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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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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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对庄归来说已经是那么的遥远,遥远的她都快要忘记了。但是还是那样的没有人情味,寡淡冷情。
商珏冷笑:“你觉得这是巧合,那为什么在场那么多人其他人不要,偏偏他一个这种年纪的人要去拍一件这样的东西,你觉得他若是不知情,会是这么蠢的人吗?”
莫世离道:“这世上蠢的人千千万万,说不定他还真的是其中之一。”
“笑话,真正蠢的人现在早就到我这里来献殷勤攀龙附凤了,还会那么乖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
商珏压低了声音骂道:“蠢货。”
莫世离一岔神有些吃不准商珏的态度,他只好不知所谓地地问道:“相爷你的意思是?”
商珏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空去管他,你盯着他点就是了,但是我肯定这人一定有问题。”
“是,是,我会的,我派人会日夜盯着他的。”
随后又是斟酒的声音,还有酒杯被放到桌子上的声音,但是一连串的沉默,再也没有谁在说话。
好像是莫世离把窗子打开了,听到隔壁忽然传来了鸟鸣声,接着莫世离有些停顿不太坚决地说道:“相爷,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分心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商珏淡淡得没有任何兴趣的说道:“你说。”
莫世离似乎还是犹豫了下,庄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比刚才更紧张了,她预感似乎是和自己有关的事。
“那个,相爷,就是我听下面的人说,那个男人他身边带着的下人里有一个女人长得特别像……”
庄归顿时心眼提到了喉咙口,她双手撑在墙壁上指甲微微往下抓去,心中一遍遍念叨,她果然不该这样抛头露面,这样被莫世离看出来了吧。
真是自己活该,不知道商珏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大气不敢出,像是在静静地等待宣判一样。
商珏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还没说完,莫世离就脱口而出,“像太后!”
“呼。”庄归长嘘一口气,一下子心就空荡了下来,看来说的应该不是她,她也就不用那么害怕和紧张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砰”地一声,好像是商珏把酒杯一下子重重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庄归好像能感觉到对面气息的凝重,商珏的心情肯定不好现在。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肯定和这个太后有关。
随后,商珏说道:“你说像太后,是什么意思?”
“相爷,你应该知道我们知道的人里面,那女人是绝对不可能是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现在正在昭阳宫里好端端地呆着。”
“继续。”
“那么,只能说那个女人长得像太后娘娘。”
“所以。”
“但是相爷您知道的,我们认识的人里面能那么像太后娘娘的女人只有一个。”
又是关于那个异常年轻的太后娘娘的话题,这个话题很好地把庄归的兴趣吊了起来,似乎她身边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都和这个年轻的女人有关。
她听到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商珏才开了口,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莫世离道:“相爷,你说会不会是庄归姑娘?”
这一句话一下子击打到了庄归心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为什么会联系到她的身上,她此刻越发的诧异了,难道自己真的和这个太后娘娘有千丝万缕?
“庄归?”商珏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么?”那口气像是在讨论一只死在路边的老鼠,而且是过街老鼠。
“臣也只是猜测,也许没死,也许就在那个男人身边。”
庄归心里有痛,有难受,有酸楚,有压抑,就在这一刻一下子全部清晰地感觉了到它们。因为她从未想到过,商珏,即使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虚情假意,但是他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原来他一直都已经把她当做死人看了。
他一早就想她死了,现在他一定轻松的很,反正宣华都已经消失了,而她也再也没有价值了。
这人还真是冷酷得可以让人寒透了心。
对面的对话还在进行,莫世离又道:“相爷你说,倘若真的是庄归,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
“是啊。”
商珏冷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莫世离连忙道:“相爷恕罪,因为臣一直以为相爷和庄归姑娘有一点其他的联系。”莫世离说的很隐晦,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庄归和商珏曾经暧昧不明的关系。
最后也只有商珏的一声冷哼,他再没有说过其他什么话了。
庄归一手按着胸口,一手靠着墙一点点地站起来,她的神情被藏得很深很深,只能看见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本打算离开,但是人恍恍惚惚地没有注意地面,伸出脚的时候就绊倒了一张椅子,只听见“哐当”一声,椅子在寂静的房间里倒下显得声音异常的大。
隔壁商珏在的房间当然立刻做出了反应,莫世离第一时间带人就冲出了房间准备来抓人,庄归的大脑本来昏昏沉沉这才一下子被这个响声给敲响,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并且现在必须立刻逃走。
下意识她就打开了窗户,往下一看,下面有着几个商贩搭着的旧帐篷还有很多水推车和马匹,对面的屋檐倒是一排排很整齐,于是她决定从对面的屋檐上走。
刚一只脚踩上窗户,门就被打开了,她不敢回头但是肯定身后有很几个人是来抓她的,只听见莫世离道:“什么人,速速下来,免你一死。”
庄归当然不会去搭理他们,她直接一只脚踩着窗户身子就已经飞了出去,一下就跃到了对面的房梁上。
莫世离立刻指示下人去追,“还愣着做什么,快追!”
话音刚落,就被商珏阻止了,他此刻站在众人身后视线一直盯着庄归的背影,渐渐眯起了眼睛,他默默地注视着庄归的离去,随后他说:“别追了。”
莫世离很是纳闷,他问道:“那贼人根本不知道是谁,相爷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追?”
商珏的视线似乎藏着很深的意寓,旁人包括莫世离确实都没看懂,但是莫世离觉得商珏露出这种眼神,他一定是知道那个贼人是谁,那个贼人从背影看应该是个女人,也许商珏认识她。
反正他是光看一个背影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如果商珏光靠背影就认出了那个人,看来她和商珏的关系一定匪浅,可是如果有关系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这让莫世离很不解。
但是他看商珏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只好旁敲侧击地问道:“相爷,那您的意思,就随她去了吗?”
商珏这才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那是庄归,并且十分的确定是她。
他认出了那人是庄归,却放走了她。
可是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也再也没有和莫世离交代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点。
莫世离虽然摸不透主人的意思,但是也知道他不想再谈这件事,也只好让众人打道回府,临走时还不时往那窗口忘了忘,自言自语道:“不过那人的轻功还真是好,这么大的距离说跳就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庄归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客栈,一下子撞进了自己的房门,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所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却不知道一进门就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站在她的屋内。
白华正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气氛不太好。
庄归此刻真的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连说话都不想说,只想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她的角落坐在那里坐上个半日。
她实在是不想见到眼前人,但是偏偏他总是不让她舒服。
庄归眉角是很深的愁绪,白华显然也是看到了,他笑的很恶意,似乎直戳她的痛楚,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说:“怎么,才出去半日,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庄归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白华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道:“你忘了我早上说过要你来找我的事了?”
庄归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她疲惫地走到床边坐下,“那你说吧,什么事。”
白华似乎刻意刁难,“我不想说了。”
庄归茫然问道:“为什么?”
“因为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实在是没有兴致。”
庄归木然笑道:“看我这样,你很高兴吗?”
“我不会高兴,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说了,那就出去吧。”
白华看着那紫檀木的桌子,“我只是觉得你很蠢,不管是几次,都那么的狼狈。”
他目光微冷,笑意极淡,好似这屋子里的尘埃,“我以为一般人学会了一次也就够了,没想到你真的蠢到无可救药。”
庄归并不想和白华说话或者争论,因为她认为白华根本不懂,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他不会拥有人类的基本的感情。
她闷声不语。
白华的目光忽然就转向了她,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在研究一件年代已久的精美雕塑,庄归却也没有闪避,依旧是低着头想着其他事。
茶盏里是翠莺莺的一方上好的碧玉,白华收回视线倒了一杯在小杯里,随后缓缓端起杯子,“今晚,我要去取那支金钗,你陪我一起去。”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但是毋庸置疑。
庄归慢慢抬起头,视线胶着在窗外,看来白华对那根金钗的执着超乎了她的想象,这支金钗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才能让白华和商珏两人争夺成这样?
那位身居昭阳宫年轻的女人,那位带着年幼皇上垂帘听政的女人,究竟是位怎样的女人?
白华摇了摇头,略带嘲讽地笑道:“老天确实会开玩笑,如此相似的面容,截然不同的性子,这真是上天的杰作。”
庄归不是很明白,但是她也不想去明白,她道:“我知道了,那什么时候行动?”
白华也瞧了瞧窗外,似乎夜色已浓,墨色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万里的黑云全部密集在一起,好像一张大网要压下来似的。
他放下手中杯子道:“现在。”
庄归有些发愣,“什么?”
白华声音略冷,“怎么,听不懂?”
“你是说现在立刻就行动?”
“天色已经晚了,现在不行动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华的话从来是毋庸置疑,此刻他已经把窗子打开得更大了点,然后看了看河畔亮起来的两岸街灯,还有一到夜晚就醉生梦死的那些书生妓女。
随后他一个转身就打开了房门,看了庄归一眼走了出去,庄归身体都已经快要石化僵硬了,却也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白华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又或者是她不是那个让他怜香惜玉的人,但是庄归选择相信前者。
两人一路走在闹市,庄归不禁问道:“商相不是在客栈吗,为什么要去外面?”
“他是在,但是金钗不在,我已经查到金钗的存放地点了。”
庄归疑惑,“你似乎非常了解商相。”
白华只是回头看了眼庄归,便继续在前面走路了,庄归是一个反应木讷的人,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感知,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怀疑,但是却是最严重的一次,她开始怀疑白华的身份。
但是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只好一直跟着走。
两人穿过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子,白华的脚步很快,庄归倒是一直拖在后面,两人走了一半忽然听到有人的呼叫声,似乎是快用尽力气的撕裂声,在哀求着:“救命啊,救命……”
白华和庄归停下步子,看见在阴暗处有一团黑影,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很艰难地样子,庄归立刻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此时,那团黑影才从衣服里露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年迈的老伯伯,他颤抖着说道:“我心病犯了,感觉快要死了。”
庄归立刻伸手去摸那个老伯的心脏,发现跳的十分的快,而且那老伯全身上下冰得很,体温就和一个死人似的。
庄归看着他,脸上神情有一丝松动,她问道:“你没有带药吗?”
老伯呼吸急促,“药,忘在家里了,咳。”
庄归抓住老伯的手说道:“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去。”
“在、在十里口旁边的田里……”
那老伯还没回答,庄归已经一只手被扣住,整个身体被拉了回去,白华声音不太友善地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要去管他。”
那个老伯全身冒着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沾湿了,气息断断续续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一样。
庄归的神情倒一点没有出现不忍,同情或者是担忧,但是她一直紧皱着眉,似乎正在衡量白华的话。
白华却似乎等不及,他冷冷扫了眼那个地上的老人,好像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然后抓着庄归的手就开始往前走,“如果你真的有一点吸取教训的话,就该学得如何狠一点。”
庄归被白华往外拽出去了几步,但是忽然就挣开了白华的手,白华转身看她,目光带着思虑。
庄归的眼睛被遮挡在刘海下,月色只能照到她的下半脸,她语气很平静,她道:“我还是想帮下他。”
白华依旧是带着斗笠的,但是庄归能感觉到那悠长的目光,他沉默片刻道:“你和她,实在是差别太大了,你蠢的无可救药,却从来没想通过改变去拯救自己。”
庄归看了看那个老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一种人。”
白华冷笑,“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不是差别,是差距。”
庄归走过去抓起那个老伯的胳膊说道:“无论如何,我要帮他一下。”
白华声音一如既往冰冷彻骨,“我说了不行。”
庄归已经把那个老伯给扶了起来,那个老伯身体在抽搐,但是人却和已经断气了一样,她说:“我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你如果这样做了,后果就是死在断肠草的毒效下。”
庄归把老伯背在背上,惨淡一笑,“事到如今我若是反悔,岂不是更被你看不起?”
白华始终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道:“确实,但是你刚才已经违抗我了,所以无论怎样你的结局都是一样要死。”
“所以反正我都要是死,拿就帮他一下。”
白华永远对庄归的话嗤之以鼻,他极度不削,“你活着的意义果然只是为了做这些愚蠢的事。”
月光一层一层打在庄归身上,在不同的位置是不同深浅的颜色,她脸色有一丝凄然,她说:“你说的不错,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随后她的表情一点点的松弛下来,不再如之前那般僵硬,她微微侧过头看着白华,带着悲戚之色,那是她惯有的神情,一点点细碎地溢出的悲伤,她问白华:“我活着的意义,你知道吗?”
白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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