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像陈悯这样的男孩子当我男友我会很高兴;但我是男的,看著这四不像,恶心到极点的陈悯……,我只会倒胃。
「你看你看,连西日都在笑你了,陈悯,赶快退了篮球社,去打排球比较好!」听到大家要陈悯效仿电影「人妖打排球」时,我笑得更大声。
要陈悯那副模样打排球……,是要害全世界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陈悯见我笑了,反而更夸张。
「那这样好了,我等一下就去跟五班的排球社社长单挑。然後你们。」说著,他像女王一样指著大家,其他人则愣在那等他发话。
「如果我赢了,你们都要给我加入排球社,然後每次社团练习都要穿裙子化妆来!」这什麽鬼规定啊,我看著他苦笑,其他人则向陈悯抗议。
一群人闹哄哄的到教室,我带著笑回到座位。
好久没有笑得这麽开怀了。我揉揉脸颊想,不过再深思以後,我抬头看向前两排的陈悯,正好对上他的眼。
陈悯对我笑笑後,转身背对我准备现在这节要考的化学,我看到後则没了笑意。
我没有看错,那是一张终於放心无罣碍的笑脸。
我跟陈悯约在校门口後再一起去美术馆。礼拜六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也不会太强,让人强烈的想往户外奔去。
我要出门前依旧写张纸条放在玄关旁的小桌子上。那是给妈的。
虽然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她,心里也著急她在台中到底发生什麽事,为何总不接电话,但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好苦等妈回家;也总希望我哪天回家就见到妈已经煮了一桌好菜在等我,所以每天出门前留言今晚会不会回来吃饭的字条,不过每每开门的时候心里都一阵空虚,因为妈还是没回家。
之前有去店里找员工问过台中店的联络方式,但是竟然没一个人知道,还跟我说那只有店长才知道,说完像赶什麽似的把我撵出店里。
妈没回来,从我出院後哥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过,他们就像躲著我一样,让我觉得到处都不对劲。
「怎麽,为什麽皱著眉头?」陈悯将我唤回神,我愣了愣後对他笑笑说没事,就和他去等公车。
不能再麻烦陈悯了,他是他,我是我,这样拖累他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所以我打算什麽都不说。
但在此时,却不由得想起严靖愔那天在车内说的话。
『事情不要都憋在心里,如果没人可以商量的话就来找我。』
妈的事情是该找人帮忙,但是……。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等了将近十分钟,车来了,我跟陈悯上车後发现没有位子可以坐,两人就扶著握把站著聊天。
没想到,上车的人渐渐变多,车上显得有些挤,有些老人上车却没有位子可以坐,小心的紧抓著握把及拉杆站著。
我正找看有没有年轻人愿意让座给老人家时,发现一个貌似高中年纪的女孩子正被她旁边的老伯以奇怪的方式抚摸。
我皱眉,怎麽都快摸到私密处了那女孩子连叫都不叫一声,只会缩著。两人坐的车位就这麽点大,那个女孩子再怎麽退也只能贴著公车冷冰冰的车体,这样只会让老伯更为所欲为。
我用手肘撞了下陈悯:「喂,去救一下。」
陈悯顺著我的视线看去後,不过一分钟,就见他排开人群,走到老伯旁边,我跟著他走过去。
「起来!」陈悯深沉却洪亮的声音,吓到了坐著的女孩跟老伯。
车内原本有些低语交谈的声音都瞬间停止,大家都有些惊讶的看著陈悯。不过,他是在叫谁起来啊?
「我叫你起来你听到了没!」没想到陈悯指著那个女孩子大吼。
我才要拉住陈悯,叫他克制点,就见那个女孩子一脸饱受惊吓的站起来,赶紧离开座位,可恶的是那老伯在女孩子离开时,还顺势摸了一下她的大腿内侧,她吓得哭了出来。
陈悯在女孩子离开後,马上补了她刚刚坐的位子,指著自己的大腿对著老伯怒斥:「摸啊!你再摸!不是很爱摸吗!」
老伯被陈悯吓到了,我则在一旁安慰著被吓哭的女孩。车内窃窃私语,每双眼都盯著老伯不放,一些「恶心」、「老不修」的话开始在车内沸腾起来。
「神……,神经病!」说著,老伯赶紧按铃下车。
「阿伯,请你不要这样啦,要不然我就直接开到警察局去了喔!」老伯下车时,司机大声的说。
静默了一会,不知从哪爆来的掌声,传遍整个车厢。
「真的是英雄救美。」
「干得好!」
「阿伯应该受到教训了吧。」
车上的人把陈悯当做英雄般看到。陈悯像是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陈悯起身将两人坐的车位让给老人家坐,凑到我身旁,有些得意的笑著:「怎样,英雄救美耶!」
我笑著看向他,指指身旁的女孩子:「你救的美人在这,跟我邀什麽功啊。」
陈悯微微愣住後,对她微笑说:「被吓到了吧,对不起。」
原本抽抽噎噎的女孩抬头看了陈悯一眼後,嘴一瘪,马上抱著陈悯哭了起来。
「谢……,谢谢你。」
陈悯吓到看著我,我也是惊讶的回望他,这女孩也太不顾场合了吧。
不过看著那双环著陈悯的手臂,我的心里突然漾起一股莫名的难受窒闷……。
【欲知後事 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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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创作,纯属虚构*
补充说一下严靖愔的车子好了。是NISSAN的ALL NEW TEANA(当然是汽缸数比较大的,感觉比较大气却又不会太嚣张)
我个人觉得一些小配件能凸显角色的个性,所以给严靖愔这样稳重的车款来开罗~
西日 第六章
第六章
我走进便利商店,拿了一罐热可可结帐。
「谢谢光临。」
虽然天没有凉到哪去,但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喝热巧克力吧。
步行约五分钟,我回到美术馆旁的公园。
「呐。」我将热可可拿到女孩面前,却见她依旧低著头小声啜泣,我抿抿唇,将热可可交给陈悯:「接棒。」
陈悯接到後皱了皱眉头,好像我丢给他的是烫手山芋般。
「喂,喝点东西吧。」陈悯有些粗鲁的抓起女孩的手,将热可可硬是塞进她手里。我看了在心里责备陈悯。
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女孩愣愣看著手中的热可可,扯著嘴角,对陈悯说谢谢,陈悯没好气的点点头,因为他几乎快失去耐性了。
女孩从那时在车上抱著陈悯大哭後,就停不了了,虽然陈悯将她的手挪开,离开女孩的拥抱,但她还是拽著陈悯的衣服不放。之後我们才知道她也要到美术馆看展览,与我们同一站下车,但哭成这样看不了展览,我们只好将她带到美术馆旁的公园,等她哭够後才进去看展览。
虽然一开始看到她哭是有些同情她,但是……,女孩子遇到色老头会哭到半个小时後还抽抽噎噎的吗?别说陈悯,就连我也觉得太夸张了。
「不要哭了,与其哭,还不如学著如果以後遇到同样状况要怎麽自保比较重要。」我手搭在她肩上,耐心的说。
「嗯。」她点点头,有些含糊的回应。
陈悯见她稍稍止住泪,感激的看著我,我则对他微笑。
「以後见到这种人要毫不犹豫的骂下去,不要一直躲,一定要让他受点教训。那种会性骚扰别人的人,就是因为见到你这种受害者毫不抵抗才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夸张的事!这是很基本的事,你不会傻到连这也不知道吧!」陈悯责备的说,女孩则缩了缩後,委屈的点头。
我听了垂下眼睑,打从心底不想听到这样的对话,便转身迈开步伐,往美术馆走去。
「喂,西日!」
陈悯在後头叫我,我却装作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刚刚那些话也是陈悯早就想跟我说的吧,难怪他今天会这麽激动,因为早就憋在心里,不敢当著我的面说出来罢了,只是这回见到女孩子被性骚扰,刚好藉机说出自己内心所想的。
脑中突然浮现当天晚上的情景,我难受的皱紧眉头。
『成全我一次是做儿子该尽的义务。』
『爸爸还没进去,你别怕,不会痛……』
『西日,爸爸忍不住了……』
『西日,你都不乖,为什麽都不勃起!』
头一次这麽清楚回想当天的情景。他狰狞的面孔在脑中扩大,就像直接贴著我的脸一样,想逃,双腿却只能不争气的摊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
「西日,你怎麽了,西日!」我一抬头,见陈悯忧心的抓著我的双肩,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
「陈……。」我直觉的想伸手去抱他,手却在半空悬著。不行,不能再这样依赖他了!
我收回手,撑在地上。
脑子快被强暴时的画面塞爆。头痛伴随著一幕幕不堪、恶心的景象冲击著我的感官,令我几近崩溃。
「西日,你到底怎麽了?」陈悯想将我扶起,却被我推开。
「陈悯,拜托你……,拜托你让我自己起来。」虽然麽说,但我现在也只能双手撑在地上。
很气,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那我就等你起来。」我的眼睛微微一瞥,就见到陈悯一屁股坐在我面前,口气很凶,但眼中却是难受。
我痛苦的闭上眼,深呼吸,心里尽是为陈悯感到过意不去。
『我出马,还用得著怀疑吗!』
『去吧,丑孩子,爸爸在楼下等你。』
『因为院长听到你每个晚上睡前的咒骂了。』
『不行,这是我们两人的爱之旅!』
逼迫自己多想想其他事情去冲淡那家伙的嘴脸,却发现满脑子都只剩陈悯与我在一起的情景,这才惊觉自己有多麽不能没有陈悯。
「他怎麽了?」
「你怎麽还在这里!」
「我……,我想跟你们一起走,可以吗?」
我撑起身子站起来,陈悯赶紧扶著我,我再次把他推开。
「我自己可以……。」陈悯还是有些担心的手悬在半空,紧盯著我。
站直身子後,我深吸口气,扯著嘴角对女孩说:「可以啊,反正我们也看不懂双年展在展什麽,人多,想法自然也多。」
女孩见我说可以,马上弯起哭肿的眼睛对我们说:「谢谢!喔,对了,我叫林宇柔,双木林,宇宙的宇,温柔的柔。」
相处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这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这名字念起来还真常见。
我对她笑了笑,转头问陈悯:「你没有意见吧。」
陈悯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我听了蹙眉,怎麽答非所问啊?
我抿抿嘴说:「我是说……。」却被他打断。
「你说可以我就没意见。但刚刚为什麽我要扶你起来你却把我推开?而且还连续两次!」我的眉头皱得更深。这件事有这麽重要吗?
「我总要学会自己站起来吧。」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在陈悯眼中看起来如何,只知道声音带了点凄凉的感觉。
陈悯听了无语,眼中带著不悦,说:「走吧,不是说要去看展览吗。」语毕,就迈步向前,林宇柔看了看陈悯,再看了看我,随即跟上陈悯的脚步。
我望著陈悯的背影,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软弱。
当我最脆弱的时候,陈悯都在身边陪著我,让我不自觉的依赖著他,尤其刚刚他过来询问我状况的时候,我竟然有想抱住他的冲动!
这不是朋友间该有的关系,朋友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一昧索取对方的关心,而且这样下去只是在拖累陈悯。
该狠下心作些决定了。
林宇柔是一所知名的公立女校高二生,还是学校美术社的副社长。当我知道她所参与的社团後,就安心大半了。
虽然她说过艺术这种东西最好还是自己心领神会,但我们三人在看双年展时几乎只有她的声音,她忙著对我们解释创作者的背景与创作动机。
看著作品边听,边做笔记,目光却不时瞟向陈悯。
他一直没跟我说话,但老实讲我不太明白,为什麽不让他扶起来这件事会让他这麽气。
不过他虽然没有与我交谈,却还是会在我手边忙碌时帮我拿笔记本、在人潮颇多的展场帮我找个好看作品的位置。而当他的手拉著我的臂膀时,我原本想抽开,却被他一瞪,握得更紧。
有时後人潮很多,多到他贴著我的背站著,他呼吸的气息不时骚著我的耳朵,百般的不自在却动不了。除了一部分是因为被其他看展的人挤得无法挪动脚步,大多却是因为陈悯抓著我的胳臂。
我心里起了很复杂的感觉。明知道不可以再让他帮助我,但当我看到他走向我,并抓著我的臂膀,拉我去好位子看参展作品时,心里却又有一丝喜悦。而当他贴著我的背时,身体竟会不自觉的向後靠,贴近让我异常眷恋的体温。
对於这样的自己,感到很失望。
自己再走不出他的照顾与对他的依赖,就只会成为陈悯的麻烦与负担,况且,高三毕业後,两人应该就不会再见面了,得赶紧在这段时间里适应没有陈悯的日子。
面对村田有子简洁富张力的画时,我这麽凄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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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著今天看展的资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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