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隼础!
完全无视在场的克劳迪,他抱着莉迪亚,充满压迫感的话叫人相信,如果博德不照做,一定会有可怕的下场。
外面的恐惧惊叫和奔跑声时有传来,里面却安静的叫人窒息,肯特·克劳迪身边还有他的亲信,所有人围绕着大厅里的圆桌,气氛一触即发。
博德没有回答,肯特·克劳迪却满怀希翼,从紧张变成从容,“利欧,用这个男人来交换解毒剂,你看怎么样?他不是你的爱人,也不是你的亲人,除了保镖这个职位,和你毫无关系,用他来交换‘潮汐’的解毒剂,你不吃亏。”
黎凯烈眼底的金芒闪动,幽暗的绿色瞳仁折射光线,瞬间有了变化。
沃夫是在和对方的打斗中眼罩松脱下来,一褐一红的眼,比黎凯烈更狰狞可怕,他看了一眼在黎凯烈怀里的莉迪亚,往前走了一步,“不用考虑了,利欧殿下,我答应。”
“你考虑好了?你知道他们要把你怎么样?鯡凣澮員扌扌丁”黎凯烈向他确认。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公主殿下,”沃夫注视着莉迪亚,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只要能拿到解毒剂,我可以随便你们处置。”他走向肯特·克劳迪。
“……不……我不答应……”虚弱的女声突然响起,那是莉迪亚,她睁开双眼,抓着黎凯烈,“因为不是维尔特……所以其他人的命都无所谓?哥哥,沃夫是我的护卫,你没有资格答应这件事!”
“公主殿下!”沃夫听到她醒来,激动低喊着刚要回头,还没完全转过脸,又猛的把头转了回去,“你没事就好了。”脚步短暂停顿,又继续往前走。
“把脸转过来,沃夫。”莉迪亚轻声的说,病毒引起的高烧让她脸色发红,浑身无力,她看着沃夫的背影。
“恕我不能,公主殿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一点点接近克劳迪的阵营,他来自那里,但再次回去,迎接他的将是比死更痛苦的无数次试验、魔法阵,甚至可能是解剖。
“……把脸转过来,这是我的命令,你要……违抗命令吗?”莉迪亚的力气已经支持不住她说更多的话,通红的脸上一股淡青色逐渐氤氲,将她笼罩。
沃夫脚下顿了顿,停步不前,仍旧没有回头。
巫维浅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仿佛是叹息又像是觉得不可思议,“比死亡更痛苦的遭遇都敢面对,却连正脸都不敢去看一眼你要保护的人,沃夫,没想到你比我以为的还要胆小。”
被嘲笑胆小却无法反驳,沃夫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他也想见莉迪亚公主最后一面,但是,不行……
从背后都能看到他在巫维浅的话之后变得更加僵硬的步伐,他正在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渊,莉迪亚从黎凯烈的怀里挣脱出来,“沃夫!你这个胆小鬼!我不要一个懦夫的性命交换来的解药,你听见没有?”
沃夫压抑着什么似的脸色涨红,脚下似乎灌了铅块,每一步都无比沉重,终于停在原地。
莉迪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之后,力量早已透支,看到他停下,心里一松,喘息着倒向地上,黎凯烈没法去接,半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沃夫发觉莉迪亚不支倒地,转身一个箭步将她接住。
莉迪亚终于看到了他的变化,血红的眼充满整个眼眶,他的整个眼球都是血红色的,犬齿突出,诡异骇人。
“别看我的脸。”他狼狈的转开头,脸上却被一双纤细的手捧住,她的目光一动不动,“我不害怕,告诉我,沃夫,这就是你辞职,不再当我护卫的理由吗?”
沃夫沉默了,理由不止一个,如果不说,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莉迪亚,“不,因为我再也不配当一个护卫。”最终,他只是这么回答,没有做出更多解释。
“公主殿下,请放心,我会保护你,即使用我的生命。”他将莉迪亚交到黎凯烈的手里,在转身要走的那一刻,忽然被人拉住。
因为发烧而火热的嘴唇贴上他的嘴角,又缓缓移动到他的眼睑,莉迪亚呼出的热气让沃夫浑身僵硬,她不满的低语,“我又不是洪水猛兽,爱上我这么可怕吗?如果不想让我知道,至少在我昏迷的时候,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沃夫……我不是一直都在昏迷的,你以为你对我说的话,你紧紧抱着我的动作,我不会察觉吗?”她尽力抬起脸,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在莉迪亚中毒昏迷期间,沃夫几乎没有离开过她,他从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更为亲昵的话,他只是不断的重复,不断的承诺,会保护她,会保护她……
有哪个女人会对这样的情感无动于衷?即使有,莉迪亚也绝不是其中之一。
“公主殿下……”沃夫却拉开了她的手,“请不要这样。”他不配。
这样的他,配不上眼前这个坚强又美丽的公主。
“即使我要死了,你也不肯开口对我说爱我,就因为你是护卫?还是因为你会变成这样?你也太瞧不起我莉迪亚了……”她再抓住他的手,粗糙宽大的手掌,因为怕用力过度而伤害到她,而不敢拒绝。
“你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公主殿下,我曾经也属于这里——”沃夫的话说到这里,被约森打断。
“告别够了吧,把了抓起来!”约森见情况对他们不利,高叫着,他的亲信随即冲向沃夫。
“别搞错了!你们的交易对象是我!”黎凯烈把莉迪亚塞回沃夫手里,朝门边一使眼色,巫维浅侧开身,无数条黑影冲入房间。
千魂。
源千造在他身后不断结着手印,古怪的动作,发现他和这些神秘力量有关,克劳迪的人又向他冲过去,薇薇安带着伍德利在旁支援,顿时掀起乱战。
“我就知道,你们绝对少不了我。”从走廊另一头传来的女声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气定神闲的带着手下接近目标,萨曼莎娇笑着扣动扳机,面前挡路的人被她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利欧,你的情人外借吗?既然你不要我了,我对他很有兴趣,就当是补偿我怎么样?”她向他们走过去,说着刺激黎凯烈的话。
“滚开!不要碍事!”黎凯烈对她没有任何耐性,捏住一个人的咽喉捏着脖颈把人砸向墙上,暴戾的目光横扫过去,“谁也别打他的主意,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萨曼莎!”
“原来你还记得她的名字,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和我说?别告诉我你忘了。”巫维浅冷笑着靠近,身形交错间拧住黎凯烈的手臂,把他压向墙壁。
“没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看到你吃醋我很爽,再多骂骂我,维,我就知道你有多爱我。”黎凯烈不做挣扎,侧过头,邪笑着凑近他的嘴唇。
眼看就要吻到,巫维浅忽然放开他往后退,抬起的手肘将偷偷接近的敌人击倒,动作猛烈,眼神却没有离开过黎凯烈身上,刚要还以颜色,目光一转,他发现了在混乱中往外逃走的博德。
第173章 同归于尽
“解毒剂一定在他身上,快追!”放开黎凯烈,巫维浅追上去,在他身后的男人却一把拉住他,终于在他唇上印上了痕迹,这才满足的放手。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巫维浅在他背后踢了一脚,两个人一起追上去。
黎凯烈的侧脸在光线下轮廓分明,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容,巫维浅从没有相信过什么神明,现在却由衷的感谢,本来很为萨曼莎的事而不快,在见到黎凯烈之后,那些事变得不再重要了。
“真好啊,能并肩作战。”萨曼莎的目光追着某个人的背影,她的眼神有点遗憾,有点寂寞。
薇薇安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她面前,和她一起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警告似的说:“想破坏他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还以为你嫉妒利欧,原来不是?”萨曼莎感到意外。
“只要维尔特能得到幸福,就算再短暂,我也会祝福他,因为那是他的选择,你活的还不够久,你也许不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多空虚。”只有现在,当薇薇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才让人想起她不是个孩子。
伍德利从后面走上来,“小姐,解决的差不多了,还有些克劳迪家族的人躲在这栋房子的其他地方,一时还没办法全部都将他们找出来。”
“先撤出去怎么样,然后我们把这里包围,他们总不能饿死在这里。”萨曼莎想到了这个好主意,以逸待劳,薇薇安赞许的点头,“就这样吧,伍德利。”
另一边巫维浅和黎凯烈追上博德,他逃向地下,关押过黎凯烈的密室过去还有数个房间,痛苦的呻吟和阴暗的喘息和追逐的脚步声一起共鸣,仿佛是什么在窃窃私语,他们这才发现地下还关押着其他人。
“不用看了,那是实验品。”博德忽然停下,一个东西在他手里摇了摇,他对他们嘿嘿一笑,“放心,这不是什么危险品,这是‘潮汐’的解药。”
他一个抛物线掷过去,黎凯烈接住药瓶,和巫维浅一样感到意外。
看到他们怀疑的神情,博德一摊手,“没办法,谁叫我怕死,因为怕死所以才照着老爷的命令给你注射那些东西,不过先说好,我都有减少药量,否则就算你利欧也未必能受得了呐。”
巫维浅和黎凯烈没想到博德这么干脆,但他的这番话确实解开了某些疑惑,黎凯烈至今还有那么好的体力,似乎不光是因为他体质的关系,原来博德做过手脚。
“那些药剂有没有副作用,他会怎么样?”巫维浅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等药效过了就会好,如果按照原来的计量,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转变回去,虽然对你没什么妨碍,不过你再也不能在人前出现,所以感谢我吧。”博德张开双臂,冲黎凯烈抬了抬下巴,嬉笑着回答。
黎凯烈发现他手上还有一个东西,“那是什么?”
他走上去一步,博德谨慎的后退,神情忽然改变,缓慢却郑重的说道:“你们走吧,这里就要爆炸了,所有人都会死。”
他手上拿着的原来是炸药的遥控装置,手指摩擦着遥控器的透明顶盖,只要打开它,就能按下里面那枚红色的按键。
博德会这么做?两个人站在他面前,都为这突然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
巫维浅观察者博德手里的遥控器,那不是吓吓人用的东西,看起来确实是准备已久,“你是克劳迪家的人,即使今天克劳迪遭受到这样的打击,但有英国王室在暗中支持,修养一段时间实力还有恢复的可能,要选择同归于尽这条路也轮不到你。”
博德只是个家庭医生而已,不过对克劳迪家族而言,这个医生所知道的东西还以说是克劳迪家族的机密,但他只是听命于人,是肯特·克劳迪手下的一枚棋子。
博德苦笑了下,打扮花哨的时装令他的笑容显得更加无奈,“有必要说这么直白吗,维尔特你还是老样子,还以为和利欧在一起你多少会变得温柔点,不都说爱情会让人改变吗?”
“他的改变怎么会给你看到。”靠着巫维浅,黎凯烈像是鄙夷的哼笑一声,“博德,你不像是这种人,如果说你这是在为自己以前做的事忏悔,告诉你,我不信。”
和巫维浅一样,黎凯烈的反应也冷淡的出奇,他金黄色的眸子燃烧着,绿色的的细长瞳孔在黑暗里闪逛 ,像是在判断博德这番举动的真正用意。
“谁说我在忏悔,我有我的理由……”
“你想做什么?博德,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因为气愤而颤抖的声调,随着蹒跚的脚步声一起接近,肯特·克劳迪是来地下室确认实验品的安全的,没想到冤家路窄,再次遇到黎凯烈。
本来想马上离开,但是他注意到博德手里拿的东西,脸上气的通红,又转作煞白。
“老爷。”博德恭敬的弯了弯腰,笑着高举手里的东西,“这个我准备了好久了,今天是个合适的机会,想看看整栋房子被炸药炸的灰飞烟灭的景象吗?欢迎参观。”
“博德!我没有亏待过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解开奥秘的日子就在眼前,你是疯了吗!?”肯特·克劳迪挥舞着双手,他的拐杖早就在奔跑的过程中失落,梳理整齐的头发乱蓬蓬的,现在他更像个疯子。
“我没有疯,正是因为我没有疯,所以我才这么做的,老爷,你不是要我记住我父亲吗?”博德还是那么谨慎有礼的,像在书房里回报情况似的回答,“我记住了,我父亲瑞克是那么忠心的遵照你的指令去做每一件事,直到他犯了错自杀身亡……甚至在他死前都没忘记要求我,要我忠于克劳迪,忠于你。”
“不过,我可比他清醒得多,是这个疯狂的家族让他也陷入疯狂,我可不想和他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制造那些怪物,直到自己也失去理智!”博德眼底的认真吓住了肯特·克劳迪,就连逃命到这里的约森也被他的这席话吓住了。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地狱!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老爷,你就是这里的主宰!但是……今天例外。”博德整了整他那件玫红色的外套,像是要去赴宴,雀跃的脚步走向地下室的深处。
“你给我站住!”肯特·克劳迪大声叫喊,威严尽失,拉住约森,“快!快阻止他!只要你阻止他,你就是我的继承人!”
约森曾经中枪,重伤未愈,在外面受到袭击逃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听到这番话勉强振作精神,连黎凯烈和巫维浅在旁边都顾不得,扶着肯特·克劳迪追上去。
“怎么样?还不走?”巫维浅去看黎凯烈,发现他正关注周围的房间,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人不想去猜测那些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博德说了,我本来可能一辈子都是这副样子,如果是那样,维,你会怎么办?”听到博德和约森还有肯特·克劳迪的争执,打斗声隐隐传来,黎凯烈忽然露出兴味的样子,这么问他。
“至少你还能在万圣节出门见人,要我售票给人参观吗?”摸着他变长的卷发,巫维浅一脸无所谓的揶揄,“如果那样的话第一件事给我去拔牙,这样很不方便。”
拥过黎凯烈,他贴上他的唇,舔了舔他的犬齿,“敢把我咬痛的话,以后就不用吻我了。”
“你还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