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过年,最能让我和大哥联合起来的恐怕就是这一连串地恐怖相亲活动了。老人家的心思我们都懂,只是还没自由潇洒够,哪里会这么迫切地进入爱情围城。
“哥不也是一个人。”
“谁说的!”母亲提高声线,“大云今年可是争气了,他说有个小姑娘要领回家让我们看看呢。”
高展云那样的人也会赶出这么不靠谱的事儿!对此,我深感怀疑。
由于门外苏沫站在看着我,貌似有事。我随意和母亲有扯了几句便挂掉电话了。
“怎么?有事?”
她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毛衣,格外灵气逼人。
“听说我过几天要跟你去访问南非总统?”
我点点头,继续看着她。
“是你的意思还是林弛的意思?”
我不懂,这和林弛又有什么关系?
“这自然是我的意思。你和林总有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但你是我高志云定下的人,我当然会好好栽培。”
“可……”
我打断她,“台里还有会要开,这件事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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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
只有必然,才能沉重,所以沉重,便有价值!——昆德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而高志云给我感觉便是沉重。
我不是不经情事的少女,他的种种举动,早已向我表明了他的心意。
但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我怕这一次也是一个黄粱美梦,他想玩,可我玩不起。
于是这一天下午,我都呆在资料房仔细的查阅有关Jacob Zuma的所有资料。他带我去固然是出于私情,但能堵住悠悠众口的只有真才实学。
南非,一个印象里盛产黄金和钻石的国家。除此之外还有世界杯,还有广袤的非洲草原。在每个人不同无法统一话的答案里,至少有一种选择是深入人心的,那就是——钻石。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钻石,被天下几乎所有女人视为爱情和忠诚的象征。南非并不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生产国,但是在人类发现和使用钻石的历史中,南非曾经长期占据着头把交椅。全球最大的钻石生产商戴比尔斯在南非成立,历史上,它一度把在非洲其他国家生产的钻石也都冠之以南非钻石,这就更增加了南非钻石的知名度。
而在这样国家里长大的雅克布。祖玛,无疑是一位不加掩饰、性情豪爽的政治家。他在去年5月当选后的议会演讲上说:“我是如此微不足道,却得到了担任南非总统的机会。南非是个不平凡的国家,拥有不一般的人民。”
我真能和这样的名人面对面,高志云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一个小小举动,到底打开了一扇怎样宽阔无边的窗?
带着一种莫名兴奋和使命感,我洋洋洒洒写了五大页的问题列表。虽然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一条有用,但是我努力过了。
晚上会学校的时候,寝室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看着正在收拾大包小包的林雅婷,我愣在门外不知说什么。
“你回来了,还不过来帮我整理这些行李。”
“你怎么会回来?再过几天可就过年了呀。”
“别提这事儿,一提我就火。”她从双肩包里掏了半天,然后扔出一个信封,“这破学校,都不让我过一个好年,偏偏要把这种劳什子往家里寄。这下好了,老头子见我四门挂科,连忙把我赶了回来,说让我在学校里好好反省。”
我帮她把被子从橱柜里拿出来,安慰道:“没事没事。过年不是还有我吗,两个单身女生正好!”
“得了吧,”她睁大眼睛,一脸搞笑地看着我,“谁不知道你是林少爷的小女友呀,你还单身?我这才是比珍珠还真的单身呀!”
“我和他早就分了。”
“不能吧,不久前阿伦还向我打听过你的事。”
这下我清楚了,我说阿伦怎么知道我寒假不回家,毕竟这买不到票也是事出有因呀,原来是被自己人给卖了。
见我不说话,林雅婷跑过来勾住我脖子,一脸谄媚,“怎么?我表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停!打住!”我赶紧制止她。林雅婷这丫头话匣子一打开就轻易开不住,我和林弛的这样孽缘,她绝对功不可没。
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林弛是在林雅婷的生日宴会上。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再怎么想也是无用。
“我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上班?!”
“恩,电视台里打工。”
林雅婷突然闪着心形眼睛看着我,说:“那你有看见高志云了?”
怎么越不想提及的人,越会出现在你身边呢?
我走进卫生间,开始洗脸刷牙。
门外,林雅婷仍在不死心地叫:“妹妹,你就帮帮姐姐吧,去找他要个签名什么的。”
漱着口,满嘴泡沫,我支吾不清地回答:“你让林弛帮你不就好,不止签名还能一起吃饭。”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完全油盐不进。平时也就听你的话罢了。”
争执不过,我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她的淫威之下。
第9章 祖玛
【苏沫】
男人对女人的伤害,不一定是他爱上了别人,而是在她有所期待的时候让她失望,在她脆弱的时候没有给她应有的安慰。——某语录
工作永远是忙碌的,尤其是你还是个新来的实习生。
“苏沫,你去把外面的展板拿进来一下!”
“好。”
“苏沫,你待会儿去化妆间看她们弄好了没,节目快开始了!”
“恩。”
“苏沫,你去把这个资料复印二十份,然后再传真一份到乔乐那边!”
“知道了。”
“苏沫……”
“苏沫……”
“苏沫……”
看,这就是我的工作。廉价劳动力,谁不想用?而且还是个一步就想登天的小家伙,他们也不过换了一个方式来发出心中的怒火。
第二天出外景访问雅克布。祖玛,我们一行人仍旧是坐着高志云的车。
坐在后座,我和同行的吴大哥与何建超挤在后座。他们行李包中都放有厚重的器材,于是车里的空间显得异常狭小。
我看着窗外,还在为一会儿就能看见南非总统而兴奋。其他人则是完全淡定的样子,与我这个新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这个傻姑娘,怎么又发呆了?”
吴大哥在我眼前晃动着手,我回过神,先瞄了眼前面开车的高志云,然后看着吴广怀轻轻一笑。
“你这是紧张吧。”
他是这行的摄影师,为人幽默风趣,对我们这些新人也照顾有加。
我诚实地点点头,“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名人。”
吴广怀哈哈一笑,中气十足,“上次去‘巴比’中国行,你不是也在里面吗?这会儿还在说第一次。”
“上一次不是单独访问,毕竟当时场中还有那么多人。可这一次……”
吴广怀就像一个前辈一样,拍了拍我的头,“傻丫头,有高小弟在,你还怕什么!”
前座的孙大姐也跟着附和,“就是,小苏,你可能才来不知道。有小高在的地方,都不用我们来担心,今儿你就放大胆在一旁观摩学习就好。”
他们话是这样说,可要担心,要紧张,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消除的。
我对着他们点点头,继续看着窗外。
突然,车里的音响响了起来,悠扬舒缓的音乐从四面八方朝我涌了过来。
“it’s a perfect day,it seems like a new day。those boys girls,ever don’t worry about the rain……”
这首歌我听过,在高志云的家里。当时,我在洗碗的时候,他播放的就是这首麦田守望者的《the perfect day》。
想起之前的回忆,紧张感消除了不少。
淡淡欢愉的感觉,加上密闭车厢里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我闻到了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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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云】
女人到底想要什么?答案还不简单吗?无论她看起来想要什么,她想要的终归只有两样东西:很多的爱和很多的安全感。
以上这段话,是言情小说天后张小娴的语录。看着身边不断后退的景色,我想苏沫便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吧。
钓鱼台国宾馆,隶属外交部。我开着车通过层层门卫和安检才到达位于宾馆东北部的八方苑。
这是我第几次来这里了?我实在是记不得,好像每一次有什么外国贵宾来国内访谈,下榻之处一定是这个绿草如茵、湖水清清,散落着十六栋接待楼和一个古建筑群,客房有四百多套,有“东方第一馆”美誉的钓鱼台国宾馆。
“高先生吗?”
我看着一个全身工作服的接引小姐对着我问。
“是的。”
“您好,我是这一次的联系人。我叫杨静,你也可以叫我小杨。”
我打量了一眼她的身材和若隐若现的内衣,“你好,杨小姐。”
她笑的一脸春风得意,这样的女人,我弯起眼带有深意地笑了。
“祖玛先生还在和重要人士会谈中,请您和您的同事先到会客室稍等。”
“咳咳!”
我回头看见轻声咳嗽的苏沫,她怎么了?感冒了吗?这么冷的天气,这个女人为什么穿这么少!
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我暗自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
“麻烦杨小姐带路了。”
杨静微微一躬身,对我做了个手势,“这面请!”
她弯身的瞬间,我断定了,这个女人很有胸怀。
“咳咳咳!”
苏沫怎么咳嗽地越来越厉害,我转过身看着她,担心地问:“你怎么样?现在冷吗?”
可谁知,好心竟被别人当做成驴肝肺。她也不看我一眼,跟在吴广怀身后朝前走去。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感冒真的很难受吗?
我们在会客厅也没等待多长时间,我让苏沫把她之前整理好的问题稿给我,然后杨静带着其他人去架好摄影器材和灯光音效之类的工作。
趁着他们都不在,我走过去坐在苏沫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她吃惊地扭过头,背着我。
“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热之类的。”我扶着她的肩,把她转过来对着我,“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
她憋了憋嘴,又扭过头去,“你放开手,这里人多!”
言下之意就是影响不好么,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察觉出来她并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这是在对我使性子。
这个发现,突然让我很愉悦。苏沫,原来你也会吃醋!
我放开了扶住她肩上的手,这个小妮子对我也不是如她所表现出来那般完全没感觉嘛。
后来访问雅克布。祖玛的时候,我全程心情都好的要开出花来。
“ZHIYUN,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嘛。”
我没想到,原来这位来自南非的总统也感受到了我无比雀跃的兴奋与开心。当然心情是心情,好的心情能让你做好一件事,但它也同样能毁掉一个工作。
我收敛好心情,笑容满面对他说,“当然,能访问到您,这是多么令人开心和激动的事情!”
看着他脸上不断荡漾开的笑纹,我知道这个狗腿抱的很好。
接下来,我们便开始了正式的提问访谈。
我首先问了一些他此行对中国的印象和看法,然后逐渐开始把话题拉入核心。
“你出生成长在祖鲁人的家庭。曾经有什么时候或者情况,您觉得自己非常特别吗?毕竟您知道,能站在高点总是有别于常人之处的。”
这个问题是苏沫列出的提纲之一,问题一般,但拿来作为一个引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祖玛:“我想特别的不只是我,每一个人,每一个物种都是平等共生的,不能因为我现在所处在的位置不同,而就认为我一定在某些地方比别人好,其实在南非很多人的能力都在我之上,我不过是他们的一个代言人而已。我是祖鲁人,祖鲁人在南非是一个很大的群体,重要的是祖鲁人应该和其他南非人平等而共同的治理南非。我们拥有了利用自身多样性的独特方式。不让任何一个群体感觉比另一个群体低等或者高等,我们大家是平等的,享有平等的权利,我们发扬自己的特点并不代表我们不同于其他南非人,而是说多样性是极其重要的,集合起来才组成了我们这个彩虹之国。仅此而已。”(此段部分文字来自网络)
我看着一脸诚恳的他,南非,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口中的平等自由的彩虹之国。
第10章 问题
【苏沫】
高志云那天的访问很成功,节目播出后,各界都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当然,顺带着我们这个团队也被跟着挨了一顿狠狠的表扬。
陈姐为此来特地请我们吃一顿以示嘉奖。
餐馆选在了台里知名度和口碑都极好的一家中餐厅,高志云因为还有点其他的事所以没有和我们一同过去,不过他答应在处理好事情后会马上赶过来和我们汇合。
我看着大家热情高涨的脸,原来团队成功的喜悦是这个感觉,比一个人的功成名就来得更让人心旷神怡。
来到餐厅,大家纷纷入座。我看着跟在陈姐后面走进的陈建中,不由一惊,指着他问:“你怎么也来了?”
陈建中好笑地看着我,反问,“我怎么不能来?”
“傻丫头,他是陈姐的儿子。他老妈请客,他当然也要跟着来蹭一顿呀。”
是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想不通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的陈建中能当上节目制作人的原因了。子凭母贵!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他招呼道:“陈大哥,过来坐。”
趁大家不注意,我压低声音问一旁的吴广怀,“难道他一家都姓陈?”
吴广怀的唇擦过我的耳廓,“陈姐好几年前离婚了,儿子改姓跟着她。”
原来事情是如此,我乖巧的点头,这颗地雷不能踩。
没有等高志云,众人拿过菜单纷纷点了几道自己喜欢的菜。
接过菜单时,我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这果然是只有庆功的时候才能来的地方!
陈建中坐在我左面,吴广怀在我右面,我一时有些局促。
吴广怀看着我问。
“你又再发什么呆?快点菜吧,大家都饿了。”
我把菜单交给陈建中,对他说:“你点吧,我也不知道点什么好。”
他大方接过去,有点了几道荤菜,然后把菜单传给下一个人。
“最近怎么没见林弛那小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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