子,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齐伯了,你都活得不像一个人了,又怎么好意思去说教别人。”庄静文眼里的泪缓缓流过脸颊,被她反手快速擦去,又流出又被擦去,反复的动作里齐伯礼转身出了阳台。
陆有风看见的正好就是这样的一幕,他几乎就要朝着齐伯礼拳脚伺候,苏璇彩一把拉住了他道:“你这样做,是害了静文。”对方慢慢沉下了气看了齐伯礼一眼径自走向庄静文。
他扶着庄静文走出阳台对着苏璇彩说:“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和主管说一下。”说罢将手上齐伯礼的衣服交给她。
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苏璇彩开口道:“你不应该伤害静文,她是个死心眼的人。”
齐伯礼转身看她,刚才那一巴掌庄静文打得实在,灯光下一显脸上已经微微有些肿起来。苏璇彩又道:“我去拿些冰来给你敷一下吧。”
“我该怎么做,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齐伯礼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苏璇彩楞了一下道:“你说什么呀,是不是也喝醉了。”
“璇彩,如果有一天齐仲孝和齐伯礼成了敌人,甚至关系到生死,你会怎么做,你会选择谁。”齐伯礼问苏璇彩道。
“你说什么呢,怎么会关系到生死。又不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事情。伯礼哥,我们三个之间牵扯的事情,不过是一点可耻的过往与可笑的未来。是我们拿着小事情当做整个世界,其实放开了来看,根本微不足道不是吗?”苏璇彩慢慢靠在墙上,一晚上的经历她着实有些累。
“爱情只不过是世人想象出来骗人的赌局,我们都是深陷在其中不得自拔的赌徒。以为的微不足道在经年累月的沉积下会成为一把杀死人的利剑,拥有那把剑是要付出代价的。璇彩,现在我要走一条路,以此为代价,在那条路的尽头我会用手中的剑指向齐仲孝。这样你还是会认为可耻的过往与可笑的未来是微不足道吗?”齐伯礼整个人靠在走廊的墙上,暗夜隐没的光从阳台上透进来照到两人的脚下。是个鬼魅的歌舞升平的夜晚。
“要让你为敌的人,一定是让人恨得刻骨铭心。走在路上的尽头拔刀相向并非是你的作为,而现在我认识的齐伯礼终于也要这样做了。齐仲孝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让你不得不拿剑指向他,这些只是你们兄弟的事情,你不该告诉我。”苏璇彩靠在齐伯礼对面的墙上,两人中间留了一段空隙,风从中间吹过,带来清凉的味道。
“我只能告诉你。”齐伯礼微微抬头去看风吹来的地方,那里天色一片无垠,看的时间长了便感觉到自身的不真实与时间的不真实。
“堂兄不能告诉我吗?”齐仲孝从拐角处走下来,阳台上的光照不到他站立的地方,从暗里突然发出一个声音来是件可怕的事情,苏璇彩惊慌的朝他的方向看去只依稀辨认出一个人影。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齐伯礼似乎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多少惊讶。
“如果知道堂兄是说这样的话,刚才就该在露天台上多看一会风景才下来的。”齐仲孝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此刻手上拿着脱下来的外套,随意挽起的袖子,可能是刚才在露天台上吹了风,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但又与他自身散发的冷漠与忧郁格外融洽。
齐伯礼径自低头笑道:“多么可怕的所谓的金钱生活,多么可悲的所谓的兄弟情谊。在还能够看风景的日子里再尽情投入一次吧,没有人只会得到,也没有人只会失去。齐仲孝,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当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在嘲笑我的愚笨和无知。陷入欺骗的人何止是你,大家都在精心策划一个骗局,骗住了谁,谁就是那个被啃食的人。我认同你内心的恨,可认同是最没用的廉价的一种感情,人的良知和道德,人的底线和羞耻。你知道的,它们就是一个累赘。”
现在连苏璇彩也从齐伯礼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诡异的阴谋,她几乎能够确定,齐仲孝和齐伯礼之间一定发生了不可逆转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似乎隐隐的与自己脱不了关系,直觉的她想起了上次汤平阳拿给自己的一些资料,那年的车祸其实并非一次单纯的事故。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全力阻止你要做的事情。”齐伯礼留下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仍旧一脸迷茫的苏璇彩转身朝长廊里面走去。
“你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她抬头对着齐仲孝发问。
对方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继而抓紧了手上的衣服想要走。苏璇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问道:“齐伯礼要阻止你做的是什么事情。”
“这都不管你的事。”齐仲孝摆脱她抓住自己的手继续往前走。
“是关于过去的事情吗?”苏璇彩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轻易撩起齐仲孝内心的怒火与恐惧。
他迅速的反手一推将她压在墙上,一手托住她后脑。两人此刻靠得极近,彼此错落的呼吸尽数被对方融入,苏璇彩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看着他,她想从齐仲孝那深沉的可怕的眼里寻出一丝答案,奈何对方沉静良久突然放开了她道:“苏璇彩,目睹过了今天的事情,我以为你会变得更加聪明。”
“我不会变的更加聪明,我只是想要知道齐伯礼要阻止齐仲孝做的事情是什么,请你告诉我。”苏璇彩心里突突的跳,她直觉发生在两兄弟身上的事情,和牵连的过往有脱不了的关系。
情急之下苏璇彩抓住了齐仲孝胸口的衣襟,出于习惯的动作左手轻轻搭在他胸口的位置。她那双水润温和的大眼睛慢慢开始聚满一种可以燎原的光亮,刹那火光燃得齐仲孝心里顿时停止了跳动。在停止的时间里,他突然想起了苏璇彩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现世安稳。凡是描写感情的小说里大抵都有一两句骗人的鬼话,齐仲孝认为现世安稳可以排在前十里面。然而这骗人的鬼话现在终是将他与她骗进一座无底深渊,也许早在苏璇彩对她说出口的那一天,他们就走进了那句鬼话的骗局里。
齐仲孝此刻透过苏璇彩的眼睛想要看清楚,奈何她起伏的情绪已经将自己推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伸出了手想去拉住她也借不到力。苏璇彩永远有本事将他刻意平静无波的心搅得天翻地覆,齐仲孝咬牙压下心里翻腾的属于人的一种情感,在他还没有足够能力让她承受之前,他不能冒这个险。谁都可以是险境里的对象,但惟独不可以是她,迅速在心里做出了厉害衡量的齐仲孝,嘴角慢慢呈现出笑容,他抬起手来拂去苏璇彩额间散落的发道:“苏医生似乎忘记了,我是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
她听到齐仲孝的话,猛然间想起就在刚才他和杨汝绢的订婚消息被告知大众,眼中那抹光快速的陨落下去,她松开了抓住齐仲孝的双手,调整了呼吸将自己和齐仲孝拉开了距离,苏璇彩靠在对面的墙上,低了头道:“是我逾矩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订婚这件事情还是苏医生的建议。”齐仲孝看着对面低头的苏璇彩,脸上辨不出是恼怒还是开心,只觉得他讲话的声音低沉冷静,仿佛带有吞噬的魔力,要把一切都拖进那看不见的黑暗里去。
“以后我不会忘记了。”苏璇彩怔怔的说话,此刻她失去了刚才的一点勇气,所有的话语都被打散开来,齐仲孝又道:“齐伯礼要做的事情,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
“你知道我只能问你。”苏璇彩抬起头朝向齐仲孝看去,对面的人轻轻弯了一下嘴角道:“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好。”苏璇彩虚无的笑了笑想要离开这里,今天是让她心力交瘁的一天,经历过了所有事情的苏璇彩开始怀疑起眼前的这个自己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她甚至想到了盗梦空间里的情景,那么现在情况是第几重梦境,第三还是第四,她是否要让自己遇到巨大的惊吓才能够从梦里醒来,那么是要选择从高楼跳下去还是选择其它。
“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说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告诉你,可并不是现在。”此刻两人各自靠在墙上,齐仲孝对面的苏璇彩眉眼处无尽忧愁,她似乎是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在她头顶的墙壁上开着一盏漂亮的琉璃壁灯,光从上面洒下来围绕着她形成了一种光晕,看得时间长了仿佛就要跌到那琉璃的灯里面去一般。
齐仲孝终于还是不忍心看见她一丝丝的委屈,于是放缓了口吻道:“你还有话想要说吗?”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头微微侧了一下,是她看人时惯有的动作,齐仲孝从墙上的灯光下看她,仿佛还是那个唱《游园惊梦》的少女,只是当时借了别人哀伤的苏璇彩此刻却是真真实实让齐仲孝在哀伤。
长廊里有风吹过来,带起了一点暗夜不可思议的梦,墙上的灯盏此刻照的地上暗红色地毯熠熠生辉,苏璇彩侧着身子去听他讲话,她身上那件米黄色长及膝盖的裙子被风吹得鼓鼓的膨了起来,风还带起了她肩膀上的头发,一波一波朝向脸颊轻抚,她几次用手去箍拢,最后索性一只手放在脖颈处死命的按住。苏璇彩的手微微有些湿润,她心里也微微有些湿润,终于她还是转过了身子对着齐仲孝微微笑道:“恭喜订婚。”






☆、第七十七章 以前的秘密

自从建院舞会过后,杨汝绢娇媚的脸上便添了几分不耐烦,为此杨太太非常的担忧。今天家里请客,是杨怀民生意场上的朋友,杨汝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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