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言,你等一下!”
老董回头一看袁舒婷快步向他走来,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个小妮子要干什么?难道临走的时候也要给我加深一下印象,他停住了脚步。
“嗯…”半天袁舒婷没有说出话来。
老董心有点急,心里暗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有事快说啊!让两位大领导等我这算怎么一回事啊。可是表面上却不能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袁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舒婷瞪大了眼睛生气的看着老董
“能,能,有事没事都欢迎袁小姐找我。”老董连忙挂了白旗。
“这还差不多,我下个星期要去你们那里,还有就是谢谢你。”开始的话还有几分理直气壮,可是一说到谢谢,就像降了八度低不可闻,脸上泛起了朵朵红晕。
“好好,没有问题,欢迎之至,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得赶快走了,袁小姐再见。”老董逃也似地转身溜走了。
舒婷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出口,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对自己说“我只是想祝你一路顺风。”
老董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妹妹在里面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袁舒婷是很危险滴,能躲就尽量躲吧!菩萨,观音,圣母玛利亚,耶稣,让那个女孩子离我远一点吧!真主保佑。他却没有想到,他祷告的这些神并不是我们本土出产的,所以他的愿望终究是如同水中捞月一场空。
第一百零八章 等待咬钩的鱼
记得前几年有一部特火的电视剧叫《北京人在纽约》,片头有一句话,如果你爱他,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其实这句话也可以适用于许多不同的场合和地方,当然官场也是其中之一。
刘梦龙坐在金盛世酒店的一间包厢里,一言不发指头正在伸进倾斜的酒杯里,慢慢的转动着,老董坐在他的左边没有看他,只是不紧不慢的夹着菜吃,张局长坐在他的右边,眼睛看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画,似乎想要把这幅画看穿。终于在手指下旋转的酒杯停止了转动,老董放下了筷子转头看着刘梦龙,张局的眼光也从对面的画上转移了下来,开始仔细研究小刘的表情。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从正常渠道来获得案件的突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从王栋嘴里套出来的情况来看,他们只是将侦破重点集中在董处的车祸上,至于吕新安和黄毛以及大头陈根本没有涉及,就连董处的车祸,也是趋向于交通事故,最多可能是个肇事逃逸,可根据口供来看连肇事逃逸都可能算不上,因为他们参与了救人过程,这件事情比较难办了。至于有什么幕后指使人,更加谈不上。这个案件就快移交到检察院了,如果我们不抓紧的话,这件事情有可能就这么算了。”刘梦龙三言两语将案件目前状况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张局长和老董两个人听完之后,确实感觉到比较棘手,这件事的发展如何才能够向他们这方倾斜,看起来和听起来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老董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这件事情刚才梦龙说的对,我看现在要从正常的渠道,想得到案件的真相,已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别的环节入手,或者换个方法来试一试,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上面没有定杠杠,(言下之意,只要方法有效,随便你们使劲的折腾,看来这次周市长是喝出去了)。”说完老董从旁边的椅子上,将自己的手包拿了起来,将它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五沓厚厚的“蓝精灵”,“这是咱们的办案经费,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向上面申请。对了我还想提一句,看守所的吴所长应该能帮上忙。”
张局长的眼睛一亮“你意思是吴所长…”
老董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又补充道“为了要保证咱们所做的事情万无一失,所以要制定好详细周密的计划,为我们下一步开展工作创设有力的条件,同时吴所长这里由我单线负责。”
刘梦龙看了看张局和老董“我这里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讲。”
“臭小子少卖关子,我知道你鬼心眼多,快讲”张局笑眯眯的看着刘梦龙。
“既然我们从专案组那里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可以从犯罪嫌疑人本身入手?”
老董和张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张局点了点头,“这也是一种思路,未尝不可,你具体说一下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参详一下。”
刘梦龙点了点头,三个人凑到了一起,低声的讨论着…。
夜深了,天南市的看守所里,尚斌躺在床铺上,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感觉精神很亢奋,睡不着觉,听着其他人此起彼伏的鼾声,心中更添几丝烦闷,虽说自从来到这个看守所,基本上没遭太大的罪,但是和自己在香港的纸醉金迷的生活比起来,无异于天堂和地狱的差别,看看现在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塞了超出二十个人,将这间屋子的空间占得满满的,现在是夏天,汗臭脚臭混杂着狐臭,那个味道实在是精彩极了,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本来可以一走了之。谁知道自己的弟弟尚红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非要回家给爹妈上个坟,顺便看看老家的亲戚,谁知道也就耽搁了一天,就再也走不成了,嗨!这也就是命。前两天有人捎进话来,嘱咐只要兄弟俩咬紧牙关,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保证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两天的审讯似乎也验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审讯范围只是针对着他们制造的那起车祸,看样子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而且九叔也捎过话来,会尽力为他们办保外就医的,但是前提条件就是咬紧牙关,将这件事情扛过去。尚斌睁着双眼,透过对面墙上小窗的铁栅栏,看见漫天的星斗,明天肯定是一个大晴天。
渐渐地他的眼皮发沉,正欲沉沉睡去,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了三下铁栏杆,多年来历经江湖风浪的他,瞬间睡意全部消除,但是他没有动,依旧从鼻子里发出匀称的呼吸。很快在靠近他的铺旁边的牢头抬起了头,朝自己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小声的喊“尚斌,尚斌”,尚斌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忽然翻了一个身,吓了对方一跳,立刻将头埋进了铺里。等了片刻当看见尚斌只是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然后又轻轻地打起了酣睡,心里的石头一下落地了,慢慢的从铺上爬了起来。
站起的那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尚斌微微睁开眼帘,看见铁栏杆外站着一个穿公安制服的人,走廊里的灯光比较昏暗,影影绰绰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外部轮廓来看,倒有几分像是前两天参与他的提审过程中记录的人,“他来干什么?”尚斌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支楞起自己的耳朵。
两个人轻声的交谈了起来,“他睡着了没有。”
“睡着了,我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嗯,那就好,你给我盯紧了他,如果出了问题,郑公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知道没有?”
“您放心,交给我办的事情哪一件都没有办好,上一次郑公子不是交待办的事情,我不是就干脆利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人处理掉了吗?这一次也错不了。”
“你要死了,这种话你也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别人听见了怎么办?”
“是是”牢头立刻转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看见众人都在酣睡,这才放心转过头来。
“王警官,这件事情还要等多长时间?”
“快了,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盯紧他,将他稳住,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那他弟弟那里?”
“这不用你操心,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就等我的信儿吧!快回去吧!”那个王警官转身走了。
牢头又小心翼翼的回来,在路过尚斌的铺位时,狠狠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什么一样,这才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倒头睡下了。
尚斌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冰凉,难道郑宏斌要对自己和弟弟动手了,他的心思快速的转动了起来。他记起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官确实姓王,刚才和牢头说话的人肯定是他,他在自己的心里作出了第一个判断。他又想起死在他们兄弟二人手里的吕新安和黄毛,这两个人是郑宏斌的亲信,结果郑宏斌也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所以从形式手段上来看像是他的一贯作风,他在心里作出了第二个判断。自己和弟弟两个人对于郑洪斌来说就像两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永远的闭嘴,而天南市又是他一手遮天,要在看守所里弄死他们两个人,无异于就象碾死两个蚂蚁,他在心里作出了第三个判断,将三个判断结合起来,他感觉到脖子后面往外冒着丝丝的凉气,看来郑宏斌是要对他和弟弟下毒手了,怎么办是坐以待毙吗?还是一个圈套?他心里拿不定主意了,他越考虑心里越害怕,越考虑感觉自己的推断越有可能,就这样尚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王警官”径直来到了吴所长的办公室。
“小付,怎么样?”吴所长问道,旁边老董、张局和梦龙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我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那个潘万友配合的也不错,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尚斌应该听见我们的对话了,在说话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他,他的胸口起伏的频率有些快。更何况我让潘万友在他喝水的杯子里加了一点兴奋剂,他要是能睡着才怪。”小付边说边将将身上的公安制服往下脱,然后拿起毛巾在脸上使劲的抹了抹,众人发出窃窃的笑声。
“呵呵,你还真别说,小付同志画了妆,我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你是王栋呢!”旁边刘梦龙笑着说道。
“我们的诱饵已经撒下去了,就看鱼儿会不会上钩了?”张局满腹心思的说道。
“呵呵,我们可以再加一把猛料,到时候我看他准得乖乖的上钩。”老董在一旁胸有成竹的说道。
“哦,看来董处又有高见了,说出来我们听听。”张局笑着看着老董,他心里不禁有些佩服了,刚才这些安排都是他们前两天在饭店里商量好的,而寻找替身以及记录员一般是不会说话这一细节是老董的贡献,这家伙脑袋转得可是够快,张局暗暗称赞道。
“你们过来,法不传外耳,明天咱们…”;天已经快亮了,可是吴所长的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感谢书友们送给我的鲜花,苹果在这里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九章 鱼儿终于咬钩了
思考了一夜的尚斌,在黎明时分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对郑宏斌的满腔怨恨沉沉睡去,可没过多久就有人将他喊醒,“斌哥,起床了,起床了,放茅时间到了了。”
尚斌好不容易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潘万友那张讨好的面容,忽然他觉得往常看起来比较亲切的面容,此刻就像是阎王殿里的勾魂的马面,他的心激灵一下,所有的睡意全都没了。
他强装笑脸“潘哥,早啊!”
“你也早,怎么斌哥你看起来不舒服,是不是病了”说着潘万友就将手伸出来,想去试一下尚斌额头的温度。
在尚斌的眼里看来,他的这只手就像小时候咬过自己的那条毒蛇那么可怕,他下意识的将头扭了过去,“潘哥,没事,我没事。”然后从自己的铺上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墙角里的尿桶走去,潘万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阴阴的笑容,小样眼圈都是黑的,看样子一晚上没睡,这个情况可得向上面反映一下。
尚斌坐在铺上,心里还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此刻他恨不得把郑宏斌一把揪过来,问个究竟,可那毕竟是幻想,也尚红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他有没有防备?我死无所谓,可娘临终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顾尚红,他这么一死,我有什么面目去见地下的爹娘啊!他想起了弟弟拉着他的衣角。在父母坟前哀哀哭着的样子;他想起了弟弟跟在他的身后,沿街乞讨的样子;他想起来自己用拳头搏来的第一只鸡,弟弟满脸幸福吃的样子;他想起来自己在街头拼命回来满身带伤,弟弟边流泪边给自己换药的样子;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带弟弟下馆子,他满脸惶恐而又兴奋的样子;他想起兄弟二人,刀头舔血相互依靠一起战斗的样子…。这是他的心底流出了任贤齐曾经唱过的一首名叫《兄弟》的歌,他轻轻地唱了“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想起你,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海上的歌飘过来飘过去,黑暗里的回音…”
“没想到斌哥的嗓子这么好,让我们听得都感动了。”潘万友在一旁鼓起了掌,不一会整个房间里都响起了掌声。
尚斌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低了下来,等待今天的提审,说句心里话他从来没有这么盼望自己被提审,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去探听一下口风,可是他这个“美好”的愿望落空了,白白的空等了一天。
“开饭了,开饭了”外面有人吆喝,潘万友将一盆白菜汤和两个窝头替他拿了过来“斌哥,吃饭吧!我看见你午饭也没有吃,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天大的事情不要去管它,吃饱了饭再说,再说脑袋掉了不就一个碗大的疤,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你说什么?”尚斌听到这番话,心里的心事被他道破,无明业火被勾了起来,从脚下腾的一下冒了上来,一把将潘万友手里的饭盆打翻,然后揪住满脸错愕潘万友他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众人见状连忙又是抱腰的,又是拉手的,又是劝和的,将整个的房间闹了一个不亦乐乎。在众人的劝说下,尚斌松开了手。
潘万友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嘴里骂道“今天真是他妈的活见鬼了,好心没好报,这他妈的让狗咬了一口,饿死你他妈的活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尚斌急红了眼,这个王八蛋竟然敢骂我的妈,“你们谁也拿、别拦着我,我弄死他。”怎奈众人将他牢牢抱住,令他无法动弹分毫。
“草泥马的,**养的,今天我他妈的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他向左右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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