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是她一手带大的,已经有些时日没见到了,俞清宛是分外想念。
睿睿跟智智的照片,小四也给过她,她一直珍藏着,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双生男孩真的是肖似极了小四小的时候。
何况她所出的大儿子二儿子膝下没有孩子,孙字辈就那三个玲珑可爱的孩子,全是小四家的。
傅梓逾的调任终于下达了,是半年后。
接到这一纸调任报告的时候,他心情澎湃得很。
这半年来,他去琴岛的次数寥寥无几,可跟遥遥之间的感情却升温得很快,短信电话攻略不断,他积极主动,生怕那个女人将他给忘了。
他的遥遥,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蓝氏在这半年来,版图也有了扩展,当然他提了不少有用的指导性建议,功不可没,可他可不敢因此有半分的自傲,全部的功劳自然当仁不让地推给了遥遥。
至于这内情,除了当事的两人外,只有施安然、郭启明还有蓝振龙三人知晓。
傅梓逾难掩激动登上了琴岛的飞机,俞清宛也跟来了,傅天正还没有被说服,那他一人留在傅宅。
“妈,你真放心把我爸留在那吗?”
虽说傅宅伺候的下人是不少,可少了个操持的女主人,如同没了主心骨,傅天正平日里又从不插手庶务的,必定会忙得手忙脚乱,头疼得很。
俞清宛却笑了,这笑容中甚至带了几分得意,“你爸爸扛不久的,我才最多他熬三个月,也会前来投奔我们的。”
当然,这三个月,她打算对傅天正采取冷处理,不理不睬。
俞清宛其实还高估了傅天正,他只熬了一个月,就受不了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傅梓逾对于母亲的故弄玄虚,也没有追根究底,对于母亲愿意一同到来,他自然是乐意的,他也喜欢母亲跟遥遥的心结能够打开,婆媳一家亲。
睿睿跟智智也多了家人疼爱,对于俞清宛的到来,傅梓逾提前跟施洛遥打了招呼的,怕吓到遥遥,当然更怕的是遥遥有什么意见。
施洛遥当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于婆婆的到来,她甚至还是有几分欢喜的,这代表婆婆是愿意接纳她,并且愿意从江州搬到琴岛来居住,这并不是每个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都会愿意这般折腾的。
离开熟悉的江州,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琴岛,俞清宛既然有这等勇气,施洛遥自然也是佩服跟感激的,人家愿意退让,她当然不会不识时务。
傅天正没来,傅梓逾也提了两句,施洛遥也没意外,傅天正天生严肃的那张脸,若是很容易被人影响,那么也就不是傅天正了。
因为俞清宛的到来,财大气粗的施洛遥买下了楼下的一套四百平公寓,格局跟她如今居住的如出一辙。
对于她这般做,并没有让自己跟她们一起住,俞清宛还是满意的,她本来也想跟小四提下,毕竟这年轻人跟老年人的生活习性很多不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会无端生出不少矛盾来,再好的婆媳关系也会打折。
再说了,她也希望老大一家能过来看看她,要是跟他们一起住,总觉得不适合招待别人。
傅梓逾跟俞清宛的到来,施洛遥带着睿睿、智智跟恬恬一起去接机。
施洛遥暗地里吩咐睿睿跟智智,“等下记得叫奶奶。”
睿睿蹙了蹙小眉头,智智也有点头疼,不是他们不愿意叫,而是他们担心他们叫不出来,就好比“爸爸”这两字,他们还是没能出口,相反,干爸爸这三个字喊得有多顺溜就有多顺溜,这就是先入为主跟半途进来的明显差距。
本来施安然跟郭启明也要来的,施洛遥没让他们来,反正人既然来了,迟早能够见到的,不急于一时。
何况上一次,她对俞清宛不太礼貌,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放在心上,在没有具体摸清对方的心思之前,施洛遥并不想让父母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
他们在等待的时候,没想到傅梓佑跟胡晴晴也来了,估计俞清宛事先通知过他们。
对于傅梓佑跟胡晴晴,施洛遥不热情也不冷淡,倒是胡晴晴对于三个孩子极为喜爱,一直不停找话题逗这三个孩子开口,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在失望的同时她也有些认命了。
傅梓佑也让她安下心来,“晴晴,生孩子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是我们真的生不出来,那么就当我们这辈子跟孩子无缘,我有你就足够了。”
傅梓佑这话虽说是安慰,不过还是让胡晴晴听着欣慰,感动得泪流满面,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胡晴晴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嫁给了傅梓佑,哪怕如今他们的处境大不如前,傅梓佑的事业起色不大,那她也甘之如饴。
只要身边的这个人是他,那无论过怎样的日子,对她而言都是美好的。
傅梓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围绕着孩子们团团转的妻子,双眸中闪过了怜惜,他的晴晴,是真心喜欢孩子,希望老天爷能够让他们夫妻心想事成。
他倒是看淡了,可晴晴心里始终留了一层阴霾,除非她能够生出孩子来,否则估计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睿睿跟智智一下子说口渴了,一下子说饿了,要吃这个要吃那个,胡晴晴跑上跑下,额头都沁出了一层细汗,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心情似乎很高兴。
傅梓佑本来欲要帮忙的,可看着她来回跑,也觉得挺有趣的,难得她累得这般开心,也由着她去忙活了,反正多运动对身体也是有益的,可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倒是施洛遥看不过去了,“睿睿,智智。”
她声音清冽,可还是让睿睿跟智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脊背处一阵发寒。
妈妈一旦生气发威,便是这样的声音,他们熟悉得不得了,妈妈暴走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可怕的,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并不是有恃无恐的。
睿睿跟智智总算是消停下来了,胡晴晴见他们不理自己了,便跟恬恬在一旁闲话家常了起来。
恬恬以前住在傅宅的,胡晴晴跟傅梓佑她也是认识的,对于胡晴晴更加不陌生,奶奶无意间提及自己喜欢公仔,这位婶婶便每回来江州都会记得给她带一只限量版的公仔,傅宅她的房间是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公仔,都足以让她开家公仔玩具店了。
俞清宛雍容华贵,周身的气质难以被旁人所盖,傅梓逾走在她身后,推着两大只笨重的行李箱。
傅梓佑赶忙上前帮忙,甚至还不忘打趣,“行李也不算多啊。”
如果打算在琴岛住下来的话,那么这点行李是真的谈不上多的。
“又不是这么一点点,很多都回头托运过来。”
俞清宛整了四五个大箱子出来,还是傅梓逾好说歹说让她打消一次性全部扛过来的念头,分批过来比较妥当。
她才是真正搬家,傅梓逾就简单收拾了些衣物过来,其它地,他觉得真正缺少便重新购置,带来带去实在太麻烦了。
因为胡晴晴跟傅梓佑的到来,这个晚上,傅梓逾便在琴岛最有名的春满楼订了个包厢,一家人热闹热闹。
其实,他更想过的是跟遥遥的二人世界,可又怕冷落了母亲,只能将这股欲望给按捺下来。
反正如今他都来了琴岛了,以后的性福日子多着,不急于一时。
胡晴晴这人八面玲珑,言笑晏晏,有她在,自然不会冷场,连一向极少饮酒的俞清宛也被说动多饮了几杯。
傅梓佑笑意颇深,慢慢舒出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怕四弟妹不好相处,会让他们夫妻下不了台,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四弟妹这人矜贵清冷,若是没有得罪她,她根本就不屑去挑衅是非,当年的二弟妹实在是愚蠢至极。
傅梓逾眉梢尽是欢喜,眼眸粲然生辉。
俞清宛饮酒过后,声音有些怅然,“我们都走了,剩下你爸一个人孤零零的。”
傅梓逾叹气,他早就知道母亲还是放心不下父亲的,只是伪装了一副坚强的面具罢了,她自己之前说父亲肯定挪不过三个月就会追来,这才刚来,她就有了牵肠挂肚的心绪。
“妈,你要是想爸了,随时可以回去的。”
傅梓逾忍不住揶揄。
俞清宛苦笑,“小四,你从军了性子应该愈发沉稳才是,怎么反而变得轻佻起来了呢。”
傅梓逾额头上落下不少黑线,他不过说了一句调侃,母亲就开始说教他了,他明明没错好不好?
算了,父母之间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任由他们自个去折腾去,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父亲虽然刚正不阿,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母亲五指山的镇压的。
胡晴晴跟傅梓佑也跟着劝了几句,“妈,你来琴岛好啊,以后更加热闹了。”
“妈,你要是闲,我随时可以陪你出去逛逛的,四弟妹平日里忙公司,我这个黄脸婆镇日闲来无事,可又没有交好的朋友,妈来了,正好能够跟我做伴。”
傅梓佑也跟着附和,“妈,你有空可以跟晴晴出去玩的,她来了这么一阵子,对于琴岛还是不甚熟悉,两个人结伴把琴岛摸透也挺不错的。”
这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胡晴晴跟傅梓佑还是送俞清宛到了住处,帮她简单收拾了下,其实也不需要收拾,之前施洛遥已经让人将这里打理得一丝不苟了。
胡晴晴跟傅梓佑走后,恬恬、睿睿、智智还是在这公寓逗留了半小时之久。
出乎大家的意料,连睿睿跟智智都挺纳闷的,他们在第一眼见到俞清宛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了她,还跟着恬恬一起甜甜地喊“奶奶”。
这一声声“奶奶”,将俞清宛的心都喊得差点融化了。
俞清宛开始翻箱倒柜折腾,将事先准备的见面礼给掏了出来,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翡翠玉佩,质地极好。
她招呼两个小家伙过去围着她,然后细心地将玉佩给他们挂到了脖子上。
恬恬见状,不由吃醋了,“奶奶,为什么我没有呢?”
俞清宛乐了,“奶奶自然不会忘了恬恬的,给恬恬留着呢。”
俞清宛送恬恬的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翡翠玉镯,套在她手上刚刚好,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恬恬这才高兴了,傅梓逾有些眼红,他的两个儿子始终还不肯喊他一声爸爸,倒是先接纳奶奶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半边的脸颊,难道他长得比较凶相吗?
心里的滋味,总而言之,有些不爽。
“奶奶,我跟智智明天再来看你。”
睿睿离开的时候说,俞清宛又是一阵高兴,她的宝贝孙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回头天正来电话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炫耀一番,让他刺激刺激,俞清宛打起了如意算盘。
傅梓逾跟施洛遥一进了主卧室,他就伸手将门给反锁上了,表现得这般猴急,倒是有点吓到施洛遥了,哪怕她事先也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之前在春满楼包厢里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恨不得把她当成食物般吃掉。
这个男人,估计是饿得慌了。
“我先去洗个澡。”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毕竟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味道不甚好闻,怕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要不一起洗?”
他忍不住邀请道。
施洛遥颇为无语,“还是我先洗吧。”
她可不想在浴室里被他折腾,他此时一看就是一头如饥似渴的饿狼,以前也有过洗鸳鸯浴的经历,可并没有给她多愉快的感觉,事后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所以,他一提及,她就持了抵触的心态。
她三两步就往浴室冲去,就怕他会捉住她,这仓促逃离的纤细背影,窈窕多姿,妙不可言,傅梓逾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她倒是没有在浴室磨蹭,十来分钟后就出来了,傅梓逾浓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后就舍不得收回来了。
橘黄的灯光照耀下,她的肌肤瓷白如玉,光滑细腻,那双如浸了水的剪剪瞳眸盈盈照人,让他的心被勾动了起来。
她身上穿了一条鹅黄色的棉布裙,并不显宽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玲珑的身段,他的喉头也跟着一紧。
他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怕再看下去,他就会克制不住了,他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总是失常。
他冲澡的速度快得惊人,草草洗了一遍,就迫不及待地扯了一块浴巾包裹了下出来。
当他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无疑他听到了她一声若有似无的低笑,“傅梓逾,你此刻跟个急色鬼没个两样。”
他也这般觉得,可并没有引以为耻,为了阻止她继续漫无边际说下去,他便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有些粗暴,胡渣没有刮,较为刺人。
可那落下来的温度,烫得她忍不住打了几个颤,他的唇渐渐往别处游弋,辗转流连,或重或轻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草莓印。
她的喘息,也跟着加重了起来。
她的身子,在他的刻意撩拨下,如烈火一般灼烧了起来,她动情起来,眼神迷乱又惑人,让他怎么也要不够她。
夜色更深,春色更浓。
这一晚,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连她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她后来受不住了,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渗出了血丝来,他并没有吃痛,反而怜爱地摸索着她红润的樱唇,宠溺地喊她“小野猫”。
不过,他倒是因此放过了她,没有无止尽地索取了下去。
在她被汗水湿透的鬓发间,珍重地印下了轻柔的一记吻,还说了一句似是道歉的话,“是我忘了克制,弄疼你了。”
这话,说得她面红耳赤,她嘴巴是毒,可并不习惯跟个男人在床上扯这些带了颜色的淫靡话语。
她只淡淡地转过身去,“我困了,要睡了。”
他却将她的身子扳向了他,霸道地搂着她,“这样睡吧,比较有安全感。”
她无语,她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睡觉姿势,呼吸不够畅通,可他却喜欢极了,记得以前在江州的那一处公寓,她演戏配合他的时候,他也是极为喜欢维持这样的姿势的,那时的她,并没有说不喜欢,八成他当她也喜欢,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否认,不是矫情了吗?那般睡过了也有些时日的……
她又不缺什么的安全感,这男人,根本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欲望啊……。
她被他禁锢地翻了身,只能委屈自己这般睡觉,或许是太累了,还是很快睡着了,睡得比以往都来得沉。
傅梓逾是伴随着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步入的梦想,拥着怀中之人,他的心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跟满足。
他们一家,终于是团聚了。
他的遥遥,出落得愈发的动人,连身子都柔软得不可思议,让他不厌其烦地想要索取。
这一个晚上,傅梓逾难得做了一个美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