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圣安还没有死……BOSS不会让它死。
安雪想的不是这个问题。她只是惊诧——乐嘉竟然不追随而去。
他们不是如胶似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了吗?
她不是凰求凤、灰姑娘当上王妃的最佳典型吗?
怎么临到眼前比翼双飞的结局了突然变圣女贞德玩无间道,串场成了第一线对抗的了?
想不通……安雪纠结着,突然coco走进来,对她说:“安总,董事长找您。”
由于主管人员的断层严重,迫使圣安集团的BOSS都亲自坐镇圣安,以防不测。
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安雪便问:“华董,您找我?”
BOSS从文件里抬起头,一派淡薄的神情里不见丝毫慌乱,她说:“陆锡走了之后,总裁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安雪道:“是,您打算让谁接替这个位置?”
BOSS漫不经心地说:“我要让乐嘉做总裁。”
安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OSS似是嫌把她吓得不够,再度抛下重量级地雷。
——“乐嘉是我女儿。”
安雪忽然觉得,台湾言情小说里的三流狗血剧情其实是很有根据的。
第13章 第十三章 酒心巧克力
圣安集团真正的掌权人,圣安集团的董事长找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做什么呢?
她忐忑而紧张,就像所有圣安的员工面对着上司一样。
然而,风华绝代的BOSS接下来的话便不是令她恐慌那么简单。
BOSS噙了一口她泡的咖啡,点点头,“还不错,咖啡豆是极好的,就是火候差一点。”
她微红着脸:“今天刚学的。”
BOSS微微笑:“那你很聪明。”
她惶恐地接受着赞扬,听着BOSS仿佛永远没有抑扬顿挫的话语:“我听说过你。你是可可造之材。”
她不明所以,于是BOSS接着说:“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她下意识点点头——能在他的身边,我很喜欢。
BOSS的眼睛雪亮,一句话击毁她脆弱的防线:“如果叶朗和冉家小姐结了婚,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和叶朗在一起吗?”
她猛然抬起头,满脸惊惶。
BOSS说:“如果现在有一件,只要你做了我就能让你和叶朗永远在一起你,你会做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被选上的,几分迟疑,几分不敢置信,“我?我能做什么?”
BOSS淡淡笑:“你知道圣安和冉氏为什么要联姻吗?”
“因为冉氏有资本。”她不是不知的冉氏的财力雄厚,不然冉家小姐怎么说回来就从地球的另一边飞过来了。分明家里有飞机,还不少。
“也就是说,圣安在某一方面受制于冉氏。”
她愣了一下,虽然领会,却突兀觉得不对劲,试探着问:“那您的意思是,要同冉氏决裂?”
“呵——你还年轻,孩子,你应该知道这么一句话‘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BOSS说,“以往冉氏的确是我们必不可缺的合作伙伴,但现在他阻碍到了我们,就像前进的路上的绊脚石,我们不必决裂,就可以轻易挪开他。”
她不解,“那我对挪开这块石头有什么用吗?”
BOSS说:“你知道冉家上下对冉初夏的宝贝,现在这个时候她去欧洲并不简单,更明白的说是避难,我要你做的,只是把她引回来,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商业阴谋中的一环,但谁能准确地告诉她,她走的这一步是可有可无的?如果是,那怎么会劳烦董事长出马?
深吸几口气,她终于还是要问明白,“我可以知道……如果我做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吗?或者说,初夏她会怎么样?”
BOSS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该明白一个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果然吗……她心中一沉,久久垂首不语。
半响过后,见她依然没有作答,BOSS也不着急,她在桌上的找了便签写上一串数字,放在桌面上。起边起身边说:“这是我的电话,到明天晚上12点,无论什么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给我。”
她静静注视着桌上的那张轻飘飘的纸条,静默良久。
叶朗今天回来地会很晚,傍晚的时候打了电话回来说有应酬。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平时她定然要失落一下,然而今天她反而庆幸,尤其是对着第三盘炒坏的菜之后。
百无聊赖地看了几眼书之后,她倒在床上小睡。
叶朗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但是他却看到客厅里有人。他慢慢走过去,接近那个白色睡衣的身影。
橙黄色背景灯洒在她被自己强压着去染了的微红发色上,发丝垂落的间隙透出酒醉微醺的红晕——是的,她在喝酒。
叶朗觉得很是惊讶,因为记忆中的她沾酒及醉,却偏偏面如常色。熟知她这个特点的名媛淑女们常常带着她进出各个晚宴为自己挡酒,她也一一应邀,用以赚取一些“挡酒”费。可是这样的经历,不甚好,就算她表面上像什么事都没有,但不表示她真的什么事的都没有。
“安雪。”他走过去一下抽调她手中的玻璃杯,坐在她身边,问道:“今天怎么想起来喝酒。”
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微的苍白,虚迷着的眼眸异常闪亮。
叶朗叹息,他知道,这个时候她不会说出什么神智清醒的话。于是便想着抱着她回房间。
她却在的怀抱前摆了摆手,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对面走。叶朗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转过身对他微笑,阴影笼罩下,并不影响她姣好的唇形的好看的眼睛,叶朗不由愣了一下。
她说:“我要走了……”
叶朗皱眉,“为什么要走?”
她眯着眼想了一下,十分费解的模样。“我们这样……不好。”
叶朗打量着她的眼眸,只觉得她的眼神直直的,似是早已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被屏蔽。
叶朗捧着她的脸,声音放得很轻,像哄孩子一样,“我没有赶你走。”
“有一天会的……”她喃喃,还是笑,“你不是也没有让我留下来。”
“安雪……”想要给她什么的,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够给,其他别的,她又不要。
所有呢?
在叶朗尚未想出答案的时候,她又是一笑,微笑地亲吻近在咫尺的唇。似邀请,似引诱。
叶朗顺势压着她倒在宽大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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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其实是一种本领,而追求则更注重技巧,但机遇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
就像安雪爱叶朗爱了那么多年,从未遇好机遇去改变。而叶朗只是在乐嘉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挺身而出,无微不至细心呵护,三个月之后水到渠成,一束玫瑰如当年一般赢得——或者说暂且赢得乐嘉的心。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热闹,完全不逊于当年叶朗向冉初夏求婚的情景。只是女主角换了而已。
花都还是她买的,这样的事实谁说不讽刺?安雪扯着嘴角笑,避开那热闹的人群忙碌去——总裁和财政经理都忙着,事情总要有人做不是。
万人空巷之外的办公室里,她给自己磨了被温热的咖啡,桌上放着手机,莫名其妙地想要拨号。
拿着拿着,却总找不到要拨的号码。她纠结着的时候,却有人自动拨过来了。
却是有半个月不见了的艾伦,“喂,安雪。”
“嗯,”突如其来的感动着,她觉得嗓子不太舒服,只好发出单薄的音节。
艾伦那边似乎很吵,他吼着道:“安雪,我在练习,过两天就回去了……”
安雪说:“好,你忙吧。”
然后是一片杂音,最后的一句话有些模糊,意思却依然清晰:“不要让他欺负你!”
我从来都不怕被人欺负。安雪摁下咖啡机的开关,想着:但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无聊欺负我了。那些人,早已不在。
轻噙一口香浓蓝山,coco推门进来对她说:“安总,董事长来了。”
“嗯?”
“董事长让您去她办公室一趟。”
“好。”她本来多愁善感的心情被这个消息冰冻,再被风一吹,消失无踪。
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只有爱情可以烦恼,还有其他更多的,比如生死。
闲暇的时候总想要干一些与平时没有关联的事情,于是她选择在家里洗了头,捧着书站在阳台上晒太阳。
耳畔是屋子里音量放到最大声的歌曲,从流行到古典,从爵士到乡村……各个类型,各个国家。手中印成铅字的书上散发着书签里干花和墨油的芳香,阳光顺着银边吊兰葳蕤的方向落在她身上,发间手背包括指缝,都是一片通透的金黄。
她在这样的温暖是觉得昏昏欲睡,书本里的字显得有些混乱,可是她还是坚持看下去。
她是那样固执的女子,决定了方向就要进行到底,无论是看书还是爱人。
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她往往会靠着阳台发半天的呆。她会想一想,一些在忙碌的时候无法收集统计的问题。
比如,从陆锡自立门户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陆锡把盛风做得风生水起,一夜之间仿佛就能与圣安抗衡一般。
安雪想:真的只是仿佛吗?会不会有一天,圣安真的会沦陷在盛风之下?——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笑自己的杞人忧天,何必害怕,圣安有BOSS在,不是吗?更何况,就算有朝一日圣安倒了那又如何?
思绪翻过页,她接着想——再比如,乐嘉和叶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乐嘉那栋别墅,叶朗仅仅进去过几次。她应该高兴吗?
也许吧。安雪笑笑——理智告诉她,当A+B不等于C的时候,并不代表可以等于D。
她就是那个一直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空缺的D。
第14章 第十四章 麻将巧克力
冉家消亡得如此的迅速,那一驾载着冉家所有亲眷的飞机失事的消息仿佛从事解开圣安与冉家冰冻的钥匙,纵然如凭空而来般让人难以置信,尽管残酷,但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就是所谓的快刀斩乱麻。
BOSS给对新上任的职员说:“冉家知道地太多。”
她安静地听着,僵直了身体。
——就在方才,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就像她得到了与他并肩的资格那样简单。
当叶朗将那张她偷拍的他们亲密相拥的姿势的照片摆在她面前,质问她是不是发给过冉初夏的时候。
叶朗赤红着眼角,手中的照片一直颤抖,语气里带着的惊疑不定让她不知所措。
这样的证据在眼前,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而且,她的自尊允许她说谎吗?别的事情或许可以,但她决不允许对他的爱情上有任何的污浊。
她只是轻轻眨了下眼睛,长睫扇动的样子好似太平洋上那只轻挥翅膀带来风暴的蝴蝶。她说:“是,是我发给她的。”
叶朗惊异于她的坦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不为什么。”
叶朗愣愣地注视了她片刻,忽而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在你身边。”名正言顺的。
“所有你要杀了初夏?你是不是觉得杀了她就可以顶替她的位置?”叶朗将照片摔在桌上,“啪”的一声,仿佛打在她的脸上,他对着她冷笑,“安雪,你永远都不会比得上她!”
她愣怔了一瞬,立即拉住从自己面前拂袖而去的叶朗的手臂,“我知道我错了,叶朗——你不要走!”
叶朗停了一下脚步,斜觑着她,大力挣脱下她的手。“你错了有什么用,初夏她已经死了!”最后一声怒喝,他猛然将她往后一推,毫不犹豫地转头。
腰间磕到生硬的桌角,钻心的痛传来,她都来不及呻吟一声便追了上去。即使是出了私人领地的门,即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今生只这一次,奋不顾身地去追求。
“叶朗!”终于再度抓到了他的手,她哀声恳求,“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我可以弥补,我可以……”
“滚开!”这一次叶朗连一眼都不屑看她,只顾挣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就像逃离。
她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人流,银色的电梯门关上,隔绝了她们之间。她注视着光面上自己失魂落魄的影子,觉得好丑。
脚下无意识地往后撤,手上摸到墙壁转角的横棱,顿住身形。
站在拐角处,她看到靠着落地窗回身望着她的那个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完全不输于叶朗的男子。她知道,他叫陆锡,是圣安仅此于BOSS的掌权人,圣安的总裁。
陆锡望着她,向她走来,眸底却是一片幽深。路过她身边时,她尚在踌躇言辞,而他却说:“你应该明白,什么叫交易。”
陆锡的话还未尽,她的泪便滑落下眼眶,她低下头去,看着眼前光影模糊的地板,紧紧咬住下唇。
陆锡看着她伤心的背影,无声扯开一抹愉悦的笑,离开。
不久,人事部经理被调走,她被提升到那个对公司中极大多数人都可以生杀予夺的位置上。别人看着她的目光开始变成仰望和钦羡,也是从那一天起,他们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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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朗的眼中,爱和欲是分开的,他爱着乐嘉,而安雪从来都没有脱离过他的生活。
叶朗的家,她常常去,虽然最近频率有所降低,但可观测到的是,距离叶朗收回她手中的钥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时至年末,她的工作异常忙碌起来,这也是乐嘉上任总裁后的第一个年关。叶朗跟贴身保镖一样二十四小时常驻总裁办公室当顾问,乐嘉的工作总算勉强顺利。
那个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新总裁没有出差错纰漏,但是安雪却出了小事——在今年冬天的第二次普遍降温中,她不可避免地被寒流袭击到了。
头疼脑热了一夜,第二天连油门和刹车都差点弄错,幸好上班堵车,给了她充分的时间思考到底要踩哪个。
下了车她赶紧去了趟公司旁边的药店买了些感冒药上去。只顾着减缓病情的她把药吃完之后才想起来,十分钟后有一个评估会。
可是十分钟后正是药效起来的时候,她再度不可避免地被感冒药的嗜睡、困倦、疲怠击倒,什么年终总结报告在她的耳中都是一团浆糊。于是乎,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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