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瓜清口，味道不错，那就再加个醋伴黄瓜好了！”
“好的！”
站在两位女士身后的服务员，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来福酒店是东海市最大的酒店，经常能见到市委的领导。问题是这位服务员，刚刚进来福酒店不久，这一个房间里，似乎就有两位市委领导，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两位市委领导，紧张是难免的。
“都说酸儿辣女，看来老赵你是后继有人了啊！看来，我得早点准备点礼物了啊！”
蒋文轩的话，看来让赵晨很开心。
“都只有四个月而已，哪知道什么男女啊！倒是蒋书记你，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了啊！”
赵晨倒是放开了，只是文婷似乎有点点紧张。其实，她并不想吃什么黄瓜，特别还是用酸醋凉拌的，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中医的很多知识，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她其实更喜欢吃辣的，只是丈夫这么喜欢儿子，她都不知道怎么和老赵说这事儿。
“怎么，难道你老赵想要给我来一出夫人外交不成？还是先照顾好文婷好了！”
第九章 初次接触
“怎么，难道小蒋你喜欢男孩？”
徐雁翎皱了皱眉头问道。蒋文轩倒是知道，郁兴德和她的儿子已经八岁了。难道，当年的郁兴德，也旗帜鲜明地表达过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不成？呵呵，这种事情，徐雁翎自然不会轻易忘记的。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说实话，不都是夫妻俩的结晶吗？另外，这种事情，又不好强求的。何必一定是儿子呢？不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吗？”
这倒不是他说假话，男孩女孩，他确实是一视同仁。当然，这种事情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自己的观点，自然不能强加到别人头上。国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两千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不是谁都能够接受一份家业无人传承的。
特别是在一些民营企业家之中，这样的问题，特别多。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所想要的自然是给后代一个高起点。让他们把家业传承下去。在这点上，国人和国外一些大型财团的思路就相差了很多。连家产交给女婿，都可能需要经过再三思虑。
“小蒋到底是高等学府毕业的，不像有些人，生儿子传宗接代的旧思想，根深蒂固！”
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徐雁翎语气不善，想来也是深受其中苦痛。倒是郁兴德和赵晨俩人，坐在一旁，尴尬的很。特别是赵晨，被人说中了心事，而且还是被领导的内人，自然不能说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在那里听着而已。
“是啊，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们男人想要儿子，那也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面子啊！生儿子，又不是我们女人说生就能生的出来的。”
看来，这个话题选得似乎并不怎么好。随着文婷的一句话，倒是有向徐雁翎和文婷对他们三位男士展开激烈控诉地可能，得了，还是换一个话题好了。
“两位女同志劳苦功高，我仅代表个人，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既然已经知道文婷有孕在身，自然不可能让她喝酒。像蒋文轩这样的老烟民，也已经将一支刚点燃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都说女人怀孕是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一些注意事项，他倒是也清楚。
“得了，知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喜欢听这些东西，我们俩个聊。你们三个聊你们的，大家互不干涉！”
虽然说刚刚的话题，有点令人尴尬，不过倒也是快速地打开了局面，让大家说起话来能够放得开一些。这倒是赵晨所没有想到的，刚才他还怪自己老婆乱说话，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
“老赵，我记得你今年是35岁吧？那就是59年出生的？”
统计局在平时，重要性并不大，但是在年终等时候，往上面上报各种总结的时候。大部分的数据，都出自统计局。可以说，其中的猫腻很多，邻省某市的一二把手，为了追求数据上的好看，大幅度伪造数据。可惜领导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什么阵仗没见过？下面人送上来的数据，要是能够全信，那还真就有鬼了。那俩位，听说市长被就地免职，市委书记被调到了省社科院养老去了。
而随着邓公南巡过去两年之久，对领导干部的考评，开始越来越倾向于经济发展上。而经济发展，是要拿数据说话的。统计局的重要性，也就越来越大了。赵晨是个什么样的人，蒋文轩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观察观察。体制之内，遵守规则无可厚非，但是，为了追求升官，完全就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的人，自然不能重用！
赵晨也知道，蒋文轩不会无缘无故问道自己的年龄问题，只是，他不知道蒋文轩到底是要问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59年6月出生的，今年35周岁了。眼瞅着奔四十了，还是碌碌无为啊！”
“碌碌无为？算不上吧？我记得，郁哥你升副处也是35吧？老赵你还有大把的时间，怎么就能断定你以后就在现在的位子终老呢？”刚刚认识不久，他自然也不好对赵晨承诺什么，“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想来老赵你对那个时代，全国一窝蜂玩数字游戏。应该有点印象吧？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啊？！”
三十多年前，由于政策上的一点失误，全国陷入一片盲目乐观之中。全国的大环境，导致各地向上报的数据，开始大量夸大，有些数据甚至让人有啼笑皆非之感。自然，错不在个人，但是，国人人云亦云，盲目攀比之风，却促进了这些事情。
赵晨也隐隐地知道他到底是想要问什么，两年前开始，各级党政对统计局统计的数据，越来越重视。一直被认为是二级行政局的统计局，也被重视起来了。赵晨今年才35岁，和那些混吃混喝，等着退休的老家伙不同。但是，世情如此，他也并没有当出头鸟的意思。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管是祖父母还是我爸妈，都提起过很多次。只是，那时候是全国一窝蜂，都是如此，很多人只是被形势所逼而已。漂亮话谁都想听。但是也不能否认，会有一些头脑清醒之人的存在！”
随着政治透明度地提高，信息化地提高，几十年前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在发生了。蒋文轩也只是拿这件事情来考量一下赵晨而已。而赵晨的答案，也还算让他满意。赵晨的意思，是说只要没有人逼迫，统计局出来的数字，不会太出格。大家都或多或少会将数字弄的漂亮一些，他也不会强求东海市统计局能够完全按照事实说话。
“你们统计局上交的年中总结，我已经看过了。还是很满意的。昨天我和市委领导电话汇报，领导也是赞赏的！”
问这么严肃的问题，自然要给出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来。否则总是吊着别人的胃口，似乎也有点不人道了。今天他也只是想要借机，看看赵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否堪当大用，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做的。他这个当领导的，没几个可以用的人，那能成什么事呢？
“要不是东海市发展的这么好，我们统计局也肯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良好的经济发展情况，统计局确实不可能凭空造一些数据出来。倒是赵晨坐在统计局局长的位子上，如果遇到一位好大喜功的领导，那也确实会比较难做一些。东海市上任常务副市长关晋鹏，似乎就一些那样的毛病。
“老赵在统计局当一把手有段时间了，虽然之前我们俩没怎么接触过，但是老赵的认真，我是知道的！”
郁兴德插话道，他和赵晨之前也有过几次接触。只是俩人私底下并没有什么交情而已，见气氛有点重，不得不说了句话，缓和一下气氛。
“好了，今天是私下吃饭，就不要一直聊工作了。别真冷落了两位女士，我倒是没什么，你们二位回家了，可别被罚跪搓衣板啊！”
跪搓衣板，一般也就是大家互相之间开玩笑说说而已。也没有哪个做妻子的，会真的会狠心到让自己的丈夫去跪在那硌人的东西上呢？
“小蒋啊，刚刚你说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带来让嫂子见见啊？”
如果徐雁翎仅仅只是郁兴德的妻子，那她肯定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她除了是郁兴德的内人，还是市人大主任徐峰的女儿。自然说起话来，也要更加随意一些。
“比我小了五岁，还在沪江念大学呢！念的是师范，出来当老师！”
“小了五岁？有点让人惊讶啊！不过，念师范也不错，起码以后自己的孩子。教育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徐雁翎有点吃惊的说道，男女之间谈对象，女的比男的小个两三岁倒是正常。小了五岁，倒是够令人惊讶的。这个姑娘怎么就会看上一位比自己大了五岁的男人呢？难道，是小女孩的个人崇拜情结在作祟？女孩的发育比男孩早，同龄的男孩，总是看起来没有那么成熟，总是比较幼稚，这么想，倒是也能够勉强接受。
“哦，念师范，比你小五岁，那不快要毕业了吗？到时候，就安排她来我们东海市中吧？文婷在市中当校医！”
有蒋文轩这个市委副书记，梁兰进东海市中，也不可能被人欺负。倒是有文婷这个对东海市中知根知底的，也不用怕两眼一抹黑。
“那敢情好！她过俩天会到东海来，到时候大家再一起吃顿饭好了！以后，要是她真到市中教书，还得麻烦文姐照顾啊！”
“别说照顾什么的，我不过是个校医而已！不过，要是能有个伴！”
文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这位蒋书记，倒是和她原来所见到的很多领导不同。明明是个烟瘾很大的人，几次右手都放到了烟盒上，却依旧还是控制住了没有拿出来。
第十章 老丈人
今天是7月18日，星期一，原本也是一天没什么特殊意义的日子。问题是，前几天，梁兰和梁盛景说了她和自己的事情，梁盛景当时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知道蒋文轩今天要回紫琅后，约了他今天在紫琅饭店见面。
老丈人要见自己，这可是大事啊！弄的他今天上午和龙石声谈事情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了。好在，也不是什么关键的谈判，俩人只是在进行先期的接触而已。而因为有龙静的存在，东海市在和滈河区的竞争之中，有着很大的几率胜出。
“文轩，怎么回事啊？看你的样子，心不在焉的！”
龙石声和蒋文轩也不是第一次私下见面了，刚来通城那会儿，蒋文轩还是市计委副主任兼家电领导小组副组长。公事上接触过多次，俩人脾气相差不多，虽然年纪上略微差的多了点，倒也不妨碍私交。
“龙哥，你第一次见你老丈人是什么个情况啊？能不能教小弟两招啊？”
“哟呵，通城市官场新贵蒋文轩竟然也会有紧张的时候？我倒是听我妹妹提起过你的小女朋友，好像没漂亮的？”
第一次听龙静提起蒋文轩，龙石声还以为自己妹妹有意中人了。不过，听了几句之后，就明白自己妹妹和蒋文轩至多也只能算是朋友而已。俩人接触过几次，慢慢成了朋友，龙石声倒是开玩笑，要撮合他和龙静。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和你嫂子，其实在结婚之前，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但是，像我这样的出身，婚姻问题，自然不可能由着我说了算。所以，第一次正式以女婿的身份见老丈人，也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
这倒是，病急乱投医了，以龙石声的出身，婚姻很多时候，会成为家族利益的筹码。不过，他的妻子，蒋文轩也是见过的。俩人似乎不像是联姻的夫妻，更像是相濡以沫，走过风风雨雨的几十年的恋人。
“敢情我是问错人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以前，蒋文轩是梁盛景的上级领导。后来梁盛景将公职辞去，开始做生意。但是对蒋文轩这个小年轻，却依旧非常尊敬。现在好了，身份交换了，蒋文轩成了他女儿的对象了。别说蒋文轩了，梁盛景的脑子一下子也肯定转过不过来。
“你这样的女婿，要是还不能入你老丈人的眼，那我可真就会怀疑他的眼光了。别想太多了，虽然父亲在女儿有了心上人之后，总是难免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过，你的条件这么好，想来应该是没事的！”
龙石声看着他，有点无奈地说道，这小子看来对他那个小女朋友很上心啊！这么紧张。
“希望吧！”
“好了，既然你心情聊，那就等你见完了老丈人。过了你老丈人那关，晚上我们再聊好了！至于说那林权，你别放在心上，那家伙儿想和我玩阴的，我还就偏偏不吃那一套了！”
想要在龙石声这样的人手中，拿到什么便宜。除非是他自愿，否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勾当。就像林权，自作主张，在滈河区圈地，想要打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龙石声刚回来不久，就和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沟通。建议在东海市建立华兴电子公司配套的元器件厂。
“既然龙哥你这么体贴，那我就先告辞了。晚上再来和你详谈！”
既然龙石声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虚情假意一番，留在这里和他继续胡扯什么东西。心不在焉的，也谈不成什么事情。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嘛！
“梁叔！”
好久没和梁盛景见面，这次又是以这样的身份见面，他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叫梁叔好了。
“小蒋，瞧你，客气什么，快坐！”
要说其他老丈人在第一次见自己女婿的时候，总是或多或少挑点毛病。倒是梁盛景，原本就对蒋文轩这年轻人比较喜欢。不过，原来是当做领导来看待，现在当做是女婿来看，也是越看越喜欢。要是自己家的丫头，真能嫁给蒋文轩，倒也不会让丫头吃亏。
“梁叔，最近生意如何啊？对了，徐兴那小子，最近可好？学的还算认真吗？”
徐兴跟着梁盛景学做生意，倒是有段时间了。他由于调职的事情，没有过多的过问，现在想想，倒是难为了梁盛景了。就算徐兴不是那块料，梁盛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你别说，徐兴那小子，学的还算行。蛮勤快的，至于说生意嘛。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蒋玉那丫头，前两天带着一个姑娘过来，和我谈生意。我觉得还可以接受！”
梁盛景的一番话，说的他完全摸不着头脑。蒋玉带着个姑娘找梁盛景谈生意，谈的是哪门子生意啊？看样子，还让梁盛景接受了？这丫头，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