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每顿饭匆匆赶回来吃完又匆匆出去,晚上吃完饭就在书房处理公务。吃饭时还是会监督他,看他吃的少了,也必定拿起碗来一口口的喂,哄着吃下去。实在不行,楚夜就会说,今天不吃完,别想离开桌子!
有几次他故意气楚夜,一口也不吃,说什么也不吃。他知道楚夜忙,哪里和他耗的起,说是不吃完不许离开桌子,不离开就不离开,除非楚夜不出去。那次楚夜就气急了,一拍桌子就像是要揍人,吴妈都吓的躲去了厨房。
结果楚夜却是点了他的天突、膻中两穴,嘴张开和不拢,为了防止他解穴楚夜眼疾手快还点了他的关元穴。楚夜每顿饭必定要吴妈熬十分黏稠给没有牙齿的婴儿吃的那种肉粥,夕沫以前不知楚夜这是什么用意。那次看见楚夜端了那东西一勺一勺的喂给自己,他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要他一不吃饭,楚夜就如法炮制。
对于他不穿鞋,楚夜便将他锁在床上,要上厕所要去干嘛,就打床头的电话,楚夜马上赶回来给夕沫开锁,做完了事又锁回床上。夕沫不忍心看着楚夜为自己奔波劳累,倒是收敛了许多。
如果一整天他的表现都很好,楚夜还会吻他的眉心夸他听话。
不见楚夜对他的关怀减少分毫,甚至比之前更宠他体贴他了。就算他气的楚夜在屋子里面团团转,最多也就是罚他站墙角反省,连巴掌打屁股都没有过,更不用说戒尺藤条了。
夕沫就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这些日子,想着这一个多月来和楚夜的相处,应该算是很甜蜜吧。
前段时间楚夜不忙,晚上会陪他看电视,会做甜点给他吃,入睡前帮他洗澡,抱着他睡觉。早上不想起那么早,楚夜也不生气,自去书房处理一会儿公务,到八点半的光景再来抱他去洗漱,然后和他一起吃早饭。
吃完早饭,也随他想去花园逛逛或则去外面,或则去楚夜书房看着他处理公司和桃源的事情。午饭楚夜一般会一口一口的喂他吃,就想着他多吃点。下午的时光长,若是楚夜今天的公务不多还会陪他睡午觉,睡醒了他无事便去和吴妈学着做两样菜或则点心。
如果忽略了大伯的车祸,忽略了他和楚夜曾经大打出手,忽略了楚夜曾亲眼看见他和男宠**,其实这样的日子过得舒服又惬意。之前他还觉得楚夜是放弃他了,可楚夜对他的种种都说明不是这样的,这两天他也就渐渐敞开了心胸。特别是今天,他前前后后的好好想了想日常和楚夜的相处,越发觉得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抱着这样的想法,抱着对将来这样细水长流的幸福满满的憧憬与坚定的念想,他几乎就要为上苍对他这样的偏爱而欢呼雀跃了。
可正当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这美好的日子蜿蜒的长流,楚夜归来将他预想的一切的美好毫不费力的摧毁,将他从天堂打落地狱。将他以前怀疑的一切变成血淋淋的现实,直逼近他的面前让他无路可退,垂死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他。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懒懒的叫了一声“哥,你回来了啊”,因为心下已经毫无芥蒂心境明朗的像一汪潭水叮咚作响,那眉眼上满溢的幸福安足看的楚夜都为之一震。
夕沫抓着楚夜的手臂从沙发上起来,笑盈盈的说“哥,我今天学会了素炒冬瓜,哥待会儿给沫沫打分。沫沫做菜实在是没有天分,吴妈说从素菜学起容易些”
“沫沫,哥前几天就想和你说,哥觉得我们性格不合……”楚夜没有说下去,夕沫那金灿灿的笑僵在唇边,来不及为这突兀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嘴角微微抽搐。
夕沫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向来不会在言语上挽留,就像上次楚夜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是一声声的叫哥,不会为自己辩驳,不会祈求,尽管他恨不得逆转了时间,逆转了天地来阻止楚夜要表达的意思。
“沫沫,你也知道哥这个人固执的很古板的很,与其将来相看两生厌,不如现在就分开,至少我们还没有厌恶对方到不想理睬”
夕沫此时才将那僵硬在嘴角的笑收住,他自己都能感受到嘴角持久保持不变的弧度而有些痉挛跳动。楚夜说的波澜不惊,甚至还略微带着往常看他的爱意,可是他知道这样的楚夜是真的认真了,不是气话,也不是故意吓他。
他活动了一下半跪着有些酸麻的双腿,还仍旧是拉着楚夜的手臂站起来,没有上楼去收拾他的东西。他们终于走到这一天,他竟然没有流泪。
走出大厅,走出花园,走出大门,他始终都没有回头望一眼。再想想今早对以前的总结,未来的幻想,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轻车熟路的搭了的士到凤凰山下,又和衣躺到床上就睡,却知道那个人再也不可能追来跟他说“沫沫,跟哥回家”。
楚夜独自一人吃着一桌子的菜,吴妈不知就里,之前还将夕沫做的素炒冬瓜放在楚夜面前夸赞了夕沫一番“二少爷近日可是乖的很,学的这菜您尝尝,小孩子家你就不要再生他气了”她以为楚夜罚夕沫不许吃饭呢。
楚夜吃着这实在是不算美味的冬瓜,喃喃的说“沫沫,哥打一百分”
夕沫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三日,第四天黄昏时分,他突然想去一个地方。那处因为要修葺损坏的楼梯而暂住了一周多的别墅。
他围着这栋别墅的外围走了一圈,围院高高,他只能看见三楼的窗户。却也能看着窗户一一回忆起和楚夜在站在窗前观望西山落日的景象。这个只住了一周多的地方,现在看来也觉得亲切熟悉温暖,他知道那是独属于家的一种情愫。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有了除焰城的另外一个家,那个家依赖着一个叫楚夜的人而存在,而那个人却已经再也不可能带他回去了。
夕沫在没有楚夜的日子里日复一日的煎熬,焰城炼狱的五奎桓也在日复一日的煎熬。
受完100杖后的第十天,五奎桓记得是第十天,他的伤才刚刚有了一些起色,那个渴望已久的身影的出现让他随着伤势的好转好不容易平稳了的呼吸重新紊乱起来。
那个身影蹲在他所卧的杂草旁边问“为什么要骗我?”
强撑起身子想看看这个人,却突然想到这个人喜欢的是十六,那天和他一起挨板子的十六。他觉得自己很无稽,为了这个人能来看他而激动成这样,岂不知他只是好奇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为什么要背叛自己。不是担心自己的伤势,不是关心。
他坚定的说出“那些本来就是五家的东西。你们据为己有却还想着我能对你忠诚,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我为什么那次会救你,就是拼了命的要得到你的信任,我赌赢了,赢回本来就是五家的翼盟,这不是很公平吗?”
那时候夕幽离也无言以对,可是夕家的人向来强势,即便是他善良宽厚,也决不会允许已经属于烈焰盟的东西再丢了。隔了好久,夕幽离还是说“你可知盗取烈焰盟密钥是要受三百杖,活活杖毙的!”
当时他冷冷一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眷恋的,没有了。大哥被他伤透了心,爸爸送他来死,小弟恨他,自己爱的人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
他缓缓说出“请盟主赐死”,夕幽离也只愣了一下便对他说“你死了怎么看得见我夺回翼盟呢?两百杖,每天二十,打不死你,你受完杖,我就能夺回翼盟”说完夕幽离便走了,只留给他快步离开所带起来的脚风,带着他熟悉的青草香,是夕幽离最喜欢的沐浴乳的味道。
他不知道那个一向宽善仁爱的夕幽离,那个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只是出于同情,便肯为了让自己见一面大哥而受哥哥责罚的人。那个人,全心全意信他,而他却利用了他。他该是被自己伤透了心,现在才要自己痛的彻骨!
已经连受了三天的二十杖,他每天都盼望着第二天的早晨不要到来,每天都盼着能死在难得的睡梦里,那么就不疼了。
“传杖!”熟悉的高分贝喊声又在床前响起,哦,为了让他不死,为了让他充分在清醒的状况下受罚。他的牢房已经换了模样,干净整洁,还有柔软的床,有每天两次的医治,有好饭好菜,有吊命的参汤。
他颤抖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他不得不看着眼前站着的行刑人说“大哥,劳烦你,就让我躺在这里受罚”
行刑的人也知道这是前不久甚嚣一时的焰城侍卫主管,现在这狼狈的模样着实不堪入目。干枯的头发一根根刺立着,麻布囚衣还勉强算是裹体了却脏臭不堪,裤子上血迹斑斑想必是伤口又裂了。医生早就吩咐过最好不要着衣裤,这人爱面子,还是穿的好好地。
行刑人也不答上前去一把扯了裤子,裤子连着血珈从臀上剥离,疼的五奎桓几欲昏厥,这和撕下一层皮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望眼欲穿,多么希望那个可爱的人现在出现在牢房门口喝到“住手!”,可是没有,熟悉的板子带起的剧痛再次降临,他就像是放在案上的死鱼被当头拍了一刀板挺了一下又一动不动了。
啪啪的板子击打毫不容情,热乎乎的眼泪流到脖颈,模糊幻影中由于太过渴望,竟好像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迫不及待的对他的喊“离,别打了,求你,桓知道错了,再不敢了,求你别打了……”
五奎桓都诧异自己居然会求饶!是觉得那人终究是对自己狠不下心去的才会求饶!以前被严刑拷问受的鞭打多重,他从来不会求饶,现在虽然也和那时差不离了,可他不是没有心气的人,只觉得那人总该还是会看顾些他的。
行刑者不知道这犯人看着一片虚无在认错个什么劲,只一丝不苟的完成他的工作。板子起起落落,带起血肉,血流慢慢在身下堆积将青麻的床单染成暗红色。
由于长期受刑,臀部早已烂成一片,五奎桓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只那依稀看得出来原本该是雪白的双腿痉挛颤抖的厉害。
这样的煎熬还没有到一半的时日,两百杖,十天,今天才第四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晚上八点还会有一章的,为了芋头考试考很好,还有小萱和当戏已落幕说的,我已经欠他们很多章了,也为了大家对我长久以来的支持。我最近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写文,用一章加更的感谢这么多人,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说。大家原谅我吧。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两败俱伤
第一百五十五章两败俱伤
鸣风的刑堂今天异常的肃穆,身后站着的众人神色紧张呼吸急促,这要来受刑的可是他们的主上!
冷寒站在楚夜的旁边还是忍不住说“主上,您不需要这样”
楚夜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鞭刑的刑架旁,脱了上衣露出结实深色的脊背,对着后面的人说“用重鞭”
鸣风的刑堂里鞭刑的刑架分高低两种体*位,低的跪在碎石地面双手吊在刑架上,高的站在空地上,也是双手吊在刑架上。低的针对的是犯了严重错误的人,高的是一般处罚。
现在楚夜就将双腿分开跪到两侧铺有碎石的地面。这铺碎石的地面在两侧,中间隔着大概半米远是站着受刑用的,这样的距离使受刑者的双腿分开到最大,而受刑时双腿是不能离开碎石地面的,离开了那么惩罚从头开始。
鸣风的刑堂也不大120平米左右,但屋顶却是可以完全打开的天窗结构。鸣风行刑无论白天黑夜,均要打开天顶,取义天地观刑,诚心悔过。楚夜说刑罚本就是帮助人改正错误,将刑堂弄成昏暗无光潮湿阴冷的样子只是为了让犯人惧怕,而在鸣风,惩罚不是要让你们惧怕,是要你们改正错误。天光日月见证,光明亮堂。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迤逦的春日正行到屋顶,将整个刑堂照的明晃晃金灿灿的。眼前的人,双手被绑缚呆在刑架上,跪的笔直。宽厚的肩臂仿佛蕴藏着天地之力,上宽下窄的倒三角深色结实的傲然挺立,将天地造人之美表现的淋漓尽致。身后行刑的人举起鞭子,无畏的受刑者等待着疼痛的洗礼,金色的阳光普照下土,定格成壮美的图画。
在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折服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从天顶倏然降落被骄阳团团包裹的夕沫犹如浴火的凤凰。就在鞭子就要接触到那光洁的脊背时被一双手牢牢抓住生生停在一厘米开外的空中。众人都不禁要夸赞,好功夫!
楚夜听到鞭子带起的风声却没有感受到撕裂的剧痛,转过头来看见夕沫便是微微一皱眉,淡淡的说“我知道你厉害,这样就进了鸣风,看来鸣风的守卫还有待加强。现在是鸣风内部行刑,你回去吧,我不追究”
夕沫在楚夜身后跪下,坚定地说“我知道哥为什么要赶我走,哥要替我向大伯告罪,不忍我伤心。哥,沫沫的错,沫沫自己承担!”
楚夜对着后面的人命令“放我下来”,马上便有两人解开了楚夜的束缚,楚夜起身穿好衣服才对跪在地上的夕沫说“衣服脱了,跪上去吧,不是要赎罪?”好言好语劝不走你,打也要打走!
众人对这突然闯入的少年更多的是好奇,鸣风守卫森严,他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居然这样轻易的便进了鸣风的刑堂,刚刚抓住那鞭子的功夫就可见上乘的很。还叫主上哥,他们记得他们的主上,没有这样一个好看到不像凡人的弟弟。
少年纤细瓷玉般的手腕被玄铁锻造的黝黑铁链吊着,美丽的罪恶。没有自家主上那样宽厚结实的脊背,单薄的羽毛一般,一鞭好像都能打碎了他。他们也现在才真正的了解书上所说如缎如绸是怎样的光滑。由于太过莹白,阳光照在上面反光的厉害,刺的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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