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看错了?
这……不可能吧?
我咬了咬唇。
“我要点迪非!”我果断地说。
“好的,他现在正好没有客人,请跟我来。”那位小姐笑了笑,领着我去了二楼,打开一个房门后,便默默地退下了。
我僵在门外,迟迟没有迈步。
一阵哈欠声传来,然后,有一个人懒洋洋地说:“啊咧,有客人来了,不能睡了啊……”
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出他那一脸的睡眼惺忪。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他的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我浑身发颤。
真的是他!
为什么会真的是他?!
我吞了口唾沫,缓缓走了进去,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张许久不见的懒洋洋的脸,抛出满腹的疑问:“迪非?你怎么会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之前不跟零度和我一起走?为什么……”
他看见我,愣了愣,无奈地说:“什么啊,小火火,居然是你。”他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你一次问那么多,要我从哪里答起啊?”
呃。
我微微冷静了一些,问:“为什么……你会来卖、卖纯洁?”
“卖纯洁?”他一怔,然后笑了,笑得灿烂无比:“小火火你用词还真是新鲜啊。”
……
“回答老子的问题!”我瞪他一眼。
“因为我寂寞啊。”他一副无所谓,却难掩眼底的伤痛:“所以就来卖——纯——洁咯。”
看样子,这期间,在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
现在,他略显稚嫩的脸上,竟散发出一种很不协调的沧桑的气息,看得我有些心疼。
他变了。
“……卖了你就不寂寞了?”我沉默了一阵,问。
我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堕落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你不懂。
英文什么的,最讨厌了 。。。
”他没有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小火火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无所谓的神情:“不过,现在,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吧,因为你快要出大事了。”
“什么意思?”我心下一紧。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他嬉笑着把我推出房间:“明天下午再来吧。”
然后,房门被“砰”一声关上。
“迪非!”我感到莫名其妙,赶紧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只传来上锁的声音。
看来,他是不想再理我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依旧存有疑问,但也没有继续敲门了。或许,让他一个人静静会好些。
下了楼,那位先前接待我的小姐立刻迎了上来,笑得很诡异:“先生这就出来了?”
“恩。”
她犹豫了一会,问:“这么快……请问先生是对迪非那小子不满意,还是……您的能力太强了?”
“哈?”
“没什么,没什么。”她的脸红了红,摆手说:“既然先生出来了,就请付账吧,一共是53银币。”
……
晴天霹雳。
老子早忘了还有这码事啊!!
因为原本只是想要出来游览一下,所以身上只带了够买些小零食的钱,可是——53银币!我的神,要我去哪里凑?!
“请问可以赊账吗?”我僵硬地笑着,问。
“不可以。”她回答得很果断。
……
“这样的话,麻烦你等一下……”我无奈,犹豫了一会,还是摸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传音石,小声呼叫:“繁星,听得到吗?”
一片寂静。
“繁星!”我无奈地加大了音量。
还是一片寂静。
在我以为那家伙不会回应自己时,却突然有一个貌似温柔实则森冷的声音透过冰凉的传音石传入耳里:“哦?小火?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呢。”
我的脊背莫名地有些发凉,却实在是记不起做了什么得罪这位大少爷的事:“……怎么了?”
他轻笑了一阵:“不是给你留了张纸条,让你在旅馆等我回来的吗?没想到你这么不听话呢。”
哈?那张纸条上的英文是这么个意思?
一滴冷汗从我额上滑下:“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根本看不懂英文……不说这个了……你能给我送点钱过来吗?”
他沉默了一会,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乖乖听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有烂摊子让我收拾,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他这是在说反话吗?
“你在哪?”他问。
“一家店,叫爱的地带……”话刚出口,我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完了,我怎么说出来了?这里可是青楼啊!如果繁星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会怎么想……
“好,我马上来。”他话一落,便果断地切断了与我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要考试,中午偶得睡一觉养好精神,SO现在就不更了~
晚上情况改变~突然说不要晚自习,于是晚上会有量还比较足滴更新~
星期一下午4点半考完,大概5点钟到家,可以抽空小更几段~
9
红果果的青楼 。。。
我沮丧地一屁股栽进沙发里,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心里祈祷着,繁星晚点来,晚点来……
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还不到一分钟,繁星就瞬移出现在了店门口那条马路上。他看了一眼店招牌,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然后,他微笑着来到那位接待小姐面前结账。整个过程都始终没有看我一眼,就好似我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我也始终没有敢看他。
结账完后,他突然牵起我的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到意识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旅馆的房间里了。
繁星坐在窗台上,悠闲地翻着书,鲜艳的红发垂落在肩头,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吞了口唾沫,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洗脸、刷牙、洗澡,然后睡觉。
然而,在快要蒙上被子的那一刻,繁星略带沙哑的慵懒声音却突然传来:“小火,累了?”
“呃,有点。”
“是下午过得太激烈了吗?”
“哈?”我先是愣了愣,然后一个激灵,拉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去那家店只是好奇,我什么都没干!”
他一手托腮,用那双亮晶晶的双眼望着我,表情似笑非笑,并不说话。
“……其实,我在那家店的选单上看到了一个熟人的名字,我没想到他会去做这行……一冲动,就点选了他。”
他还是沉默,只是双眼更明亮了一分,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般。
“后来,我被他赶出来了。”我直视着繁星,有些无奈地耸肩:“就这样了。”
“真有意思。”他笑眯了眼:“那个去卖身的家伙叫什么名字?”
“迪非。”
他一愣,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气氛突然变得很僵。
半晌,他突然幽幽地轻叹一口气:“睡吧,晚安。”
第二天下午,我再次踏入了那家叫“爱的地带”的店,去找迪非。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正是那个下午,改变了我的命运。
迪非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一个我期盼已久的消息,一个我怎么也料不到的消息——
“小火火啊,你很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是不是?就让我告诉你好了。她和你一样进入了血界,当上了血王的妃子哦。要知道,血王那个人啊脾气很怪的,对女人基本不敢兴趣,可你妹妹却受宠得很,真是不可思议。你要是真的那么想找到她的话,就想办法偷偷溜进宫看看吧,对了,王宫就建在血都的正中央,很显眼的。”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小火火你好麻烦啊,问题怎么这么多。反正现在知道了不就好了?我要睡觉了啦,你快走快走。对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哈。”
得到了酒酒的消息之后,一直到晚上,我都处在狂喜的状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事实上,我也怕睡着,如果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我该有多失望?
盼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她了。
没想到,她现在就在血都,离我如此之近。
她竟然当了血王的妃子?她爱上了那个血王吗?她现在觉得幸福吗?
她……有没有想念过我?
酒酒,等着哥哥,哥哥我就算想破脑袋也要进王宫跟你见上一面!
待到兴奋渐渐冷却下来,我开始思考一个现实的问题——究竟该样混进王宫?
找零度?他是亲王,大概有通行王宫的权利吧?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和他联系。
找繁星?虽然可以通过传音石呼叫他,但他的身份还是个谜,不知道能不能够带我进去。
找迪非?算了,他都说过要我别再找他了。况且,他应该也就一草根平民,就算找到了也没什么帮助。
还是找繁星吧……就算他不能自由出入王宫,能帮我想个点子也是好的。
于是,摸出传音石,开始呼叫他。
一片寂静……
我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那家伙,该不会又在睡觉吧?
说起来,这两天都没怎么看到过他。他也真是奇怪,如果想要休息,到旅馆订间房不就好了?干嘛总是神出鬼没的?
哎,还是过一会再呼叫他吧。
至少今天知道了酒酒所在的具体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为什么迪非和零度之前要隐瞒我、该什么时候去联系繁星这些问题,下次再去想吧。现在,我该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我醒了个大早,匆匆扒了几口蛋炒饭,便奔下楼,找老板要了一张血都的地图,然后精神焕发地上街了。
地图上的王宫几乎占了整个血都面积的三分之一,庞大得让人发指。我爬上一棵树,远眺,很容易就看见了东南方有一座挺拔威武、鹤立鸡群的建筑物。下了树,穿过两条街,立刻就到了。
看到真正的王宫时,我还是被它的气派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它有多么高大,多么华美,多么金光闪闪,而是因为它自然而然散地发出的一种威严、肃穆、神秘的气息。王宫外围一共有三层黑栅栏,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坚硬而挺拔,闪着寒光,像是一个牢笼,将整个王宫围得死死的。
住在这里面的人,不会闷吗?
我在王宫门口徘徊。越是走近它,越是感觉到自己和酒酒的距离越来越短,渐渐变得触手可及。可那三层铁栅栏无情的将我们分隔开来,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心情越发地焦躁。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进到里面去?
王宫门口的侍卫一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已经好几分钟了。我朝他讪讪一笑,咬了咬唇,还是决定摇头跑开。
理智告诉我,这种事情不能急,如果在这里徘徊太久,会引起这边的人怀疑,下次就不方便办事了。今天只是来打探一下情况,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吧。
这时,突然有点想念繁星。
以他的聪明,碰到这种事情,肯定很快就能想出办法吧?
可是,他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呼叫他时都不肯回应?
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他帮忙啊!
怀着有些沮丧的心情,我回到旅馆,点了杯花汁奶酒。
老板还是笑眯眯的:“小朋友今天好像不太开心啊?”
“没有啊。”我敷衍着。
“呵呵,之前有人来看你哦,可惜你不在房间。”
“谁?”我心下一喜,难道繁星回来了?太好了!
“他说他明天下午还会来的,你就等着吧。”老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兴致盎然地看着我。
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我也就不再追问,反正心中也约莫猜到是谁了。那家伙失踪了整整两天,终于想起要来找我了?等见到他,老子一定要狠狠扁他一顿!
第二天,我偷偷准备了一些整蛊道具,例如放屁垫、里边装了番茄酱的匕首之类的,数量虽不多,但也足以将一个人骚扰得抓狂了。下午,我坏笑着将他们布置好,等待着那位“贵客”到来。
半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门框上的脸盆顿时倒了下来,冰凉的水从盆里倾泻而出,向来人凶猛地扑去。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但那人却一个瞬移,轻巧地闪开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本来也没想这么简单就整到他。
“无聊。”
一个清冽而淡漠的声音传来。
这绝对不是繁星的声音。
我愕然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许久不见的脸。黑发黑衣的男子靠在墙边看着我,紫色的眼眸冷得仿佛要凝结了。
“零度?”
他微微一点头,也没看我一眼,自顾自地取出一些东西,摆到我桌上:“后天是血日祭,血王会放出一些剧毒的烟花,清除一些没用的低级杂血兽,有毒分子大约要过两个月才会完全消散。你的实力连杂血兽都不如,不涂上这药的话会有危险。”
他的语气冷得像十二月的天。
许久没见,他对我还是这个态度吗?
算了,他的性格我也习惯了。
血日祭这节日我听说过,酒吧里议论得很火。但他们只说有很漂亮的烟花看,并没说那烟花有毒。
不由得在心中叹息一声。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强者,蹬着二郎腿欣赏五彩缤纷的烟火,弱者,却要迎接死亡。但,血界的弱肉强食,我并不是没见识过,所以现在也不觉得有多么惊讶,却仍旧心寒。再弱的血兽,也是血族的子民,让它们苟且偷生有什么不好?血王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做到这一步?
零度送给我的,是一支看上去像唇蜜的药膏,连用法都很唇蜜一样——涂在嘴唇上。这让我着实郁闷了一下,一个大男人涂唇蜜,恶心不恶心。可他冷着一张脸不解释,我也不好去问,只得在心底安慰自己,涂就涂吧,总比没了命要好。
“一共要涂两个月,每天涂三次,每次都要把嘴唇涂得发亮。”他不带任何感□彩的话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