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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坐你何叔的位置，要不现在就来坐坐，我和你换个位置？”何凌对蒋文轩的话也不恼，边开玩笑，边站起身。
看何凌真站了起来，蒋文轩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何叔你这是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开玩笑，没个七八年的，我哪敢想着坐你的位置啊！”
“好，我这位置替你留着，现在吗！滚回你的办公室去！”
能进入这个这个工作小组，不管是关山的手笔还是何凌提议的，就现下看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玉河酒厂老领导班子都已经被撤职了，新的领导暂时还没有任命，就算查出了大把的问题，也不会得罪什么人，看来这回的差事，可以算是一个美差了。
从何凌的办公室出来，蒋文轩的脑子一直在琢磨着玉河酒厂恢复生产筹备工作组的事情，县里没有像往常处理企业问题那样，直接任命一个厂长，而是成立了工作组，看来是准备花大力气解决玉河的问题了。
由于脑子里一直想着事情，蒋文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前面正在有位女士，年纪二十多岁，穿着一身中性化的衣服，低头看着文件，也没注意到前方有人过来。没有任何意外的，两人撞到了一起。
见自己撞到了人，蒋文轩的思绪立即拉了回来，“这位同志，非常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走路不会看着点啊！不长眼睛的！？”拿着文件的女士看来心情不怎么好，扶着墙站稳以后，立即发作了起来。
眼见被自己撞到的是位女士，虽然明知道对方不会真受什么伤，但是蒋文轩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再次开口道歉：“非常抱歉，脑子里在想事情，是真没注意到！”
没想到被撞的女士气势倒是越来越高了，嗓门也越来越大，好像蒋文轩吃了他豆腐似地，“幸好我扶着墙了，一旦我摔倒了，受了伤怎么办？”
听到对方的话，蒋文轩是一阵气结，两个人的步速都慢的很，怎么可能会摔倒，只是撞了一下，怎么搞的好像她吃了多大的亏似地，自己没注意到路，对方似乎也没注意到啊！就算真要分析责任，也是两人对分啊！
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个男人从计委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来人蒋文轩也认识，是办公室主任陈进。陈进走到了两人跟前，仔细看看了那位女士，确定没事以后，方才开口，“魏娟，这是怎么了，小蒋怎么你了？”
“陈进，你们计委里的人怎么回事，都不长眼睛的啊！”看到来人是陈进，女人说话的声音里仿佛带了点撒娇的意思，蒋文轩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又不全是我的错，看在你是女的面子上，我都已经道过谦了，你想怎么样啊？”见对方一直无理取闹，蒋文轩的火气也不禁上来了，到底是年轻人，火气肯定不会小。
听到蒋文轩的话，陈进的脸色有点发青，说话的语气似乎也加重了一些：“小蒋，撞到了人家女士，你怎么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呢？快认认真真道个歉，魏娟，你也大度点，人家小蒋也肯定不是故意的，再说你这不是也没受伤吗！？”
“好啊！你还想让我受伤啊！好你个陈进！”魏娟直接将蒋文轩无视，开始和陈进争论起来。
“这位小姐，刚刚撞到你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虽然不知道这位魏娟小姐到底和陈进是什么关系，但他隐约听说过陈进的老婆似乎姓杜，看陈进和魏娟的样子，似乎有点什么，这种场合还是早走为妙，道歉就道歉好了。
“好了，魏娟，你也别闹了！人家都这么正式的道过谦了，这里是计委，你就别闹了！”陈进又是一番好言相劝。
“好了，看在你们陈科的面子上，你走吧！”魏娟也知道这里是陈进工作的地方，闹开了不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让蒋文轩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蒋文轩向陈进说了声，加快步子，回到了办公室，他可不想听到陈进和魏娟说什么悄悄话。
陈进跟在魏娟的身后，来到了楼梯间，看左右没人，上前搂住魏娟，轻轻用手拍了拍，这个楼梯是县政府大楼几个楼梯里被选来当消防应急楼梯的，平时没什么人从这下楼。
“拿开你的狗爪，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整天只知道吃我的豆腐！”魏娟将陈进的手拍掉，寒着脸说。
听到魏娟的话，陈进一脸讪讪，把手从魏娟腰上收了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几个关系都是她那里的，虽然我是计委的办公室主任，但是这次的人选都是县老爷们选的，我有什么办法！”
“办不成事也就算了，过来看你还被人撞了一下！”
“别这么小鸡肚肠，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别人还好，我能说他几句，他是何凌的侄子，人家可以道歉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你回去吧！有机会再来找我！我走了！”虽然知道这是条没什么人用的楼梯，但也怕有人心血来潮从这走走，被人撞见了可不怎么妙。
“好，你先走吧！有空我就来找你！”趁着魏娟没注意，陈进凑上前，在魏娟脸上亲了一下。
“要死了！你就不怕你领导发现了！”魏娟边说边加快脚步下了楼梯。
陈进看着魏娟下了楼梯，又等了一会儿，打开了楼梯间的门，看看四周没人，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十七章 问题很严重
8月9日，上午八点，紫琅县玉河酒厂恢复生产筹备工作组的所有人员都齐聚在了县政府的小礼堂，几个领导则到县长刘福的办公室开会。底下的一群小喽啰由于还没有什么任务，就纷纷在那里和熟人们聊天。
计委被抽中的三个人分别是办公室主任陈进，规划科的游静和蒋文轩。既然无事可做，蒋文轩也和大家一样，和周围的几人聊着天。
“我说游姐，怎么没看到陈主任啊？”钱东作为关山的秘书，也被关山安排进了工作组，他的任务更多的是替关山关注事情的进度，好让关山随时了解情况。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那位，管他做什么！钱秘，跟着关副县长感觉如何？”游静和钱东也是认识许久的人，两人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好朋友，但关系也不错，开开玩笑也是难免。
“钱哥现在吗！一定是吃香喝辣了！那还用说的！”蒋文轩接着游静的话说到。
“吃香喝辣的机会当然不少，但是你们只看到了一个方面，当秘书的，可要比领导还要忙，就以睡觉为例，我现在就从来没有睡到过自然醒过！”和自己聊天的都是熟人，钱东也没打哈哈，直接实话实说。
“有舍才有得吗！当了两年秘书，外放出去，那可就是进党委班子的副镇长了！”说话的是跟着钱东来的一个年轻男人，听钱东介绍，是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的副科长，储雄。
虽然大家都是熟人，钱东也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便转了个话题说起了工作组的事情，“好了，别说我的事，说说工作组吧！玉河的问题肯定不会少，解决了问题，功劳一定不会小，但这一阵，我们是有得忙了！”
“我们是劳苦命，哪像你小钱你，只是代表关县长来监视我们工作啊！”游静一边说话，一边将垂到眼前的几缕头发轻轻地捋到了耳后，有句话说的好，男人刮胡子，女人理头发，这都是很性感的动作，游静捋头发的动作在蒋文轩看来就特别有味道。
注意到这个动作的除了他还有储雄，虽然一直有听说计委规划科的游静是县政府数一数二的美人，却一直没能见到，今天看到了，确实吸引人的眼球。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捋头发的动作，却在储雄的心上吹起了几个涟漪。
“游姐要是有玩不成的任务就交给我，我来帮着做，能给游姐这样美丽的女士打下手，是我的荣幸，不知道游姐给不给这个面子呢？”储雄的交际能力很出色，是那种随便到了那里都能打入圈子，让人不能忽视的人物。
“好啊！小储到时候可别说忘了，我可真找你啊！”对于储雄这样的接近方式，游静也不是第一碰到，处理起来早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小蒋，你看，陈进来了，看来是被家里的猫给抓伤了！这猫还挺厉害的，抓的倒是深啊！”钱东说话的语气很是戏谑，蒋文轩不用看陈进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被猫给挠了，进了计委，他就知道体制里很多话说起来是很隐晦的，就比如被家里的猫抓了，这其实是说的和家里那口子不大不小的打了一架，脸上添了点伤。
在座的都是官场的老人了，钱东一说，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都是轻笑着不说话，纷纷看着陈进在小礼堂里众人的注目礼中慢慢的像他们这走了过来，看到陈进走进了，四个人似乎都成了演员，立即换上了一副平常的表情。
“都说了不让她养猫了，还养！这不，昨晚上被猫挠了几下！”虽然知道大家都不会相信这个原因，陈进还是把这个人尽皆知的理由说了一遍。
钱东仔细地看着陈进脸上的伤，说道：“嫂子什么时候养猫了啊？有机会我得去看看，我从小就喜欢猫猫狗狗！”
蒋文轩讶异地看了钱东一眼，钱东这么说，明显的就是扫了陈进的面子。看来，钱东和陈进应该是有着矛盾了，现在钱东成了副县长秘书，对陈进自然是不惧，不过这么直接给陈进难看，似乎矛盾还不小。
“前两天刚抓回家的！”陈进对钱东这样一个副县长的秘书，自然不敢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好含糊着回答，“小蒋，昨天你嫂子来找我，你碰到了？”
“是啊，当时我正好去办公室交份材料，正好看到嫂子找陈主任你。”蒋文轩当时去办公室交一份材料，正好遇到来计委办公室找陈进的林文芳，就和对方聊了几句，告诉对方，陈进在开会。
“哦，你嫂子夸你很会说话啊！”陈进看着蒋文轩一字一顿的说道，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着陈进发青的脸色，蒋文轩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陈进怀疑自己和林文芳说了什么，引得林文芳来了个河东狮吼。
“呵呵，看嫂子这话说的，不就是告诉嫂子，您在会议室开会，让她到办公室稍微坐会儿，等您一下吗！哪会说了！”
“呵呵！”陈进对蒋文轩的话显然不相信，只是讪笑两声，也没有回答。
由于陈进的到来，一群人似乎都没了什么意思再聊天，纷纷就着自己手上的文件看起来，仿佛要把一份薄薄的文件看出花来。这可苦了蒋文轩，他不像是钱东他们，没碰到这个这样的事情，手上的文件时玉河的介绍报告，很短，就两页，翻来覆去的看，实在是无趣的很。
幸好，很快的，小礼堂的门被再次打开了，刘福、关山还有个被抽调人员单位的负责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进了礼堂，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小山一样高的档案的工作人员。
刘福显然没有在此多待的打算，站在主席台前，看着一众工作组的工作人员，清清嗓子，开口道：“在座诸位都是各单位的精英，抽调各位进工作组的意思想必大家也清楚！我也不多说什么，玉河酒厂是我们紫琅的著名企业，在座各位不少是紫琅本地人，肯定也都不希望它败落！希望大家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好好工作，争取让玉河早日复产！”
“希望大家牢记刘县长的嘱托！不要辜负了县委、县政府领导的期望！现在由我来分配工作，县工业局和审计局的人由祝局长带队，前往玉河实地调查；剩余的人员，在小礼堂里清查档案；下午四点，再由祝局长主持召开一个情况综合分析会，尽早解决玉河的问题！好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刘福和关山的话都很简短，刘福做了个动员，关山做了个简要的工作安排后，两位县政府的领导就离开了小礼堂。接着，工业局副局长祝守道带着工业局、审计局和玉河的人也鱼贯离场。
几个跟着来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来的档案分发到小礼堂的众人手里，留下的众人也纷纷开始了工作。小礼堂里只听一阵纸页翻动的声音，每个人都在认真的看着手上的资料，没有人在磨洋工，毕竟有个单位的领导带队，没人敢那么干！
把手里的资料看完，陈进打了个哈欠，揉了一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抬起头，便看到了坐在离他不远处的蒋文轩，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就想起了昨晚和自己家那位母老虎的双人大战。陈进是入门女婿，丈人是税务局局长的位置上推下去的，在县里还算有点影响，在陈进的工作问题上，没有少出力，这也导致陈进在家里的地位很低。
昨天下午一回家，他就发现自己老婆的脸色不怎么对，还没等他把包放下，林文芳就直接冷冷地问了一句：“魏娟是谁？”原本他还想搪塞一下，哪知道林文芳似乎全部知道似地，没让他蒙混过关，几句不合，两人直接干了一架，他脸上的伤就是林文芳的战绩。
晚上，卧室自然是没得进了，躺在沙发上，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那口子是怎么知道的。最后，他想到了下午撞了魏娟一下的蒋文轩，在集合自己老婆提及下午有去计委找过自己，似乎也只有蒋文轩能够出卖他了。
在陈进刚抬起头把目光注视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蒋文轩就已经感觉到了，也知道对方的目光必定是满含怨气，所以他没有抬头，只是继续认真看着手里的东西。
工作组的中饭被安排在了县委食堂里，和平时的不同，是食堂的师傅们早已经准备好的，入席就开吃，看了一上午的资料，众人对玉河的现状有了很深的认识，纷纷开始就着玉河聊了起来。
“你们的资料怎么样啊？从我那几份看，似乎问题不少啊！”游静将一块红烧肉细细的嚼完，开口说道。
“反正，我这里是不怎么样，问题也不少！四年以来，玉河的生产设备是换了不少，产能竟然是连续下降，一年比一年低，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蒋文轩上午看的是关于玉河四年以来的生产情况，资料不是平时用来应付县里领导的，真实性是有保证的，也因此，他看到了让人惊讶的情况。
“当然要下降了，我看的是关于玉河人员的，在场职工倒是不少，但是十个人里竟然有四个是带着官帽子的，还有五个职工，还有两个是销售人员，这样的比例，怎么可能有什么生产能力！”钱东吃饭的速度很快，三下两下就对付了过去，把碗筷一放，他点上了一根烟，饭后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