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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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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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跟林宇柔在一起就可以停止我对你的渴望,但没有用,我只会更加发狂寻找你的身影,然後把你那个逞强的身子紧紧抱住,好好去爱你,微小谨慎的永远守护你!」他哭著对我说,而我也因他的话落泪。 
   
  我为他对我的痴流泪;为他因与我渐行渐远而受伤的灵魂感到心疼;为太晚发现真正想法的自己觉得愚昧;为他不择後果与林宇柔发生关系而痛心怨妒;为这一切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预测控制的颓势诚心哀悼祭吊──我与陈悯无法重来的关系与爱情。 
   
  小虢说对了,他喜欢我,喜欢得几近疯狂。 
   
  我也喜欢他,他对我而言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但我脑中又不禁扫过他对我所做的种种恶劣举止,惶恐的感觉渐渐掩盖我对他的好感。 
   
  这样的爱太痴狂、太危险了。 
   
  眼前的陈悯就像烈酒,让我沉醉,却也後劲十足。当我将他的爱饮进喉里,灼热烧烫的感受会沿著五脏六腑直至四肢百骸,像要将我燃尽般的浓烈让我难受,呛得我只能泪眼相对。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只知道现在我绝对不会接受他。虽然我也喜欢他,但他激进的感情让我却步,我已经没有办法让人在我过於精彩的生活加上一笔;除非他像小虢说的一样,静下心来好好与我对谈,否则两人永远处於平行没有交集的状态。 
   
  我深吸口气,低头,避开他满是激情的目光。 
   
  「陈悯,如果你能静下心来与我谈谈,结果可能会比现在这样要好很多。」间接的,我自私指出这是他的错,虽然我明白自己什麽都不说很不应该,但他易怒的情绪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没想到这麽一说,竟激起他更大的反应。 
   
  「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他讽刺的笑。 
   
  「我好几次暗示,但是你却一直逃避;你越逃避,我就越急,怕你一走就不回头;我一急,就对你动粗还说些难听的话。我也很想克制啊,但只要遇到你我就失去理智,你不了解我有多煎熬,还一直说话激我,你叫我怎麽冷静!」他生气的怒吼,我的双肩快被他捏到变形。 
   
  「暗示?」我皱眉,一半是因为痛,另一半原因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暗示过。 
   
  「你有话就说,搞什麽暗示?这不像你啊!」 
   
  「如果对象是一般女孩子的话我还有点把握,不成功的话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但那个人是你,我不想让你讨厌我、嫌恶我,所以我只能当个孬种,尽可能的暗示你,没想到我释出要跟林宇柔交往的讯息後,你还把我往她那里推。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跟我说你只是在气头上,只是气我那天在学校对你说了重话!」他焦虑的摇著我的肩,眉尖眼角尽写下不安及烦躁,以往的从容自信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对於眼前的陈悯难受的叹口气:「是故意的又怎样?这是我对你唯一能做出的报复!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还有馀力去猜测你想说什麽,但这阵子除了要忙课业、家教、工作还债,还得应付卓丘山,又要想办法,该怎麽做才能好好守住那个家,让我妈回来时能够笑著对我说声『谢谢你,西日。』根本没有其他时间去管你到底在暗示什麽。而在我为生活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又一直对我强加负面情绪,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其实乐於看到我忙得分身乏术的样子。看到我被你和卓丘山蒙在鼓里你很快乐吗?看到我被逼得无家可归你满意了吗?啊!」 
   
  无法抑制的情绪高涨,步步逼近陈悯。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都完了,不管怎麽跟陈悯谈,我们最终都会这样,以激动、愤怒的情绪回应对方,彼此因自私而展开的刺将对方伤得千疮百孔。不欢而散,甚至痛恨对方是我们最终的路。 
   
  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希望这一切都能被淡忘,然後我们重新开始,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互相扶持,在对方耳边呢喃著对他的迷恋与承诺,而时间就此停伫,什麽都不要改变,也没有任何事情能介入我们的世界。以此,直至千年。 
   
  两个相左的想法拉扯著我的心,我煎熬的闭上眼,两道热泪因而滚出眼眶。 
   
  情况从什麽时候开始失控?是从哪一次谈话起便和他渐行渐远?如果顷我之所能,将时间回溯到什麽事都没发生的时候,甚至是我们相遇的刹那,这一切是否变得全然不同? 
   
  但我随即明白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他还是陈悯;我,依旧是卓西日。 
   
  局势已定,我不能再犹豫了。 
   
  感觉到陈悯的情绪变得较为收敛,我抬起头,怀著不悦与悲伤听他抗辩。「我……,我不知道你要处理这麽多事。我不是故意气你,我也不知道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愤怒的纠正他。陈悯愣了一下,马上改口。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这样害你,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联合他一起骗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保……。」我厌烦的打断他。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现在我只想斩断与他所有的联系、关系,甚至当他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现在我逼迫自己想著他是怎麽羞辱我、践踏我的自尊,以及他对我的种种咒骂,才好让我有力气下定决心与他分离。 
   
  「没有用了,你再怎麽说都一样,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对,是我现在讨厌你、恨透你了!如果我从没有遇见你,那该有多好!」我冷笑著说,但该死的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 
   
  干!比起恨他,我更恨透自己的优柔寡断! 
   
  尽量不去注意他的表情,否则我会心软:「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冷冷的自牙间挤出这几个字;同时,眼泪却滚了出来。我为了不让他看到这副模样,马上侧身避开他,想回到Dizzily平复激动的情绪。 
   
  不料,他竟掐著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带去撞墙。 
   
  他的举动让我完全傻眼,反应不及的只能无助扳著他的手,想将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推开,但他一次又一次扯著我的颈子与头去撞击墙面,钝却绞心刮骨的痛让我逐渐恍惚。 
   
  在巨大疼痛之下,我最後的意识只停留在他说的一句话。 
   
  「要走?你死也不能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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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借支笔吧。」 
   
  高一的新生训练总是校长、主任唯一一次能板起脸跟大家说教宣导的时候,当我听得都快投奔周公的怀抱时,前方的声音让我还魂了。 
   
  「喔。」我翻翻没装什麽的书包,拿出一支刚才在校门口补习班发的笔给他。 
   
  「不用还了。」因为我书包里还有七、八支一样的笔。 
   
  回神後,才发现周遭的同学们都阵亡,大家全去梦的那端举行新生训练了,而我是那唯二神志较为清醒的人。 
   
  至於那唯一,自然便是刚刚坐在前面跟我借笔的人了。 
   
  不过,现在台上这个人的话有这麽重要到必须抄起来吗?我怀疑。 
   
  既然都被吵醒,便想找些其他事做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我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翻译小说,打算将剩下的一半在今天全看完。 
   
  当我正看到兴头上时,却发现有人用笔敲我的书。 
   
  「喂,同学,你不觉得这个作者写得很夸张吗?还有最後破解凶手杀人的方式实在烂透了,鸟到极点!」我抬眼有些不悦的盯著他。 
   
  「我怎麽看都是作者将罪嫁祸到主角的老婆身上,那定罪的证据太薄弱了,哪有用一幅画就了结的,骗小孩的嘛!」当我发现他还想再继续发表高论时,赶紧截了他的话。 
   
  「不好意思,不管这剧情再怎麽烂,我还是想把这本书看完,请你不要继续透露後续发展,行吗!」不过被他这麽一搞,我看书的兴致全没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鲁莽,带著歉意对我说:「对不起喔,我没注意到你还没看完,抱歉!」 
   
  来不及了。 
   
  我抿抿嘴,将书阖上,丢回扁扁的书包里。 
   
  「咦,你不看啦?」他有点惊讶的问。 
   
  我看了他一眼後,开口:「其实我看到中间时就觉得怪怪的。要能这样用根铁丝与蜡蠋就构成密室的机率太低,尤其他写的是冬天的英国,蜡油不可能过这麽久才乾;而且铁丝可能会在木门上留下痕迹,若真的不想被发现,就不应该用这个工具。」 
   
  没想到竟引起他的共鸣:「对吧,很不合逻辑!」 
   
  我瘪瘪嘴:「什麽畅销小说,根本就是骗钱的。一群盲从的读者。」 
   
  「我也这样觉得,台湾最近的出版社都推些不严谨的小说,不只一般的小说,就连推理小说都沦陷了。」他蹙眉道,不一会,却突然笑著对我说:「我们好有共识喔,漂亮同学。」 
   
  听他对我的称呼,使我深深皱起眉头:「我叫卓西日,不姓漂。」 
   
  他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像个痞子般冲著我笑:「不要生气嘛,称赞一下啊,顺便也知道一下你名字,认识认识。」他见我没什麽反应,便伸出右手。 
   
  「我姓陈,叫陈悯。很高兴认识你!」 
   
  而我,则微笑著握住他的手。从那刻起,陈悯正式走入我的人生。 
   
   
   
  我微愠的用饭店逃生须知扇风,一边翻下床,打算离开这鬼地方。 
   
  走到陈悯与杨缙谦的517号房外,还不等我按铃,门却自己开了。是陈悯。 
   
  「唉我才要去找你耶,你们房间怎样?有没有怪怪的东西啊?」他兴奋的说。 
   
  我无力的翻白眼道:「有的话也被热到超渡了!」 
   
  他见到我心情不佳的模样,一边引我进房,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怎麽了?」 
   
  终於到了个凉快的地方,我一屁股坐上床:「刚刚找饭店的服务生来看过,他说我们那间的空调坏了,还说如果我们真的受不了,可能会给我们另一间住,但是他又说这几个月是旺季,有空房的机率很低,要再看看。」说完,我成大字摊在床上。 
   
  「太倒楣了吧,现在五月底耶,超热的!」杨缙谦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 
   
  「我有预感这次的毕业旅行会很糟,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我瘪嘴道。 
   
  不知道是学校订的饭店不佳,还是我跟范嘉恩走楣运,全二年级就只有我们这间出问题。而且教官还说,饭店方面希望我跟范嘉恩两人到别的房间挤挤,明摆著就是不想还我们一间空调正常的房间。 
   
  「那范嘉恩呢?」陈悯喝著水边问。 
   
  「他逃到丰哥那间去避暑了。」范嘉恩这家伙,一知道房间的空调坏掉,马上脚底抹油,找班上鬼点子最多的丰哥那去打牌了。他说毕业旅行跟大家挤一挤房间他不会介意,那叫培养感情,不是克难。 
   
  「那我看你今天也睡这边好了,反正这床还满大的。」杨缙谦笑著说,陈悯听了随即附和。 
   
  「对啊,这床几乎是双人的尺寸,我们两个睡一张床应该可以吧。」我有些愣住,不知道该反应要不要睡他们这间房这件事,还是要不要跟陈悯睡同张床这件事。 
   
  我看了看一旁的褐色小沙发。不行,睡那隔天骨头一定全散了。 
   
  「你就把东西拿来吧,等饭店的回应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唉,我去找丰哥他们了。」杨缙谦拿了扑克牌跟迷你麻将後就离开,整个房间就剩我与陈悯,以及一直开著的音乐频道。 
   
  我跟陈悯对看一眼後,不知道为什麽,有种尴尬的感觉油然而生,但陈悯却笑笑:「怎样,住过来啦!」他拍拍我的肩,我想了一下便答应他的提议。 
   
  我赶忙从跟烤炉一样的房间里搬出行李,直奔517号房。进房借了厕所洗完澡,马上跳上床。 
   
  「很累耶,我快死掉了!」说著,我钻进棉被。陈悯他们竟然将温度调到十六度,养北极熊还差不多。 
   
  「你老人啊!」他笑著说,一边拿换洗衣物进厕所。 
   
  「不知道,我一直觉得好累。你要去找丰哥的话记得带房间锁匙,晚安。」我尽量将自己缩到床缘睡,以免占了陈悯的空间。没一会,我便去找周公分享毕旅第一天的心得了。 
   
  不过,因为房间温度太低了,我被冷到直缩成一团,当我发现旁边有温暖的物体後,本能的往那靠去。 
   
  「嗯……,好冷。」 
   
  这时,我竟然梦见有一只好大好可爱的棕熊抱著我,就像熊妈妈怕自己小孩受寒般的呵护,有时候还摸了摸我的头,所有举动都充满了宠溺,而我也乐於当只小熊,尽我所能的往它怀里钻,索取它给的温柔。 
   
  这时发现,当小熊其实很幸福的。 
   
   
   
   
  [欲知後事 请看下回分解] 
   
   
   
   
  *此为创作,纯属虚构*
  
  这章的情绪磨很久。。。。。。 
  是的,陈悯是想杀了西日。 




西日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一直很羡慕陈悯率真的性格,他像孩子般的心,总能让我回味童年的滋味。 
   
  我的童年太短暂。当别的孩子在向爸妈讨模型飞机时,我已经在分担家务,并尽可能不让妈为我操心。因为在七岁时看到妈的同居人在酒醉痛殴妈之後,我心中便想著:真正该受到保护的其实是妈。 
   
  因此我总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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