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开始坚硬。”
“外表柔弱，内心坚硬？”
“是。深圳的人，特别是女人，外表总希望给人温柔，软弱的印象，以博得得别人，特别是男人的同情。其实内里，我们比任何人的心都要坚硬。这种坚硬让我们不再相信爱情，更不再奢望爱情。”
无言以对。楚小柔只好沉默。
雷小曼再次笑了：“小柔，真的要跟连云飞处下去么？”
点头。毫不迟疑。楚小柔回应：“如果深圳真如你所说，那我对他还真就铁了心。在这样城市里，只有他一直相信爱情，甚至宁愿为一份失去的爱情而忏悔。这样的男人，我能放手吗？舍得放手吗？”
雷小曼点头：“或者，你会。”
“我不会！”
“呵呵，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现实会给你答案。”
楚小柔看着眼前的闺蜜，突然之间感觉她们从不曾相识。她看一眼对方，半是迟疑半是认真地问：“小曼，你没事吧？”
雷小曼摇头：“没事，我好着呢。”
来不及再追问，楚小柔便接到了青岛公司的电话。老员工王悦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小柔，你快回来吧，家里全乱了套了！新员工竟然把我们的订单偷偷拿去给伊海诺，这事已经不是次两次，我说了他们完全不听。为了公司长远考虑，你还是早些回来吧。”
来不及细听，楚小楚边收拾东西边说：“小曼，我得回青岛。立即！”
雷小曼一边打电话给她订机票，一边说：“看见了吧？现实就是这般鲜血淋淋。你不得不为自己的生活做打算。为什么？因为连云飞养不起你，你只有自己养活自己。”
楚小柔听着雷小曼的话立即笑了：“小曼，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哲学家？”
“我说的是事实，没有一点的添油加醋。”
“可我们女人什么一定要让男人来养呢？自己有手有脚……”
“傻小柔，我们老家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难道你忘了？”
楚小柔一脑门心思，没对雷小曼的话做回应。收拾好衣物，便抱着电话不停地跟连云飞诉离苦，甜蜜的模样，跟雷小曼的落寞开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让雷小曼心里极其难受，偏偏林小山不合适宜地打来电话，这让雷小曼仿佛找着了着火点，拿着电话狠狠地骂：“林小山，我已经拒绝你了，还想怎样哦？”
林小山不疾不徐地说：“我不想怎样。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哪怕你骂我也行。我愿意听，听你一切的烦恼，一切的话语。小曼，给我一个机会，做普通朋友也行。这城市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冷漠，我们就不能靠在一起，彼此温柔一下么？”
握着电话，雷小曼的眼睛突然湿润，就差抱着电话哭上一场。但她还是狠狠地将泪水逼了回去：“林小山，如果让你只做我的思想垃圾筒，你愿意一直倾听吗？”
林小山满是真诚地答应：“只要是你说的，我一一聆听。”
雷小曼眼里的泪没有抑制住，突然就掉了下来。
（二十一）
女人总是外表坚强，内心却无比地脆弱。
看着坐在对面一直暗传秋波的雷小曼和林小山，楚小柔突然知说什么才好。不过转眼之间，四人相会的场面，已经易人。她看得出雷小曼渐渐被林小山打动，但她实在猜测不出，对方是否真喜欢林小山。至少，雷小曼此时的眼里，流动的是软弱，无助。没有一点爱情的意味。
连云飞是个男人，对这一切自然没有观察的那般清楚。甚至还傻呼呼地拉着楚小柔的手说：“看到他们终于接受了彼此，真是高兴。”
楚小柔想说些反驳的话，却怕说出来坏了气氛，只好陪着笑脸。一顿饭吃下来，倒也觉得林小山着实是体贴的好男人，不时地为雷小曼添茶倒水，甚至还会小心地挑出菜里的辣椒，将不辣的部分留给雷小曼来食，这一切令楚小柔放了心，同时也令楚小柔将心里的问号咽了下去，连同嘴里的面条。
吃了诺多的面条，对这种食物，已经渐渐习惯。而跟连云飞的相处，也正渐渐地成为一种生活习惯。楚小柔感觉自己习惯了有对方在身旁的日子，想到眼下立即来临别离，她还是有些难以下咽。
连云飞脸上看不出什么迹象，筷子却举得总是慢了半拍，眼神也全是楚小柔，或凝眉，或叹息。不管哪一样表情，都令他感觉心里难受得很。
雷小曼看着两人不停地嗟叹，立即笑了：“小柔，别难过了，那边生意不好，就干脆卖了，来深圳吧，大家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哦。”
林小山立即附合。
雷小曼瞥他一眼，接着说：“或者，连云飞你休年假，去青岛住一段时间喽。”
林小山再次附和。
楚小柔看着林小山的表现，心里突然涌起一些安慰。这个男人在意雷小曼，这难能可贵。
连云飞沉默到最后，突然说：“小柔，不如我这次跟你一起回去。我马上打年假申请，好不好？”
楚小柔一直郁闷的脸瞬间照进了阳光，明媚异常。
林小山放下筷子一脸意外地说：“云飞，你还真是难得，没想到，没想到啊，来，我们兄弟喝一个！”
雷小曼立即朝他瞪眼睛，林小山立即笑了：“就此一杯，好不好？”
全桌同笑。
吃完饭，兵分两路。
楚小柔拉着连云飞再次来到深南大道。她指指人来人往的笔直街道，说：“能不能再背我一次？”
连云飞的脸立即红了：“小柔，你又不是不再来了，下次吧，好不好？”
楚小柔立即生起气来，背过身，大踏步离去。可走了几步，突然又泪眼汪汪地回过头来，一下子扑进对方怀里哭：“一想到跟你离别，我就难受。你一定要请下假来，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连云飞连连点头，一脸真诚。然后不停地拍拍楚小柔的背，一边拍一边安慰：“小柔，放心好了，我会陪你，一直陪着你。你相信我，好不好？别再哭了，好不好？”
楚小柔来不及抹去眼泪，立即又笑了，面容犹如一个孩童。
（二十二）
跟军人恋爱，就要学会随机应变，保持一种好心态。
如此时的楚小柔。眼前是收拾妥当的行李，还有一脸歉意的连云飞。
“小柔，领导发话让我做演练报告，真是对不起。”
楚小柔不言语，脸上也不带任何表情。
连云飞突然就急了，上前拉过她的手，一脸认真地发誓：“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一起走的，这只是一场突发事件。”
楚小柔脸上的表情开始凝重，却依然不说话。连云飞急着都想跳起来：“小柔，相信我，好不好？”
楚小柔这才抬头看看对方，眼前的连云飞一脸焦急，她这才轻轻吐了口气：“我生不生气，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么？”
连云飞连连点头。
楚小柔听了，扑哧一声就乐了，哈哈大笑，竟笑得连连弯腰。连云飞这才知道，对方是在捉弄自己呢，他一边脸红一边说：“小柔，你怎么好逗我呢！”
楚小柔好不容易收住笑，手依然掩着嘴，上前猛地抱住一直脸红的连云飞，狠狠地在对方脸上吻了一下。
“云飞，知道你在乎我，就够了，我怎会跟你那般计较呢？”
连云飞紧紧地抱过她，轻轻在楚小柔耳边说：“小柔，好舍不得你。”
两人这一缠绵，时间也过了大半。雷小曼不得不让林小山上楼来催。回到车上，林小山一边开车一边开涮：“嫂子，什么时候再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开车亲自接你去。”
楚小柔边感谢边流泪，手心里一直有连云飞掌心的温度。这一幕布被雷小曼看在眼里，她轻轻拍了拍楚小柔，安慰说：“宝贝儿，想某某人的时候，就记得回来，或者干脆把那边的一切收拾利落，来深圳再战江湖。”
连云飞看着楚小柔也不停地安慰：“小柔，别这样，我很快就去看你。”
楚小柔点点头，一手握着连云飞，另一只手腾出来握住了雷小曼。车到了机场，楚小柔突然转身拥抱了连云飞，同时迅速在他在耳边说：“云飞，我爱你！”
这句话让连云飞颇为感动。他顾不得军装在身，紧紧地拥过对方，不停地说：“我也是，我也是！我一定早些日子去看你。”
检过票，入了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楚小柔这才记起，自己竟然只顾着跟连云飞告别，竟忘记了嘱咐雷小曼几句。比如，她的旧伤，她的新欢。可已经来不及了，飞机腾空，深圳的一切全成了昨天的回忆，此时的她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期待连云飞到青岛看自己的那天，早些到来。
飞机飞行一个半小时后，乘务员开始发放食品。有小袋的炸酱面，虽然明知自己不喜面食，但还是鬼始神差地要了一包。泡在碗里，放上炸酱，扑鼻的香味儿让楚小柔瞬间记起了跟连云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永远记得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经营爱情，如同经营事业，所不同的是，事业的经营需要真金白银的付出，而经营爱情需要的则是一颗真诚的心。
第三卷 现实与爱情的纠缠
对于爱情来说，现实永远是爱情的杀手，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为你的爱情制造意想不到的麻烦。
（一）
飞机在青岛一落地，楚小柔脸上的温柔与伤感瞬间消失。她伸手打理一下自己的衣着，信步稳健地走出机场，拦了车毫不迟疑地冲向公司。
这年头，奔赴爱情的女子已然不多，事业相较之下更显执着。
刚进公司门，楚小柔就听到老员工王悦在跟新员工许小丽争吵。两人争得不可开交。
许小丽：“我不这样做行吗？这公司还有机会翻身吗？让我等着喝西北风吗？”
王悦：“你有本事自己赚钱去，何苦用公司的关系来拉拢客户呢？再说了，伊海诺跟楚小柔是死对头，这些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偏偏把客户拉到对面去？”
许小丽：“给钱我就愿意，你又不是老板，你着什么慌？”
楚小柔听到这里已经明白。王悦在电话里说的状况，其实出在这个新员工身上。她什么也不说，走进公司，然后轻轻关上门。许小丽立即哑然。
王悦上前想告状，被楚小柔伸手拦下：“我刚回来，别弄得太不愉快。”说着便从背包里拿出在深圳带回来的面膜，一一分给姑娘们。递到许小丽面前时，楚小柔特意说了句：“你的脸蛋很漂亮。”
许小丽自然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楚小柔在挖苦自己心灵脏呢，立即解释说：“小柔姐，其实我……是有原因的。”
楚小柔点点头：“那就说说你的原因吧。”
许小丽看看一脸怒气的王悦，再看看一脸平静的楚小柔，叹口气说：“小柔姐，我爸爸刚住院，家里需要钱。”
楚小柔点点头，表情依然平静，但她并不表态，一副想听下文的模样。
许小丽抿了抿嘴唇，接着说：“小柔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要做的是一些小软件，我们公司没有人能做。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说，到了嘴边的肥肉再让给别人，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楚小柔立即抬头看着许小丽：“所以，你就做了二房东？许小丽，对于你的这种行为，我不批评，但我也绝对不提倡。原因只有一个，你这样的员工会令老板不舒服，换言之，不管你去哪里打工，老板都不会欣赏。”
许小丽看楚小柔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立即辩解：“小柔姐，我也没损失公司的名誉呀。”
“你打着公司的旗号做软件，暗地里却倒了一手。客户是冲着公司名誉来的，试问如果软件出现问题，那人家是不是要来找公司？好，就算找到你，你再找到软件供应商，一切问题得到解决，钱，你已经落袋为安，公司看似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就是返回来一套软件而已。可你算过公司的名誉帐没有？公司没了名誉，以后还做什么生意？你说你不想喝西北风，公司没生意你不想喝就行了？”
楚小柔的话让许小丽一脸赧颜，她赶紧道歉说：“小柔姐，我知道错了，我把赚的钱拿回来还给公司，还不行吗？”
楚小柔摆摆手：“算了，已成事实，还回来还能如何？至少你也提醒了我，应该增加软件设计部门，硬件销售已是鸡胁。”
“小柔姐，我错了。”
“算了，那些钱就当公司给你爸爸的吧，给他买点营养品。
“小柔姐……”
“好了，大家也别愣着了，王悦，组织一下，开个会。”楚小柔依然满脸严肃。因为她知道，公司已经到了定夺存亡的时候。
（二）
忙活一天刚回到家，连云飞的电话就追了来。
看着熟悉的十一个数字，楚小柔心里突然百感交集，忍不住哭出声来。在电话里哽咽着跟对方诉苦。连云飞拿着电话听到的了除她的哭泣就是她的无助，实在心疼不已，只好说：“小柔，不如处理完一切，过来吧。”
楚小柔发泄完了，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听到对方如此说，她立时又笑了：“奔你而去，若对我好倒罢了，不好，我再杀回来不成？”
连云飞急了：“小柔，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是生活太残酷。女人，丢了自己，也不能丢了事业。”
“如果将爱情跟事业相比较呢？”
“它们没有可比性。”
“小柔，树挪死，人挪活，换个环境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再说，离开青岛，你不是离我又近了一步么？”
“对不起，让我好好想想。”
放下电话，楚小柔完全失眠。她清楚连云飞的诚意，也清楚自己心里是喜欢对方的。可一旦跟事业比起来，她还是感觉有些失落落的。不说别的，但说自己跟伊海诺那一段，几年的青春，几年的爱情，最终还不是一二三四五地跟自己争来夺去的吗？
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泡咖啡。她中意的是韩国咖啡，标上标号，由一至八，由苦至甜，分得很清楚。
可咖啡是咖啡，入了水，生命便随之消失，人不一样，爱情没了，反而要活得更加坚强。哪怕这种坚强的背后是些许的凄凉，甚至无奈。可不这样，还能怎样呢？伤过一次的人，心里总是或多或少有些疤痕存在，这些疤痕总是会企及岁月来抚平，企及下一场爱情来抚平。
如今，虽然连云飞活生生地进入自己的生命里，但楚小柔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惆怅。这惆怅是过往爱情的伤痛遗留，同时也是现实的生活的无助。她知道，自己的心偏向于对方，同时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