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补了这个缺,谁让这个缺都是老爸让人设的,非她莫属了。
外人讲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她就是那个萝卜。
结婚后,婆婆不敢说她一句话,就因有她老爸老妈撑腰,谁敢来着。
于是,别人羡慕她时,评论她是:上辈子做的都是好事,这辈子投对了胎。
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父母带来的一切:那是,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
凭借这点,纵是父母都需给她让道。
从小一帆风顺到了如今,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坎:生孩子。
从不知道,原来孩子对一个中国女人来说,可以影响如此之大。
生不出孩子,生不出小鸡蛋的中国女人,到处都是要被人指着的。
这点,金母早已深有体会,不然当年不会是伪装怀孕,想方设法终找到了一户人家刚生下来的女儿与自己的血型相符,瞒天过海。到今天,就是金父那边的家里人都不知道金美辰是抱来的。
论起来,或许同病相怜,对金美辰,金母是很同情的。
金母也为女儿打好了后路,再不行,就使出当年她做过的那一招。
但是,如金父说的,现在科技达了,想瞒天过海非是容易了。
金美辰却体会不出金父金母的心里仍是向着她的,虽说她是抱养的,但是金父金母没有子出,就得把她当亲生的。
金美辰怀疑的是,金父金母怎么转了性子,居然不维护她了?
虎毒不食子。
如果某一天一对父母对子女做出让子女心里认为无法接受的事情,这时候,子女对父母的情感自然而然会产生了一种左右徘徊的质疑。
这时,如果有人从旁进来挑拨一下,后果可想而知。
温媛太了解这种感受了,因为她整天,就是被这种感觉折磨着。父亲温世轩,似乎更喜欢蔓蔓,母亲许玉娥,当她是投资的东西。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温家父母亲生的?
不是一天两天在心里头的秘密了。
只可惜,结果是——蔓蔓不是。
老天弄人。
但这不会消减她对金美辰的热忱。
她做梦都在想,如果金美辰是自己的亲姐姐会怎样?
笑,冷冷的笑凝在嘴角。
她可不像许玉娥天真,以为金美辰会恋着什么亲姐妹姐妹情深,给她一点好处。因为温家就是这种环境,哪怕有血缘关系,都抵不住利益关系。她早看透看穿了。
或许,蔓蔓比起金美辰还会对她更好一些。
再说了,那个金美辰看起来,真不怎样,比蔓蔓更令人讨厌。
这要说起来,这段日子她都在跟踪金美辰了。
沿路看金美辰每天上百货大楼,上名牌专柜,一个女士手提包一买即上万块,出入的地方都是阔绰的场所。
金美辰有钱,真是有钱,而且花的一点都不棘手。她那个机关岗位,虽说是什么垃圾岗位,但好歹属于机关编制,钱没有领导多,然而一个月比起下面的小市民工资,仍是绰绰有余的。还有,金母时不时塞钱给她,因为知道她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
可金美辰没有被人查出来,原因她在机关没有做官,而且金父金母不让她开车,不让她购房,不让她上夜总会。这不是,想被人抓的苗头都不可见。
再说,人家某大学教授逢年过节让个学生代自己拿人家送的购物卡上百货大厦帮自己买名牌包,一花几十万都有,金美辰这种奢侈**程度说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对温媛来讲,一个包上万块,一出手马上划出去,仍是能立即刺红了她眼睛。想当初,她不过是在专柜买一个米奇背包,连一千块都不够,回家里就被父母脾气。
温世轩对她冷眼。
许玉娥因为这一点小钱,连她是最疼的小女儿都忘了,只记得那个被她花出去的肉疼的钱。
她恨,恨金美辰这种有钱都不懂得珍惜的。
金美辰拿钱去投资她都可以忍受,但是,金美辰拿钱当着她的脸挥霍,她没法忍了。说起来,她金美辰啥都不是不是吗?不就是一个金家假冒的小公主。
而且,说不定是,温家杂货铺老板温世轩的女儿。
心里阵阵出的快意的冷笑,终是忍到了极限后,如流地溢出口齿之间。
一拨拨,在空气中,荡漾犹如地府里的阴笑。
逛完街拎了大袋小袋,刚要在路边拦辆出租车的金美辰,因为听到这道冷意十足的笑声,终于掉回头,一看,是个戴鸭舌帽的女学生莫名其妙地在自己后面笑。
眯眯眼,想起来,好像这个女学生,这几天已经不止一次见过的影子。
这个女学生跟踪她?
为什么?
而且为什么在她背后笑!
“你是——”金美辰出口问人的语气极其不佳,谁让她本人近来心情糟糕透底了,只怕没有找到能泄的出口。
走上来,走到她面前的温媛,手指头轻拨鸭舌帽的帽檐,露出一双笑得像两个括号的眼睛。
金美辰从眼前这个比自己年纪小了不少的女学生眼里,看到的绝非是善意,而是令人能在心里生出无限恐惧的冷意。
“你是谁?”金美辰的嗓子不由自主之间紧了起来,很紧很紧。
害怕了?
她害怕了!
温媛笑得更乐了,没法收住的笑。她太了解这种感觉了,只要她说出来,金美辰每天就会和她以前假冒6家千金时一样,终日惶惶不安,心脏像是要死了一样。
只见眼前这女学生只是笑,笑得一脸好像电视里阴魂不散的鬼魂,金美辰呼吸紧着,赶紧一手拉开车门,打算逃跑。
一道冷冷的,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爬到了金美辰的耳朵:“金小姐,你可是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
【94】不认你为女儿
咖啡馆,小包厢里
关紧门的金美辰,如狼似虎的两只眼睛,瞪着温媛。舒蝤鴵裻
取下鸭舌帽的温媛,坐到沙上,翘起了脚腿,拿帽子扇风:“有水吗?给杯水可以吧?免费的。”
“你想喝水?”金美辰嘴角冷冷地哼,“对你这种人,连免费水都没有的喝的。”
真是嚣张。
“好吧,你想问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不是你想问什么我都会答什么。如果要我答,你需要支付一定的报酬。”温媛手指头顶上旋转的鸭舌帽,意态悠闲。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狗子队?媒体记者?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恫吓我能有什么效果?你信不信,我马上找个公安局的领导过来,把你抓起来刑事拘留。”金美辰咬着牙齿说完话,拿起手机。
“你要打就打。”
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金美辰:“你以为我不敢打吗?”
“如果你不怕整件事爆出来,你尽管打。”嘴角衔的淡定吃定了她是不敢打的。
想了会儿的金美辰没有按下手机,拉了张椅子与温媛对台坐下,斜眯起眼睛:“你说,只要我愿意付钱,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多少钱?”
“多少钱,要看你是想问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要对我说那样的话!”牙齿里咬出来的,极怒,怒,快怒得想两只手死掐温媛的脖子。
小妮子,居然敢诽谤她不是金家公主!
“因为我同情你。”诡异的一抹哀伤,表演似地戴上温媛的面孔。
“你说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所以同情我?你、是、在、说、笑、话、吗!”后面那句话,气已不顺了,气得喉咙紧。
“为什么不同情你?因为你不是你父母亲生的,你终究不是你现在父母心中最珍贵的宝贝。你说一旦出了大事,他们可能像亲生父母那样保护你吗?”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金美辰现在,都感觉不到父母对她完全无私的爱了。
现在的金父金母不是她亲生父母的话?那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一种奇怪的渴望浮现在心头,如果她的亲生父母是比金父更大的官,是不是能给她——
“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急切的声音从嗓子里喷出来。
鱼儿上钩了。
温媛快意极了,因此绝不会轻易再给她消息了:“我刚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你都没有支付我报酬呢。”
“行,你要多少钱?”爽快地伸进手提包里摸出钱包。
“我不要钱。”
“你说什么?”眯着眼缝儿的金美辰压根不信。
笑:“我要你做一件事,如果你答应了我,我立马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什么事?我先告诉你,杀人放火这些犯法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金美辰瞪着她道。
“这个你放心,绝不是犯法的事情。只是到时候带你去见一个人。”温媛说话的语气,定得像尊佛。
金美辰有种被她操控在手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警惕又十分厌恶,问题是没有办法,现在信息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行。你说吧。”
“我知道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是因为听到了你父母的对话。”
伴随这句话,从口袋里摸出的小型录音笔,搁在了温媛的掌心上,从小喇叭里面传出来的,确实是金父金母的声音。
听着金父、金母对谈的金美辰,脸色愈来愈难看,从红变青,从青变白,到最后毫无血色,又突然如爆的火山喷出了熔岩般,满脸都是愤色。
“怎样?我没有骗你吧?而且你知道我是学生,是没有这个技术给你做一段伪造的声音片段。”犀利的目光扫过金美辰千变万化的脸,嘴角勾的是一抹早知如此的得意。
继而起来,戴上鸭舌帽,道:“就这样,金小姐,有什么必要你再和我说吧。”
“我问你。”面对她的背影,金美辰急急站起身,追问,“你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吗?”
笑,在心肺里面荡漾,却并不显在脸上:“这事儿,你怎么不问你现在的父母?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人吧。”
说罢,趁金美辰想着她的答案的时候,踢开门走了出去。
一切,开始要转变了。
……
姚爷说,这几天会有个人带她去练车。为此,老公在部队里打来电话亲口承认此事。
“是什么人?”蔓蔓问老公。
蒋大少,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他是把这事委托给姚爷了,然而具体姚爷会委派什么人,姚爷也没有给他个信,只让他放心,说肯定是个专家,一个名誉专家。
听是姚上校安排了,蔓蔓眼皮子跳了跳。
夫妻两人接着在电话里就小东子的事进行了交流。
蒋大少知道媳妇在这件事里头起了很大的作用,想要越过电话使力亲吻媳妇以外,却也挺担心媳妇的。
究竟媳妇怎么想通这事的?
是真的想通,还是假的想通?
为此,采取了一个从旁敲击的办法。
“蔓蔓,我二姐让我要好好犒劳你。你想要什么?”
“阿衍,你让二姐别忙活了。我都和她说过了,都是自家人,客气没有意思。”蔓蔓小媳妇如是诚恳地握着电话筒。
“可我想送我媳妇东西不行吗?”蒋衍同志眼见不上套,再来一个迂回战术。
“你不是上回才送过我一件裙子。”蔓蔓小媳妇教育老公了,“你在我家时,我爸上回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不能随便破费。平常东西够用,就行了。买多了,不止是浪费钱,而且是浪费资源。”
东敲西打都不成。蒋衍同志使出了杀手锏:“蔓蔓,你没有什么话和我这个老公说吗?”
这招心胸坦荡的直面战术,果然是让蔓蔓小媳妇心里头犹豫起来。
终轻声叹口气,道:“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一听甚是很紧张的蒋大少,感觉到的是迷惑。
“锅盖配不到锅。即使都是同种材质,但大小不合适。”
在蒋大少听来,媳妇的这比喻,简直是集中了厨房里最妙的语言。
怕老公听不明白,蔓蔓小媳妇再来一句形象的:“树苗子当它移了家,都可能长得和原来的伙伴不一样了。而且,它已落地生根,远望故土,若再移回去,肯定会怪异。”
蒋衍同志默了会儿后,吐出一句精辟的:“需要时间。”
小苗子慢慢长,长成了茁壮的大树,即使搬了地方,可根子里面,已经带有原来土壤的气息。时间能抹去一些痕迹,却抹不去了一些自小栽种的根深蒂固的东西。
蔓蔓知道,老公或许能理解一些,但肯定理解不到透彻。
不像老公,不是没有因为这个那个才爱上她,无限度无条件的宽容的爱,老公这点像她爸温世轩。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做到,想想,都觉得很难。
眼前,浮现的那张冰颜,那些暗藏在眼底中的强烈不满。
她看着都没法接受。
到了那天,请了天假,在家中翻起食谱,她本是在琢磨着该给6夫人做什么好吃的比较恰当。
姚爷的短信过来了,先是问她在不在家。接着称下午有个人想过去带她去练车。
练车教练要来了。
蔓蔓急忙收拾收拾,找出甲壳虫的钥匙掂在掌心里面,争取要一天之内过关。
于是,她把准备贿赂教练的红包都准备好了。
到了约定时间,她都没有来得及问姚爷说和教练在哪里碰头,门铃叮咚。
教练自己找上门了?
惊疑是谁,前去拉开门。
一见,外头站着的冷冽的冰影,像是故作姿态低头望着腕表,于她那副惊诧的表情视而不见似的,果断干练的字眼迸出唇口:“走吧。时间都差不多了,再晚点赶不上晚饭时间。”
其实仔细想来,是他的可能性占到了百分之几十都有的,只是她没有在心里推敲。
毕竟爷不是日理万机吗?
“你确定你有时间?”月儿眉轻颦,是不想因为她这种小事浪费他人干大事的时间。
“既然我都答应了,能没有时间吗?”说罢,有力的大手一拉,把微开了条缝的防盗门轻易间拉开了个大口子。
面对她。
冰眸从高到低俯瞰她,说是等,不如说是有点带命令的姿态。
是一个习惯了号施令的人。
事已如此,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低头进了房间,拎出早准备好的随身用品,包括两个装满了水的车载水杯。
看她拎着大件小件的东西,好像进入全身防备的临战战士,一抹哭笑不得抹过冰眸的眼底:女人,终究是和男人不同的。
想他教弟弟6欢开车,6欢两手空空,只有口袋里塞了串钥匙,因为喜欢的乐队喜欢嚼口香糖,口袋里再备了包口香糖打算潮流一下。
弟弟如此,怎想能妹妹理所当然是一样?
下楼时,见她步子迟疑,仿若是不信他能教人开车的模样,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