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姑娘择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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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姑娘择婿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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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书早起替赵和他们打了半日下手,此时又饿又渴,见厨房王妈妈不在,屋子里并无可吃之物,上楼来问苏氏道:“王妈妈去了那里?”

苏氏道:“怕是出去买东西了也不定。”

贞书道:“怎的不预备早点,我这时饥的不行。”

苏氏将那重新热过的发糕端了出来道:“快吃吧,这是她准备的发糕。”

贞书不疑有它,捧过来吃着十分香甜,一连吃了两块才觉得饱了。揉着肚子要找水喝。苏氏忙又端了杯热茶过来给她吃了,见她匆忙忙下楼去了,急叫了苏姑奶奶出来问道:“真不会有事吧?”

苏姑奶奶反问:“你吃了如何?”

苏氏道:“倒也没什么。”

贞书下了楼,见有个男子进来揖首道:“小掌柜,我家离此不远就在背街后面,因是新房需置些字画挂着,只是我不懂长短,须得你们前去参详,可有人能陪我前去?”

贞书觉得有些面红心热正想出去畅一畅,拉了行儿来照着,又叫了璜儿来道:“走,咱们瞧瞧去。”

她出门跟璜儿两个跟着那人走着,经了些风越发觉得有些头晕脑胀,心道自己怕是方才发糕吃的太急有些吃多了。寻了颗树站在下面歇了一会儿,想着怕是一会儿就能好,仍撑着往前走着。果然不远那人就道:“正是前面这院子。”

贞书见他推门伸手请了,自己欲要请他先进,谁知身子一软便栽了进去。璜儿见了忙要进去搀扶,却见后面苏氏与苏姑奶奶两个跟着招手道:“快去铺子里守着,我们进去。”

璜儿见是主母来了,只好仍回铺子里去了。

丁大郎见母亲在后面,对苏氏揖首道:“姐姐,这里就劳烦你们,我须得赶回家去。”

言罢也走了。

苏姑奶奶手中一把大锁往门上一挎,拧了两拧锁上了,自小篮子里取了方油布出来垫在地上,伸手拉了苏氏道:“如今咱们就坐在这里守着,一会儿保险他们就欢欢喜喜出来谢你的大恩。”

苏氏心中越发敲着鼓,连声问道:“你那糕里是不是真有什么?”

苏姑奶奶笑问道:“你可吃出来不曾?”

☆、108|第 108 章

苏氏急的揣着双手,又侧耳听院子里一无动静,半晌才听杜禹过来掰门,问道:“有人吗?”

苏氏才要张嘴,苏姑奶奶忙捂了她嘴巴叫她闭嘴,两人仍是坐着。

贞书方才不觉得有什么,进门腿软提不起劲来,半眯着眼绯红了脸瞧着是杜禹,推了一把道:“怎么是你?”

她此时恰如醉了酒的人一般混身软绵绵的,伸手去推却倒进了杜禹怀中。杜禹忙搀扶着到屋子里坐下,问道:“你怎的一个人来了?”

贞书抚着发热的胸口摇头道:“不知道……”

她此时混身发绵发软,又头阵阵的发着晕颤,渐渐连舌头都软嗒嗒在嘴巴里发不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儿不停唔唔哼着。

杜禹这才有些明白过来,怕苏姑奶奶说的劝贞书,是要叫自己这么个劝法,忙又跑出来拉门,岂知门已叫人从外间锁了,喊声又无人应。心中又焦急怕贞书躺着要出事情,忙又跑回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贞书混身热的皮肤都焦红起来,伸手欲要去解衣带,杜禹替她敞开外衣又不停扇着,见贞书仍是不停唔唔着,心道她莫不是叫那两个老虔婆给下了迷药。转念一想苏氏把贞书深山里都舍得扔,为了要她转性只怕这种事也能作得出来,遂又问贞书道:“她们可是给你下了迷药?”

贞书脑子中时不时的发晕,听声音也是恍恍惚惚,但这话却听得清楚,许久才艰难勾头,嘴里仍是唔唔着。杜禹自幼到今除了爱读些兵书,就唯爱些艳情画本,脑中轰的一声道:难道今日这样的事情也叫我撞上了。

他见贞书面上潮红,眼中也是朦朦胧胧的一片欲色,先就收勒不住自己开始胡思乱想,心道只怕自己不帮她要叫她难受,只是不知这药性有多大,有碍性命没有。

但总算他还良心未泯,忍了又忍跑到外间高叫道:“有人没有?”

苏氏才要答话,苏姑奶奶仍是伸手将她压下。杜禹要出这院子也不难,只是如何去找郎中,又郎中如何解法,为了贞书名誉起见不敢擅作,又不得不进了屋子,仍是问贞书道:“你可愿意?”

贞书脑中混沌一片,但也知道只怕杜禹又要来与自己缠弄些床头事情,张嘴半天才挤了个不字。

杜禹见她不愿意也不敢勉强,但他毕竟守了三年此时满身已经要炸了的样子,又心道他俩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或许这样一回果真能叫她回转,自也上了炕劝道:“咱们是正经夫妻,这样的事是有过的,你也不必怕我,我不过替你解一回急,若你仍是不愿意往后我保证再不缠你好不好?”

贞书还不知道苏氏与苏姑奶奶在背后的计谋,心里也隐隐觉得是有人在暗害自己,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杜禹,是以心中又气又怒,但她如今如醉酒深沉的人一般连个狠些的眼神都使不出来,唯眼角两行泪不停留着。

杜禹复又在她耳边道:“是你娘与你姑奶奶说要替我俩撮合,叫我在这里等着你。”

贞书心中咬牙切齿,心道原来苏氏安份了这么久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自己此时无力起身怕是真中了什么迷药,也不知道有碍性命与无,便一双眸子搜寻着杜禹。杜禹本就心痒,叫她一瞧更加难捺,跪在床边上道:“我实在不知道她们竟是要用这个法子叫你回转,你若愿意就闭下眼睛,不愿意就算了,我抱你出去找大夫。”

贞书仍是眼睁睁望着他,虽脑中昏昏眼皮沉沉也不敢闭上眼睛,强睁着要叫杜禹看到自己的不愿意。杜禹此时那里还忍得住,他长叹一声脱了衣服道:“我也顾不得了,横竖咱们是拜过天地的,我也为你守了三年孝,你就叫我睡一会也是应当。往后你若不愿意,我保证再不缠着你。”

他爬上床转着圈子趴到她身上,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檀唇微张,内里一股腥甜酒气直往外扑着,心筋燥动气喘嘘嘘先就趴下去伸舌进去咬她软软的舌儿吃了几口。再抬头看贞书仍是一眼不眨望着自己,泪珠儿自两边眼角不停往外涌着,心中的良知与不忍泛起来又恳求道:“好娘子,你就闭上眼睛好不好?我就算你答应了。”

说完又埋头在她耳根后啃了许久,啃完再抬头,见她眼巴巴仍望着自己。此时的杜禹那里不但人伦理道,就是连他爹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本是个荒唐性子,索性贴唇在贞书眼睛上,蹭着她湿漉漉的长睫将那眼泪搅的满唇都是。

贞书心中泪雨磅砣,眼中眼泪亦是不停往外流着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虽眼不能转口不能言,也知道杜禹爬在自己身上顶进去了,她心中又羞又愤又无法言说,脑子一闷便沉沉睡了过去。

苏氏听得院子里仍是悄无声息,才问苏姑奶奶道:“你那发糕里不定真有什么吧?”

苏姑奶奶这才笑道:“那发糕里和了陈年的酒糟子又和了许多糖在内,香甜可口,凉吃或者少吃些发散的慢,若是热热的吃了又吹了风自然发散的快,她也不过如醉酒一般,过会儿酒劲儿过了就清醒了。”

苏氏听了气的拍了苏姑奶奶道:“我家贞书自小不沾酒的,一点酒气都能晕上半天,你怎么能给她弄那东西?”

苏姑奶奶道:“一会儿他们就重好了,你又有什么可急的?”

两人复在门上坐着,苏氏急的坐不住,不停的走来走去。院内一直没有动静。杜禹垂头在椅子上手支额头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色擦黑时才走过来轻拍贞书脸庞,问道:“你可好些了?”

贞书沉沉睡了一觉,醒来见自己衣服完备穿着,身上似也干干净净,杜禹亦是穿得整齐在旁站着,以为自己不过是作了个荒唐的梦,欲要起却起不来,仍是杜禹伸手扶了才能起来。她混身酸软脑壳欲裂,闭着眼道:“给我些水喝。”

她接过杜禹端了的水一口喝干,才又抱着头叫道:“疼!”

杜禹慌的上来要替她揉,叫贞书一眼瞪了回去,只得仍在床下讪讪站着。

贞书端着杯子捂头半晌才问道:“是苏姑奶奶替你出的主意?”

杜禹点头默认,又听贞书问道:“你何时与她勾搭上的?”

杜禹道:“并不是勾搭,是有回在你家铺子前,她问我讨口水喝。”

贞书冷笑道:“她不吃不喝都能干出许多坏事来,那里还需要喝水?”

她将那杯子搁在炕上,自已四处搜寻着鞋子道:“上回她差点将我卖给了王府尹,这回又是你,你竟也信她?”

杜禹想起上回在应天府见到她,说是上门自荐为妾,低叫了一声道:“那也是她的主意?”

贞书起身扶着墙往外走了两步,又问道:“你可占了我便宜没有?”

杜禹惭愧低了头小声道:“有。”

贞书气的咬牙,指了杜禹道:“那你记着,咱们往后再无任何关系,永远都不要再经过我的铺子门前。”

杜禹看她摇摇晃晃往外走着,出来扶了辩解道:“我也是怕给你落下病来。”

贞书冷笑甩了他的手道:“多谢!”

言毕挣开他走到院门上,暴喝一声道:“开门!”

苏氏吓的一跳,苏姑奶奶起身拿了钥匙戳着锁芯道:“必是成了,你就谢我吧。”

她坐的久了起来有些发晕,戳了半天才将个锁导开,才掀了门就见内里倒出个贞书来,倒差点将她扑倒在门上。苏氏慌的跳过来扶了问道:“我的儿,你觉得怎样?”

贞书左右瞧了瞧她两个,脑门仍是疼的要炸开了一样。她抚了头在前面走着,叫风吹得清醒了许多,径自一人回装裱铺去了。苏姑奶奶见贞书走了,面上似是不愿意的样子,又回来笑着问杜禹道:“方才如何?”

杜禹哐的关了门将她俩拒在门外。苏氏与苏姑奶奶面面相觑,半天苏氏才道:“不过是为了你们好,如今倒弄的我们作贼了一样。”

言罢携了苏姑奶奶一同走了。

回了装裱铺帮王妈妈在灶下收拾了晚饭,待苏氏来时贞书并不言声。唯苏氏自己真有种作贼的感觉,自己在楼上坐了半天,叫了贞怡来问道:“我替你们寻访亲事可有错?”

贞怡道:“没错呀。”

苏氏委屈的哭道:“可不是吗?我也是为了你们能都有个归宿,能嫁的好些。如今我竟成了贼一样。”

言毕大哭了起来。贞书端了热水上楼,正好撞见苏氏伏在桌子上大哭,心道坏人理直气壮,倒还是真的。

苏氏见贞书上来,吓的提心吊胆也不敢哭,俯在桌子上帕子蒙了头偷瞧着贞书。

毕竟宋岸嵘已死,家中长辈唯剩苏氏一个,作为女儿贞书也不可能去责骂怨恨她。贞书将盆放到地淘澄着擦脸,问苏氏道:“娘可是要到乡下去住?”

苏氏听贞书说话声音还是好的,以为真如苏姑奶奶所说一回就叫她回转了,但又听着有些不像,遂吞吐道:“我为何要去乡下,乡下火炕住着不好。”

贞书忍着怒气道:“若你不想到乡下去住,往后就与那苏姑奶奶断了往来,若再叫我或者伙计们瞧她到咱这小楼上来。但凡有一次,我立刻将你送到乡下去。”

苏氏十几年为了从乡下回城做了多少努力,如今一听又要送去乡下,吓的打起哆嗦来,点对道:“必不会,决对不会。”

因她仍是记挂着在杜禹家里的事情,也不知他俩有无入巷,贞书有无吃亏,抑或她有无转性,又嗫嚅问道:“那杜禹可有将你怎样?”

贞书问道:“娘想他将我怎样?”

苏氏道:“若不是他说起你们有旧,我也不会听了苏姑奶奶的这样摆布你们。”

贞书甩了帕子怒道:“娘的女儿就那样贱吗?非得要嫁给一个曾经作贱过自己的人?”

苏氏小声道:“听闻他是护*节度使的儿子。”

贞书冷笑道:“若他是护*节度使,我就考虑,儿子就算了。”

言罢端水倒了回房睡了。苏氏在外长叹自言道:“这么个说法,究竟是成了还是未成?”

次日一早,杜禹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到了督察院,手抚着额头在大案后面发着愣。黄子京见四边无人,悄悄跑了进来问道:“老大,昨日事可成了?”

杜禹挥手道:“去去去,一边去。”

黄子京惊道:“怎么,那两个老妇人竟未将宋姑娘给你弄来?”

杜禹有些心烦,压低了声音道:“来倒是来了,但是她……”

言罢捏拳砸着桌子叫道:“荒唐,荒唐。”

黄子京急的抓心挠肝,不禁提高了嗓门问道:“你就说成了没有?宋姑娘可还愿意?”

杜禹心内又烦又乱,挥了手道:“去去去,别烦我。”

黄子京才要说什么,两人觉得身后有些发凉,抬头转身就见玉逸尘站在身后。两人忙起身躬身道:“属下见过督察大人。”

玉逸尘道:“到我公房中来。”

杜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心想着自己反正方才没有吐口,进了玉逸尘公房中拱手问道:“不知大人有何指示。”

玉逸尘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手指在那茶碗盖上滑上滑下,却并不掀开去喝一口。半晌放了茶碗问道:“副督察如今住在何处?”

杜禹道:“就在东城。”

玉逸尘仍追问:“东城何处?”

☆、109|第 109 章

杜禹道:“东市背街的巷子内。”

原来果真他还缠着贞书。

玉逸尘眉头一皱,抬眼盯着杜禹一字一顿问道:“可还住得惯?”

杜禹当然也知道他这样问是为了贞书,只是一想自已与贞书是正经拜过天地的夫妻,他玉逸尘与贞书又无任何关系,自己又何必惧悚于他,是而挺身答道:“很习惯。”

玉逸尘挥挥手道:“去吧。”

转眼到了中秋节,因章瑞已死,贞媛与刘文思之间再无阻碍,而韩家河刘家那边,刘文思是早将贞媛称为自己妻子的。为了要替他们办个简单的婚礼,贞书抽空扎扎实实替贞媛添置了一份首饰作嫁妆,又替她作了吉服吉饰,只等过完中秋节就一车拉到刘家庄去,好好替他们作成婚礼。

到了中秋节这日,因夜间通霄无坊禁,夜晚大家必是要出去游玩赏月的。贞书一无情郎要登科,二不求面似嫦娥,是以待一铺子的人都出动了,便下了门板自己梳洗过只穿了中衣趴在床上读《搜神记》。

她只穿着散脚的裤子,赤着两只光脚趴在床上摆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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